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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风车国的营地,都陆续出现了闯入事件,而入侵的理由,都是为了追赶动物,只是结果不同,鹰家直接击毙了潜入者,风车国重伤入侵者,最后不治而亡。
    这样的行为,在当地引起了极大的舆论效果,又出现了围攻事件,两个营地不得不出面跟当地人社交。
    表面上是妥协的,内部都明白了这件事情可能不是单纯的“食物”问题。
    “有人想要故意挑起矛盾,怀疑是恐怖组织有计划进行的,人道救援行动应该尽快开展。”小毛开会带回来的消息,让小刘不安。
    人道救援行动是什么,小刘当然清楚,就是医生们的义务治疗,之前的围营,让大家明白了“救人先救医”的重要性,身体的健康恢复,是最简单快捷增进友谊的方式。
    但,这样的事情,谁来做?要不要保卫?医生们手无寸铁,真的能进行么?
    所有人都在疑惑。
    但,时间是不留给大家思考的余地的。
    不光是鹰家和风车国遇到了问题,高卢鸡和我兔的营地,也开始了三番五次的有人以要食物为名准备闯入。闯入无果后,营地防御工事外侧,出现了奇怪的标记,弄得人心惶惶。
    之前肖博的行为,真的被记者发表了,开始UN还表扬处理具有人性化精神,但标记事件连续出现,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不简单。
    随着UN发布了“警戒等级提升”的指示,新闻稿件被撤下了,因为照片可能暴露营地的弱点,领导也开始问责,而那天故意打偏了的哨兵,也写了检查。
    其实一开始给潜入者食物就是有一定危险的,这个道理小刘很明白。
    一是你永远不知道邪恶的人有多坏,就跟看到医生就下跪的病人家属往往容易后期反咬一口一般,险恶的人,很可能利用的就是一点点善意,给当事人带来杀身之祸。之前某国士兵在一次外出任务给了孩子饼干,后来某国营地定期会发放饼干,结果就那么一次,其中有一位来要饼干的孩子引爆了炸弹。
    二来,因为一旦知道了这样能获得食物,在饥饿的驱动下,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得,而且一个得到好处,后续会越来越多。
    不能说这里的人都是坏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人有一种心情,叫做迁怒。
    “谁能保证这只白鹳身上没有探测感应的东西。”
    “都检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都没有为什么营地周围会有记号?”
    “谁知道,也许是你那天救得小姑娘画的。”
    为了营地的安全,为了防止内讧,那只刚刚能扑腾翅膀的白鹳,被提前放飞了。作为一直照顾他的人,小刘是不舍得,可别无他法。
    白鹳走后,沈班长还安慰小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但有时候,不如一开始就不帮忙,不然遗憾会更多。
    白鹳走后,小刘的情绪就一直不高,给孩子们补课后,小刘就喜欢藏在自己的菜地,照顾着自己的小蔬菜。
    “正因为要分开,所以有担心。”
    菜地小刘是完全不担心的,毕竟,种菜是我兔的光荣传统。汪汪,虽然想把它带回国,但是目前汪汪属于的身份是UN,不是小刘的宠物,只能留下,虽然小刘确定,大家会善待汪汪的。
    最令小刘担心的,是所有人的安慰,眼看就要交换驻地人员,也可能是最容易发生问题的时间。按照惯例的圣诞节奇袭和元旦奇袭都没有出现,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着。
    “不要出事。”是营地中每个人渴望的,因为还有一个月,大家就要回国过年了,有谁不希望平安到家呢?
    “我走了,你乖乖的。”去给汪汪为了食物,小刘回到了营房,却看到小毛在那里叹气。
    因为义务救援被正式提上了议程,采用自愿报名制度,几个营地都要出医生和物资。既然是UN的决策,我兔的营地自然也不例外。
    参与会真的医生都采取了自愿模式,但必须出人。小刘就是自愿报名医生中的一员,在有安全守卫的情况下看病,这样的体验,小刘也是独一次。
    不过次数多了,也就皮了,联合军的武力展示,还是有震慑力的。没有人过来捣乱,只有满满的求生欲。虽然是免费,但是不少人会带着一些蔬菜瓜果和工艺品作为感谢。
    看到还有人从戈壁镇子赶来就医,小刘的内心就充满了悲哀。
    人民只是想好好生活,但为什么偏偏有人想要搞破坏。
    翻译,经常参加各种重要场合,总是能知道很多特殊的事情,小刘和小毛日常是不会沟通的。对于保密工作,小刘很有自觉,但今天回到寝室,看到小毛总是看自己,小刘觉得事情不对,但也不敢问,只能开玩笑说了一句:“看什么,韭菜还没熟呢..想吃饺子等回家吧.”
    “额....刘哥,你能做手术么?”
    “嗯?”这样的问题,弄得小刘想笑,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会,我是外科医生。”
    小毛的话,也给了小刘一定的信息,那就是最近除了坐诊,可能还要进行一些简单地手术。
    小毛并不懂医生之前的区别,思考了半天,又来了一句:“这边能做手术么?”
    “这边...看是什么手术,有些手术是不够级别的。一些小手术还是可以的,大型手术,需要往后放运输,比如之前副队长的心脏问题”小刘接下来给小毛讲了一下手术的级别和手术无菌的要求,以及现在的医疗状况。
    小毛听得非常认真,却有些心神不宁,而当小毛问了一句“whipple手术难么?”时,小刘都愣住了。
    “胰十二指肠切除术?”小刘别说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多惊讶,这么多年,小刘就围观过一次,自己都没上手。“胰、十二指肠切除术”,应该算是外科吻合技术的巅峰了。
    为什么在这里能听到这种手术,在开玩笑么?这送到后方四级医院都肯定做不了。
    到这里,小刘猜到了可能有什么重要人物要做手术,因为每次重要的例会,都会带着年纪比较大的翻译去,而这次去的却是两个翻译,这表明了一点,害怕翻译中间出现问题。
    有时候翻译确实会出现问题,但都不是故意的,重大事件,配备两名翻译,确保翻译正确,也无可厚非。但小毛毕竟不是军人,没有过多的保密意识,小刘有些不放心,还是强调了一句。
    “小毛,不论你听到什么,都记得口风要严实,不能对其他人说,万一出现了问题。”
    “不会的,我什么都没说。”小毛摆了摆手,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问题,声音怯懦了一些:“我..我刚才就随便问问...”
    “很多时候就是无心之举啊。”
    眼前的这个孩子,跟昭昭差不多大,但家境优越,名校出身,一路没吃过什么苦,自然也单纯无比。
    “我信任刘哥你。”
    “但你的信任有时候会给被信任的人带来麻烦...”
    “什么?”显然没有想到这个解释,小毛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小毛是不是真的明白,小刘不知道,但接下来的事情,则是小刘意料之中了。
    第188章 第 188 章
    “那边是哪个方向?”坐在门口的小刘指着天空上鸟儿飞去的方向问旁边的汪泽。
    “西北边。”汪泽接过战友递过来的午餐肉,挖了一勺子,递给小刘,小刘摆了摆手,没有接。今天出奇的安静,有考学需要今天下午正好又轮休的战士们利用休闲时间,组成了一个零食小聚会。
    零食小聚会,也算是小男生们的一种发泄方式,没有酒但有老干妈,吃吃喝喝聊聊天,也算是放松了。今天,汪汪也趴在门口,一副“大家玩我看门的状态”。小刘拿到的牛肉干,一大部分都给了汪汪。
    自从成立了学习小组,零食小聚会一周一次。也正是这个小聚会,让小刘发现了汪泽和小汪的共同点,真爱吃零食啊,从中午到现在嘴呱唧呱唧的都没听过,跟个小松鼠一样咔咔咔咔咔咔个不停。
    “你在部队也这么爱吃零食。”小刘看着汪泽花生一个接一个,忍不住问了一句,旁边汪汪也跟着“汪”一声。
    “对呀,我们的汪弟可爱吃零食了,每到周六日辅导员检查,都能看到他坐在哪里吃。”隔壁的小战士起哄到,被汪泽轰走了。
    “汪弟”让小刘想到了当年小汪上学时被叫做的“狗哥”,挺好,昵称都像一家子。
    “吃点吧,刘哥,你忙回来还没吃东西。”看小刘不吃肉,汪泽又递过来了花生和馒头夹老干妈。
    小刘还是笑着摇了摇头:“吃不下。”
    是的,真吃不下,在燥热的地方对着血肉模糊的躯体和散发着异味的尸体十几个小时,没胃口。三天前,又发生了恐怖袭击,隔壁高卢鸡几位战士被卷入了火海,被烧成了黑炭。这次护送回来,小刘洗了半天,也不知道身上的味道去掉没。战士们不嫌弃自己,小刘非常感激。
    “我说刘哥你也太实诚了。下次护送让肖博去啊,怎么老是你,外边现在多危险。”
    “谁去不都一样么,更何况我又不是一个人。”小刘笑了笑,拿起一块牛肉干犒劳了口水流了一地的汪汪。
    最近,小刘真的忙成了狗。
    过去一周,东部战区告急,光我方营地就收到了15名受伤士兵,因为恐怖袭击受伤的难民者不计其数。
    因为局势紧张,义诊活动也停止了。
    就像小刘说的,有些东西,不如一开始就不做。义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随着一阵取消,民怨载道,本来获得支持也快速消失。
    有爆炸,就有伤亡。作为停尸间的集装箱每天都轰鸣着,似乎在为命丧非洲的战士们哀悼。前天有正在执行维和任务的小队遇到了突然袭击,20多人中,4人牺牲,15人重伤,分别送往了我方和高卢鸡方面的二级医院。
    经过一天抢救,还是有几位战士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小刘跟着负责把几名伤员和死者遗体送到高卢鸡的机场往后方运送。
    那边,驻守机场的高卢鸡也不容易,一路上,小刘发现往日聚集在周围的孩子们不见了,到处都是弹坑和燃烧过的痕迹。
    这个非洲小国,地不大,但什么倒霉事情都挨上了。恐怖袭击,部落冲突,流民入境,致命病毒,面对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力。
    现在,每天高卢鸡方向的机场炸弹噼里啪啦的响,呆在这里,之前听到鞭炮声都能哆嗦一下的小刘,已经开始对爆炸无感了。而今天,没有了爆炸声,所有人竟然都觉得安静的有些窒息。
    营地上方偶尔飞过的高卢鸡巡查直升机,就像这一谈死水中唯一的涟漪。
    “汪泽,这只鸟是往那边飞呢?”小刘又指着天空上芝麻大点的小鸟问到。
    汪泽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咱们家啦,东北边。刘哥你真厉害,读了这么多书,眼睛还这么好。”
    帝都长大的汪泽有一个特殊的技能,随便看看就能分出东南西北。有个流言叫“鸟儿看得到磁感线”,汪泽能不能看到,小刘不知道,但这个家伙的方向辨别能力堪比指南针。
    “刘哥你干嘛在看这些啊。”一位正在和数学题作斗争的战士抬起头问了一句。
    “想回家。”
    “哎呦,想见嫂子啊。”小战士们羡慕嫉妒恨,毕竟这里除了小刘,都是单身。大家虽然都好奇,但是都忍住了没有缠着小刘要看“嫂子”照片,唯独知道,小刘的“内人”,有一猫一狗,因为小刘的手机屏幕上放的有。
    小刘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点头说:“是。”
    “刘哥,等咱们回帝都了,带嫂子出来聚聚呀。”汪泽蹭到小刘身边,还不忘补了一句:“嫂子家有弟弟妹妹么?”
    “有个弟弟。”
    “哎,可惜...”显然,汪泽没有发现小刘怪异的表情。
    “那刘哥,你有弟弟妹妹么?”不放弃的汪泽,还补了一句。
    “咦咦咦~~汪弟弟你要干嘛啊,想跟刘哥结亲家啊。”周围人起哄至于,忽然有人补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知道这个人好,就觉得这个人家里也很好,就像结成亲家,这种简单地逻辑,小刘比较相信是无恶意的。
    “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但是我不熟悉,我母亲再婚的孩子。”
    “刘哥父母离婚了啊,什么时候?”一个小战士问。
    “我很小的时候。”
    “你父亲结婚了么?”
    “没有,死了。”是的,死了,不论养父还是生父,都死了。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有些尴尬。
    “哎哎哎,我说那谁你会不会聊天啊,不会聊天就别说话了。”汪泽看到气氛不对连忙插话:“父母的事情咱们不能控制啦,也不要有偏见嘛.....你看我不也阳光健康活泼可爱嘛!..不要有偏见嘛。”汪泽说完周围一阵嘘声,汪泽“哼”了一下,让小刘想到了汪光铭。
    父亲刚走不久,汪泽就活蹦乱跳,小刘明白,不是不想父亲,而是用快乐掩盖了悲哀。
    一月初,北方的冬季还没有结束,长途迁徙的候鸟们有些就已经往北方飞了。
    “这些鸟这么早开始飞,到家了冷不冷啊,急着过年么?”汪泽嘿嘿一声,扭头看到小刘黑着脸。
    “一般候鸟一天飞行180300公里左右,到达北欧和咱们国家境内,基本都是1W公里朝上,大概要飞一个多月。”鸟类没有飞机,人类飞行要24个小时的距离,它们单凭着一双翅膀飞回去,要多大的毅力,小刘想象不到。
    “太厉害了。”汪泽快速的拿出纸算了一下,看着得到的数字,心升佩服。
    “毕竟回家是一种本能嘛!”
    不知道谁说的这句话,听得小刘一愣。本能?小刘完全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这么多年,习惯也好,本能也罢。小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特别想小汪。现在大概也明白了,害怕错过,害怕一去不回,少年时候的纠结,在生死面前,多少显得有些无病呻吟。
    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小刘看着房间里这群埋头学习的孩子,抚摸着自己饱经沧桑的保温杯,笑了笑。
    不久前,两张通知书飞来,可是激起了这群孩子极大的斗志,有人考入了指挥学院,有人考入了炮兵学院,都是不错的学校。有目标,有斗志,就有上升的空间,眼前的这群孩子,只要好好学习,前途应该都是光明的。
    晚饭时,大家还是在一起聚餐,面对着营养丰富口感也不错的伙食,大家在幻想着家乡的美食。这群20出头的男孩子,得有十几个胃吃不饱的那种,下午咔哧咔哧吃零食,晚上照样吃饭。看着他们吃饭,小刘琢磨了一下自己当年也这样么?看到大家把排骨夹给汪泽,小刘也照做了。肉进碗的时候,小刘想起了当年大家给他夹菜的日子,老了,人就爱回忆了。
    跟小刘联系的人,其实是极少的,班长布和的孩子上幼儿园了,鲁青辞职下海了。余下的,小刘都不认识了,有时候听到名字,都不一定能想起来。人生,太多的人,就想组成你乐曲中的一个伴音,你知道他们的存在,过去就过去了。
    快回家了,最近的伙食相当好,本来肉就多,现在基本都是硬菜了。无肉不欢的男孩子们简直开心上了天。
    “我想吃饺子~~”
    “我想吃火锅~~”
    “我想撸串。”
    “等我回去了要去吃DQ。”
    “切~~~有没有点出息,回去了请你吃哈根X斯!”
    男孩子们你一嘴我一嘴,讨论着回国后的饕餮生活。跟大家不太一样,小刘到是想回家给小汪做饭。
    正琢磨着用什么材料的小刘,忽然感觉周围都没声音了,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刘哥,想什么呢?”
    “没,我觉得这个脊椎骨挺好看的。”
    话一出口,房间里一片寂静。
    啊,这一幕,当年好像也发生过。
    晚饭后,孩子们去站岗,小刘也回到了值班室,今天晚上夜班。
    夜还未深,人已经安静。听到声音,小刘看到翻译小毛推门进来了。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刘哥!”小毛快速走过来,拉住了小刘的手:“你真要去啊。”
    “是啊。”
    “很危险的你不知道么?”
    “知道了,不也要去么?”说完这句话,想了想今天那群孩子们,小刘坚定的说:“没事,大家会保护我的。”
    第189章 第 189 章
    汪光铭是个怎样的人,小刘不知道,但是一个人死了,活在别人心中的形象,千人千面。
    跟汪光铭只有三面之缘的小刘,印象中他是一个简单粗暴从不考虑孩子的父亲。
    而在小汪眼中,汪光铭是个对他轻则骂重则打,只会打压从不夸奖别人,从不考虑他人的尊严和感情、没有艺术细胞、从不看书、写字难看、粗俗不堪、不配做父亲的男人。
    而在汪泽眼中,汪光铭非常富有生活情趣,甚至可以说高雅的很,听歌剧,看芭蕾,拉的一手好二胡,写得一手好字,有耐心,很会鼓舞人。
    这样完全矛盾的性格,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小汪离开之后,汪光铭变了。可是这个改变,小汪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从中受益。汪光铭也没有主动向小汪展示过自己的改变,也没有积极修复这段残破的父子关系,却一直期待着小汪忽然有一天开窍,能回来跟他和平相处。
    最终他有没有得到小汪原谅的机会,不得而知。
    感情和交流,不能闭门造车,没有考试让你闷头苦学一日金榜题名大家都说“哎呀,进步了”。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没有这种机会,必须不停地去说,不停的去做,不停的去解释,才能化解过去的矛盾和隔阂。
    刷好手来到手术室穿衣服的小刘,看着眼前已经被麻醉的病人就在思考,为什么要救这个人。但,任务来了,作为医生,他也只能接受。
    躺在床上的人,是驻守当地ZF军的首领,恐怖分子说他是个□□、冷血、卖国求荣的人;但当地的人民说他是个有正义感,有担当意识,允许UN进入,努力开展医疗和教育,给当地人民带来实惠的人;他的家人评价他是一个暴躁、固执却跟有责任感的父亲;而UN的评价,是个出于ZZ目的可用并且需要治疗的人。
    但不论如何,综合考虑,这是一位有建树并且受当地人喜爱的首领,治好他的病,能获得极大的民众支持。
    “治愈他的疾病,能获得当地民众的信任,有利于缓解紧张的局势。”小刘听到的话,是这么说的。
    之前听小毛说的那个whipple手术,其实是另一个人,那位已经被送回了后方治疗。而这位,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人,就当地的检查结果看来,更多的就是阑尾炎。几次吃药控制住了,情况不见好,只能选择切除。
    “为什么选择我呢。”看着对面正在准备的主刀医生Miller,小刘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次小刘来参与手术,一半是资源,一半是这位Miller医生点名要求的。
    “因为你们国内人员巨多,一位一线的新医生,一年看的病历,也许比国外干了四五年的都过。不能说经验丰富,但一定是技术熟悉的。”Miller看了一眼小刘,淡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尖锐:“更何况,我听说,你是申汤培养出来的医生,应该非常专业。更何况,你是靳十五的学生,应该相当优秀。”
    “您对申汤非常熟悉?”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刘脑子里飞过的是那张照片。
    “嗯,我跟他们的总经理,有一定交情。我看过你这些年的病例,你对阑尾的治疗非常有想法。”Miller指了指床上的病人:“你是最好的助手选择。”
    “也许吧。”跟说得轻巧的Miller不同,小刘的心理是打鼓的。
    阑尾,一个多么神奇的器官,很多人真的是等第一次阑尾发炎疼痛,才知道自己还有个这样的器官。
    在普外科,阑尾切除是一级手术,比较难的腹腔镜切除,也是二级手术。对于无菌条件不高,可以在当地开展。
    这样的选择,是躺在床上病人执意要求的,因为他觉得离开自己的土地被暗杀的几率更高。
    最后,手术选择在了WHO为当地修建的医院,城市中心的闹市区,由重兵把守着,一副生怕不知道里边有人做手术的感觉。
    外观看还不如小刘走访的边疆下级医院,脏、乱、差,缺医少药,但内部别有洞天。小有非常讲究的手术室,而且打扫和卫生都相当好,让小刘非常意外。
    “毕竟没有人使用。之前来得几任志愿者医生,被劫持过,为了他们的人生安全,都被遣返了。”NGO负责照顾这座医院的负责人,说起来也是一脸无奈。
    自从进修了腹腔镜,现在很多阑尾炎,小刘都是做LA(腹腔镜下阑尾切除术),看着器械护士在摆东西,还觉得有点古典。
    手术地点都选择的如此龟毛,医生护士更是如,目前配置如下:来自风车国的麻醉师,鹰家的主刀,小刘一助,高卢鸡的器械护士,冷学姐担任巡回护士。旁边还有两位医生在看着。
    “不要紧张,很轻松的小手术。”
    “没有任何手术是小手术。”
    小刘说完,Miller 笑了一下,跟麻醉师说了一句,这几句小刘也听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游学的经历,Miller的德语和荷兰语都非常地道。
    跟轻松不已的Miller不同,就当地的医疗水平,判定是阑尾炎,小刘不太相信,很可能是其他的急腹症。
    而就算是阑尾炎,也有多种可能,成因也千奇百怪。
    比如成因,粪块、寄生虫、扭曲、内脏下垂等等,导师阑尾炎分类也有很多种。单纯性阑尾炎太少了,化脓性阑尾炎、坏疽形阑尾炎、阑尾脓肿与腹膜炎混合型,小刘被这个倒霉的小器官坑了太多次。
    更可怕的是阑尾炎穿孔,这基本是普外科死亡的首要原因,坏疽形阑尾炎很常见。
    说到这里,小刘很头疼,顺便心里捏把了一下肖博。
    在被点名前,本来这个手术,没有我方任何事情。但一次班长又被鹰家营地叫走讨论做手术的事情,肖博听到是阑尾手术需要我方出一个一助,二话不说答应了说自己能做。对方不但当真并且开始策划手术内容,弄得沈班长和翻译大为恼火。
    经过组织商量决定,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按照要求出人,但是要提高安防。这也是这次手术室外,有带枪士兵把守的原因。
    四年的医生生涯,小刘不能说做手术次数多,但他遇到过手术室外打架的,拍门医闹的,但第一次遇到有士兵守卫的。小刘不明白,安排在这个醒目的地方做手术,并且用重兵把守的意义何在,这简直是活靶子。但想到《黑鹰坠落》,可能,鹰家就喜欢这样吧。
    虽然外边有自己人,但知道冷学姐要来当巡游护士时,小刘还是竭力反对我方出护士参与。
    人生有太多的想不到,比如就在小刘在为护士担忧的时候,又一口天降飞锅。
    手术前,Miller 医生要求看肖博的履历,看完后,别说Miller,连营地几位高层都勃然大怒。各个医学院对于学生要求不同,肖博虽然是医学博士,但是并没有行医执照,也就是说,他没有做手术的资格,当然也没有独立做过手术。
    “他只是个搞医学科研的,不是医生。请你们派一个真正的外科医生来!”Miller 恼火的翻看了余下几位适合医生的资料,最后点名要求小刘参与。
    拦了一杠子事,最后自己又不上,肖博还觉得自己委屈。营地里的人都恨不得捏死这个肖博,但任务当前,必须马上补救,找合适的医生来工作。
    划来划去,能说法、德、英语的外科医生,也就小刘了。更何况,鹰家医生还多次点名让小刘参与。
    脑仁疼了一阵后,小刘只能答应了,如果手术一定要做,只能期望 Miller和风车国麻醉师专业得了。
    风车国的麻醉师小刘不知道,但Miller小刘很熟悉。之前看过Miller的传记,也在靳十五的书中看到过一部分 ,十几年老医生,常年随军驰骋沙场,专业技术过硬,作风严谨,功勋显赫。风车国的麻醉师和Miller合作过很多次手术,应该也很专业。
    可是手术一开展,小刘就觉得跟不上趟。手术前的交流呢?跟护士沟通呢?跟麻醉师沟通呢?给患者导尿呢?都没有,全都都是主刀搞定的,小刘只有洗手的分。
    小刘戴手套时,旁边Miller竟然让围观的医生打开了CD播放机,随着高亢的声音出现,医生问了小刘一句:“好听么?”
    在香肠国进修的时候,小刘就知道那里不少医生习惯一边放歌一边做手术,但这种情况国内是绝对不允许的,会被投诉到死。
    “Vedro io diletto ...”来自歌剧《朱斯蒂诺》的经典唱段《与我的挚爱相伴》,小刘曾经听过,小汪很喜欢这首歌,也经常在家哼唱。这首歌传说是假声男高音的经典曲目。但小刘怎么都听不出高兴的感觉,感觉丧丧的。
    “你知道?非常好。”Miller笑着点了点头:“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的。”
    “也许吧...”小刘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冷学姐,都不信任。对于鹰家医生更是有些不悦,不知道怎么的甚至害怕对方切了自己的手,最后忍不住来了一句:“我不喜欢这首曲子。”
    “是么?”鹰家医生诧异之余,让助手换了一首曲子。
    “这首怎么样?”
    是小刘非常熟悉的《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中\"很热情的快板\"。小刘报出了名字后,鹰家医生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的艺术素养非常高,这样才是好医生。音乐和手术,是相通的。”
    听到这句话,小刘脑内不停地思索,上一次看到类似的说法,还是在看特奥尔多·比尔罗特的传记。
    “...”浪费一分钟时间就多一分危险,小刘现在需要的是尽快结束手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听感觉这个版本越熟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难道是Chris ji 演奏的版本?”
    “你竟然知道他??”Miller 医生眼睛乍现除了光芒。
    “是的,毕竟他现在是很成功的商人,跟我也比较熟悉。”小刘尽可能莫能两可的说着,因为他拿不准,眼前的Miller 是不是和干舅有过节。但光从表面上看,Miller 似乎是对干舅又很深刻感情的。
    “Chris 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虽然当年推出了,但现在也非常有建树,你看,这些都是他公司提供的。你们国家的产品。”Miller指了指监控仪器说:“我非常喜欢用他公司的产品。”
    “你们在说申汤的李老板么?前几天还来过。”
    “Chris 来过这里??”Miller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却缩的很细,让小刘带着寒意。
    “是的,半年前来过这里,送设备。”
    就在Miller低头若有所思的时候,冷学姐补了一句:“听说小刘是李老板外甥的同学,传说小刘可是娶了李老板的外甥女哦。”冷学姐忽然的接话,吓得小刘一哆嗦。
    随即看到Miller抬起头,皱着眉头来了一句:“姬?不,他姐姐家的是一个儿子。”
    第190章 第 190 章
    冷学姐看着小刘,反复品味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A nephew ”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冷学姐还没来得及恍然大悟,背后围观的一位医生拍了拍手:“已经开始录像,麻烦你们快点开始。”
    得到允许,小刘开始铺巾。
    在国内有句话,叫“消毒巾是医生的脸面。”
    小刘非常注重铺巾,对于要求学生也很严格。虽然知道各个国家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既然是自己但一助,那就按照国内的铺法来。
    完成后,Miller满意的点了点头,赞扬了小刘。
    一般手术上,开皮、开腹、游离工作的,都属于一助,主刀只负责干关键工作。一些繁忙的大手术室,经常是主刀连着跑好几台,患者都是切开等着的,忙完关键步骤,就去下一台,助手们在负责关腹、缝皮。
    切开的时候,小刘心里是打鼓的。阑尾炎啊,多简单的“小”手术啊,但就是这个手术,在没有足够的检测下,能和几十种病情表现类似,让无数专家阴沟翻船,数不清的外科医生精力医疗纠纷。
    眼前的这个病人,慢性阑尾炎,但是是慢性阑尾炎急性发作,名字就很绕。
    而更让小刘头疼的,躺在手术创伤的60岁男人,慢性阑尾炎病史长达10年,小刘都不知道该不该夸他坚强。
    “瘦了?”感觉比上次相见,病人的身材消瘦了一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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