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汀一听冷君池提起了霍家,她黛眉紧蹙,怎么霍家又怎么了。
    “霍语死了。”展尧沉然道。
    “什么?”冷君池的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的神色,“好,我这就回去。”
    说完,冷君池挂上电话,他将手机收回口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禾汀解释道:“霍语死了。”
    禾汀显然也是一愣,霍语死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从霍家出来的时候,人明明好好的。
    倏然,禾汀心思一沉,莫非是禾清气不过把人给杀了?
    可是禾清不是这种沉不住气的女人,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冷君池猛踩油门,有了二十分钟就将车子又开会了霍家。
    此时,霍家的门前挤满了维护治安的保镖和警察,还有好几辆警车停在门口,闪着警灯。
    他们一同下车,维护治安的保镖认识他们,就给他们放了行。
    他们来到霍家的灵堂,众人皆在,霍语的母亲李美青抱着自己的丈夫霍远东正在哭泣。
    霍远东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脸的怅然悲哀之色。
    霍言一直指挥着众人,他刚毅的脸上也透着一股哀伤,只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悲伤,霍家还要靠着她支撑。
    冷君池没有上前打扰,他拉过一旁的展尧低声问道,“人是怎么死的?”
    展尧看了看一旁的众人,低声道:“人是从三楼摔下来的,但是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无定论,这里的人都有嫌疑,大家谁也离不开。”
    禾汀和冷君池都有些错愕,居然是从楼上摔下来的死的?!
    灵堂里,李美青嚎啕大哭,“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呜呜……”
    霍远东安慰着李美青,“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霍言走到李美青的身边,坐下来安慰着,“妈,别这样。”
    “我不这样能怎么样,那是我的儿子,是你的亲弟弟啊。”李美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她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儿子会死的这个事实。
    明明下午还是大活人一个,可是到了晚上人就死了。
    她怎么能承受丧子之痛。
    人生最最痛苦的不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而且偏巧今天还是霍老爷子的去世的日子,这样沉重的打击,谁也不能承受。
    李美青哭得伤心欲绝,她不顾霍远东和霍言的安慰,放声痛哭,听得人的心也跟着紧紧的揪着。
    禾清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原本霍语一意孤行想要退婚,她会成为弃妇。
    可是如今霍语死了,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她酝酿了半天的感情,这才红着眼眶走到李美青的身边,“阿姨,你别太难过了。”
    李美青悲怒无处宣泄,见禾清来安慰自己,心中怒火顿生,她猛地一把将禾清推开,哭着嚷道:“滚开,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老爷子又克死了我儿子,你这个克星!”
    禾清往后趔趄了半步,被李美青这么一骂,也是血气上涌,心中涌出一股委屈,蓦地也哭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毛雪华自然是护着自己的女儿的,她连忙走到禾清的身边安抚着。
    还在霍家的人都过来围观,都对着禾清指指点点,自然也是顺着李美青的意思说着。
    说她私生女的身份,更猜疑她是否真的是克夫的命。
    毛雪华护女心切,嚷道:“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信什么克夫的说法,你们都是老古董吗!”
    李美青越哭越伤心,她忽然一口气没有喘来上来,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来人,小陈叫医生!”霍言看着昏倒在怀里的李美青吓了一跳,赶忙让自己的手下去请医生。
    禾汀知道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她扒开人群来到里面,随手给李美青做着检查,沉声道:“我来。”
    她检查了一番,说道:“人没事,就是昏迷了,把人送到房间里去休息吧。”
    “好,谢谢。”说着,霍言一把将李美青抱起,送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禾汀跟着霍言去了二楼,她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楼梯上站着几个警察,似乎正在进行取证调查。
    冷君池跟在禾汀的身后,轻声问道:“想去看看?”
    禾汀知道也只有冷君池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冷君池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稍等片刻,接着,他走到其中一个警察的面前,直接亮明了身份。
    那名警察立刻去叫来了还在三楼办公的局长,这次死的人身份贵重,自然是局长亲自出马。
    须臾,局长从三楼走了下来,他见到冷君池,满是忧愁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冷总,你好。”
    冷君池微微颔首,神情冷峻,“我女朋友想去看看,如何,说不定可以对案件有些帮助。”
    局长有些为难,毕竟这次的案件可大可小,他也不敢点头答应。
    不过冷君池既然说会对案件有帮助,他想了想,笑呵呵道:“好,请上楼。”
    冷君池侧首对禾汀露出浅笑,“来吧。”
    局长有些许的怔然,这还是传闻中冷面的冷氏集团的总裁冷君池吗?
    他居然也会露出这么温柔似水的微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局长看向悠悠走来的禾汀,二十二三的模样,身材消瘦高挑,却留着一头火红的短发。
    肤白胜雪,五官笔挺娟秀,给人一种冷艳清绝的感觉。
    局长带路,将冷君池和禾汀带往三楼。
    他们走进一个房间,现在这是霍语的房间,书桌上还摆放着霍语的相片。
    局长指着一旁敞开窗户的落地窗说道,“人就是从那个阳台上跌下去的。”
    禾汀微微蹙眉,说话三楼的距离不高也不低,想要摔死一个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走到阳台前向下看,只见霍语的身体被蒙上了白色的单子,警察用白线描出他的尸体的轮廓。
    她摇摇头,生死她见惯了,没有过多的感觉。
    她看着阳台上空无一物,也没有发现什么蹊跷的地方,难道人真的是自己跌下去的吗?
    冷君池没有去打扰她,而是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
    只有这种时候,禾汀是那么迷人,她专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时候,那双冷清的眸子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禾汀在阳台上没有发现什么,她折返回到了室内,她看着倾斜在一旁的杯子,然后对正在取证的警察说道:“能给我一双手套吗?”
    警察点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双新的手套递给禾汀。
    禾汀接过,她将白色的手套套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拿起倒在桌上的高脚杯,里面还残留着红色的液体。
    她将杯子拿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而后皱了皱眉,“好浓的致幻剂。”
    局长和警察的眼中都流露出不可置信,局长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对药物有很深的了解,这个被子里除了残存着白色的毒品还混有致幻剂。”禾汀冷眸深沉,语气沉重道:“这毒品本就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可是再加上致幻剂,就非比寻常了。”
    “是谁呢,单下一种还不行吗,为什么要下两种药剂?”局长不解的问道。
    “一种可能,致幻剂被人混在了毒品中,霍语不知道所以就将两种药剂混合了,而是霍语只是用了毒品,而致幻剂是别人偷偷放入的。”冷君池解释道。
    禾汀轻轻颔首,冷君池说的没有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
    局长见冷君池在分析着,他频频点头,“可是霍语真的有嗑药的习惯的话,一定是身边最亲近的人才会知道,难道是他最亲近的人下的毒吗?”
    “是啊,不单单是亲近的人,而且是蓄谋已久,不然这致幻剂想要搞到不是那么容易的。”禾汀说道。
    霍言在送了李美青回房间休息后,也来到了三楼,他站在霍语房间的门口,一脸深沉的看着禾汀等人。
    他沉声道:“霍语没有嗑药的习惯。”
    禾汀抬头看去,她冷眸扫了一眼房中的能够看得到地方,然后问道:“你看没看见有剩余的毒品摆在这里?”
    刚刚递给禾汀手套的警察见禾汀正在问自己,他摇摇头,有些紧张的说道:“没有。”
    接着,禾汀举目看向霍言,“如果你能有用特权,最好对在场的每个人进行搜查。”
    “你是说……?”霍言已经明白禾汀的意思了。
    冷君池徐徐颔首,“没错,如果霍语没有嗑药的习惯,那么这药是别人给他的。这个人不可能只带着一两颗药丸,说不定身上还有剩余的。”
    局长非常赞同的点点头,“那好,我也派人在附近搜查一下,说不定那个人会把剩下的药丸扔了。”
    说着,局长立刻叫走了屋子里还几个警察去外面搜查,只留下一个小警察看管案发现场。
    霍言立刻安排人对在场的人进行搜查。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禾汀冷君池和那个小警察。
    小警察将搜查好的物证放到箱子里,这些是要拿回去化验的,然后他捧着大箱子走出了房间。
    没有想到这些人对自己和冷君池还真是百分百的信任,居然都不怕他们做手脚。
    禾汀嘴角微微一弯,露出阴冷的微笑。
    “在想什么?”冷君池双手抱臂,他倚着墙面,一双冷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就算找到了药丸也不见得能够找到凶手。”禾汀非常冷静的说道,她神色微凉,“下毒者不见得是最亲近的人,但是这毒药一定会再有准备。”
    “你想到了什么?”冷君池知道禾汀一定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禾汀双眸一暗,“我今天听见霍语和禾清的对话,霍语要退婚。”
    冷君池凤眸微微一沉,“你是谁是禾清下毒,这样自己就不必免人口舌,被人说三道四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禾汀走到冷君池的身边,她将手里的一颗小小的胶囊递到冷君池的面前,“你看看。”
    冷君池凤眸微眯,他盯着禾汀手里的胶囊,“你在哪里找到的?”
    “床铺的缝隙里。”禾汀收回自己的手,她将胶囊放在手掌心里,低声道:“胶囊上有m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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