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琪又折腾了一天,回到酒店虽然身上不累,感觉上却是有点累了,而且还惦记着李家祖屋藏的是什么东西,跟毛玉淑说话时难免有点走神。毛玉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叹了口气,“不是说明天一早就要去买纪念品吗?早点睡吧。其实,封承影回b市,咱们回n市,虽然暂时分开,但很快咱们搬过去就又能见面了,以后你们还在一个学校里,不用在意这几天的。”
    毛天琪疑惑的看着她,“妈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分开又见面的?”
    “没什么,我怕你不开心,刚开始谈恋爱是有点难分难舍……”
    毛天琪瞪大了眼,立刻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叫停,“等等等等!妈你说我和封承影在谈恋爱?没有的事,我们只是朋友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毛玉淑笑道:“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你还小,过两年再谈正好,好了快睡吧,不然明天逛街会累。”
    毛天琪看着妈妈已经关灯躺下了,也跟着上床休息,心里想的已经从宝物变成了封承影,她总觉得妈妈刚才根本没相信她,可是到底为什么觉得她和封承影在谈恋爱呢?难道因为他们俩总一起出去?她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从妈妈的角度来看,她几乎每天都和封承影在一起,好像是有那么点……
    是不是以后应该一个人行动?
    ☆、第42章 预料之外
    第二天一早,毛天琪吃过饭就跟封承影一起去了李家,虽然妈妈有些误会了,但一起去李家祖屋是之前说好的事,她也不能突然就变卦,自己行动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说吧。
    两人到李家的时候,李家三口人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开着一辆商务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乡下祖屋。毛天琪在外面观察了一下,根本没有任何阴煞之气泄露出来,她跟在李城身后走进院子,绕到厢房看到了挖出金钱剑的灶台。
    李城一家人躲得远远的,站在厢房门外不敢靠近,李城甚至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毛小姐你小心啊,我当时挖出那把剑没什么反应,一天后突然就双腿不能动了,挺邪的。”
    毛天琪点点头,蹲在灶台前扒开了堆在上面的砖块,封承影拿过已经上锈的小铲子清干净沙土,坑里就露出了几个金属样子尖尖的东西。怪不得李家人没工具就没敢硬挖,从露出这部分看,里面埋着的物件应该有很精细的部分,万一不小心弄断了,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而且上面是灶台,普通人如果想挖里面的东西,必须得把灶台扒掉才行,否则根本没法使力。
    毛天琪就不同了,她有灵力,能够精准的控制工具,视线也丝毫不受坑里的黑暗影响,很轻松就能把东西挖出来。不过她也很小心,毕竟不知道里面是法器还是普通的古董,万一弄坏了别人东西就不好了,她用灵力控制着专业的考古工具,一点点在金属物周围清理着,片刻后,里面突然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虚影来,毛天琪没有心理准备,猛地躲了一下,心吓得直跳。
    封承影忙扶住她的手臂皱眉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吓了一跳。”毛天琪摇摇头,想到之前的反应有点好笑。
    李城一直在外面紧张的看着他们,见状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不然试试在外面做法把它封住?”
    毛天琪回头对他笑笑,“别担心,没事,就是里面突然出现一只鬼,不过它被束缚了出不来,伤不到人的,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可以去其他地方等。”
    “鬼?”夏芳惊叫一声,抓住丈夫和儿子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急急的停下,一脸害怕的道,“真,真有鬼的话,别的地方说不定也有,我们还是留在这,万一出事也有毛小姐在。”
    毛天琪点点头,看他们实在害怕,就拿出三张驱鬼符交给他们,“你们拿着这个,鬼魂就不会靠近了,别怕。”她又去问封承影,“你要不要?”
    封承影笑道:“我就不用了,更厉害的我都见过了。”
    这时坑里的虚影似乎比之前凝实了一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你们两个倒是不怕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啊,是捉鬼人!你又是谁?是李家先祖?”毛天琪之所以一直没紧张就是因为这个鬼太弱了,气势挺强,但魂魄却已经快烟消云散了,根本没什么力量,连现身都困难。
    虚影嘲讽的大笑起来,“捉鬼?我平生捉过多少鬼数也数不清,想不到临了居然成了被人捉的那个,哈哈哈,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捉我?”
    虚影又凝实了一些,周身黑气翻涌不止,却很快被虚影压制下来,微微扭曲似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封承影看向毛天琪,疑惑道:“他怎么了?看他不太信厉鬼。”
    毛天琪微眯起眼仔细盯着虚影的情况,同样感觉很疑惑,“那些黑气就是怨气,如果灵魂被侵蚀彻底就会变成厉鬼,但他好像是在抵制怨气。”毛天琪为了证实自己所想,直接取出金钱剑对着那些怨气刺了过去。
    被炼化过的金钱剑灵气充沛,专克邪祟,一接触怨气立即发出几道金光,将怨气照得无影无踪,而那个虚影却没受到影响。毛天琪收回剑,挑了挑眉,“你果然不是怨灵厉鬼,金钱剑都不伤你。”
    那个虚影却有些激动,“你炼化了我的金钱剑?你将它沾染的阴煞之气都驱散了?”
    “你的?”毛天琪惊讶的上下打量着虚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虚影这会儿看着又淡了些,一副随时要飘散的样子,可却没再满口嘲讽,反而平和下来,开口道:“我叫萧笙,以前和你一样是捉鬼的,结果被奸人所害,丢了命。这还不算,那人为了折磨我,就找了个大凶之地把用阵法困住我,还弄了许多怨气、阴煞之气想让我变成厉鬼。后来附近的风水变了,可阵法却没减弱,我为了抵抗怨气的侵蚀灵魂越来越弱,到现在已经快魂飞魄散了。”
    毛天琪倒抽了一口凉气,“谁这么狠毒?你和他有天大的仇怨?”即使上辈子她找王世昌和白美玲报仇,也没想过要这么折磨他们。
    “他儿子死后被他养在身边变成了厉鬼,到处害人,后来被我杀了,他因此仇视我要让我变成厉鬼,甚至变成毫无理智的傀儡,哈哈哈,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只可惜,我虽然能抵抗住怨气,却没办法给自己报仇了,他叫罗斌,你可知道他?你跟我说说他现在如何了?”萧笙忍不住想知道仇人的近况,他也疑惑对方为什么这些年没来找他。
    毛天琪隐约觉得罗斌这名字有点熟悉,她微皱着眉回忆了许久,才迟疑的问道:“罗斌……是不是擅长阵法,有个攻击法器叫震雷锤?”
    “对!就是他!你听说过?”萧笙连忙追问。
    毛天琪看了他几眼,说道:“如果是这个罗斌的话,他早就死了,是被我先祖毛小方灭杀的,你跟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人?”
    “死了?他死了?”萧笙瞪大了眼,看到毛天琪点头,突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死的好!原来毛兄已经为我报了仇!死的好啊!怪不得他没来抢我的法宝,原来他根本来不了!哈哈哈哈……”
    毛天琪和封承影对视一眼,都从他的笑声中听出了悲哀。痛恨了那么多年的仇人竟然早就死了,虽然是好事,可对于一个饱受折磨的鬼来说,支撑的那口气突然没了,就不知时好时坏了。毛天琪看着萧笙若隐若现的虚影有些担心,“你没事吧?你管我先祖叫毛兄,你们认识的?”
    “不错,我同毛兄志同道合,经常一起捉鬼捉僵尸,他替我报了仇,如今他的后人又来告知了我这个好消息,你们毛家是我的恩人!”萧笙平静下来,看着毛天琪慈眉善目的说道,“你刚才是在挖下面的法宝吧?你炼化了金钱剑又找到这里,就说明你我有缘,这东西合该是你的,你拿走吧,我已经撑不住了,从此,它也是无主之物。”
    “额,萧前辈,原来这两样东西都是您的啊?我不知道……”毛天琪有些不好意思,金钱剑虽然是她买回来的,但并不是原主人愿意卖的,感觉好像抢了人东西一样,尤其这人还是先祖的朋友。她并没有怀疑萧笙的话,金钱剑虽然以前是萧笙的,但被她炼化就是她的了,如果萧笙是个心有邪念的恶鬼,金钱剑必定会用金光去伤他,但金钱剑没反应,足以说明萧笙坦荡荡没有说谎了。
    萧笙笑着摆摆手,“不必介怀,因果和缘分都是很玄妙的东西,如果你没有拿到金钱剑,就不会顺着线索找过来,那样我恐怕会带着不甘和怨恨消散在这天地中,我的法宝也可能被阴煞之气彻底侵蚀而变成祸害。”
    毛天琪笑道:“前辈不必担心,我已经看过阵法了,刚好有破解的办法,我可以放您出来送您去轮回,下面的宝物那么重要,想必是您的本命法宝,您还是带走有助于下一世的修行。”
    萧笙一愣,努力稳住自己即将消散的灵魂,眼中带了希冀,“你真的能破这个阵?”
    “能,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破阵。”毛天琪让封承影退后一些,取出两块玉佩放在了阵眼处,这是一个连环阵,能聚阴也能困住灵魂,她取出数张符咒贴在周围,然后盘膝而坐,双手解印,一道道手印打在阵中,同时调动玉佩中的灵气猛地灌入阵眼。她外公曾经说过,她是毛家几代人中最有阵法天赋的一个,上辈子她虽被心结所困,但阵法上的造诣却丝毫不受影响。
    随着一道道手印打在阵中,连环阵越来越亮,突然,阵眼处的玉佩爆裂开来,阵眼同时崩溃,只用半个小时,毛天琪就破了困住萧笙不知多少年的连环阵!
    萧笙瞬间飘了出来,在屋内转了一圈,释然的笑道:“没想到我还能有自由的一天,毛兄有如此出色的后人,真是有福气。”
    “萧前辈过奖了,我只是在这方面学的多些,其他的还差得远。”毛天琪站起身拿出黄纸朱砂当场写了一张养魂符贴到萧笙身上,又注入些许灵力,萧笙看上去身形就凝实了不少。
    毛天琪看向坑里,玉佩爆裂时带出的余波将坑里的一大块土都甩了出去,里面的东西已经露出大半,既然真的是法宝,自然不会被这点力量弄坏。
    ☆、第43章 一对怨偶
    萧笙怀念的往下看了一眼,笑道:“这对铃铛跟了我一辈子,终究与我无缘,毛兄和你对我的恩惠便是善因,我将此铃送与你便是善果,无需推辞,拿去吧。”
    毛天琪伸手在虚空中一抓,将坑里一对系在一起的铃铛吸了出来,之前看到那几个尖尖的金属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细的东西,而是这对铃铛中有一个造型奇特,下面的圆口处是锯齿状的。铃铛上阴煞之气极重,如果不及时发现,也许再过几年、十几年,这对铃铛就会变成大凶之器,招来灾祸。她疑惑道:“前辈,罗斌他害了您,怎么没抢走您的法宝?”
    “这是我萧家祖传之术,能够用灵魂之力护住自己的法宝,不被旁人所抢。当时我虽然被困住,但灵魂之力并不弱,罗斌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抢走,干脆就用阴煞之气来侵蚀法宝,它们与我的灵魂是相连的,这样也能削弱我的力量,现在我的灵魂太弱,已经与法宝断开联系了,所以李家的人才能把金钱剑拿走。”萧笙现在已经完全把毛天琪当成他的晚辈了,不说他和毛小方的关系,单凭毛天琪救了他,就值得他另眼相看。
    毛天琪点点头,没再推辞,因缘巧合之下萧笙免去了魂飞魄散的命运,确实欠了毛家大因果,用法宝还了这份恩情以后只会过得更好。
    李城一家人看不到萧笙,一直看着毛天琪自言自语,也听懂了一些,知道东西不是李家先祖留的反而是毛天琪先祖的朋友留下的,他们就觉得之前拿了金钱剑卖掉不合适了。李栋忍着害怕上前一步说道:“毛小姐,那把剑也是这位前辈的吧?既然他是要给你的,我们也不能从中赚钱,剑卖了八十万,我稍后把钱打到你账户里。”
    毛天琪摇头笑道:“不必,一码归一码,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看不到金钱剑,而且这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家,你们收取些报酬是应该的。”
    “毛小姐,这毕竟是……额,那位前辈送给你的,这……”李栋皱起眉,他能看出毛天琪是真不介意,可那个鬼呢?虽然从家里挖出古董是一笔横财,可遇到这种事他真的宁愿不要也不想招祸。
    萧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纠结,当即对毛天琪说道:“你告诉他,是他儿子挖走了金钱剑才引了你过来救我,这就是同你我之间的缘分和因果,那钱是他该得的,让他别想那么多。”
    毛天琪转述了萧笙的话,让李家三人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事情处理完了,也已经到中午了,李家人没心情做饭,就联系了附近的邻居,让他们帮忙炖鸡、炖鱼,还炒了几盘肉菜,几盘素菜,买回来摆了一桌子。
    乡下的菜吃着特别香,毛天琪和封承影最近一直在酒店里吃饭,忽然吃到这种家养的鸡鱼、自然熟的青菜,胃口大开,筷子下的飞快,看得李家人放松了不少,都没先前那么紧张了。
    回程很顺利,铃铛的阴煞之气虽然还没驱除,但毛天琪用符咒封好放进了储物袋,并不会影响其他人。上次炼化金钱剑时,面具男并没有出现,所以她猜测对方应该已经离开了,外公也说过不会有大事发生,所以这次她没急着炼化。能成为萧笙的本命法宝,这铃铛必有奇特之处,不如留给外公,多一件保命的东西在外公身上,她也能放心些。
    在李城的推荐下,毛天琪买了两大箱特产,既好吃又有y市特色,他说他上大学打算给室友带的见面礼就是这些。毛天琪这才知道李城也是这一届高中毕业生,而且也考上了b大,只不过是学考古,和她不在一个院系。她想这可能就是萧笙所说的缘分,人和人之间相处,有的缘分深些,比如亲人朋友,有的缘分浅些,仅是点头之交甚至路上的过客,还有一些孽缘,就像她和王世昌他们,不管是哪一种,都该认真对待,即使她已经不沾因果,但她还是要谨记一些规则,以免时间久了失去本心变得肆意妄为。
    事情都解决了,唐永锋就订了四张机票,他和封承影回b市,毛天琪母女俩回n市。这次y市之行他们都收获不小,毛天琪就不用说了,除了法宝还买到不少灵气浓郁的翡翠。唐永锋因赌石交易会第一天就开出帝王绿,起到了大大的广告效应,这次投资比预期收益翻了一番。而封承影平淡的生活变得刺激很多,和毛天琪做朋友体会到了难得的温暖。毛玉淑则是在游玩过程中激发许多灵感,文写的越来越有灵气。
    离开y市的时候,毛天琪笑说:“这里真是个吉祥地,以后有机会真要多过来玩一玩。”
    唐永锋看了毛玉淑一眼,笑道:“我几乎每年都要过来一次,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可以一起来,有公司的人安排,吃穿住行都不用管了,只管玩就好。”
    “以后再看吧。”毛玉淑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经过这些天的朝夕相处,她对唐永锋是有好感的,但她还没想过要再开始一段感情,所以暂时只能避开了。
    唐永锋也不介意,反正毛玉淑即将搬去b市,以后相处的机会只会更多,不必急于一时。
    他们乘坐的航班不一样,毛天琪和毛玉淑先上了飞机,看着窗外的陆地越来越小,母女俩相视而笑,把所有事都抛在了脑后。外面再好玩,也不及家中的温馨,她们在y市住了这么久早就想家了。
    路上毛天琪静静的听萧笙讲他和毛小方的经历,虽然只是老人感慨的回忆,但毛天琪却听得津津有味,还学到了不少招数,了解了许多对付僵尸的方法。毛玉淑则在旁边用纸笔构思小说接下来要写的情节,力求严谨又吸引人,这样打发在飞机上无聊的时间最好了。
    很快飞机就到了n市,两人打车回到家里,毛天琪趁妈妈睡觉休息的时候,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还去菜市场买了很多东西填满冰箱,等毛玉淑起来的时候,她晚饭都快做好了。
    “你呀,不是叫你好好休息的吗?又不听话,刚下飞机弄这些做什么?”毛玉淑话里虽是责怪,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吃着她喜欢的菜色,她感受到了女儿对她的孝心。
    毛天琪给她夹了块椒盐排骨,笑道:“妈我不累,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妈妈了,你以后啊只管享福就行了!”
    毛玉淑笑起来,“好,我们琪琪长大了,不仅学习好,家务也做得好,赌石都能赚下以前小半个公司了,我可不就是在享福吗!”
    “妈妈的福气大着呢!”
    母女俩说说笑笑的,虽然现在成了单亲家庭,却比从前一家三口的时候幸福多了。而在城市的另一边,有些人则过上了互相折磨的日子,曾经费尽心力想要在一起的一对,真结了婚反倒互相怨恨,无比的后悔。
    王世昌之前用白美玲的钱创业不成,整天醉的像滩烂泥一样,也没心思好好治腿,结果再想治的时候已经彻底瘸了,这让他的性情越发暴躁。王老太太脚踝缠着阴煞之气要住院三个月,一直没回家,白美玲又怀着孩子,王世昌就只能对白晓薇发泄,拿她当出气筒一样动不动就大骂一顿,白晓薇受不了委屈,不是跑的不见人影就是在家里放声大哭,让白美玲对他们父女烦不胜烦。
    结果没多久,白美玲发现脖子上戴了好多年的玉佩突然碎了,她愣了好久才想起来,这是她父母死的时候,白斌给她的,还说过如果裂了就代表白斌出了事,不必再找他,如果碎了就说明白斌……已经死了!
    她不敢置信的一直拨白斌的号码,可除了关机还是关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没得到任何消息,不得不接受事实——她的靠山没了!死了!
    原本白美玲虽然烦躁,但想到白斌过阵子就会来帮她,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以白斌的能力,想要钱想对付几个不顺眼的人再容易不过,而现在,她就只能靠自己了,可是她这些年吃喝玩乐,靠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只能把希望都放在王世昌身上了,她为这个人生一子一女,落到这般田地,这人为她做牛做马不是应该的吗?
    白美玲打起精神温言软语的劝王世昌振作,鼓励他继续找合伙人创业,还和他去领证成了真正的夫妻,她觉得只要能把事业开展起来,肯定还能过上以前那样优越的生活。可惜事与愿违,他们结婚后,王世昌确实重拾信心出去跑关系,但正经商人没一个搭理他的,他最后只能走些混混的门路,被人骗光了投资不说还差点被打断另一条腿。
    王世昌指责白美玲乱出主意,更后悔当初不该和她牵扯,否则他还是公司的总裁,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有考上省状元的女儿,风光无限!白美玲被气得动了胎气,只能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心里却是无比悔恨,早知道王世昌这么窝囊没用,她怎么可能跟他牵扯?当初她就该好好去求白斌,嫁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会受这么多苦还脱不了身?两人互相怨恨,才新婚期就已经成了一对怨偶。
    ☆、第44章 清算总账
    毛天琪母女休息了两天,然后开始打包家里的东西,一些沉重不方便带的都送给了街坊邻居,之前离婚案她们搬过来的时候是用金杯车装的,现在再一清理,只剩下几个四个行李箱了。
    毛玉淑还要和多年的朋友一一告别,需要些时间,毛天琪就借口说和同学玩,每天在外面自由活动。她重生几个月了,白斌都死了,该算的账也该彻底算清楚了。她带着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找到白美玲的家,这是白美玲自己买的房子,王世昌现在落魄了自然就住在了这里,即使结婚也没打肿脸充胖子再买一栋房。
    毛天琪施展了一个障眼法,轻松的走进了小区,她观察过附近的环境之后,就爬上一颗大树,将巴掌大的八角镜对着不远处一扇窗户定在了树枝上。幸好白美玲住的是二楼,方便她做手脚。她在八角镜的镜面上画了一个符,能扰乱人的心神,使之夜不安寝,心浮气躁,这样日夜照着王世昌和白美玲的卧室,他们想好好过日子绝对是妄想。
    镜子放好后,毛天琪来到白美玲家门口,厄运符被她随手拍在门上闪了闪就消失了踪影,常从这道门进出的人运气会越来越差,俗称倒霉鬼。接着她拿出几根金属小剑,互成角度塞进了墙上楼层牌的后面,尖端正对着白美玲家大门,剑有煞气,这几个手指长的小剑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冲了白美玲的家,无论他们遇到什么转机都会在无意间破坏掉,平日里划破手指,跌倒摔伤肯定是常事。
    做完这些,她心情很好的回了家,决定过几天再去验收成果,看看他们是怎么倒霉的。毛天琪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来就接到了李老师的电话,让她去拿录取通知书。她带上一箱y市特产去了学校,李老师教完他们这届学生就退休了,现在只差处理好他们毕业的后续,对这位一辈子正直敬业,专业知识极强的班主任,毛天琪是从心底里尊敬的。
    李老师将b大的录取通知书交给她的时候,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教出一个正能量的学生是每个老师的愿望,尤其当初毛天琪认真努力的样子带动不少班里的同学学习,最终成绩都比月考时考得好,无意中帮了不少同学,也让他退休前交出的成绩单异常亮眼!
    李老师不止和毛天琪说了毕业升学的程序,还叮嘱她许多上大学该注意的事项,连军训要小心中暑这样的小事都提到了。毛天琪听着他念叨了一个小时,没有半点不耐,反而觉得很温暖,任何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她都感激,都会珍重的记在心里。
    可惜这份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在她辞别李老师走出学校的时候,就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她第一反应是抢劫的,然后又觉得不对,因为跟踪的人丝毫没有露面的意思,一直都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干脆也不试探了,直接问个清楚!
    毛天琪拐进一个小巷子,在一堆废纸箱后面用障眼法隐去了身形,看着巷口。半分钟不到,胡同果然跑进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头上染着黄毛,耳朵上戴着耳环,露出的胳膊还纹了纹身,怎么看怎么像个混混。
    黄毛在巷子里到处张望,发现是个堵死的巷子后立刻变了脸色,“怎么可能?明明看着她跑进来了!”
    毛天琪撤掉障眼法,双手环胸靠在墙上,淡淡的笑着,“找我?我确实进来了。”
    黄毛惊的瞪大了眼,指着她结巴道:“你你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一直都在这啊,是你没看到。我记得我不认识你,你找我做什么?”
    毛天琪说的轻描淡写,黄毛心里却一颤一颤的,虽然是白天,他却莫名觉得这巷子有点阴森。但他仔细看了眼毛天琪,确定她就是照片上的人之后,又强硬起来,“找你做什么?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连亲爹都不认,装什么清高?还状元,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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