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莫无痕,你再多点几样菜,对了,刚刚那个歌女呢?阿泽爱听那歌女唱歌,再叫她来唱几首。”他边说边抬手,招来了一小厮,“上一壶酒,哪个最贵上哪壶!”
    他再一次狮子大开口,震惊了景泽,也震惊了莫无痕。
    爷,这家是黑店,最贵的酒是有多贵,咱心里可没有底……
    那小厮一听又乐弯了,急忙答应着转身赶紧送来酒。
    “这酒名叫‘美人颈’,百年陈酿,包爷满意!”很快,小厮领着另一招待,端来了他们所谓的“最贵的酒”。随后,又拿出压在桌板下的账单草草记下。
    “各位爷慢用!慢用!”最后一句,那小厮还是对着景泽说的。
    景泽小嘴这回是有些合不拢了,他以前随着父王出宫来到这里,也就见父王点过一次这酒。具体价值多少他是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很少人点。
    看到景泽终于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南炎睿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可让人更意想不到的是,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子,却只小小的啄了一口,剩下的,竟全往自己的身上洒!
    莫无痕不由得瞥了眼那账单上的数字,看到了一天价,双眼瞪大,这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可那货好像对自己身上的酒香非常满意,身子一起便从座位上撤了出来。
    “小祖宗,你还要吃什么,慢慢点,让莫爷陪你,本爷现在回去帮你把礼物拿来。”他伸一只手,边捏着景泽的脸边得意的说。
    景泽不屑的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拍开,他已经吃得很饱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呆在这!而南炎睿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再次伸指“簌簌”两下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只能动手不能动脚。
    “你!”景泽暴怒。
    “你再喊,我就点你哑穴!”他威胁着。
    景泽果然不吭声了。
    “莫无痕,待在这看住他,想吃什么继续点。”留下这句,他果断转身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莫无痕看着他下楼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风千雪之前进了几个饭馆都搜寻无果,也就放弃了上馆子找人。可是,大中午的,不在馆子里,又能在哪呢?
    吃完午膳,如果没什么事,按理来说应该是回去了。
    那她就这样回去算了?
    辛辛苦苦出来一趟,两手空空的回,好像也不是太好。买点什么再回去吧!
    这么想着,她朝四周看了看,见那集市人太多,便也不打算进去凑数了。于是,她往湖边一拉着马车出来,卖糖人的小贩那走去。
    可她才走了几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随着风从自己的身后吹了过来。
    冷不防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发髻的方向扑来,她迅速抬手,夹住了那偷袭的暗器。
    一枝花?
    怎么又是花!
    看来她是遇到采花贼了!那在饭馆的迦兰男子跟过来了?
    她双眸微眯,渐渐将内力汇于花上,忽的要甩手朝后面一扔,那手腕却被人紧紧捁住,腰间不知何时窜上一有力的大手,居然廉不知耻的朝她胸上摸来!
    她横手一臂砍了过去,可那手却再次被他人握住,甚至还拉着她朝身后的方向快速一转,她就这样硬生生的被他抱在怀里!
    酒气愈加的浓烈,可入眼的却是一面容俊秀的迦兰男子,他的双眸就像那初春三月盛开的片片桃花,勾人又脉脉含情。
    她心一跳,被这双眼摄了半个魂。
    好熟悉的感觉!
    脑中灵光一闪,可她还没来得及回手,就被他几步带到了湖边低垂的柳树之后。那柳枝浓浓密密,遮着阳光和路人,就好像一块天然的帷幔,将两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趁她不备,他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后,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些暗哑的道:“姑娘,喜欢我送你的花吗?”
    被他这么问,她想起了那两朵硬插在她髻上的粉红小花。
    “公子送人的花都喜欢用那么廉价的吗?”她薄唇微翘,故意打击着他。
    什么?廉价?
    他今天怎么总是和钱过不去?小的瞧不起他就算了,他现在还被她嫌弃了!
    “姑娘喜欢什么花,可否说给在下?在下定会令姑娘满意!”他吐气的时候,甚至故意粘在她的脸上。
    她从他口中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酒味,怎么像是……
    见她不答,他又故意朝她贴去,高挺的鼻尖轻轻的触碰她的耳垂,他从她颈间嗅到了独属于她的淡淡药香,心中一痒,他的唇便覆了上去,沿着她雪白的颈脖,慢慢下滑。
    她被他弄得极痒,而他的唇瓣却像燃了火焰,愈烧愈旺。
    “若寒!”她突然失了玩性,将他捂着她双眼的手扯了下来。
    他听到她在喊他,眉头微微一动,可唇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下。并且下腹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一团火怎么也灭不下来。
    风千雪越来越觉得不对,将内力凝于掌上,用力推开了他。
    虽然此刻他背着光,脸上又粘着个助他易容的面皮,可她还是看到了他从耳根至项处有微微的潮红,就像是……就像是中了……
    “若寒!你去哪里鬼混了!你怎么会中了春药?”她脑中猛地警铃大作,他没对别的女子怎么样吧?
    被她这么一吼,他也有半分醒了!
    难怪身子这么热,可那些春药对他不应该是没用的吗?除非他中的不是春药,那是什么?
    难道是那酒……
    黑店!真真正正的黑店啊!
    身子还在热,下腹觉得更是烫了。他真心难耐,一把扯下她拂面的软纱,又朝她扑了过去,咬住她的耳垂,用皓齿慢慢撕咬。
    “若寒!别发酒疯,这是在大街上!”她又用力推他,再这样下去有伤大雅啊!
    他浑身难受,只想赶紧泄了这火。
    “雪儿,我停不住……”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憋屈,一定是出门没算好时辰,犯冲了!
    “你……”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看他瞳眸好像都要烧了,“你究竟去哪鬼混了?给我老、实、交、代!”
    他呜呜的,“没有啊……就带着你那小祖宗和莫无痕上了那馋香楼,出来前喝了口那里最贵的酒……”
    不行了,他又忍不住了,一手抡起她的后脑,头一低直接吻了起来。
    她被他强烈的气息掩埋,那混合着酒气的唌香让她的头脑有些晕乎。而他又将她越搂越紧,整个身子就像要和她密不可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内心燃着的火焰。
    猛地,她浑身内力再次提上,双手仿佛凝结成冰,抬脚一起往前一踹,他一个错愕,直接就栽到湖里!
    “啊!有人落水了!”
    “快来救人啊!”
    旁边路人像是发现了什么动静,还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先喊人来救。
    她看他掉下去后好久都没浮上来,心下也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用力太狠了。
    而路过的人中已经有人跳下去要救了,其他人便在岸上焦急等待。风千雪咬了咬唇,这迦兰人民可真是热心得很啊,好在似乎没人发现是她把他推下去的,要不拿不准他们会不会将她送进官府告个故意杀人罪?
    “在这里!救到了!”湖中忽然传来一喊,所有人即刻揪紧了心望过去。
    只见一勇夫将身上还挂着水草的南炎睿拖了上来,然后一把将他平放在岸。
    风千雪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垂头看他。
    那易容术真是好得没话说,就是落水也还是好端端的粘在脸上,一点也没查出异样。
    “喂!小子,醒醒!”救他上来的人拍了拍他的肩。
    南炎睿没动,可在风千雪看来他一定是装死,她都能瞧见他脉搏在跳了。
    好啊,还没玩够,要故意吓她呢!
    “他是不是不行了,要不兑兑气吧!”身旁有人提议。
    那勇夫一听即刻用双手压了压他的胸,再握拳在他身上用力一扣,没反应。
    难道真的要兑气?
    “大汉子,赶紧啊!救人要紧!”旁边有人急了。
    那勇夫粗唇一抿,反正是救人,上就上吧!
    于是,他深吸了口气,鼓起腮帮,身子下弯正要将嘴对上。猝不及防便被一大手握住了脸,然后被人用力一推就往旁翻了过去。
    风千雪捂嘴忍不住笑,竟没察觉那朝她伸来的恶魔之手,可待她愣过神时,已被他拽在怀中,大手一压,直接将她的唇对准了他的。
    “哇……”
    “原来人家不要你这汉子亲!”
    众人哗然,有些看红了脸,纷纷朝外散去。
    风千雪哪里想到他还会用强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想挣扎,可他又用另一只手捁住了她的腰,死活都不肯轻易将她放开。
    他吻得热烈,根本就没有遮羞的念头,似乎就这么打算白白让人看着他们亲热。
    她急得想点他的穴,可又想起点穴对他根本没用,最后只能任由着他胡作非为,胡搅蛮缠……
    馋香楼内,莫无痕和景泽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坐了大半天。面前摆的还是之前吃剩的空盘,可那酒是谁都没碰。
    景泽不碰的原因是还记得父王当初说过的话,这酒,之所以贵,是因为它有其独特之处,是任何酒都无法比拟的。只有成了年的男子才能饮用,未成年的,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父王当时说得隐晦,但他还是牢记了。
    而莫无痕不碰是因为这酒实在是太贵了,贵得他恨不得将它供起来,再插三支香下去祭拜。可为毛他家皇上去了那么久都还没回来?
    那店的客人都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可他们仍在那。
    “喂!你们是不是没钱,那禽兽回去拿钱了?”景泽坐得好累,那该死的禽兽点了他的穴害他现在尿急了!
    “没,咱有钱……”说罢,莫无痕还真掏了一袋银。
    景泽一看,翻了白眼,“既然有钱,怎么不结账?”他想尿尿啊!
    莫无痕将钱收回,没有回答他的话。有钱是有钱,够不够就是另一回事了。
    景泽咬唇,下腹鼓得像要炸开。
    “喂,你能不能帮我解穴?”他真的要忍不住了。
    莫无痕瞥他,“没门!”解了穴就是犯了忌,一会他家皇上回来不拿他开刀才怪!
    景泽恨恨的磨牙,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引得四周所有人都朝他们看去。
    莫无痕吓傻了,怎么办?他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啊!一时间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只好起身前去将这小祖宗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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