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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最后只得说了一句：“有点冷。”
本以为小刘会扔下多多回抱住自己，没想到小刘翻身起床，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拿出毯子把小汪裹成了棉铃虫。包裹完毕后，还满意的拍了拍。
小汪就像被锁进了蜡烛包里的婴儿，本来不安分的扭动着。
“早点睡吧”
“其实你很担心小球是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汪想到了很多，精心准备的教学计划，海量的复习题。自从小球说要回去高考的时候，小刘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了教书的工作，认真的旅行着家教的职责。
然而破坏着一切的人，算来算去，应该是小球自己吧。但，看到小球的样子，又怎么怪她呢。
正想着，小汪忽然感觉身体一沉，回头发现小刘抱住了他。
“干嘛呢！”一个月。小刘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达到了之前小球给他准备假发的长度，软软的蹭着小汪的脸，很痒。
“改天你替我去把那些参考书都给小球吧”
“放心，我会的”
“嗯。”了一声后，小刘并没有放开手，依然抱着蚕蛹小汪。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胆小鬼多多呲溜医生钻进了小刘的被窝，悠悠啧汪汪叫着冲了出去。小刘连忙起身走出去开门。
“刘侑！！你这个傻X给我开门！！！”干舅的声音，隔着防盗门都能听到。
小刘刚打开门，干舅大步流星跨了进来，狠狠地捏了一把抱着悠悠不让往上冲的小刘。小黄也在后边跟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汪凙，出来！！你怎么管你男人的。”
干舅刚走到走廊，看到了尽头大肉虫一样的小汪顾拥到了门边，吓了一跳，扭头吼了一句：“你又对我外甥做什么！！”
“没没没没事，我们玩呢”小汪连忙给小刘使眼色，小刘牵制着悠悠，生怕它扑到干舅。还是小黄眼力劲足，连忙冲上去帮小汪解开，可看到卧室的装修，脸也是一黑。
人都到齐了，干舅看了一眼客厅没什么地方坐的，在小黄搬凳子过来之前，干舅干脆直接一跳坐到了小汪的钢琴盖子上去，旁边三个人，立正站好，就像被训话一样。
“胆子挺大啊，刘侑！！你的家教是你能辞职就辞职了？？啊，你知道张阿姨打电话给我怎么说么？说‘我宝贝女儿跟家教出去玩了一天，怎么哭着回来了！’你是不是傻。万一小球家的公司跟我拆伙了，我把你切了论斤卖了你都换不回来。气的老子心脏疼。”嚼着口香糖，刚准备用脚踢小刘，谁知道干舅一个发挥不好，鞋子呲溜一声飞了。干舅黑着脸，开始用脚撸下边对着他笑嘻嘻悠悠的脑袋。
“舅舅你别生气情况是这样的小刘也是为了我”小汪看到自己的舅舅发火，连忙开始解释，干舅抄着手，摸着多多，耐着性子听着。
听完了全部情况，干舅看了看小汪，看了看小刘，问了一句：“你不答应小球，是害怕小汪吃醋？？”
小刘，想了半天，仍然不开口。
“那你外边爱上别人了？”等不下去，干舅发问了。
“没有！”
“那不是为了小汪么？”
“我”看了看小汪，小刘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要是怕连累小汪，下次做事之前，就动动脑子。行吧。崽子，你也算安心了吧，你男人给你回复了，别天天晚上骚扰我了。今天晚上可以开瓶酒庆祝一下，然后滚床单了。”把猫还给小汪，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但是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们就这么算了”
“造成的损失我付。”小汪刚说完，就看到干舅嘿嘿一笑，指着小刘。
“不，他明天来我公司搬砖偿还！”
第41章 第 41 章
“感谢上帝，你终于来了！！”公司在一栋豪华写字楼的15层，小刘刚上楼没有看到前台，看到的却是西装笔挺挂着工牌的小黄。
“哟，您怎么也来了。”
小黄看到小汪也跟在后边，一愣，但马上张开怀抱冲了过来。但就在即将搂小刘的时候，小刘身体一闪，让小黄扑了个空。小黄马上扭头抱向小汪，小汪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拒绝。
“怕你非礼他。”小汪指了指小刘，开始环顾四周。
帝都的公司，其实说好听点现在还是个驻京办，租用了别人的办公楼中间的几层，显得非常乱。在这幢大楼里，除了十五楼，还有几层在当仓库。小汪听说舅舅在帝都东边买了片地，盖了几年，近期也要交工了。
“得了吧您内，我非礼你的可能性更大，你现在还挺像你舅舅的。行了别说了过来干活吧，我给你们进行员工培训。”
本以为自己是被叫来干体力活的，但直到被拉倒电话钱，别说小刘了，连小汪都觉得不可思议。
“啥？？”来到一个电话此起彼伏的办公区，小汪目瞪口呆。
“干营销啊，不然你觉得让你来干嘛？每天就是看看电脑接电话，解答问题啊，很轻松，当然现在你们不能出去跑业务，只能解答问题，所以只有基础工资。”
小黄说罢，看了看桌子上的镜子，笑的非常公式化：“当然记得笑着接电话你们的衣服，明天应该就到了记得穿西装来上班。”
正说着，一只短脚小胖猫喵喵叫着走了过来，蹭了蹭小黄，圆滚滚的大眼睛打量着小汪和小刘，随后伸出爪子，扑腾了两下，似乎要小刘抱抱。
把猫扔给小刘，小黄速度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胶带纸，开始占身上的猫毛。
“给，这是营销部的领导，每天负责在这里撒娇打滚。哦，记住了如果发现领导上厕所、吐了或者弄坏别的东西，一定要及时清理，我们的目标是要让这里有猫咪存在却没猫咪的痕迹。当然，还有你们身上的猫毛，毕竟咱们是公司的形象啊。”
“这是谁要求的”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小汪脸部抽搐。
“当然是——你舅舅。行了开始干活吧，先生们，培训正式开始。今天先熟悉一下产品目录。”小黄说完快速的拉着两个人塞进了并排的电脑作为，然后一人发了一本字典一样的大厚本，最后指了指电脑上的系统：“等一下会不停的有客户打电话进来询问库存、价格，优惠的问题，按照这些公式算报价，如果数量大，超过,40箱，叫我。”
光速递来了一个写满了数字的本子给两个人：“一般打电话进来的大多数都是询问国产的一类医疗器械，如果有人向询问国外的或者二类三类医疗器械要求的，叫我。”
在小汪不记得小黄说了多少个“叫我”之后，培训接近了尾声。
说完，只听到远处有人喊道“黄头”，小黄答应了一声，快速的插好两个人电脑前的电话线，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说了一句“培训结束，祝你们好运”，就留下了懵逼的小刘和小汪，跑走了。
“小黄还真适合干这行啊”小汪看着小黄大步流星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嗯。”小刘认真翻看着厚的和电话黄页有一拼的产品目录，眼皮都没抬。
小汪一声叹息，也跟着看目录。
虽然是在看目录，但其实小汪思绪飞扬。
昨天晚上干舅离开后，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后来都1点多了，小黄来个电话，跟小刘聊了半天，小汪趴在边上偷听才知道。这次小刘强行给小球换家教，小球妈妈不但不生气，反而挺开心。
“小球妈妈特别喜欢静静，而且本来张阿姨就不喜欢男家教，现在换了个女孩子，安心多了。干舅知道了静静给小球当家教，也挺开心的。”
“为什么？”听到这句，小汪忍不住问了一声。
“似乎干舅和那个石静的父亲关系不错。小汪在你旁边啊”
小刘思索了一下，感觉石医生认识干舅也是有可能的，就“嗯”了一下。
没想到对面小黄满意的说了一句：“我们才离开半个小时，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听到这句，小刘扣了手机，然后又把对他动手动脚的小汪用被单捆成了“菜青虫”。
还正在为昨天晚上没感受到小刘具体多少时间的懊恼不已时，小汪就听到了旁边小刘的自言自语。
“申汤的业务可真广啊，这些都卖。”
伸了个脑袋看了一下小刘手中目录的页码，小汪也快速反到了那一页。果然，出现了很多小汪没见过的东西。
这几年舅舅的业务扩宽了不少，因为一到三类都有涉及，所以小刀手术刀，大到美容仪，日本的、德国的、美国的，各种独代都有。
看着精美的图文并茂目录，小汪觉得这样一本目录揣回家也是不错的，随口来了一句：“应该给舅舅要一本放家里没事看啊。”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小刘说完，对着小汪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看书。小汪则心里苦涩了一下，果然小刘看到这些比看到自己开心。
“你对这些有大概了解么？”小刘指了指目录。
“其实没有，但是有查询软件就好了吧，只要敲字速度快，就自动让系统查了吧。”
舅舅的公司，小汪之前还算是经常过来的，虽然不接触，但也熟悉。看了半天目录，也没一个电话进来，小汪打开了自己带着邮箱开始看编辑发过来的电视剧章节大纲，另一边小刘皱着眉头查询各种库存调出调入量。
正当小汪觉得这样在干舅公司带着也不错时，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了
“不要在上班时间看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小刘，饮料和保密协议。”把饮料放在两个人面前，快速的让小刘签字画押，小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我呢？”发现自己没啥事，小汪有些迷茫。
“亲爱的股东大人，您这是微服私访，跟他不一样。”小黄快速的拿出笔在负责人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环视了大厅：“正式营销一天坐班一天外出跑业务，目前这里只有一半人。学生实习生也是每天跟着正式营销去医院交流，小刘以后跟着我。”
“？？？说的你好像成正式工了一样。”听到小刘和小黄一起，小汪一百个不乐意：“我也要跟着。”
“也行吧，我等一下要问一下老天。”小黄把笔插回口袋，笑了笑：“我从报考咱们学校时就决定了要来这里工作。”
“违约金呢”小刘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学校这比赔偿金不菲。
“学校会放人？”小汪也是诧异的，只不过诧异的点和小刘不太一样，他更好奇是关系怎么走。
“有老天啦，走一步算一步。”果然，就算穿的人魔狗样的，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依然是小黄。
正说着，小汪面前的电话响了，小黄示意小刘接电话。本来是同学现在忽然高了一层，让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接了电话，可小刘刚听了一句，就马上把电话递给了小黄：“问GG公司的医用电子加速器。”
小黄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换上一副专业的笑容，拿起电话开始侃大山。
“喂？喂王院长？能听到么？喂？哎哎，听到了，不好意思啊，王院长，我这边信号不太好。不如我换个电话不如打给您？对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黄挂了问了小刘一句：“电子加速器是几类医用设备。”
“三类。”小刘说的斩钉截铁，小汪却一脸蒙逼。
“小汪，出来工作了，专业素质啊。”小黄摇了摇头，指了指小刘：“要向你男人学习。”
“老子在这家公司蹦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那里玩泥巴呢。”
带有明显攻击性的语言，小黄却连脸色都没黑，反而是快速的向小刘介绍了王院长生平以及医院的情况，介绍之细，连她女儿的男朋友在哪个学校读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院长是个非常谨慎认真但是有点小气的人，你舅舅已经上门多次了，给了非常优惠的价格，但是还是觉得加速器贵，可惜国内咱们是独代，所以没辙他就故意打座机过来试探，真是”说到这里小黄笑完，连忙告辞跑进自己的屋子里打电话去了，留下小刘和小汪面面相觑。
早上并不算很忙，几个电话，小刘和小汪都比较好的完成了任务。午饭的时候，小黄带着连个人一起，大楼里有统一的食堂，几家公司公用。
席间，到处都有人和小黄打招呼，而小黄也能快速的给小刘和小汪解释这个人的资料，堪比电脑查询。
跟一直默不作声在观察的小刘不同，小汪开始烦躁不已，觉得没必要这样。可慢慢的小汪发现小黄也有很厉害的特点，因为他连续三次听到有人夸赞小黄：“哎呀，你是第一个发现我改变了发型、耳环、手镯的人”，竟然对小黄的观察能力和交际能力有了一丝要“学习一下”的想法。
“对了，我晚上有个场跟老天一起，你们下班就回家吧。”小黄看了一下手机，就端着盘子出去了。走到餐具归还的地方，两个人发现连打饭阿姨都非常喜欢小黄。
忍不住对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晚上进家门多多发现了小刘小汪在外有猫，一顿狂打，吓得两个人赶快去洗澡。
弄干净一切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客厅里，都在捉摸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多多爬起来要求吃夜宵的时候，小刘和小汪几乎是同时抬头，一起蹦出了一句：“这个小黄，不简单”
第42章 第 42 章
在干舅的公司上班已经有一周了，小汪和小刘都没看到过干舅过来。每天的日子都是小刘接电话看目录，小汪在旁边忙自己的。
这天下班时，小黄专门跑来通知小刘：“明天记得把多多和悠悠带来上班。”
“带猫？？”小汪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哦，明天似乎是带宠物上班日”
小刘歪着头，似乎在等待小汪解释。
“一种通过检查宠物精神观察员工生活情况的方式，貌似又是日本传过来的，我舅舅很喜欢搞这些。”小汪说完看了一眼趴在小刘腿上的“领导”，心里一酸。难怪多多反应激烈，这真是一不看着到处都有准备挖墙脚的，连猫都不放过。
“是么？挺好。”小刘捏了捏山根，摘掉了眼镜。这几天天天对着产品目录，几百页的医疗器械分类，小刘也有些累了，然而，并没有人带着小刘往外跑。
“明天还专门有兽医来检查，毕竟现在宠物市场也不错。我先走了，晚上还有场。”小黄说完把团在小刘腿上的小短腿猫圆圆抱起来，圆圆尖叫着拽着小刘的西装不肯松手。
“你真不愧是属老鼠的，猫都这么喜欢你”把圆圆拽下来又不弄坏西装，小黄一头汗。
“算了，我来吧。”小刘站起身抱着圆圆向周边店走去。圆圆白天是营销部的主任，晚上在周边店当店长，每天忙着卖萌，给员工撸，作为社畜员工，猫也很辛苦。
把圆圆送回周边店，看着一屋子本来很可怕针管、手术刀一类的东西都能被做成可爱的毛绒玩具，小刘真心佩服干舅。
“敏锐、勤奋、不要脸”成功三大秘诀，干舅的口头禅，小刘现在已经开始有体会了。
第二天，公司根本没有上班，大厅里聚集了各种猫猫和狗。传说医生和医疗行业的人都喜欢猫，因为好打理不用遛。
从现场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各种形状的大猫小猫满地爬，悠悠作为唯一一只大狗，傻兮兮的任凭各种猫咪调戏。
各种宠物护理和宠物医生面诊那边人满为患，不但由公司自己人，还有宠物医院的代表，当然，也少不了记着。
“其实是为了卖东西，现在宠物用的MRI卖的也不错。”小汪一只手抱着圆圆，另一只手试图推开多多。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今天多多来到公司，嗅了嗅就直奔圆圆而去打成一团，小刘很明白两只猫为什么打架，但大家都在喊：“哇塞，短腿布偶和短腿美短加白打起来太可爱啦~~”
然，这个打架，在人类眼里，怎么看都是两只沙袋一样的猫站立在这里，小爪子胡乱的拨弄。当然，两只猫打的也不认真，打了一会儿，东张西望，看到小刘，又飞速的挥动小短腿，可爱的不行。
正当小刘看的开心，几次单挑占了下风的多多，抄手就给了小汪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啊”放下两只猫，小汪揉着自己脸，有些无辜。
“非战之罪，坐骑不利。”幽灵一般的小黄忽然出现在了旁边：“小刘~有个样品单子你发一下。”
“好。”接过小黄手里的清单，看了一下需要的样品，跟小汪交代了一下，小刘向楼上跑去。每天都有不少医院来申请一些一类器材，为此公司仓库内备了不少，每天开单子发样品，也是小刘的工作之一。
案例说，本来这些东西从郊区的大库房就能走，但是每次不是大件的物品，干舅都要求营销亲自包装，放进精美的盒子里，还要附带慰问卡片和小礼品。礼品自然也是来自自家的周边店。
“牙齿玩具布偶”正当小刘站在周边店门口犹豫的时候，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小刘往后一退。
“嗨，我，老天找你。等你回来了，跟我走一趟。”
“干舅回来了？”
“叫李总。这是李总办公室的密码。”帮小刘正了正领带，小黄拿过小刘手上的单子，手一抬，示意小刘可以走了。
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小刘摁下了密码，推门进去，却发现干舅正坐在他那台手术台休闲床上，穿着夏威夷大花短裤，戴着墨镜，在涂防晒霜。手术台上放着的自然不是医疗器械，是各种垃圾食品。
“李总，您找我”小刘有些尴尬。
“哎呀，在这个屋子叫我干舅就行了。”干舅摘掉墨镜，继续抱着一袋一斤装着番茄味的薯片看开颅手术。
说来也挺有意思，小汪跟干舅一样，没有抽烟喝酒这方面的嗜好，但两个人都热爱吃东西，小汪爱吃小零食，干舅则热爱垃圾食品。看着周围架子上放满的薯片巧克力，小刘一直在好奇干舅怎么保持身材的。
看到小刘没有动，干舅又拍了拍自己的手术台：“过来过来，坐这里，最近在这里工作的还行么？”
“挺好的，学到了很多。”
小刘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表面上，每天他就接接电话发发样品，但随着在公司的了解深入，发现医疗行业的详细分类和进步，远比他想象的要高，每天能发现各种神奇的器械，小刘也很兴奋。另一方面，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让小刘提前感受了各种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
虽然自认为从小尝尽了人间冷暖，但当你真的面对生存压力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客人是真金白银给你钱的人，你必须去讨好，你的学历，你的家庭，客户才不关心电话对面是不是一只猴子，他们只需要最低的价格最好的服务。
某种意义上，跟病患是相同的。工作的时候，层次三六九等的人，也让小刘想到《医患关系》中说的话。
小刘还好，小汪工作的时候就意外频发。毕竟从小家境优越，小汪哪里能受这个委屈。不过好几次在小刘的安慰下，还算坚持了下来。
“听小黄说，最近小汪表现的不错”
“还行吧。”因为上次的事情，小刘看到干舅，还是有些拘谨。
“上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上次虽然方法不对，但是为了小汪，我也理解。”干舅说完扭过来看着小刘：“刘侑，你比我想的有心眼，可是我的外甥很单纯，现在他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你们在一起，他也算有点进步吧。所以，我啊，现在对于你的要求底线很低，只要你不伤害小汪，只要你让他开心，你弄出什么事情我都会给你兜底的。”
“我不会伤害小汪的。”
激动的情绪，让小刘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度，听到这样的回答，干舅只是笑了一下，把薯片递给了小刘。
“行吧我暂时相信你但是有些东西，你还是要学其实小黄就不错，接人待物这方面，他比你熟悉的多，你可以多学学。”
“嗯”拒绝了干舅的薯片时，小刘看到屏幕上一片血红。
“脑溢血么？”小刘指着屏幕问。
“嗯，这是解剖时录得，35岁，刚当爹。检查就三高，家里不当回事，忽然人晕了，才相信医生的话。前后家里花了十几万，最后也没救下来。”干舅说着摇了摇头继续啃薯片：“平常大鱼大肉垃圾食品吃太多了，又不运动，这个结果也不奇怪。”
干舅吃完薯片啄了一口可乐，扭头继续对小刘说：“样品库房里的东西，没事多看看，多练练。将来总要动手操作的，医疗技术这方面更新换代非常快，今天说是最新最好的，下个月更好的就出来了。就比如基因检测这东西，2000年的时候也就几个省会城市在用，你看这才几年，现在说了公安这边要铺到基层。还有腹腔镜这个东西将来难免你们会遇到”
干舅说的起劲，小刘在旁边点头。并不是应付，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有时候小刘也觉得很奇妙，哪怕他对医疗如此痴迷，但如果不认识小汪，不认识干舅，也不会有现在的条件去了解这些。
“现在让你们填的单子多，等你当医生了每天开的更多不过你们还算幸福的，无纸化办公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哪像我们，写清楚了患者跑出去拿药抓错了怪我们，写的潦草了就成了笑话哎”干舅说完躺回自己的手术台。从旁边的小架子中抽出了一个小瓶子，戳了戳小刘：“对了，找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去对面的商场给干舅买一瓶粉底。钱让小兔崽子肉偿你。”
就这样，前一秒还在感动干舅的用心良苦，下一秒小刘就把干舅从新塞回了“不靠谱”的行列。
第43章 第 43 章
站在在商场里，等待柜姐给自己包装东西，小刘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一句话“衣服能掩盖人的出身”。
干舅公司给商务们配发的西装，看不到牌子，但从面料和做工，都能感受到价值不菲。小刘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测量，但穿上身修身却不紧绷，吸汗又舒适，很喜欢。看手表的时候，小刘看到了袖扣上申汤的字样，思绪万千。
当年学校发制服时那一堆小玩意，小刘就搞不懂。而申汤西装配套发的小物件，领带夹、袖扣，小刘是一脸懵逼的。如果说学校制服上的那些是表明身份，那现在这些的作用是什么？
小刘对饰品不甚了解，但当小汪把一块表挂在小刘手上，说了价格，小刘才反应过来这个东西相当于一台某牌最贵家用呼吸机的价格。
最近的小刘，总喜欢把各种商品和医疗器械的价格挂钩，比如一把止血钳能换多少瓶可乐，一块无菌布能买几本杂志。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看着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小刘摇了摇头，这块表，能做一次截肢手术。
“先生，您的东西好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去划卡。”柜姐递回的包精美小纸袋子和卡，将小刘的思绪拉了回来。
“谢谢。稍等。”
拿卡时，小刘先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了一下，还是递上了一张深蓝色的储蓄卡。
很明显的，小刘感觉连旁边柜哥的眼神都飘忽了一下，就在刚才，小刘拿出破烂的钱包时，这个柜哥不屑小刘记得很清楚。
趁着打开钱包的功夫，小刘看到了内侧多多和悠悠的照片，不知道怎么的就很开心。其实，小汪也在这张照片里边，只不过被压在下边，悠悠躺在小汪身上，多多直接趴在小汪脸上，可怜的小汪，之露出了一只救命的胳膊。
“先生你女朋友真有品味，这是去年冬天发行的新款，现在才用完，一定脸很小吧。而且是一白哦，一定是超可爱的人。”小跑着回来的柜姐，小脸红扑扑的。
“嗯，是的。谢谢你。”小刘并不想多讲，起身扣好西装的单扣，稳步离开。
有时候，冷漠和距离感，能掩饰窘迫。
小刘从来没有来这种级别的商场内消费过，现在表演的轻车熟路，都是模仿小汪的。虽然不喜欢小黄的行为，但是他确实是坐着跟小黄差不多的事情。
刚才付款用的张黑色的卡也是小汪给他办的，开始他只是想办一张卡交给明医生，然后把工资奖学金都存进去，以备以后使用。然知道了一切的小汪，非要跟着一起去。到了银行，大厅经理看到小汪眼睛就亮了。小刘只是交出去了身份证等待着，不一会儿卡就换到了手里。
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小刘没去看过，小刘还是习惯使用自己的卡。
办卡时的那种感觉，小刘觉得怪怪的。就在刚才，小刘又有了这种感觉。
几次小刘想把卡还给小汪，结果都被小汪以“我自己都不管钱你给我不怕丢了”为理由拒绝了。
拎着精美的小纸袋子，过马路的时候，小刘抬头看到对面的大厦上挂着的广告，是那位前几天比赛中获得第一出道的温存。
电视剧要开拍的信息，已经传播了出去，网上热度挺高的。静静曾经还跟小刘八卦过在小球家看到过温存，想必是第一次看到明星，很激动吧。
“也不知道小球怎么样了。”站在公司的电梯里，看着楼层速度爬升，小刘感觉有点眩晕。只不过从商场走路回办公楼，毒辣的太阳把地烤的脚底都能感觉到烫。
回想起对面商场的环境，富丽堂皇的颜色，似乎真的会让人飘飘然。
学校是公平的，大家穿上校服坐在一个教室里，是平等的，最多也会被按照成绩分为三六九等，可当托下校服回归现实，差距很明显的摆在那里。
小刘看着电梯镜子内的自己，非常陌生，现在身上的一切，除了自己这个人，所有的都是别人给于的。那些昂贵价值不菲的修饰物，换来了别人的尊敬和友善。这些东西，小刘小时候非常想要得到，却从来没有人给予。现在，人们看到这些，就会毫不吝惜的给予，毕竟看起来“有利可图”。
钱是好东西，越在干舅的公司工作，小刘越有这样的感受。
“如果小汪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和我一样的人，我还会喜欢他么”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小刘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楞了一下。结果电梯就轻巧的关门向下而去。
“该死”
凡事都有第一次，但小刘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做错电梯。
最近小刘总是开始反思自己和小汪的关系，却是一开始是很“喜欢”小汪，那个喜欢，就是跟看到漂亮的工艺品一样，发自内心感叹“真漂亮”的喜欢。后来被小汪强行拉走，是因为不敢反抗。看到小汪哭闹憔悴，他心软了，是喜欢么？本来很厌恶别人碰触自己，现在可以有简单的肌肤接触，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别的？那现在呢，住在小汪家.接受小汪带来的优惠条件。自己到底是喜欢小汪还是喜欢小汪带来的条件，小刘自己也不清楚。
想到这里，小刘有些害怕。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小刘快速回到了干舅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等一下！”一个幼稚的同音传来，小刘一惊。
当门打开，一张稚嫩的学生脸从门缝中钻出来，小刘都以为这是回忆册上高中时期的小汪从本子上跑下来了。
“您好？”小男生忽闪着大眼睛，咧嘴一笑，一排闪亮的金属牙套。
“李总让我买的东西。麻烦你转交给他吧。”小刘递过东西刚准备离开，却被小男生叫住了。
“你是小刘哥哥是吧，哥哥说你给别人当家教的你能能麻烦你给我讲一道题么”小男生的笑容，让小刘没办法拒绝。也就是这一霎那，小刘明白了，自己被这幅眉眼吃的死死的。
从来没想到小汪还有个弟弟，小刘讲题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小男生，脸部男性棱角还没有长成，看着非常稚嫩，但侧脸真的是跟干舅和小汪一个模子造成的，不免有感叹了一下家族遗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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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出口，最后只得说了一句：“有点冷。”
本以为小刘会扔下多多回抱住自己，没想到小刘翻身起床，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拿出毯子把小汪裹成了棉铃虫。包裹完毕后，还满意的拍了拍。
小汪就像被锁进了蜡烛包里的婴儿，本来不安分的扭动着。
“早点睡吧”
“其实你很担心小球是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汪想到了很多，精心准备的教学计划，海量的复习题。自从小球说要回去高考的时候，小刘是全心全意的投入了教书的工作，认真的旅行着家教的职责。
然而破坏着一切的人，算来算去，应该是小球自己吧。但，看到小球的样子，又怎么怪她呢。
正想着，小汪忽然感觉身体一沉，回头发现小刘抱住了他。
“干嘛呢！”一个月。小刘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达到了之前小球给他准备假发的长度，软软的蹭着小汪的脸，很痒。
“改天你替我去把那些参考书都给小球吧”
“放心，我会的”
“嗯。”了一声后，小刘并没有放开手，依然抱着蚕蛹小汪。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胆小鬼多多呲溜医生钻进了小刘的被窝，悠悠啧汪汪叫着冲了出去。小刘连忙起身走出去开门。
“刘侑！！你这个傻X给我开门！！！”干舅的声音，隔着防盗门都能听到。
小刘刚打开门，干舅大步流星跨了进来，狠狠地捏了一把抱着悠悠不让往上冲的小刘。小黄也在后边跟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汪凙，出来！！你怎么管你男人的。”
干舅刚走到走廊，看到了尽头大肉虫一样的小汪顾拥到了门边，吓了一跳，扭头吼了一句：“你又对我外甥做什么！！”
“没没没没事，我们玩呢”小汪连忙给小刘使眼色，小刘牵制着悠悠，生怕它扑到干舅。还是小黄眼力劲足，连忙冲上去帮小汪解开，可看到卧室的装修，脸也是一黑。
人都到齐了，干舅看了一眼客厅没什么地方坐的，在小黄搬凳子过来之前，干舅干脆直接一跳坐到了小汪的钢琴盖子上去，旁边三个人，立正站好，就像被训话一样。
“胆子挺大啊，刘侑！！你的家教是你能辞职就辞职了？？啊，你知道张阿姨打电话给我怎么说么？说‘我宝贝女儿跟家教出去玩了一天，怎么哭着回来了！’你是不是傻。万一小球家的公司跟我拆伙了，我把你切了论斤卖了你都换不回来。气的老子心脏疼。”嚼着口香糖，刚准备用脚踢小刘，谁知道干舅一个发挥不好，鞋子呲溜一声飞了。干舅黑着脸，开始用脚撸下边对着他笑嘻嘻悠悠的脑袋。
“舅舅你别生气情况是这样的小刘也是为了我”小汪看到自己的舅舅发火，连忙开始解释，干舅抄着手，摸着多多，耐着性子听着。
听完了全部情况，干舅看了看小汪，看了看小刘，问了一句：“你不答应小球，是害怕小汪吃醋？？”
小刘，想了半天，仍然不开口。
“那你外边爱上别人了？”等不下去，干舅发问了。
“没有！”
“那不是为了小汪么？”
“我”看了看小汪，小刘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要是怕连累小汪，下次做事之前，就动动脑子。行吧。崽子，你也算安心了吧，你男人给你回复了，别天天晚上骚扰我了。今天晚上可以开瓶酒庆祝一下，然后滚床单了。”把猫还给小汪，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但是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跟你们就这么算了”
“造成的损失我付。”小汪刚说完，就看到干舅嘿嘿一笑，指着小刘。
“不，他明天来我公司搬砖偿还！”
第41章 第 41 章
“感谢上帝，你终于来了！！”公司在一栋豪华写字楼的15层，小刘刚上楼没有看到前台，看到的却是西装笔挺挂着工牌的小黄。
“哟，您怎么也来了。”
小黄看到小汪也跟在后边，一愣，但马上张开怀抱冲了过来。但就在即将搂小刘的时候，小刘身体一闪，让小黄扑了个空。小黄马上扭头抱向小汪，小汪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拒绝。
“怕你非礼他。”小汪指了指小刘，开始环顾四周。
帝都的公司，其实说好听点现在还是个驻京办，租用了别人的办公楼中间的几层，显得非常乱。在这幢大楼里，除了十五楼，还有几层在当仓库。小汪听说舅舅在帝都东边买了片地，盖了几年，近期也要交工了。
“得了吧您内，我非礼你的可能性更大，你现在还挺像你舅舅的。行了别说了过来干活吧，我给你们进行员工培训。”
本以为自己是被叫来干体力活的，但直到被拉倒电话钱，别说小刘了，连小汪都觉得不可思议。
“啥？？”来到一个电话此起彼伏的办公区，小汪目瞪口呆。
“干营销啊，不然你觉得让你来干嘛？每天就是看看电脑接电话，解答问题啊，很轻松，当然现在你们不能出去跑业务，只能解答问题，所以只有基础工资。”
小黄说罢，看了看桌子上的镜子，笑的非常公式化：“当然记得笑着接电话你们的衣服，明天应该就到了记得穿西装来上班。”
正说着，一只短脚小胖猫喵喵叫着走了过来，蹭了蹭小黄，圆滚滚的大眼睛打量着小汪和小刘，随后伸出爪子，扑腾了两下，似乎要小刘抱抱。
把猫扔给小刘，小黄速度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胶带纸，开始占身上的猫毛。
“给，这是营销部的领导，每天负责在这里撒娇打滚。哦，记住了如果发现领导上厕所、吐了或者弄坏别的东西，一定要及时清理，我们的目标是要让这里有猫咪存在却没猫咪的痕迹。当然，还有你们身上的猫毛，毕竟咱们是公司的形象啊。”
“这是谁要求的”听到这么变态的要求，小汪脸部抽搐。
“当然是——你舅舅。行了开始干活吧，先生们，培训正式开始。今天先熟悉一下产品目录。”小黄说完快速的拉着两个人塞进了并排的电脑作为，然后一人发了一本字典一样的大厚本，最后指了指电脑上的系统：“等一下会不停的有客户打电话进来询问库存、价格，优惠的问题，按照这些公式算报价，如果数量大，超过,40箱，叫我。”
光速递来了一个写满了数字的本子给两个人：“一般打电话进来的大多数都是询问国产的一类医疗器械，如果有人向询问国外的或者二类三类医疗器械要求的，叫我。”
在小汪不记得小黄说了多少个“叫我”之后，培训接近了尾声。
说完，只听到远处有人喊道“黄头”，小黄答应了一声，快速的插好两个人电脑前的电话线，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说了一句“培训结束，祝你们好运”，就留下了懵逼的小刘和小汪，跑走了。
“小黄还真适合干这行啊”小汪看着小黄大步流星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嗯。”小刘认真翻看着厚的和电话黄页有一拼的产品目录，眼皮都没抬。
小汪一声叹息，也跟着看目录。
虽然是在看目录，但其实小汪思绪飞扬。
昨天晚上干舅离开后，两个人也没多说什么。后来都1点多了，小黄来个电话，跟小刘聊了半天，小汪趴在边上偷听才知道。这次小刘强行给小球换家教，小球妈妈不但不生气，反而挺开心。
“小球妈妈特别喜欢静静，而且本来张阿姨就不喜欢男家教，现在换了个女孩子，安心多了。干舅知道了静静给小球当家教，也挺开心的。”
“为什么？”听到这句，小汪忍不住问了一声。
“似乎干舅和那个石静的父亲关系不错。小汪在你旁边啊”
小刘思索了一下，感觉石医生认识干舅也是有可能的，就“嗯”了一下。
没想到对面小黄满意的说了一句：“我们才离开半个小时，看来你也不怎么样。”
听到这句，小刘扣了手机，然后又把对他动手动脚的小汪用被单捆成了“菜青虫”。
还正在为昨天晚上没感受到小刘具体多少时间的懊恼不已时，小汪就听到了旁边小刘的自言自语。
“申汤的业务可真广啊，这些都卖。”
伸了个脑袋看了一下小刘手中目录的页码，小汪也快速反到了那一页。果然，出现了很多小汪没见过的东西。
这几年舅舅的业务扩宽了不少，因为一到三类都有涉及，所以小刀手术刀，大到美容仪，日本的、德国的、美国的，各种独代都有。
看着精美的图文并茂目录，小汪觉得这样一本目录揣回家也是不错的，随口来了一句：“应该给舅舅要一本放家里没事看啊。”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小刘说完，对着小汪笑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看书。小汪则心里苦涩了一下，果然小刘看到这些比看到自己开心。
“你对这些有大概了解么？”小刘指了指目录。
“其实没有，但是有查询软件就好了吧，只要敲字速度快，就自动让系统查了吧。”
舅舅的公司，小汪之前还算是经常过来的，虽然不接触，但也熟悉。看了半天目录，也没一个电话进来，小汪打开了自己带着邮箱开始看编辑发过来的电视剧章节大纲，另一边小刘皱着眉头查询各种库存调出调入量。
正当小汪觉得这样在干舅公司带着也不错时，一个讨厌的声音传来了
“不要在上班时间看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小刘，饮料和保密协议。”把饮料放在两个人面前，快速的让小刘签字画押，小黄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我呢？”发现自己没啥事，小汪有些迷茫。
“亲爱的股东大人，您这是微服私访，跟他不一样。”小黄快速的拿出笔在负责人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环视了大厅：“正式营销一天坐班一天外出跑业务，目前这里只有一半人。学生实习生也是每天跟着正式营销去医院交流，小刘以后跟着我。”
“？？？说的你好像成正式工了一样。”听到小刘和小黄一起，小汪一百个不乐意：“我也要跟着。”
“也行吧，我等一下要问一下老天。”小黄把笔插回口袋，笑了笑：“我从报考咱们学校时就决定了要来这里工作。”
“违约金呢”小刘有些诧异，因为他知道学校这比赔偿金不菲。
“学校会放人？”小汪也是诧异的，只不过诧异的点和小刘不太一样，他更好奇是关系怎么走。
“有老天啦，走一步算一步。”果然，就算穿的人魔狗样的，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依然是小黄。
正说着，小汪面前的电话响了，小黄示意小刘接电话。本来是同学现在忽然高了一层，让虽然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接了电话，可小刘刚听了一句，就马上把电话递给了小黄：“问GG公司的医用电子加速器。”
小黄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换上一副专业的笑容，拿起电话开始侃大山。
“喂？喂王院长？能听到么？喂？哎哎，听到了，不好意思啊，王院长，我这边信号不太好。不如我换个电话不如打给您？对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黄挂了问了小刘一句：“电子加速器是几类医用设备。”
“三类。”小刘说的斩钉截铁，小汪却一脸蒙逼。
“小汪，出来工作了，专业素质啊。”小黄摇了摇头，指了指小刘：“要向你男人学习。”
“老子在这家公司蹦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那里玩泥巴呢。”
带有明显攻击性的语言，小黄却连脸色都没黑，反而是快速的向小刘介绍了王院长生平以及医院的情况，介绍之细，连她女儿的男朋友在哪个学校读书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院长是个非常谨慎认真但是有点小气的人，你舅舅已经上门多次了，给了非常优惠的价格，但是还是觉得加速器贵，可惜国内咱们是独代，所以没辙他就故意打座机过来试探，真是”说到这里小黄笑完，连忙告辞跑进自己的屋子里打电话去了，留下小刘和小汪面面相觑。
早上并不算很忙，几个电话，小刘和小汪都比较好的完成了任务。午饭的时候，小黄带着连个人一起，大楼里有统一的食堂，几家公司公用。
席间，到处都有人和小黄打招呼，而小黄也能快速的给小刘和小汪解释这个人的资料，堪比电脑查询。
跟一直默不作声在观察的小刘不同，小汪开始烦躁不已，觉得没必要这样。可慢慢的小汪发现小黄也有很厉害的特点，因为他连续三次听到有人夸赞小黄：“哎呀，你是第一个发现我改变了发型、耳环、手镯的人”，竟然对小黄的观察能力和交际能力有了一丝要“学习一下”的想法。
“对了，我晚上有个场跟老天一起，你们下班就回家吧。”小黄看了一下手机，就端着盘子出去了。走到餐具归还的地方，两个人发现连打饭阿姨都非常喜欢小黄。
忍不住对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晚上进家门多多发现了小刘小汪在外有猫，一顿狂打，吓得两个人赶快去洗澡。
弄干净一切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客厅里，都在捉摸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多多爬起来要求吃夜宵的时候，小刘和小汪几乎是同时抬头，一起蹦出了一句：“这个小黄，不简单”
第42章 第 42 章
在干舅的公司上班已经有一周了，小汪和小刘都没看到过干舅过来。每天的日子都是小刘接电话看目录，小汪在旁边忙自己的。
这天下班时，小黄专门跑来通知小刘：“明天记得把多多和悠悠带来上班。”
“带猫？？”小汪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哦，明天似乎是带宠物上班日”
小刘歪着头，似乎在等待小汪解释。
“一种通过检查宠物精神观察员工生活情况的方式，貌似又是日本传过来的，我舅舅很喜欢搞这些。”小汪说完看了一眼趴在小刘腿上的“领导”，心里一酸。难怪多多反应激烈，这真是一不看着到处都有准备挖墙脚的，连猫都不放过。
“是么？挺好。”小刘捏了捏山根，摘掉了眼镜。这几天天天对着产品目录，几百页的医疗器械分类，小刘也有些累了，然而，并没有人带着小刘往外跑。
“明天还专门有兽医来检查，毕竟现在宠物市场也不错。我先走了，晚上还有场。”小黄说完把团在小刘腿上的小短腿猫圆圆抱起来，圆圆尖叫着拽着小刘的西装不肯松手。
“你真不愧是属老鼠的，猫都这么喜欢你”把圆圆拽下来又不弄坏西装，小黄一头汗。
“算了，我来吧。”小刘站起身抱着圆圆向周边店走去。圆圆白天是营销部的主任，晚上在周边店当店长，每天忙着卖萌，给员工撸，作为社畜员工，猫也很辛苦。
把圆圆送回周边店，看着一屋子本来很可怕针管、手术刀一类的东西都能被做成可爱的毛绒玩具，小刘真心佩服干舅。
“敏锐、勤奋、不要脸”成功三大秘诀，干舅的口头禅，小刘现在已经开始有体会了。
第二天，公司根本没有上班，大厅里聚集了各种猫猫和狗。传说医生和医疗行业的人都喜欢猫，因为好打理不用遛。
从现场情况来看，确实如此，各种形状的大猫小猫满地爬，悠悠作为唯一一只大狗，傻兮兮的任凭各种猫咪调戏。
各种宠物护理和宠物医生面诊那边人满为患，不但由公司自己人，还有宠物医院的代表，当然，也少不了记着。
“其实是为了卖东西，现在宠物用的MRI卖的也不错。”小汪一只手抱着圆圆，另一只手试图推开多多。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今天多多来到公司，嗅了嗅就直奔圆圆而去打成一团，小刘很明白两只猫为什么打架，但大家都在喊：“哇塞，短腿布偶和短腿美短加白打起来太可爱啦~~”
然，这个打架，在人类眼里，怎么看都是两只沙袋一样的猫站立在这里，小爪子胡乱的拨弄。当然，两只猫打的也不认真，打了一会儿，东张西望，看到小刘，又飞速的挥动小短腿，可爱的不行。
正当小刘看的开心，几次单挑占了下风的多多，抄手就给了小汪一巴掌。
“你干嘛打我啊”放下两只猫，小汪揉着自己脸，有些无辜。
“非战之罪，坐骑不利。”幽灵一般的小黄忽然出现在了旁边：“小刘~有个样品单子你发一下。”
“好。”接过小黄手里的清单，看了一下需要的样品，跟小汪交代了一下，小刘向楼上跑去。每天都有不少医院来申请一些一类器材，为此公司仓库内备了不少，每天开单子发样品，也是小刘的工作之一。
案例说，本来这些东西从郊区的大库房就能走，但是每次不是大件的物品，干舅都要求营销亲自包装，放进精美的盒子里，还要附带慰问卡片和小礼品。礼品自然也是来自自家的周边店。
“牙齿玩具布偶”正当小刘站在周边店门口犹豫的时候，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小刘往后一退。
“嗨，我，老天找你。等你回来了，跟我走一趟。”
“干舅回来了？”
“叫李总。这是李总办公室的密码。”帮小刘正了正领带，小黄拿过小刘手上的单子，手一抬，示意小刘可以走了。
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小刘摁下了密码，推门进去，却发现干舅正坐在他那台手术台休闲床上，穿着夏威夷大花短裤，戴着墨镜，在涂防晒霜。手术台上放着的自然不是医疗器械，是各种垃圾食品。
“李总，您找我”小刘有些尴尬。
“哎呀，在这个屋子叫我干舅就行了。”干舅摘掉墨镜，继续抱着一袋一斤装着番茄味的薯片看开颅手术。
说来也挺有意思，小汪跟干舅一样，没有抽烟喝酒这方面的嗜好，但两个人都热爱吃东西，小汪爱吃小零食，干舅则热爱垃圾食品。看着周围架子上放满的薯片巧克力，小刘一直在好奇干舅怎么保持身材的。
看到小刘没有动，干舅又拍了拍自己的手术台：“过来过来，坐这里，最近在这里工作的还行么？”
“挺好的，学到了很多。”
小刘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表面上，每天他就接接电话发发样品，但随着在公司的了解深入，发现医疗行业的详细分类和进步，远比他想象的要高，每天能发现各种神奇的器械，小刘也很兴奋。另一方面，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让小刘提前感受了各种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
虽然自认为从小尝尽了人间冷暖，但当你真的面对生存压力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客人是真金白银给你钱的人，你必须去讨好，你的学历，你的家庭，客户才不关心电话对面是不是一只猴子，他们只需要最低的价格最好的服务。
某种意义上，跟病患是相同的。工作的时候，层次三六九等的人，也让小刘想到《医患关系》中说的话。
小刘还好，小汪工作的时候就意外频发。毕竟从小家境优越，小汪哪里能受这个委屈。不过好几次在小刘的安慰下，还算坚持了下来。
“听小黄说，最近小汪表现的不错”
“还行吧。”因为上次的事情，小刘看到干舅，还是有些拘谨。
“上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上次虽然方法不对，但是为了小汪，我也理解。”干舅说完扭过来看着小刘：“刘侑，你比我想的有心眼，可是我的外甥很单纯，现在他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你们在一起，他也算有点进步吧。所以，我啊，现在对于你的要求底线很低，只要你不伤害小汪，只要你让他开心，你弄出什么事情我都会给你兜底的。”
“我不会伤害小汪的。”
激动的情绪，让小刘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度，听到这样的回答，干舅只是笑了一下，把薯片递给了小刘。
“行吧我暂时相信你但是有些东西，你还是要学其实小黄就不错，接人待物这方面，他比你熟悉的多，你可以多学学。”
“嗯”拒绝了干舅的薯片时，小刘看到屏幕上一片血红。
“脑溢血么？”小刘指着屏幕问。
“嗯，这是解剖时录得，35岁，刚当爹。检查就三高，家里不当回事，忽然人晕了，才相信医生的话。前后家里花了十几万，最后也没救下来。”干舅说着摇了摇头继续啃薯片：“平常大鱼大肉垃圾食品吃太多了，又不运动，这个结果也不奇怪。”
干舅吃完薯片啄了一口可乐，扭头继续对小刘说：“样品库房里的东西，没事多看看，多练练。将来总要动手操作的，医疗技术这方面更新换代非常快，今天说是最新最好的，下个月更好的就出来了。就比如基因检测这东西，2000年的时候也就几个省会城市在用，你看这才几年，现在说了公安这边要铺到基层。还有腹腔镜这个东西将来难免你们会遇到”
干舅说的起劲，小刘在旁边点头。并不是应付，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有时候小刘也觉得很奇妙，哪怕他对医疗如此痴迷，但如果不认识小汪，不认识干舅，也不会有现在的条件去了解这些。
“现在让你们填的单子多，等你当医生了每天开的更多不过你们还算幸福的，无纸化办公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哪像我们，写清楚了患者跑出去拿药抓错了怪我们，写的潦草了就成了笑话哎”干舅说完躺回自己的手术台。从旁边的小架子中抽出了一个小瓶子，戳了戳小刘：“对了，找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去对面的商场给干舅买一瓶粉底。钱让小兔崽子肉偿你。”
就这样，前一秒还在感动干舅的用心良苦，下一秒小刘就把干舅从新塞回了“不靠谱”的行列。
第43章 第 43 章
站在在商场里，等待柜姐给自己包装东西，小刘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一句话“衣服能掩盖人的出身”。
干舅公司给商务们配发的西装，看不到牌子，但从面料和做工，都能感受到价值不菲。小刘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测量，但穿上身修身却不紧绷，吸汗又舒适，很喜欢。看手表的时候，小刘看到了袖扣上申汤的字样，思绪万千。
当年学校发制服时那一堆小玩意，小刘就搞不懂。而申汤西装配套发的小物件，领带夹、袖扣，小刘是一脸懵逼的。如果说学校制服上的那些是表明身份，那现在这些的作用是什么？
小刘对饰品不甚了解，但当小汪把一块表挂在小刘手上，说了价格，小刘才反应过来这个东西相当于一台某牌最贵家用呼吸机的价格。
最近的小刘，总喜欢把各种商品和医疗器械的价格挂钩，比如一把止血钳能换多少瓶可乐，一块无菌布能买几本杂志。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看着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小刘摇了摇头，这块表，能做一次截肢手术。
“先生，您的东西好了。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帮您去划卡。”柜姐递回的包精美小纸袋子和卡，将小刘的思绪拉了回来。
“谢谢。稍等。”
拿卡时，小刘先抽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了一下，还是递上了一张深蓝色的储蓄卡。
很明显的，小刘感觉连旁边柜哥的眼神都飘忽了一下，就在刚才，小刘拿出破烂的钱包时，这个柜哥不屑小刘记得很清楚。
趁着打开钱包的功夫，小刘看到了内侧多多和悠悠的照片，不知道怎么的就很开心。其实，小汪也在这张照片里边，只不过被压在下边，悠悠躺在小汪身上，多多直接趴在小汪脸上，可怜的小汪，之露出了一只救命的胳膊。
“先生你女朋友真有品味，这是去年冬天发行的新款，现在才用完，一定脸很小吧。而且是一白哦，一定是超可爱的人。”小跑着回来的柜姐，小脸红扑扑的。
“嗯，是的。谢谢你。”小刘并不想多讲，起身扣好西装的单扣，稳步离开。
有时候，冷漠和距离感，能掩饰窘迫。
小刘从来没有来这种级别的商场内消费过，现在表演的轻车熟路，都是模仿小汪的。虽然不喜欢小黄的行为，但是他确实是坐着跟小黄差不多的事情。
刚才付款用的张黑色的卡也是小汪给他办的，开始他只是想办一张卡交给明医生，然后把工资奖学金都存进去，以备以后使用。然知道了一切的小汪，非要跟着一起去。到了银行，大厅经理看到小汪眼睛就亮了。小刘只是交出去了身份证等待着，不一会儿卡就换到了手里。
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小刘没去看过，小刘还是习惯使用自己的卡。
办卡时的那种感觉，小刘觉得怪怪的。就在刚才，小刘又有了这种感觉。
几次小刘想把卡还给小汪，结果都被小汪以“我自己都不管钱你给我不怕丢了”为理由拒绝了。
拎着精美的小纸袋子，过马路的时候，小刘抬头看到对面的大厦上挂着的广告，是那位前几天比赛中获得第一出道的温存。
电视剧要开拍的信息，已经传播了出去，网上热度挺高的。静静曾经还跟小刘八卦过在小球家看到过温存，想必是第一次看到明星，很激动吧。
“也不知道小球怎么样了。”站在公司的电梯里，看着楼层速度爬升，小刘感觉有点眩晕。只不过从商场走路回办公楼，毒辣的太阳把地烤的脚底都能感觉到烫。
回想起对面商场的环境，富丽堂皇的颜色，似乎真的会让人飘飘然。
学校是公平的，大家穿上校服坐在一个教室里，是平等的，最多也会被按照成绩分为三六九等，可当托下校服回归现实，差距很明显的摆在那里。
小刘看着电梯镜子内的自己，非常陌生，现在身上的一切，除了自己这个人，所有的都是别人给于的。那些昂贵价值不菲的修饰物，换来了别人的尊敬和友善。这些东西，小刘小时候非常想要得到，却从来没有人给予。现在，人们看到这些，就会毫不吝惜的给予，毕竟看起来“有利可图”。
钱是好东西，越在干舅的公司工作，小刘越有这样的感受。
“如果小汪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和我一样的人，我还会喜欢他么”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小刘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楞了一下。结果电梯就轻巧的关门向下而去。
“该死”
凡事都有第一次，但小刘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做错电梯。
最近小刘总是开始反思自己和小汪的关系，却是一开始是很“喜欢”小汪，那个喜欢，就是跟看到漂亮的工艺品一样，发自内心感叹“真漂亮”的喜欢。后来被小汪强行拉走，是因为不敢反抗。看到小汪哭闹憔悴，他心软了，是喜欢么？本来很厌恶别人碰触自己，现在可以有简单的肌肤接触，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别的？那现在呢，住在小汪家.接受小汪带来的优惠条件。自己到底是喜欢小汪还是喜欢小汪带来的条件，小刘自己也不清楚。
想到这里，小刘有些害怕。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下，小刘快速回到了干舅的办公室，敲响了门。
“等一下！”一个幼稚的同音传来，小刘一惊。
当门打开，一张稚嫩的学生脸从门缝中钻出来，小刘都以为这是回忆册上高中时期的小汪从本子上跑下来了。
“您好？”小男生忽闪着大眼睛，咧嘴一笑，一排闪亮的金属牙套。
“李总让我买的东西。麻烦你转交给他吧。”小刘递过东西刚准备离开，却被小男生叫住了。
“你是小刘哥哥是吧，哥哥说你给别人当家教的你能能麻烦你给我讲一道题么”小男生的笑容，让小刘没办法拒绝。也就是这一霎那，小刘明白了，自己被这幅眉眼吃的死死的。
从来没想到小汪还有个弟弟，小刘讲题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小男生，脸部男性棱角还没有长成，看着非常稚嫩，但侧脸真的是跟干舅和小汪一个模子造成的，不免有感叹了一下家族遗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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