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直说是个知字的不就行了,在古代可没有知识份子这一说。”系统吐槽完后,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吴岱栂的问题,“之前是酸腐的书生,需要钱了,才放下苦读。”
    吴岱栂愣了一下,心里对屋里的男人起了佩服之心,酸腐的书生在他看来便是骂人的话,但是对于配腐的书生来讲,能够放下外衣,出来寻找生计,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有很多酸腐的书生宁可饿死,穷死,怨天尤人也不愿意低下他们高昂的头面对现实生活。比起后者,吴岱栂对前者多了一分尊敬。
    “您好,我是京报的负责人。”吴岱栂走进会客厅之后,便开口向男人打招呼。吴岱栂并没有多想,很多的时候,他并没有把“娣”看得多重,甚至还会忽略。吴岱栂直接的招呼把男人吓了一跳,看着吴岱栂张了张嘴,脸上的犹豫十分明确,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吴岱栂不解的看向男人,刚刚升起的一分尊敬荡然无存,这人太没有礼貌了,跟他打招呼,连个话都不回。
    “我,只是进来看看,没有什么事,我还是离开好了。”男人犹豫再三之后才开口,说完便起身离开,他便是再无用,也不能在一个娣的手下做事。
    “主人,我敢保证对方是觉得你是娣,才要离开的,酸腐就是酸腐,哪怕是敢出来赚钱,也改不了酸腐的本质,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挑三拣四。”系统看穿对方的想法。
    吴岱栂冷笑了一声,没有阻拦对方的行为,对于这样的人,吴岱栂没有同情,他若离开自然不会拦着,只是他担心对方离开之后会不会说些对京报不利的话。转念一想,吴岱栂又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只能说他目光短浅,留下也做出做成绩,倒也省得他浪费时间去教对方。
    有了第一个人走进来,便就有了第二个,第二人比起上一个看起来靠谱多了,对方见到吴岱栂时,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吴岱栂开口提了一些问题,对方也都答得还可以,即便如此,吴岱栂也没立即让对方上岗,而是让对方留下联系的地址,若是决定用他,便会派人去通知。
    “义娣,你可知外面有人传言京报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三王爷听到一些不好的传闻,心里带着火气,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生是非。
    “嘴上在别人的脸上,说什么是他们的自由,三王爷不知人嘴能说死人吗?”吴岱栂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讲,连着面试好几人,外面若是不传出些什么,他才会觉得奇怪。“无是生非,搬弄是非的人有很多,我们管得过来吗?”吴岱栂把手里的笔放下。“说那些话的人,无非是一些酸腐的书生罢了,和他们计较掉了我的身份。”
    “你倒是看得开,酸腐的书生?”
    “可不就是酸腐的书生,不知进取,迂腐无知,拒绝接受新事物,认死理,自认高人一等,不高中便认为是上天不公,或是考试时有什么猫腻在里面,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吴岱栂一条一条的数着酸腐书生特有的性格,“说句难听的,这类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
    “你夫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你说这些不怕被他们听到?”三王爷嘴角抽了抽,虽说吴岱栂讲得有些难听,但有些书生可不就是像他讲的那样。
    “若是林继善是那样的人,我绝对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吴岱栂瞪了一眼三王爷,“我决定报社最先发表的不是报纸,而是一份杂志,杂志的名已经想好了,名字叫文知。”
    ☆、第90章 九零
    何为杂志?吴岱栂给了三王爷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三王爷被吴岱栂忽悠走了之后,吴岱栂摸去一头的虚汗,然后拍了一下额头,他忘记向三王爷提钱的事了,这些日子的开销都是由他垫付的,他虽小有财产,但想支撑若大的报社怕是有些困难,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吴岱栂决定今天晚些时候和林继善一起上门去讨要。
    第一本杂志内容非常少,被吴岱栂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科学的分析,第二类是文学,科学的涉及要少一些,第一本杂志里主要提及的便是热气球上天的事,其次是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文学提的便很多,文章,小品,笑话,谜语等等。明明不是很多的内容,硬是撑起几十页,雕版更是一改再改,唯一让吴岱栂觉得不满意的便是杂志的封面做不出彩色。
    有了着手的事,吴岱栂忙得连去要钱的事都抛到了脑后,直到第一本杂志雏形出来,吴岱栂才想起要钱的事,和林继善两人带着第一本没有包装的杂志去了三王爷的宅邸。把书交给三王爷,起初三王爷看的时候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文章看起来更是语无论次,三王爷看向吴岱栂,他觉得吴岱栂不应该出这样的差错,难道说他没理解透语意?三王爷又看了一遍,还是吃不透,“义弟,为何句句不顺?”
    “横着看就顺了。”吴岱栂快速的回答,他看古书时便觉得不方便,于是这次排版他便做了更改,辽城那时他只是负责提议写故事,至于排版的事,由林继善负责的,现在轮到他全权管理,如何排版自然就由他说得算。现在想想吴岱栂有那么一丢丢的后悔,古人读书的习惯会不会影响到销量。
    三王爷皱起眉,为什么要横着看?排版出现错误?三王爷带着心里的疑惑依言横着看,有些不习惯,但已经能看懂,眼球的左右移动,三王爷快速的翻阅着杂志的内容,越看眉头便是越皱得紧。“为何要将热气球的事写上面。”
    “为何不能写?王爷,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万不能小看他们。”吴岱栂摇头,哪怕是他觉得很亲和的三王爷,思想中的等级观念仍是根深蒂固,其实哪怕是发展到后现代,人们观念里的等级观依旧存在,有钱人便觉得高人一等,有些做大的家庭便觉得自家成了家族,姿态也跟着摆得很高。
    三王爷看向吴岱栂,眼里多了一些探究,他并没有看不起百姓的意思,为何吴岱栂会表现得这般的激动,他反对的原因是热气球有很多不安全性,若是百姓没事都去做个试验,出了事怎么办?难道说吴岱栂被谁拿捏过?受了哪个大人的气?这么一想三王爷立刻沉下脸,视线转向林继善,眼神中带着凌厉。林继善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什么也没做,居然还能拉上仇恨。
    “岱栂,王爷的意思是怕大家都跟着去学,到时出了人命便不好了。”林继善轻唳了一声,为三王爷做着辩解。
    “噢。”吴岱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我想太多了。”
    “哼,说说,以前谁欺负你了?让你反应这么激烈?”三王爷把杂志放到一边,追问心中的疑惑。
    “没有,谁能欺负我。”吴岱栂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上辈子遇到的那些事,又觉得自己沉浸在过去是挺无趣的事,以后除了正事,还是不要总追忆以前,活在当下才是正确的事。
    三王爷不信吴岱栂所说的话,但他不想说,三王爷也不会强求。
    “王爷,报社没钱啊!”吴岱栂想起来王府的目的,立刻提出来,他怕再说些别的,又把这事给忘记了。
    “以前辽报开办的时候,你们往里投钱了吗?”三王爷打趣的说着,他知道京报和辽报是不同的,单是前期吴岱栂招人的事便让京城中的官员拔脖等着看热闹。
    “王爷,辽报准备的时候说是没投钱,可是大家吃的轮流请,花的不也是各自的钱,还有林吴两家的铺子广告,若是照顾我们,哪里需要花这笔钱。”吴岱栂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林继善,暗示他帮说说话,自己嘴笨怕是无法说服。
    “王爷,我俩进京可没带多少银钱,虽说京报由岱栂负责,可总归是朝廷的,我们要是再往里扔钱怕是会被说成越俎代庖。”林继善接收到吴岱栂递过来的眼神,立刻开口帮忙。吴岱栂不停的点头,以表示肯定。
    “你们两个啊!”三王爷指了指两人,“款项早就拔下为了,本王早就等着你过来要,可是每次见到你都没提,我还当是不需要了呢!”三王爷看着两人的相处很欣慰,好歹他也为两人结合说了话,看着两人好,他也开心。“科举准备的如何?”
    “每天都在读书,也在反思。”王爷既然说钱已经到了,林继善也就顺着王爷的话转开了话题,吴岱栂瞪了一眼,钱又没到他手里,一会儿走时又忘记怎么办?
    “放心,不会忘记的。”三王爷看出呈岱栂的想法,看着吴岱栂的脸变红,三王爷没再打趣,而是看向林继善,他之前很是看好林继善,他有看过林继善做过的文章很是不错。“反思什么?”
    “在辽城时,岱栂曾经在辽报说过一些为官为百姓的事。若是五谷不分,不知百姓疾苦,如何为百姓做事。每次想起来,便觉得一阵惭愧。以前参加科举,从没有想过为什么,经过那次之后,便一直在想答案。”林继善提起在辽城的事,觉得自己那时比起吴岱栂要差很多,完全不知要什么。“为名,为利,为财,还是为其它,不管为什么都是要有个理由。”
    “现在可有想出答案?”三王爷坐直了身体,认真的倾听林继善的话。
    吴岱栂惊讶的看向林继善,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讲过这些,没想到却让林继善这么深刻的反思。
    “若我是山野村夫,参加科举不是为了光耀门楣便是为了省去自家几亩田地的赋税,可我不是,我不需要为节省赋税去做这件事。”林继善顿了一下,“林家是富商,我爹是知府,说不上多清政,但也不贪图富贵,我家的几间铺子,还是从父亲分家时得到了。我从小到大,父亲便一直教我,钱财乃身外之物,若为外物丢了人最宝贵的品格,便失了做人的尊严。我参加科举应该不是为了财……”林继善向三王爷说出内心深处的纠结,他希望三王爷能为他解惑。
    吴岱栂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完全没有心事的林继善内心藏着这么一个纠结,他开始反思自己,对林继善是不是不够关心?没有再细听两人的对话,吴岱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想到的都是平时林继善对他的好,可他似乎很少关注林继善,不知道他的心事,不知道他复习的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他连林继善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吴岱栂觉得应该反思的人是自己。
    从王府出来,吴岱栂时不时的看向林继善,因为走神,他没注意王爷和林继善都讲了什么,现在又不好意思问。
    “怎么了?有心事?”林继善拉着吴岱栂的手,刚刚在王府他便看出吴岱栂有心事的样子,最担心的钱都拿到手了,还在担心什么?
    “是有一些。”吴岱栂咬了咬下唇,“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你不够关心?我连你有心事都看不出来,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听完吴岱栂说完的话,看着他一脸苦恼的样子,林继善有一种吴岱栂终于完完全全属于他的感觉。吴岱栂在为他心烦,这不就意味着他已经把自己装进了心里。“我最喜欢的是什么,你绝对是知道的。”林继善认真的看着吴岱栂,四目相对。
    吴岱栂被林继善看得脸发红,手心直冒汗,想要把被所着的手扯出来,奈何被林继善握得紧紧的,吴岱栂抿着嘴,“我,以后会多关心你,多关注你,你有什么心里事也要主动的跟我说,不要压在心里,容易生病。”说这些话的时候,吴岱栂一直回视着林继善,直到把话说完,吴岱栂才把视线转开,“我们回去吧!晚上给你做刀削面。”
    林继善应了一声,心里像是有一种什么东西被装得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感觉,握紧吴岱栂的手,林继善突然明白自己为何要参加科举了,以前也许不知道,觉得应该考便考,而现在他想为吴岱栂撑起一片天,让他在他撑起来的地方,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刀削面是辣肉酱的吗?”
    “天干物燥的,还是吃清淡的,等杂志出版后,我天天给你做三餐,好好的补补身体,思虑过重也会影响身体健康,还有几个月便是考试的日子,成不成便在此一举,可不能出了什么差子,不行我就跟王爷说说,让他主持报社,我等你考之后再去帮忙。”吴岱栂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心里下了决定,回头一定要提上一提。
    林继善一脸的哭笑不得,可心里却是甜甜的。
    ☆、第91章 九一
    对第一期杂志上市效果会如何,吴岱栂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比起报纸的几张纸卖几个文钱,杂志的价格着实贵了很多,而吴岱栂已经预想到这样的情况,把杂志定为月刊,细算起来其实也不是很贵,但让百姓掏钱买一本,怕是会犹豫一番,犹豫之后买下的可能性并不高。即便是如此,吴岱栂在杂志发行的第一天,他和林继善坐一邻街的茶馆里,街头摆着一张方桌,方桌后面坐着一人,人的头顶支着一把很奇怪的大伞,方桌上摆着几本类似书的杂志。
    吴岱栂伸着脖子望向方桌,他想知道能卖出去多少,其实吴岱栂现在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办事挺不全面的,还没有想好杂志要放在哪里卖,就把杂志印出来,现在商谈书局也来不及,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吴岱栂为自己的天真而耽误了正事感到深深愧疚,看来他还要再多的锻炼才可以。“我的办事能力很差劲,而且还考虑不周全。”
    “事情要一点一点的做,这一次你只是太着急了,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林继善握着吴岱栂的手,看着吴岱栂蔫蔫的样子,林继善心疼。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吴岱栂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只能想办法善后。“希望能够多卖出去两本。”
    外面方桌前的小厮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伸着脖子开始叫卖起杂志。小厮也着急,早上刚摆摊的时候,有几位才子过来买了几本回去,然后便不见有人买。小厮着急啊,看着这么多本杂志压在自己手里,小厮觉得嗓子里往外冒火。见别人都在叫卖自己的东西,小厮觉得他也得开口。别说小厮开口之后,倒也引过来几人看起来挺斯文的才子。才子们抬手翻了两页书,小厮在才子抬手的时候便讲杂志需要单页横着看。
    几人翻看过来,便让跟在身边的小砸碎付钱,有一位一边走一边看,而后大叹,“世间尽有如此之事?回去之后应试上一试。”
    几位过去之后,也有人再去方桌前,有人会买,有人便觉得杂志的价格有些高,待到下午收摊时,卖出去的杂志不到二十本,吴岱栂听到小厮报上的数字之后反倒是松了口气,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他今天早晨还在想能卖出去十本就不错了,现在已经远远的超出。
    “今天出去寻人谈书局的事可有结果?”吴岱栂带着小厮匆匆赶回京报,进了门便问管事的。
    “没有好结果,只有一家的书局说可以考虑。”管事的回完话后,偷偷的给跟着吴岱栂出去的小厮一个询问的眼神,小厮给管事的回了一个手势,管事的瞪大眼睛。早晨吴岱栂出去时有把预计能卖出的数字当着大家的面说过。
    “考虑什么?要我们拿钱?还是想要看看我们自己卖能卖出去多少,然后他们再看行不行?”吴岱栂翻了个白眼,“我们是不会给书局钱的,没找他们收提成就不错了,回头我跟三王爷说说,在街头弄个铁皮的屋子,再招个可靠的人专门在那里卖我们自己印出来的各种杂志,报刊。”吴岱栂想起以前学校门口专门卖报刊的小屋,他觉得这个是可以借鉴一下。
    管事的一听眼睛一亮,谁家没有几个无事做的亲戚,这么好的机会可得把握住。
    吴岱栂招集了所有人开了一个简短的讨论会,要大家大胆写个计划交给他,以后每三个月挑选计划中最好的策划发行新刊物,当选的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吴岱栂把提谇说完之后,便坐下来想要听听大家讨论,可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说话,吴岱栂奇怪的看向众人,“你们没有什么想法吗?”
    大家不解的看向吴岱栂,虽说大臣们可以在朝堂上讨论天子的提议,但下面的人除了幕僚之外,基本上没有会反抗,都是上面说让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吴岱栂的提议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要回何回答。吴岱栂摇了摇头,他觉得挺累的,有必要把从辽城一同过来的才子们请到京报,让大家看看他们是如何讨论问题的。
    带着一些遗憾,吴岱栂回到了家里,靠坐在摇椅上,吴岱栂望向林继善,“你们讨论问题的最开始有没有那种不能开口的沉默?”
    林继善放下手里的书看向吴岱栂,“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起身走到吴岱栂的身边,林继善感觉到他的疲惫,他们分开并没有多久,这段时间他遇到了什么?
    吴岱栂想了想便把之前遇到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非常困惑的看向林继善,“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可是他们却一直保持沉默。”
    “他们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如果你问他们更专业性的问题,他们大概会很快和你讨论起来,现在的杂志社,从你开始接触的都是全新的东西,你自己不也是在摸索中,所以啊,你不能要求他们太多。”林继善摸了摸吴岱栂的头。“你要给他们时间啊!”看着吴岱栂还是很纠结的表情,林继善无奈,“你不是说要做好吃的表示庆祝吗?”
    吴岱栂点了点头,算了他再纠结,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世界,还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了再去考虑其他的问题。吴岱栂起身去厨房,虽说两人有家里也有下人,厨房也是厨子,但是吴岱栂觉得亲手给林继善做吃食更为好些,虽然他的手艺和厨子比起来差了很多。
    两人吃过饭之后,吴岱栂陪着林继善看书,时不时的不会讲一些他所知道的非常好的政府举措,林继善都会认真的听,尤其是关于吴岱栂提起的小孩子到了年龄便要读书的事,林继善觉得这个提议非常不错。除此之外,吴岱栂也提及很多的保护法律,虽说上辈子他呆的国家法律也不是很完善,但是比起现在起码要强上很多,细则吴岱栂记得不是太清,但是讲个主旨还是可以的。吴岱栂的各种说法,给林继善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大门,他从里面看到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林继善对吴岱栂所说的世界有着向往,同时也有些担心,吴岱栂会不会像神仙一样,改变了这里之后便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吴岱栂不知道林继善心里所想,他在担心,自己讲的东西会不会对古人的冲击太大,要知道古人骨子里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接受平等,人权等等的思想。吴岱栂怕林继善为此而讨厌他。若是一年之前,吴岱栂可以非常的轻松的说不他在意林继善对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吴岱栂却不敢如此的轻松,虽说他对林继善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可以为之疯狂,但是却也已经比在意多了一点点。“你……”
    “如果有一天让你有去你所说的那样的世界的机会,你会离开吗?”林继善没等吴岱栂说完,便抢先开了口。而手臂更是快一步的将吴岱栂抱紧。
    “应该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吴岱栂靠着林继善的肩膀,“就算是有,我也不会离开的。”因为那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了可以让他牵挂的人。
    林继善松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之后,又再次开了口,“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吴岱栂摇头,林继善的话让他安心,比起挂在嘴边的喜欢,爱,他能更深刻的感觉到林继善对他的在意,如果林继善不会改变,不让其他人介入他们中间,那么他会一直相伴在他左右,直到他们白发苍苍,到那时他会说出他对林继善的感觉。这么一想,吴岱栂觉得自己坏坏的。
    吴岱栂的话安抚了林继善,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吴岱栂把京报中的一处院子改成了京报学社,里面招待众多才子一起交流,当然他们讨论的不会是吟诗作对,而是正经的学术交流。
    杂志的销量除去第一天卖了二十本左右之外,接下来的几天远远低于第一天,吴岱栂并不着急,而是开始筹划起第二个月的杂志内容。京报里面不伦是归朝廷的,还是归京报这边的人员都开始担心起来,这卖不出去再做第二本,那不是压的更多了,可看着主管的林吴氏,他们又觉得对方不会做无准备的事,难道压在屋子里杂志能全都卖出去?
    “杂志今天卖了六十本!”小厮一路飞奔而来,“还有人没有卖到,问我明天会不会去买,而且还有人问我下一期什么时候出!”一脸激动的小厮原地跳了又跳。
    “怎么回事?”大家听着也都跟着激动的站了起来。
    “好像是说杂志里很多故事都是没有结局的,大家想知道后事如何!”
    ☆、第92章 九二
    吴岱栂清楚他们的杂志占了什么便宜,对于故事类型十分单一的古代,有新的内容便会很快引起众人的注意,人们也会因此被吸引,最主要的是杂志上的故事,多以白话文为主,只要识些字便能看得懂。别说是外面的人,就连杂志社内的一帮文人都好奇故事的发展。
    “大家对新体裁的故事有什么想法?”因为林继善的提点,吴岱栂跟杂志社里的人聊天便往大家共通的地方聊。话题一提出来,大家虽然没有立刻热烈讨论,但也不再沉默无语。吴岱栂对大家现在的反应已经很知足了,至少不冷场。
    看着讨论,吴岱栂时不时的会插句话,当然他说的时候也不全是重点,其实他抓住重点时纯属巧合,而他本人还是浑然不知。林继善有听过一次,看着吴岱栂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又装作一脸严肃“我说的都有理”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这事林继善没有告诉吴岱栂,估计说出来的话,吴岱栂会气得几天不理他,他还想晚上抱着媳妇睡觉。
    天子翻看着第一期的杂志,他对京报出版的是什么杂志而不是报纸有些不满,虽说杂志看着也不错,可终归不是他想看到的。带着不满的情绪看杂志里的内容也多番的挑剔,翻完了杂志之后,天子看向身边的大太监,“就这一期?下一期什么时候出?”
    “回皇上的话,三王爷说杂志是每月一刊。”大太监把三王爷交代的话转告给皇上,“三王爷说了,杂志在外面卖得不错,虽说没把前期投进去的钱赚回来,但是印出来的杂志也都卖空了。”
    “一个月?”天子微微的皱起眉,把杂志放到一边,“把这本给朕收好了,明日招三弟和林吴岱栂进宫。”他倒要问问,吴岱栂为何报纸不出,出了杂志还是每月一刊,他要问问林吴岱栂拿着他的钱为何不办事。
    吴岱栂接到进宫的旨意并没有惊慌,他都能想到天子叫他进宫是为了什么。林继善因为不能陪着吴岱栂进宫很是着急,他怕吴岱栂一个回不好话,便惹怒天子。吴岱栂扯着在房间里来回走不停的林继善,“我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应对,何况还有三王爷在,不会出岔子的。”吴岱栂见林继善仍是一脸不放心,还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忙又开口,“我大约能想到天子为何叫我进宫,无非是京报的事,见出了杂志,可是说好的报纸并没有印出来。”
    林继善停下胡乱的担心,认真想想吴岱栂说的话后点了点头,“你可想了如何应对?”
    吴岱栂老实的摇了摇头,“到时只能见招拆招,我又不是天子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想什么。”
    “要不趁着现在还没宵禁,我们出城一趟,请先生给你批一卦?”林继善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吴岱栂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这样的性格有时会很讨喜,可有时也及易得罪人,林继善是真担心,哪怕是他觉得天子看起来很大肚的样子。
    “你别了,到时先生必然也会跟着担心。”吴岱栂已是哭笑不得,“你不可能时刻跟在我身边,我现在怎么说也是给朝廷办事,天子还用得着我,便不会拿我怎么样。”吴岱栂想得很明白,他并不像林继善那样担心安危。
    林继善努力让自己冷静,“是我担心则乱了。”吴岱栂说得没错,天子现在还要用他,必是不会对他如何。
    “晚上想吃什么?”吴岱栂快速的转开话题,“爹亲也过来有段日子了,他这么在京城住着,能行吗?祖母会不会多心?”吴岱栂十分担心这个问题,他相信爹对爹亲很好,也不会有别的心思,但若是祖母在这个空档闹出什么事,到时爹亲怕是会吃亏。
    “明日我去外祖父那里看看,外祖父的辞官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只是天子并没有批,明日你若是见到天子,他心情要是不错,便跟他提提这事。”林继善也是担心外祖父的身体,若是可以他自然希望外祖父可以安度晚年。吴岱栂点头,嘱咐着到那边后一定要小心着说话,别让爹亲着急。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吴岱栂和林继善一起出门,外面三王爷进宫用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吴岱栂有些抱歉,他不知道三王爷会早早的就等在外面。林继善见到三王爷行了晚辈礼,非常郑重的将吴岱栂扶上马车,请三王爷定要照顾好吴岱栂,三王爷看着林继善的样子,觉得牙发酸。吴岱栂上了马车后,见王妃也坐在里面,忙要行礼,王妃摇了摇手。“新出的杂志我有看,很是喜欢,下一期什么时候出?”
    “下个月初。”吴岱栂小心的坐下,三王爷示意车夫已经走了。林继善站在马车外,心里更为放心,若是三王爷只身在马车里,他肯定要跟着马车到宫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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