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林渊一直都没离开,也不管那老女人是死是活,像一条冰冷的蛇,潜伏在暗处,观察着他的猎物,伺机而动。
    起初,他以为这个女人,空有一副皮囊,脾气暴躁,依靠着襄王,所以才能在京中横行无阻。
    可是观察了片刻,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心思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不输于他的心思。
    “小生姓单,名林渊,有幸见到襄王妃,实乃小生人生之幸事,”单林渊摆出自认为最帅,最撩人,最勾人心魂的笑容,妩媚的眉眼微微眯着,说不出的魅惑慵懒。
    吴青不悦的盯着来人,“我们在谈事情!”从一开始,这个男人说的那些话,便叫人听着很不舒服,所以不管他此时的态度如何谦卑,讨厌还是讨厌。
    木香视线轻轻的扫过这个男人,只是扫过,没有半分停留,她也一样不喜欢这个男人,看他眼底浑浊,那是长期纵欲的结果,以及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脂粉香气,便叫人作呕。
    单林渊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别人对他的厌恶,他只关心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当看见木香对他视若无睹的眼神之后,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激起了好胜之心,“小生知道几位在谈事情,多有打扰,不知可否借坐片刻?”
    木香身边的位置空着,吴青跟木清扬都不可能坐在她身边,那是属于赫连晟的位置。
    但单林渊不知道啊,他看着木香身边的空位,又见她没有反对,暗自欣喜,撩起长袍便要坐下。
    屁股还没挨到板凳,木香突然脚腕一勾,让他坐了个空,单林渊没有防备,也收不住势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噗!”木清扬本不想笑,尤其是当着木香的面笑,前一秒还气的想用残汤泼她,后一秒,就被她逗笑了,岂不是太没骨气?
    可他没忍住啊,这个如同唱花旦般矫情的男人,原是端着贵公子的翩翩姿态,此刻却摔的大腿张开,长袍也掀到了腰上,可见里面丝薄的亵裤。
    单林渊又羞又恼,一低头,瞧见自己差点春光乍泄,本要发火的,可在看见坐在那儿的木香,也正瞧着他时,改变了主意,身子往边上一扭,以极为优雅的姿势站了起来,“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大庭广众之下,是要非礼小生吗?”
    这话说的极其暧昧,再配上他欲语还休的神情,若是换作情感匮乏的女子,恐怕早就把持不住,扑上去将人就地正法了。
    ☆、第197章 巷中截杀
    这世上,不光男人好色,女人也是一样。
    吴青怒了,手已按在剑鞘上,这个风骚的男人,再敢胡说一句,他定要砍了他的脑袋。
    木香斜睨了眼已经站好的单林渊,脸上虽有笑容,却叫人感觉刺骨的寒冷,“你既然出现在我面前,又摆出这样的一副模样,定然是另有目地,又或者你只是喜欢在女人面前搔首弄姿,想诱惑我,但你可知,惹怒我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单林渊被她眼中的寒意惊到,只觉得刺骨的冷意从头凉到脚,令他整个人如坠冰窖。
    他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告诉自己这女人不过是在试探他,一个女子,再狠毒的手段,又能狠到哪里去,“夫人若是觉得小生别有目地,可以将小生关起来,单独审问,小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木香冷冷的笑了,又看了眼窗外,再回头时,冷酷的表情已经不在,却忽然问道:“你是不是从小练习跳舞,我瞧你身体的柔韧性应该不错,你都会些什么?”
    她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不止单林渊一脸的疑惑,吴青跟木清扬亦是。
    吴青还算比较了解她的,知道她另有一层意思。
    木清扬可就不这么想了,他现在被木香刺激的,也是直话直说,有什么就说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问一个男子的身体做什么?知不知道啥叫羞耻!”
    木香瞪了他一眼,低喝道:“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拿抹布把你嘴塞上!”
    单林渊却在二人的争吵声,笑的更妖娆了,“夫人若想知道小生的柔韧性如何,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小生一定不遗余力的展示给夫人看。”
    木香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滑到腰上,这副皮囊,这副身材,如果塞两个苹果,装成女人,一定无人怀疑,“下个腰给我看看,让我瞧瞧你能下到何种程度!”
    “是,谨遵夫人的命令,”单林渊以为木香是对他感兴趣了,喜不自胜,也不必热身,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便摆出各种勾引人的姿势。
    木清扬已经快吐了,“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下流!”他愤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奔下楼去。
    吴青压根没看单林渊,视线只在木香脸上,以及窗外之间徘徊。
    二楼之上,还有几个没有离开的食客,其中不乏男人。
    看见单林渊这副风骚模样,个个脸红,心跳加快,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跳了一身的汗,单林渊把衣服解开了一些,再一个连环转圈,一直转到木香身边,顺势就要在木香身边坐下。
    “筋骨不错,只是这个风骚劲,太过了,小青,带回去调教!”
    木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单林渊听的一头雾水,坐下的姿势就那么硬生生停下了。似站非站,似坐非坐,他的这个模样,让木香忍不住就想踹他一脚。
    吴青在怔愣片刻之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没说错吧,这种人也要收进去?”
    瞧瞧这周围眼睛发直的男人,这个单林渊男女通吃啊。而且在军营这种单身狗聚集的地方,他若是去了,只怕会坏了军队的风气。
    木香还在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单林渊,“他这股风骚劲要不得,至于皮囊跟筋骨,确实是不错,我的卫队缺这么个人,只要把他丢进军营,魔鬼式的练上三个月,保准他能脱胎换骨,你不信?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时机未到,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乐子。
    吴青快被她莫名其妙的思维,给弄懵了,“这有什么可赌的,分明就是个唱戏的戏子,你非得让他当精英暗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吴青把这事当成天大的笑话,这就好比,你让一个以从事接客为生,自甘情愿的娼妓,脱下那身骚骨俗态,去当个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见生人就会脸红的大家闺秀,这不是胡扯吗?
    木香一拍桌子,秀眉挑的老高了,“你还别不信,本夫人要的是有潜力的苗子,如果没有潜力,就算有五十分的实力那也是不收的,你瞧瞧他,腰身能折弯到一百八十度,你能做到吗?这还不叫本事?切,这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懂不!”
    单林渊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白,不得已,正要插嘴,询问一下。
    “你别说话,”木香绝对是未卜先知,在他要开口前,先制止了他,只对吴青道:“我知道你担心个啥,不就是他骚劲吗?你信不信,只一晚,我就能把他治好!”
    吴青快无语以对了,真是不晓得说什么好。
    木香对着空气,拍掌三下,一阵微不见可的风拂过,她的脚边已经跪了一人,此人像是完全隐在黑色之中,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
    木香对着那人低语几句,吴青分明瞧见暗卫眼神也微微有变。
    单林渊越来越看不懂这女子想干什么了,不经意向四周看时,却发现刚才还在的食客,都已不见踪影。
    他顿感情况不妙,抬腿就要下楼。
    可身子刚一动,一只冰冷的手悄无声息的掐上他的脖子,他只感觉脖子一痛,人就失去了知觉。
    吴青眼睁睁看着黑衣暗卫将单林渊抓走,从前主子的暗卫,由他统领,现在,都在木香麾下。
    他纳闷极了,“夫人,这是要把他带去哪里?难道就是你说的,要去除他的骚劲吗?”
    “你想知道?”木香不怀好意的笑了。
    吴青心知肯定不是什么好答案,正准备撤退呢,就听见木香用坏坏的声音说道:“他喜欢冲女人发骚,那我便让他发个够,丢进青楼,找几个好这一口的女子,给她们喂点药,只需一夜,便可以榨干他的狐媚劲,你等着瞧吧,到了明日,他会得一种,叫做见了女人就害怕的病,不信的话,要不要跟我打赌?”
    “不……不了,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下楼了,”吴青抹了把冷汗,感觉身子都是虚的。起初他对单林渊是厌恶的,现在,只剩怜悯了。
    他们二人下楼时,月上树梢,今晚的月儿格外的亮。
    木香抬头瞅了眼头顶的月亮,算着日子,已经十五了,月亮比平日里要明亮好几倍,他们二人走在这条小巷里,视线也清晰许多。
    吴青还对刚才的话,心有余悸,更不敢随意跟她说话,只静静的陪着她走着。
    木香走在前面,吴青跟在后头,他们二人是按照来时的路线,往外走的,可是……“咦,我记得出了这里,应该就是大街,怎么会是死胡同呢?”
    说话的是木香,她四下张望,夜里升起了雾,把四周的景像都笼罩在了雾里,看不真切。
    吴青斜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障眼法而已,他就不信她没见过。
    这个他还真的猜对了,木香是真的没见过,她很好奇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们带到这里。
    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动,在朝他们靠近。
    “夫人小心!”吴青猛的抽出剑,拦在木香身前。
    木香一把拨开他的头,“小心个屁,闪开!”
    就在吴青在硬被她推开之时,只见一道红光和白光,冲着木香飞掠而来。
    吴青松了口气,原来是她养的两只小家伙,只是它们来做什么?
    木香从袖内掏出用牛皮特质的袖套,绑在胳膊上,好让白鹰落下。
    赤貂眼见白鹰抢先一步,站到主人胳膊上,也不甘示弱,一个弹跳,直扑进木香怀里。
    还好它块头不大,没有多少惯性,否则木香怕是会被它扑倒。
    “哟,它的胳膊这么快就好了?”木香腾不出手来抱赤貂,便把它扔给吴青,伸手在白鹰的翅膀上戳了戳。
    白鹰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它是鹰,可也有痛觉的好不好。
    赤貂这时挥动着小爪子,好像是要给木香似的。
    吴青低头看,“小赤貂用它的血,给白鹰治的伤,瞧,小爪子划破了一道口子。”
    木香怔了下,随即笑道:“哦?你俩感情啥时候这样好了,莫不是整日睡一个屋,睡出来的吧?”
    “咕咕,”白鹰发出一声似低啸的声音,以彰显它的不满。
    主人你可以注意用词了,什么叫睡出来的,谁跟那只老鼠睡觉了,明明是陪您老人家睡觉的好不好?
    不同于白鹰的愤怒,赤貂一反常态的在吴青怀里又蹦又跳,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干脆又跳回木香怀里,顺着她的胳膊,一直往上爬,蹭着白鹰的爪子,蹭的不过瘾,还要往上,可是再往上,就是……
    白鹰怒了,抬起爪子,对着赤貂的面门便挠了上去,赤貂被它推下,摔在地上,正要再度爬上去时,主子发话了。
    “你能不能消停了,若再吵闹,我便把你塞老鼠洞去,你们俩个,好好的助我消灭那个贱人,若是成功了,晚上有烤肉吃,否则的话,你们晚上就等着吃老鼠肉吧!”
    赤貂反应快最快,一扭头蹭蹭,扯着吴青的腰带,往他身上爬,待爬到吴青胳膊上时,立马趴下,抱着他的胳膊,一动不动。
    它可不要被塞老鼠洞,那样的记忆太可怕了。
    之所以有记忆,是因为真的被塞过,那晚它兴奋过度,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子里跳来跳去。
    惹的一人一鸟怒火滔天,最后忍无可忍,木香一怒之下,在清风院里找了个老鼠洞,把它塞了进去。
    可惜它身子大了,只塞进去一个头,大半个身子都在外面。
    那一晚的记忆,是赤貂最不堪回首,同时也是最耻辱的记忆。
    白鹰始终半磕着眼,一副矜持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风范。
    它才不会跟一只变异老鼠为伍,太丢人了,这个不要脸的变异老鼠,刚刚竟然还差点抓到它的屁股,真是鼠可忍,鹰不可忍。
    吴青万分无语的把自己的腰带系好,若不是死命拽着,这只小东西,都快把它裤子扯下来了,“夫人,咱们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头……”
    “嘘!”木香突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赤貂急忙把头埋进两只小爪子里头,白鹰的眼睛猛然变的犀利。
    吴青也突然住了声,只见有枯草落叶从空中落下,数道黑影踩着枯草翩然落地。
    一看这了阵式,木香恍然明白了。
    没有动用宫中的死士跟暗卫,怕被人知晓,索性从江湖中花钱请几个顶级的杀手,来索她的性命。一手交钱,一手交命的买卖,最是划算。
    又是通过中间人,事后将人灭口,也不会查到他们头上。
    只是这几人长的都够怪的,三男两女,女人身着黑裙,一张脸倒是很白,但是跟黑裙一对比,就成了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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