吴岱栂不觉得他说的东西有问题,可是林继善一边听一边嘴角直抽,可又不得不承认吴岱栂说得是对的,只是让他如何向外人道?“此事容我想想。”林继善相信所说之物绝对不愁卖不出去,可是人们接受并不容易,暗地里进行倒无妨,摆在明面恐怕就不好了。吴岱栂耸了耸肩,认同之后的事交给林继善,他现在也没心思管东管西,这胎也不知是太乖,还是性别和庆丰不同,他常常会觉得犯困想睡,这样的状态可办不了什么事。
    自打知道怀孕之后,各种症状便都找上了门,不是吃东西味不对就吐,就是成天的想睡觉,要么就是走两步便腰酸腿软,除了这些之外,还总爱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脾气是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也许就是狂风暴雨。别说旁人,吴岱栂都受不了自己,可不受控制的情绪,也只是让他事后懊恼,好在文府上下没有人敢反抗一句,吴岱栂的脾气也就来得快去得快。林继善为此事问过太医几次,太医要开方子温补,林继善想着吴岱栂的性子,只能摇头,太医倒想了个好办法,做了一些糖丸,让林继善在吴岱栂要发脾气的时候喂了,其实没有任何的作用,里面能算得上有药成份的也就是山楂了,如果它算是药的话。还别说,糖丸子挺管用,几次之后,吴岱栂发火的迹象明显减少,就是变得能吃了。
    在吴岱栂适应各种孕症的时候,秋试开始了,吴睿翰由林继善亲自送到考场外,干粮是吴岱栂着人准备的,他倒是想亲自给弟弟准备东西,只是人还没进厨房便吐得不行,也就只能将此事交给下人。吴岱栂对弟弟非常的抱歉,明明接他回来想要好好照顾弟弟的,可是每天除了林继善过去询问之外,他什么也没做过。吴岱栂不知,吴睿翰可不是只受林继善的教导,文老爷子可是时常把吴睿翰叫过去问些课业,还讲了多年来关于科举的一些东西,近年来对科举做了一些改动,朝廷对人才的需求不只是会做文章。吴睿翰十分感激文老爷子的教导,可不是谁都能听到文老爷子的教诲,他已是三生有幸,对此次科举不能说信心大增,也不似之前想法多多,不管是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考中,傍人都会认为他是沾了大娣的光,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看科举,而是之后是否能成一事。
    原本吴岱栂也想跟着送弟弟去考场,甚至还想在附近客栈包个小间着弟弟,吴睿翰哪里能同意,若是大娣没有身孕也就罢了,现在肚子里揣了一个,这若是去了,他哪里还有心思科举,全都挂在外面的大娣身上,担心他是否安全。好说歹说的,把人劝住了。吴睿翰在去考场的路上,深深的同情起林继善,大娣在家时,啥时候起过小性子,可见在林家,大娣生活得极好。近些日子他住在府里,亲眼见着府里上下对待大娣的尊敬,吴睿翰替大娣感到高兴。
    在马车上,林继善看着吴睿翰便想到当年自己进京科举,再想了想眼下朝廷的发展,林继善便宽慰吴睿翰几句,“科举证明的只是这些年来所学的东西,现正朝廷的发展,不单是走科举一条出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放宽心便是。”
    ☆、第157章 一五七
    一直以来,吴岱栂觉得文家没有什么亲戚,从他们进京之后,也没见有什么亲戚到文家走动,现在突然听有远房的亲戚过来,吴岱栂只觉得奇怪。长辈没说让他去见客,吴岱栂也就没有往前面去,要么客人不是什么正经的亲戚,不需要主家人都去见,过来拜访一下便会离开,要么就是不受待见,主家不希望家里的人和客人接触,便想法子打发了。
    吴岱栂猜测中了三分,倒不是来客不受待见,而是客人的出身不受待见,文老爷子甚至都没有出来,是林文氏出面见了一见,原本以为见过之后便能打发走,哪里想到对方是家里过不下,跑来投奔的。林文氏觉得留人不舒服,不留的话,传出去又不好听,到底是本家的亲戚,来客的曾祖父和文老爷子的亲叔叔,早在文老爷子没得势之前便分了家,文老爷子的父亲和那位打秋风的叔叔并不是同一个爹亲,老太爷的爹亲并不得宠,最后便落得虽不至于称赶出门,却一家几口只带着一间破房,两亩地。
    自打长辈没了之后,两家基本上就没了来往,原因倒也简单,当初文老爷子初得势时,这位叔叔家的人没少过业打秋风,更有甚者打着文老爷子的旗号办了一些龌龊之事,林文氏的祖父便也之断了关系,放出话去,文家不认这个亲戚。那时文老爷子顶了不少压力,好在挺了过来。几年没有联系,文家倒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这家亲戚的现状,若说绝对过不下去是假,但大富大贵是没有,一家温饱不是问题。若不是顾及孩子们的名声,林文氏绝对不会留人在府里小住几日,儿子现在是位高权重,媳妇更是背靠着大山,没人敢欺,但越是这样,越要小心谨慎,多少双眼睛盯着两人,做为家人可不能给孩子们扯后腿。给客人安排好了住的地方,林文氏心里不舒服,便去找儿媳妇吐吐苦水,被这样人家出来的人惦记,也不知是福是祸。
    听爹亲讲完,吴岱栂托着下巴想了想,“爹亲,这事倒也不能难解决,您忘记了我和三王妃合作的可是报社,我想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大可以把事摆到明面上去。我一直觉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观念非常不好,一人得道说明他有本事,鸡和犬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就想得好处,说不出理去。”
    林文氏纠结了一下便就同意了儿媳妇的说法,他还真怕来的客人在家里不老实做出什么事来。吴岱栂便把事放在心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事要做,之前各种不舒服的孕症不能说全都消失了,至少也没让吴岱栂再想这想那。待科举考完的第二天,报纸里的生活版中便出现了一则关于某告老的高官家逸事。很多和文老爷子一批的官员都得听说过,现在看完报纸上的评论,想想各自家里的一些龌龊之事,心有戚戚焉,当时他们还笑话文老爷子,轮到他们的时候,苦水也只能往下咽。谁家没一两个极品的亲戚,怕闹得没脸,搭钱事小,就怕把命也搭了进去。
    住进文宅的某亲戚,也不知是哪个把报纸放到他房间的桌子上,起初翻了翻,越看脸色越难看,他做得有什么不对,文家有钱有势,凭什么不拉扯亲戚一把。凭什么他们家有钱,而自家却要受穷,凭什么他们家可以有官做,他们家却要看别人的脸色活着。某亲戚也不想想,凭什么别人的钱要给他花,别人的势又凭什么要借给他用。
    报纸上的内容引得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做官的不厚道,怎么能不管穷亲戚,只是这话扯出来,便旁人冷嘲热讽回去,若是穷亲戚是个好样的,是个上进的,谁会眼瞧着不管,没看着报纸上怎么写的吗?欺行霸市不论,吃饭不给钱算是小事,抢了人家待嫁的娣,也冠上当官的身上,就这样的亲戚,谁敢帮?帮了还不得惹一身的腥,别说现在知错了,这人心都被伤透了,当是坏了的衣服缝缝补补就能对付着穿了,还是你便是这种攀附之辈?不赞成管的人占多数,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了,可谁家都有那么个想要不劳而获在的亲戚,不想吃苦,便想天上掉银钱。
    一连几天报纸都报着关于文章的讨论,有言官的分析,有百姓直白的想法,还有礼部大臣给出的意见,几乎都是跟风似的说着一个意思,早已经分家,没有管的必要,就算是没分家,长辈过逝了,他们又不是同父同爹亲的手足,更不用管,总之一句话,管是人情,不管是本份。百姓的话就不那么好听,有惦记亲戚的心眼,用在别的地方,说不定早就发家致富了。
    某位亲戚气得脸色非常的不好,可就是这样,也没有提出来要离开,在文府里呆着,饭到时辰有人送,也不用做工,以后若是能从文府出嫁,说不定可以带上一些嫁妆,而且身份也不一样。某位亲戚想的倒挺好,只是随着科举发榜的日子临近,文家的人似乎忘记了府上还有这么一位客人,文老爷子在科举结束之后,听吴睿翰讲了提目和他答的内容之后,做了分析,便叫管家准备庆祝的东西,若是吴睿翰是个无能之辈,也就是榜上有名,便是给了外孙媳妇的面子,可偏偏吴睿翰是个有才的,参加殿试绝对有望。不管皇上重不重用状元,就状元的名头也够光宗耀祖了。
    林文良很看好吴睿翰这个小辈,既然岳父说能进殿试,他便给准备一套最近新出的笔砚。林继善和吴岱栂最实际,送了商城里的连着一排的三间铺子给吴睿翰,以后不论是做官也好,还是做其他的事,都要有个营生,有收入才行。吴睿翰也没推辞,跟着文老爷子学了这么久,吴睿翰就像是才茅塞顿开一般,懂了很多的为人,为官之道,他想好了,若是他真能高中,就效仿哥夫去下面做个县令,真正做到造福一方。文府里的另一位客人,不但没有任何东西可拿,连院子都不能出,守门的下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主家对客人不喜,他们自然不会把客人放出去,见些下人也就摆了,若是冲撞了少夫人,他们都得跟着遭殃。
    秋试的放榜当天,报纸最先公布,之后是公告牌贴上红榜。写上此次科举的名次,前十人排名无先后,十人的名次要在殿试之后才有定夺,吴睿翰便在十人之中。听着文家下人报来的喜讯,早在报纸上已经看过的消息仍是让吴睿翰兴奋了一阵,明知报纸上的东西不会骗人,却仍是想在公告牌上证明一下。文府里喜气洋洋,下人们都得了吴岱栂给的赏,看管客人院子的下人们更是忠心,万不能让里面的心思不正的客人出去吓到少夫人。
    某亲戚见下人喜气洋洋,便想府里应该发生了什么好事,借着由着追问下人,端起的架势让下人在心里翻白眼,没一人回答的,即便是这位拿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出来,想要贿赂他们,下人们仍是坚定的摇头,谁要告诉他啊,说完之后转身有人告发,就不会在府里混了,出了文府没有一户人家敢用他们。当下人就好做吗?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家生子,就算是被主家打死了也没有人过问,再说主家待他们不薄,过年过节不少发东西,同是做下人,谁不羡慕他们,若是他们为了蝇头小利卖了主家,悔断肠的是他们。
    “睿翰,写封信给家里,也让双亲乐呵一下。”吴岱栂脸上挂着笑,为了不让自己的脾气变得越发古怪,最近总是给自己找些事做,还别说挺管用的,为此吴岱栂还感叹自己是劳碌命。惹得林继善十分心疼,又拦不住不让做事。
    “早上报纸到了之后,便给家里去了信。”吴睿翰毕竟年少,哪怕是受过穷吃过苦却也没当过家做过顶梁柱,心性也不如大家培养出来的,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藏不住。
    “爹亲肯定高兴,以后腰杆更硬了。”吴岱栂想着有好久没见到爹亲了,不由得眼圈泛红。
    吴睿翰被大娣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说说话就要哭了,“大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请什么大夫,那些大夫为了赚钱,不管有没有病都能开出药方,想事多了些,便是思虑过重,洋洋洒洒的便能开出一大堆的药,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吗?”话题转到大夫身上,吴岱栂哪里还有刚刚红眼圈的样子。吴睿翰呆愣的看着大娣,脸变得也太快了。
    “那,那就不请大夫,大娣是不是累了,要不歇歇?”吴睿翰小心翼翼的给大娣倒了杯水,之前总听书童说大娣有身子之后性格古怪,只是他一直忙备考,时不时的去文老爷那里听教诲,没跟大娣接触太多,现下看来,大娣的性格是挺古怪。
    ☆、第158章 一五八
    殿试的时间定在了十天后,题目会是在什么范围没有人能清楚,因为皇子们都跑去军营,又有了身子的吴岱栂很久没有进宫了,而且现下也不是进宫的时候。不过殿试的题目不外乎那么几个,教育,民生,军工等等。朝廷今年最大的举措应该是海防和海贸,天子会考吗?如果天子偏要不走寻常路,问些别的,他会问什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没亲身经历过科举的吴岱栂想不出殿试时,天子会出什么样的题目,而且天子的脑回路,就算是吴岱栂有系统的提示也得是有章可循,天子临时想的题目,神仙怕也是无法预知,除非是参加了此次殿试的重生一次。纠结了好久,吴岱栂觉得自己魔障了,他的行为往好了说是给弟弟轻松压力,往难听了说就是作弊之嫌。轻敲了一下头,吴岱栂决定不再想了。
    “爹亲,你怎么了?”庆丰坐在吴岱栂的身边,从他进来便发现爹亲似乎在想什么,这会儿见爹亲敲脑袋,吓了他一跳。“疼不疼?”
    “不疼,爹亲只是想些问题。”吴岱栂这才发现儿子坐在身边,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现庆丰越来越有小大人的样子,小脸板板着,也不小时候爱笑,其实庆丰现在也不大,怎么养成这样了呢?是不是太早启蒙的原因?似乎也不是,在古时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这个年纪启蒙,也有很多要调皮捣蛋的。那么大概就是生长的环境,或是性格关系。有权有钱的人家都是从小培养孩子,尤其是长子长孙,不巧庆丰全占了。“近日和曾外祖都学了什么?”
    “曾外祖教了三字经,千字文,论语……”庆丰念着他学的东西,“另,曾外祖还请了算数的先生为儿子授课。”
    吴岱栂点了点头,他觉得文老爷子比起同辈份的其他人要好很多,至少会不阻止孩童学习新的东西,不认为算数之类是误人子弟,他听说文老爷子最近和安易先生走得很近,两人似乎研究着什么。吴岱栂要不要和文老爷子讲讲,去找安易先生时,把庆丰也带着,若说请先生给孩子讲别的,文老爷子未必会同意,但若说就是为了让孩子了解热气球是怎么飞上天,文老爷子应该会同意。自打文老爷子自亲给庆丰启蒙之后,吴岱栂很少过问儿子的学问,可心里难免会担忧,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八股文的文人。
    国之基础是为人,发展之基础是为知识,没有人哪有国,没有知识谈何发展,当然这些不是吴岱栂应该关心的事,可身为天子信任的先生,有些话还是要讲的,把一篇关于知识和人的文章着人呈上,至于天子怎么想,就不是他应该考虑的。吴岱栂发现自打到了古代,他的文章越写越好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教授让他写篇论文,他要拖上好久,写出来的东西不能说惨不忍睹,现在想想,当初真是没被逼到不得不写的份上,若不然怎么现在连八股的文章都能写,当初只是学校的论文便写不出,还是说他有文人的潜质?
    文章送上去,吴岱栂绝对不会想到,他的文章给准备殿试的学子们带来多大的考验。吴岱栂此时正带着庆丰在院子里散步,走到树下时,抬头看着树上结的果,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掉下来,估计就算是掉下来,也不会引起什么反应,谁让寻常都见惯了,谁会往学术上想。
    “爹亲在看什么,果子还没熟,不能吃的。”庆丰好奇的跟着抬头看,没看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值得爹亲一直看,难道说爹亲想吃果子了?
    吴岱栂无言的别过头去,算了,学校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他没看多久便被儿子认为是馋果子了,他就那么像个吃货吗?“爹亲只是在想能不能将果树移进暖房。”吴岱栂随找了个借口忽悠儿子,只是他随便说说,庆丰却认了真,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庆丰每隔几日便会问爹亲有没有想到将果树移到暖房的办法,吴岱栂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入了秋之后,吴岱栂的味口也变了许多,前一天想吃辣的,后一天便想吃酸的,而近四个月的肚子,就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太医每隔三天便过来诊一次脉。吴岱栂几次拒绝,却也不能难为奉命行事的太医,就是每次小厮给太医赏钱的时候,吴岱栂非常的肉痛,他算是明白后世医生收红包的习惯是从哪里来的。
    殿试那天,吴睿翰仍是由林继善送到侧宫门,和其他九位学子一同进去,九人中有认识林继善的高门子弟,心里早知吴睿翰的身份。其余之人对吴睿翰倒有了猜测,送吴睿翰来的人,身着朝服,看着品级不低,想到吴睿翰来自辽城,再想想朝中林大人及夫人便是由辽城出来,而他夫人便是姓吴,吴睿翰怕是和天智者有什么关系,不由得一愤,此次殿试,他们想要出头怕是难了。高门子弟的消息要比旁人灵通,听闻前几日天智者递了折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内容,和吴睿翰有没有关系?旁人想些什么,吴睿翰无需知道,和同行的九人面上过得去便是,值不值得结交不是现在能定。高门子弟有意和吴岱栂结交,而其他人,便看不上吴睿翰,不上前。
    身份的差异明显将十位学子划分开,吴睿翰自认为是高贵之身,却借着大娣的名头变得不一样,即便如此,吴睿翰仍是一脸谦虚谨慎,他不能给大娣丢人。另一边的学子,也不知虽不至于一副高傲的表情,却也带着一股他们才是真才识学的架子,看得高门子弟一个个面上不显,内心却极其瞧不上。听到太监宣见的声音,高门子弟谦逊的互让,另一边的人却迈开了步走了出去,太监瞧着过程,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却很快掩了去,他们见过学子不少,什么样的没有,眼前这样的又不是没见过,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凡是这样的,没有受过重用,像是上一个状元,学识是不错,可惜以为高中,便高人一等,不知谦卑,最后别说是封官,如今在哪,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所以说,人呐,不要太把自己当盘菜。
    殿试的题目——除文之外,当不当学其他。题目一出来,十位学子便认真的开始思考,吴睿翰想起大娣未出嫁时经常提起的话,心里不由一动,却未第一个下笔,在心里打了腹稿之后,才提笔开写,此时其他学子已经纷纷下笔。天子一边一走一边看,上一次的科举并没有给朝廷带来新鲜的血液,几个寒门出身的学子,各有各的问题,而高门子弟都被他扔给老四了,学问是不错,但是纨绔之气十足,得收收他们的性子。只盼着今年的学子能有入眼的,他也不期待这些学子人人能替他分忧,有那么几个就行,一上来就自负得不行,带着那么一股舍我其谁的架子就算了,他是要人才,但不是要大爷。哪怕是被封为天智者的吴岱栂见他仍是毕恭毕敬的样子,几年便能出几个的优秀学子却摆出高人一等的姿态,摆给谁看,没直接拖出去斩了,是不想被说为暴君。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殿试很快便结束了,十位学子被请到侧殿等候,皇上带着几个皇子快速的将十篇文章完了一遍,苦读了十几年八股文的学子,可没有人认为应该学其他东西,高门子弟接触的东西多,倒不觉得不应该,最让人欣赏的便是吴睿翰的文章。天子知道吴岱栂的弟弟参加科举,看过他之前的文章,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这次的文章却让天子另眼相看,吴睿翰写的内容用了许多的小事引申出大的道理,没有应不应该,做决策的是天子,百姓当以奉天命而为。
    天子看完之后,大笔一挥,便写下了状元之名,榜眼,探花之名被都是高门子弟所得,可以说今年出身一般的学子没有一个入了天子的眼。圣旨发下之后,互道恭喜的,结交的,还有直道不可能之声交织,吴睿翰想到早晨出门时,大娣塞到他袖口里的荷包,忙拿出来给宣旨的太监,榜眼,探花紧跟其后。之后便紧跟太监出了宫,待到三日后再进宫谢恩。
    吴睿翰高中的圣旨先人一步进了文府,另一道旨则送往辽城,文府下人备下的赏钱立刻换了大的荷包,到文府的圣旨只是说吴睿翰中状元,而去往辽城圣旨则不一样,给吴阿旺封了爵位,给吴柳氏封了诰命夫人,另赐了状元府,请吴家人进京。其实早就应该给吴家提身份,只是吴岱栂是出嫁之后进京,并受重赏,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是林家人,皇上就算是赏吴家,也不好提身份,现在则不同,哪怕众人都清楚吴家仍是借了吴家大娣的光,可谁上吴睿翰是实打实的状元,皇上的封赏是过了些,可也说不出什么。随后吴家的门槛差点被踩门,道喜有之,说媒的更多。
    ☆、第159章 一五九
    辽城吴家中,吴柳氏一边忙着整理东西,一边还要应付天天往家里跑的客人,对上门来道喜的熟人,吴家夫夫还能笑脸相迎,不熟的人或是媒人,基本上都被两人打发走了,他们不傻,儿子有出息了,不论是儿子媒,还是家里小娣的媒都不能应,尤其是小娣的,有状元哥哥,还有一位嫁进高门的大娣摆在前面,挑门婿的事必是要选了又选,看了又看,再说现在家里又有了地位,真若是现在把小娣嫁了,不管嫁得好不好,以后他们都得后悔,还不如进了京之后再看。
    吴家准备进京,京里的吴岱栂也在准备给弟弟布置新府,双亲肯定是要跟着弟弟过一辈子,府门不论是状元府还是爵爷府都得弄得舒服。吴睿翰非常忙,进宫拜谢皇上之后,先是连着三天的游街,接着就是被各路人士宴请,不论是冲新科状元还是冲天智者,请客的人居高不下,有些能推的全都推了,不能推的,吴睿翰便要赴宴。至于要不要去,吴睿翰都会请林继善提点一番,他初来乍到哪里知道什么人应该结交,什么人要远着些。人不能没有朋友,只身走独木桥可能不会掉下去,但是谁能保证桥下不会有人拖下水,独善其身想法不错,可不太现实。看是大娣没跟什么人结交,那是没结交大臣,他的学生是皇子,相处好的人是王爷,还时不时的给天子献策,先生是安易,说起来大娣的圈子是真真的高端大气,谁能与之相比?
    吴岱栂不知自己在弟弟眼里是那么的,额,有能力,就算是知道,也说不出什么,弟弟想的似乎是真的,算算他来往的人,不是王爷就是天子,要么也是做高官,最差也是官夫人,收的学生也都是皇字开头,他的师父是有名的安易先生,安易先生在收他为门外弟子之后,便没再收过弟子。忙着的吴岱栂仍是抽时间和弟弟聊聊,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吴睿翰连连摇头,大娣帮他很多了,现在他身边跟着的小厮是三王爷冲着大娣的面子送过来的,小厮熟悉京城里高门大户,哪家有什么样的八卦都能数上一数,吴睿翰在决定去与不去之前,会自己先做一番决定,再和林继善确定,这样一来即锻炼了自己,又不会弄出差错,毕竟他总不能一直靠大娣一家。
    吴岱栂有时会带着庆丰去正在布置的府里,府上没有挂牌,里面收拾得很快。就着还没有修缮完工的记子给庆丰请一些力学的内容,庆丰听得很认真,等吴岱栂问他能不能听懂时,庆丰认真的点头,开始的时候吴岱栂还会考校两个被举一反三过的问题,庆丰虽没有立刻做出答案,但思考一番后,也能答出,让吴岱栂十分的震惊,想起有庆丰之初系统说庆丰的话,震惊少了几分,对儿子的教育,吴岱栂却没有做更多的事,有些事在他看来只要知道就行。
    “夫人,外面来了一位小道童,说是安易先生请您去观里一趟。”一位下人匆匆跑过来。
    “我去换件衣服。”难得没出去的吴岱栂正喝着羊奶,听了下人的话后,一边想着安易先生寻他何事,一边去换衣服。待吴岱栂跟着小道童出了府,便觉得有些不对,小道童并非是先生身边的人,转念又想许是先生身边换了人,心里却仍是不安,便时刻注意着道童。离城门越来越近,吴岱栂心里的不安越发的重,到了城门口时,吴岱栂突然叫住马车。“调头,我不舒服,送我去医馆。”
    “夫人还是先去见先生的好,别让先生等急了。”道童见眼到了城门口,听着里面转出要回去的话有些急。
    吴岱栂听着了道童的话之后,越发的肯定道童有问题,赶马车的是文府里的人,他可不管道童说什么,听着主家不舒服,立刻转了马车往医馆去,相信安易先生也会同意先让主家去就医再去见他,对此赶车的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道童。道童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离他越来越远,便知道他带吴岱栂出去无望了,甚至很有可能自己暴露了,但他仍没有放弃,吴岱栂在看了大夫之后仍能跟着他出城,即便希望渺茫。
    进了医馆,吴岱栂便让身边的小厮去寻林继善过来。随后便把道童叫进来,“先生可是有什么急事?”
    “先生没说,只说请夫人过去。”道童站在吴岱栂的身侧,眼神对着吴岱栂,试图让对方相信他所说是真的。吴岱栂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医童过来请吴岱栂,吴岱栂起身便进去请大夫诊脉。大夫把手搭到吴岱栂的手上,吴岱栂便时不时的往外看,大夫以为跟着眼前这位娣一起来的是他丈夫,“要不要叫你丈夫进来?”大夫觉得眼前的娣是在担心,觉得有人身边陪着才安心。
    吴岱栂摇了摇头,他清楚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担心外面的道童跑了。吴岱栂倒是猜对了,外面的道童确实跑了,在吴岱栂走之后,道童便偷跑了,连门口架马车的马夫都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跑的。林纪善见了寻他的小厮便立刻赶过来,见吴岱栂并无异样,大夫也说没事,仍不放心。吴岱栂握着林继善的手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回家说,便让小厮付了诊费离开。出来之后没寻到道童的身影,吴岱栂印证猜测的同时,不免有些遗憾。吴岱栂却不知,道童离了医馆就被暗中保护吴岱栂的侍卫给抓走了。
    回到文府,吴岱栂便把之前的事讲了,“那道童在身边时,心里特别的不舒服,而且有种念头不停的告诉,让我快些回来,若是跟那道童出去,便是一去不返。”靠着林继善的胸口,吴岱栂之前一起提起的心终于落下,哪怕让那个道童跑了,可能还会有人过要找他麻烦,此时的他却不觉得怕。
    林继善皱眉,一边安抚吴岱栂一边在想天子和三王爷派来暗中保护吴岱栂的人有没有撤了,若是没撤,人应该不会跑掉。吴岱栂在回京之初便以为派来保护他的人被撤走了,遇到今日之事,吴岱栂才想了迂回的办法,将人放走,若不然早在城门那里便叫了,何苦跑一趟医馆。
    “你说什么!”皇宫内,天子威严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
    “今日有人自称是安易先生派去请林吴大人,那道童确实是白云观收养的孤儿,他却是倭寇后裔,是死士。”暗卫心道林吴大人发现的及时,若是真出了城,城外必是有人接应,保护在林吴大人身边的暗卫仅有四人,若是对方人多,他们怕是不能安全带回林吴大人,若是被人运走,暗卫被灭事小,林吴大人寻不回事大。
    “倭寇!”天子极其愤怒,之前他还觉得林吴岱栂说得有些夸大,现在看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假。“给朕查清楚倭寇藏于国内有多少死士,一个都不留。”
    “遵旨。”暗卫在问出对方身份之后,便已经派人去查,一定要把藏国内的死士全都挖出来,不能留有隐患。“保护林吴大人的暗卫要不要多派些人?”
    天子权衡再三摇了摇头,“仍是四人,朕给你一张令牌,若是林吴大人出城,或是遇到危机之时,朕许你调动御林军,同时若是朕与林吴大人同时出事,必先要救林吴大人。”吴岱栂不能出事,只要吴岱栂活着,自会帮他的后人保住皇位。暗卫听着皇上的旨意吓了一跳,抬头想要去劝,去被皇上发出的威严压得抬不起头,只能应下。
    此时吴岱栂并不知皇宫里的那位下了什么样的决定,今天发生的事,回来之后还以为就过去了,却不想晚上睡得很不踏实,甚至会被梦惊醒,梦里他跟着那么道童出了城门,城门有人接应道童,试图将他带走,遇到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人,他以为得救了,趁乱带着小厮拼命的跑,却仍是没跑掉,那些想要将他带走的人举起刀冲着他的肚子挥去……他被吓醒了。一身的冷汗,让吴岱栂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他,若他真的出了城,梦中便是后果。
    “怎么了?”林继善将吴岱栂抱在怀里,感觉到吴岱栂身上都湿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便将人抱得更紧。“可是被白天的事吓到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在家里很安全。”
    “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吴岱栂说话时都带着颤音,断断续续的把梦境讲了一遍,林继善边完之后脸彻底黑了,却压着情绪不让吴岱栂感觉到,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情绪不稳的人,不停的说着,那都是梦,可是林继善心里却觉得,如果出城了,恶梦很有可能成真。
    ☆、第160章 一六o
    身为天智者,吴岱栂以前并不觉得他重要的会被人盯上,从三王爷那里得知要绑他的人是倭寇之后,吴岱栂脸色非常不好。倭寇绑他有什么目的,不用猜便知,想当初学历史的时候,万人坑,尸骨堆,想要灭了天朝之魂,立天皇之威,最后虽被清出天朝,可天朝的运道仍是被破了,原本是万国来拜,却成了在世界上很多时候没有话事权,即便慢慢的发展起来,可仍被人瞧不起,小小的棒子国都敢看不起国人。小小的弹丸之国能在天朝作威作福数年,只凭小小的一封“不抵抗”的电报,那位少将却在百年之后成了爱国之士,吴岱栂觉得自己学识太少,他完全没看出来那位少将哪里爱国,真若是爱国,就凭他的队伍,完全可以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老子活着的时候,为何倭寇不敢动一下,只敢派人暗杀他老子,等人死了才敢跳出来。说来说去,那位被冠上爱国将士的少将没有本事,白白的将东三省送人,而倭寇用东三省的粮养兵,养国,再再将炮火对向其他省。
    握紧拳头,吴岱栂恨不得现在天朝有原子弹,直接把倭寇之地给轰了,让那片岛国变成汪洋。战败的倭寇一直没有灭了想要占领天朝之心,对着给了他们一个原子弹的美国摇尾巴,转身对着免了他们战争赔款的天朝流口水。对这样的国家讲仁慈?看看他们战后编写的教科书,之后的岛链锁国,连不问窗外事的吴岱栂都知,天朝想要再回到做老大的日子是不太可能。趁着现在是谁拳头大谁说得算时,倭寇灭了得了,省得他们以后蹦起来。
    吴岱栂眯起眼睛,坐在桌前提笔便画,画完之后,将画交给三王爷,请他转交给四王爷。三王爷没上过战场,可也见过一些武器,眼前的东西,三王爷别说威力如何,他连见都没见过。有心想要问问吴岱栂,想想还是算了,把东西交给老四,老四自然会过来问,他就不显趣了。算起来,吴岱栂挺记仇的,这船要是造出来,不知会不会把倭寇给平了。三王爷自然不会把东西直接给老四送去,他是被皇上委派去见吴岱栂,自然要先回禀皇上,再把东西呈给皇上看,皇上同意了才能转给老四。
    天子看着搭载着数门火炮的船,比起他之前想建海军的军船强大,他和老四之前只想在海边埋些雷,海军带着武器上船而已,可看着那前后上下都是炮的图,天子立刻将之前和老四想的那个简单的船抛到脑后。“宣老四。”天子冲着老三挥了挥手,又派人把四王爷请进宫。天子则一直在看吴岱栂画的图,若是没有倭寇之事,吴岱栂也许不会将船的图拿出来,他不懂吴岱栂为何这么做,却觉得吴岱栂对倭寇有着很深的厌恶。“不知林吴大人的脑子里还有多少的武器图。”天子猜测的同时,也十分的庆幸,吴岱栂没被倭寇绑走。想到老三重复吴岱栂的话,若被倭寇绑了,他便带着孩子自尽也不做傀儡。天子手握成拳,一旦海军船建好,必要出征倭寇。
    四王爷急匆匆的进了宫,不到半个时辰又急匆匆的出宫,直奔文府。此时文府上下都知吴岱栂差点被倭寇的死士绑走之事,文老爷子原本约好今日去白云观,到现在仍没出门,只是打发了个人上山,把家里的事说一下,白云观虽不是安易先生主持,可安易在那里说句话比圣旨都好使,再加上今日早晨朝廷便派兵将白云观围了。早晨安易先生便知晓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差点把乖徒弟绑了气得不行,原本想下山去看看徒弟,又因为士兵围观不得而出,现下他更不敢派人出去,心里将倭寇恨得不行,待听到文府的人过来向他报乖徒弟平安,安易先生才放下心。抬手插指一算,摇了摇头,此事对乖徒弟是一劫,要么死,要么更多的人因他而死,前者他不忍心看,更觉得不值,后者,安易先生甩了甩袖子,非我国人,死与不死关他何事,要怪就怪他们先动了歪念。
    这一次报纸并没有第一时间报道,现在没有可以有去渡洋的大船,新闻报道出来,是会引起民愤,可并不能立刻去打倭寇,百姓过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将此事淡忘,等到船造后再去打仗,百姓虽不敢反对,但那些酸腐的书生却极有可能整些有的没的,到时有些人再被忽悠得挑杆起义,以现在的军备倒是能镇压,但到底是埋了不好的种子。可若是要打倭寇之前,把他们想要将天智者绑去的消息放出来,相信不用上面的人说什么,酸腐的文人虽不能头头叫打,却也不会反对,百姓也会支持。别小看百姓,大道理他们也许辩不出几分,可是以小看大的本事还是有的。天智者对国家来说是什么?宝贝啊,家里的宝贝被人偷了,还能坐得住?
    这次绑架的事,让吴岱栂一连几天都无法安心入眠,太医天天往文府跑。吴睿翰推了所有的外请,白天陪着大娣聊天,等到林继善回来了,吴睿翰才回住的院子。官低的人可能不知此次的事,高官们多少听到一些风声,宴请之类都停了。寻找倭寇的死士并不容易,倭寇的死士多数都是从小开始培养,养到*岁的时候再送到这边潜伏下来,再养个几年就非常的本土化,外加上肤色和头发都差不多,哪里能分得出,死士互相联系的并不多,受不住审问交待的道童认识的死士加起来就四人,那四人久不见道童便察觉出问题,早就跑了。
    户籍登记制。林文良某天递了个折子上去,把户籍登记的好处写下来,还有要进行一次人口普查,耗时可能会多一些,但可以查出很问题来,而且以后会一直踩用的话,每年人口的增加和减少也会很快统计出来。户籍登记是吴岱栂随口提了一句,其实在他看来未必能查出什么,下面的官员若是廉政之辈,倒有可能查出一些有疑问的,若是贪财之辈,恐怕会一点儿问题都查不出来,倒还是好的,就怕遇到那些把明明是良民充进“问题”之中,反而会加大了难度。吴岱栂认为不怎么样,文老爷子和林文良却觉得十分可行。
    户籍的事在大朝会上讨论了几次之后,终于定了下来,具体如何,吴岱栂只是知道以后他们家是京城的户口了。另外还有一件让吴岱栂想不到的事,天子决定在大船造好之后,派人出去看看,领队的人是六王爷。
    “少夫人,吴爵爷及夫人带着小姐到京城了。”小厮跑着进来的,一边说还一边喘着气。
    “他们是往哪边去了?”吴岱栂听完之后立刻起身,完全忘记了太医说最近他不宜激动。
    “爵爷他们往新府的方向去了,派了下人过来,说是安顿好了,再过来看少夫人。”小厮忙走到吴岱栂的身边,扶着吴岱栂坐下,再递上一杯水。“说是少夫人现在身子重,不宜跟着忙,怕少夫人累着。爵爷明日会带着夫人进宫谢恩,少夫人真若是想去看看,也要等一等。”
    理是这个理,可是他仍是想现在就去见爹亲,因为不在一处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爹亲,对家人十分的想念,可也没有办法,谁让现在的交通十分的不方便,他倒是想铺铁路,驾火车,可是火车现在还在研究中,轨道更是没有打出来,铁道的设计更是没有。吴岱栂觉得挺郁闷的,之前怎么有种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感觉,什么都能干,什么都能做?对于一没完全没有工业机器的国家而言,全靠手工打磨,想立刻打造出现代化社会的可能性非常低,现在能通上电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可惜,他没有家电的图,就算是有,也未必能整出各种家电。
    不能去见家人,吴岱栂心里有些低落,吴睿翰因为双亲的到来,也跟着搬走了,这让吴岱栂更加的难受,可他也知吴睿翰没有理由再住文府。好在庆丰回来的早,围着吴岱栂转啊转的,吴岱栂想到一种玩具,便画了图,让庆丰明天把图交给文老爷子,庆丰非常认真的看着图,“爹亲,这个是做什么的?”
    “说是玩具,其实也算是一种车,对了。”吴岱栂把图纸又拿回去,在上面又画了画,“这个是翘翘板,之前看的那个车里有一些原理和翘翘板一样。”吴岱栂指出相同的地方,“呐,这里是支点,这个是杠杆,杠杆的丙端长度若是相同……”吴岱栂给儿子讲起杠杆原理的内容,讲了很久之后,吴岱栂才学得不对,杠杆原理可是物理,记得他学物理时,立刻是初中了,庆丰才多大,也就是幼儿园小班的年纪,怎么可能懂这个。
    ☆、第161章 一六一
    进宫谢恩前,吴阿旺跟着亲家送过来的人简单学了下进宫要有的礼仪,因为时间仓促,也学得不太规范,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人挑出病来。见到皇上三跪九叩行完礼后被叫起,吴阿旺连头都不敢抬,以前见着王爷心也没突突,眼下腿都打着颤。天子没有难为吴阿旺的意思,安抚了几句后,便让他下去了,之后还御赐了门匾。另一边进宫谢恩的吴柳氏,去的则是后宫之主的院子,仍是得了一大堆的赏赐,两人恍恍惚惚的从宫中出来,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放在几年前,他们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够进京,更别提身份提上去,还能见着天子。两人自打接了旨之后,就跟做梦似的。回到家里看着御赐的门匾已经挂上,吴阿旺站在门口许久。
    此时的吴阿旺心里只有“光宗耀祖”的念头,手握成拳,他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以后在京城更要小心做人,万不能惹出事非。吴阿旺整理好心情昂起头迈开大步进了府。从辽城带过来的东西并没有整理完,以后可以慢慢的归置,府里的下人是三王爷着人送过来的,同时送到的,还有下人的卖身契,若不老实可以直接处理了。吴柳氏刚换了衣服,宫里的赏赐便到了,忙带着下人把东西收了,给太监包了荷包。刚送走宫中的人,各路王孙贵族送来礼物,吴柳氏带着小娣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才把东西都分好,并记下谁家都送来的是什么,待以后送回礼时,心中有数。
    吴岱栂并没有给家里送什么,只是给小娣送了几间铺子,给了弟弟总不能厚此薄彼的不送小娣。吴小娣拿着契书看向爹亲,吴柳氏点头让他收着。“大娣给的,就是你的私产,以后待给出嫁时,爹亲再给添些。咱家虽说现在身份不一样,可底子与旁人比还是浅了些,以后若是攀上高门,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吴小娣明白爹亲的意思,怕她以后嫁人,去了婆家会被小看。“爹亲,不用挂心,我又不是傻子,虽没有大娣开了天智,也不比大哥能中状元,可我也是跟着先生习过文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清楚。”吴小娣收好契书,以后他若是有像大娣一样的夫家便好,若是不能,他也要好好的,不能让家里和大娣挂心。
    “今儿进宫时,皇后特别问了你和睿翰有没有订婚,怕是以后婚事不能由着咱自家做主。”吴柳氏开始忧心,儿子的婚倒好,怎么着是娶进门,可小娣的婚事,却让吴柳氏操心,嫁得好还好,若是嫁得不好,怕小娣以后会心生怨,到底还是根基浅护不住孩子。
    “我相信有大娣在,婚事不会差的,爹亲不用担忧。”吴小娣看是开,现在家里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大娣给的,而且只要大娣还在一天,不论是皇室,还是旁人对吴家都要高看一眼。以前在辽城不就是,吴村的人跑去闹,开始的时候,知府的态度还不是很明显,待他们从京城回去,知府对父亲的态度谦卑得不行,再到后来,只要吴村的人有人进城,便有人跟着。“爹亲,如今进了京,吴村的人得了信,会不会有人来闹?”
    “……”小娣提出来的问题,吴柳氏没了言语,之前没想到,现在不得不想,以吴村那些人的性子不来闹才奇怪。“到那时再说吧!”
    林文氏带着顺岱栂和小孙子到亲家看望,握着吴柳氏的手,两人拉着家常。吴小娣拉着大娣回了院子,“旁边的院子是爹亲给你留着的,现在近了,大娣啥时想家了就过来住上几天。”吴小娣盯着大娣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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