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西鸢萝自然是日日窝在家里,享受温暖如春的温室效应。不过到了初八那天,她是不论如何都要出门的。因为那天,是西文晖的婚礼。
    齐怀渊知道西鸢萝小孩心性,为了美丽,宁可挨冻也不肯多穿衣服。为此,他特意托了林恒,从意大利订制了一款皮草,由全球著名设计师詹妮弗纯手工缝制,时尚前沿,高雅贵气,就连今年的米兰时装周都不会拿出来展示,只为她所有。
    当西鸢萝看到那件千金难求的浅琥珀色黄金貂皮大衣时,心情激动得难以自抑。詹妮弗可是时尚教父,是所有追求时尚之人的偶像,他所设计的衣服每年都有定量,每每都是还未上市就已被预购一空。他为人高傲又孤僻,甚少与人结交,想要一件他亲手缝制的衣服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连意大利总统夫人几次求取,都未能成功。
    西鸢萝开心极了,穿着貂皮大衣悠悠扬转起了几圈,直转到了齐怀渊的怀里。齐怀渊接住她,顺势坐到沙发上,慵慵懒懒地将她搂在怀中。
    “你怎么做到的?”西鸢萝问他。
    “什么?”齐怀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
    “衣服呀。”西鸢萝道:“詹妮弗从来不会亲手给人缝制衣服,你是怎么请动他的?”
    “哦,这个呀。山人自有妙计。”齐怀渊恍然大悟,见西鸢萝一脸好奇的样子,挑高了眉头故意卖弄玄虚。
    “快说啦。”西鸢萝被逗得好奇心更盛,抓住了他的领子使劲摇晃。齐怀渊大叫救命。
    闹腾了半天,齐怀渊实在招架不住了,只好告诉她,是托了林恒才弄回来这件衣服的。西鸢萝咋舌,以前只是觉得林恒交友广阔,跟谁都聊得开,原本以为他就是个“*”的,没想到竟然连詹妮弗这样孤僻高傲的人他都搞得定,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人才呢。但是那家伙损着呢,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帮人的。
    “你答应他什么了?”西鸢萝开始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了。
    “什么?”她的思维直接跳跃,齐怀渊显然跟不上。
    西鸢萝仰起脖子正色道,“林恒那家伙鬼精鬼精的,他会免费帮你才怪。”
    一句话说得齐怀渊哈哈大笑,摇了摇西鸢萝,笑道:“我的丫头可真聪明。”
    果真被她猜中了。西鸢萝在心中小小得意了一把,然后又问齐怀渊道:“那你答应他什么了?”林恒不缺钱,也无意官场,他会想要什么?还真让人好奇。
    望着西鸢萝好奇期待的眼神,齐怀渊眼似秋波,脉脉含情,柔情似水了半天,最后却嘴角含笑吐出了两个字:“秘密”。
    气得西鸢萝直拿拳头砸他,“你耍我。”
    齐怀渊呵呵笑着,一把捉住她的粉拳,凑近她说:“你真的想知道?”
    西鸢萝说:“想”。
    齐怀渊嘴角一勾,露出几分邪气,搂紧她的细腰,一翻身,将其压倒在了沙发上,用鼻子摩挲着她,嗓音低沉,戏谑而有暧昧再次问道,“真的想知道么?”
    西鸢萝几乎是脱口而出:“不,不想了。”
    齐怀渊吃吃笑了起来,搂着她再度坐起身,双手在细腻的貂皮外衣上揉来揉去。西鸢萝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慵懒地快要睡着了。
    齐怀渊低头看她,见她垂着眼帘,似要睡着,安静慵懒地如同一只小猫咪。浅琥珀色的黄金貂皮,华美细软,毛色纯净,几乎接近了嫩黄色,衬得她愈发肌肤如玉,水灵灵如一朵刚刚盛开的水仙花,说不出的高贵优雅,清丽迷人。看得齐怀渊心猿意马,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初八那日,西鸢萝跟家人一同赴宴。她身上的黄金貂皮,一进宴会场所,便引起一阵哗然,上流社会,人人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一看,摸一摸,就知道那是绝世无双的好宝贝,一个个啧啧咋舌,羡慕不已。
    “别说她身上的那件黄金貂皮是无价之宝,就连她身上的首饰,随便哪一件都价值千万呢。”
    “可是不嘛。放眼整个上京城,最金贵的,就属这位西家小姐了,那可是真正的富贵双全呐。”
    “恩。我听人说那件黄金貂皮,是因为西小姐怕冷,所以大公子特意从意大利给她订制的。”
    “哎哟,这西小姐可真有福气,碰上一个这么疼她的未婚夫。”
    两个衣着华贵的中年贵妇一路闲话,经过化妆室走去对面上洗手间。
    俞静娴坐在化妆室里,将外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分明。镜子中的她披着纯白色的婚纱,一双杏仁似的大眼睛凄凄楚楚,泫然欲泣。
    白恩秀站在边上,瞅了一眼门外,咬牙说道:“西鸢萝这个贱人,今天明明是姐姐你的婚礼,她却故意穿了大公子送的衣服来,分明是故意向姐姐你示威呢。”
    俞静娴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掩住伤痛,轻声道:“我都要结婚了,她还有什么好示威的。”
    “姐姐你不知道。”白恩秀说道:“西鸢萝就是这么个人,从来都是嚣张跋扈,得理不饶人的。”
    白恩秀还想继续挑拨,但见俞静娴神色平淡,漠不关心的样子,也就说不下去了。
    俞静娴伸手取过一个镯子,瞥了一眼镜中的白恩秀,眼角露出不屑。西鸢萝固然讨厌,但她知道这白恩秀也不是什么好人,想挑拨她去对付西鸢萝,给她当枪使?门都没有。
    从5点开始,新郎新娘以及家人就站在酒店大堂口迎接来宾,按照风俗,女方那边还要准备红鸡蛋,由伴娘发给前来讨要的小孩子,红鸡蛋发出去越多,就代表新郎新娘以后的日子越红火。
    俞家那边虽然败了,可西家这头却是如日中天。婚宴当日,包了整个五星级酒店,酒席摆了五百桌,豪门权贵云集,全都借着机会,携家带眷,嬉笑寒暄,联络感情。前来讨要红鸡蛋的孩子一茬接着一茬,而白墨兰那边却只准备了两小筐红鸡蛋,顶多不过百来十个。白恩秀眼瞅着不对,就跑去问白翠浓。白翠浓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然瞄到人群中的西鸢萝,立刻心生一计,在白恩秀耳朵边上咬了一阵。白恩秀频频点头,回去就开始闹肚子疼,也不发红鸡蛋了,直接躲在洗手间里不出来。然后不知是谁跑到白墨兰跟前献计,说眼前这些人里,谁都没有西鸢萝去发红鸡蛋来的合适,她可是新郎官的嫡亲堂妹。的确,发红鸡蛋这事儿,按习俗,要么是伴娘发,要么就是新郎新娘平辈的妹子来发,白恩秀突然身体不适,俞静娴没有妹妹,剩下的,可不就只有西鸢萝了?
    白墨兰无奈,只好过去请西鸢萝。当时西鸢萝正和一众名媛们聊得起劲,听到白墨兰的话,也不及多想,就过去帮忙了。
    谁知西鸢萝不来还好,西鸢萝一来,那些小孩子一个个来的更起劲儿了,都是半大点的孩子,有的叫鸢萝姐姐,有的叫鸢萝姨姨,有的叫她鸢萝姑姑,声音甜甜糯糯,听得人心中欢喜。西鸢萝是向来手头阔绰惯了的,这个时候就算是钞票,她也会几打几打地发出去,更别说几个红鸡蛋了。有的孩子嘴巴甜脸皮厚,拿红鸡蛋的时候嚷着多要几个,她就真的多给他两个,而有些孩子来过一次还来第二次第三次,她也照样发给他们。
    如此一来,两筐红鸡蛋一会儿就没了。而孩子却还围了一大圈。西鸢萝不明就里,让人找白墨兰去要红鸡蛋。
    白墨兰一听说一百多个鸡蛋这么快就没了,心中来气,亲自赶了过去,果见两个筐子都是筐低朝天。一群孩子在边上叽叽喳喳,不停地嚷着要红鸡蛋,就跟一群麻雀似的,烦人的紧。偏这时候西鸢萝还问了一句:“俞夫人,红鸡蛋呢?”
    白墨兰沉着脸走过去,也不看西鸢萝,倒腾着两个空筐子,嘴巴里头咕哝:“不就是几个红鸡蛋,也值得你们这样要,一个个都跟饿狼似的。”
    西鸢萝听了这话心中不大高兴,说了一句:“俞夫人,孩子们也是图个热闹,再说了,红鸡蛋发的越多,代表新郎新娘以后的日子越红火,你应该高兴才是。”
    白墨兰听到这话,瞥了一眼西鸢萝,没有吭声,转过身不耐烦地打发那群孩子,“没了没了,都回去吧,啊!”
    孩子们并不相信白墨兰,仍旧满含期待地看着西鸢萝。西鸢萝站在那里不说话,虽然孩子们失望的眼神令人疼惜,可是主家都发话了,她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她去买了红鸡蛋来发吧?
    孩子们见西鸢萝沉默,明白了白墨兰说的是真的,嘟嘟囔囔了几句,也就玩闹着跑开了。
    见孩子们都散了,西鸢萝也觉着没有必要再继续待下去了,就转身欲走。谁知她刚转身,就听见白墨兰小声嘟囔了一句:“果然是个任性乖张的。”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只见白墨兰正冷冷地瞧着自己,似乎是在告诉她,我说的就是你。见西鸢萝听见了回头她也不收敛,反而冷哼了一句又说道:“知道你们西家富贵,可也别拿什么都不当物,这不是成心让我们俞家丢脸么。”
    听了这话,西鸢萝气极,当即回道:“俞夫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心帮忙,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好心帮忙?”白墨兰冷笑,“你是西文晖的妹子,帮忙本就是应该的,就算是帮忙,那也是帮你们西家自己的忙,干我们俞家什么事。”
    西鸢萝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蛮不讲理的话竟然出自白墨兰的口中,俞家虽然落败,可以前好歹也是名门世家,这礼仪教养应该差不到哪儿去,可眼前的白墨兰,俨然就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市井俗妇。
    西鸢萝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气头一上来,也不管有人朝这边过来,就说道:“今天是大哥大嫂的结婚的好日子,俞夫人却口口声声‘你们西家’,可见心里根本没把我们西家当成一家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丢了我二叔家的脸,不就是几筐子红鸡蛋么?你嫌我发多了,我就自己出钱买,就当是我送大堂哥的礼物了。”说完招过不远处的贴身女佣黄小琪,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她一张巨额支票,让她去买红鸡蛋。黄小琪问她买多少,她随口答了一句:“有多少买多少。”说完嘟着嘴巴转身走人,白墨兰用手指着她的背影,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66章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用面额壹佰万元的支票去买红鸡蛋,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好在黄小琪是个聪明的,先用了自己的银行卡,找了一家大型结婚用品专卖店,也不问价格,直接就说要买最贵的红鸡蛋。
    老板一看是个大主顾,当即奸商本性发作,把价格翻了好几番:“我们这儿最贵的红鸡蛋20块一个,你要多少?”
    黄小琪回想起临走前西鸢萝的话,有模有样的学了句:“有多少买多少。”她不知道,就因为她这一句话,接下去几天里,上京城所有办喜事的人家都买不到红鸡蛋。
    白墨兰今天似乎是遇着克星了。虽然是女儿结婚的好日子,却事事不如意。先是因为红鸡蛋,被西鸢萝气了个半死。而后戴美玲又在婚礼上当众宣布,婚礼过后,让女儿和西文晖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那怎么可以?搬出去了,西家那么些钱,静娴还怎么拿到手?她也曾当众反对,可是戴美玲笑里藏刀,一口一个给儿媳妇买了房子,买了车子,让他们出去住是为了让他们小两口过二人世界,好让他们早日抱孙子,话说的句句漂亮又在理,她竟是一点都无法反驳。可是她清楚的很,戴美玲就是故意要赶女儿出去。关键时刻,戴美玲居然来这一手。往日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白墨兰拉着女儿冲到化妆室里面,气得浑身发抖,不停地来回踱步。
    “妈,你别气。其实那样也好。我还不愿意跟他们两个老的住一块儿呢。”俞静娴说道。
    “你这孩子,你傻呀?戴美玲让你们搬出去住,根本就是没按好心,她那是在防着你呢。”白墨兰说道。
    “妈……”俞静娴刚想说什么,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两人止了对话,白墨兰过去开门。俞静娴提起婚纱裙摆,疲累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进来的是白翠浓母女。白翠浓抚着微微显形的肚子,满脸含笑,说:“你们母女两个躲在里头干什么呢?”
    白墨兰脸上神情淡淡地,敷衍着道:“你们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在外头吃东西?”
    白翠浓似乎没有察觉到白墨兰的冷淡,依旧笑容可掬,温婉娴雅的样子,叹了口气,愧疚地说道:“红鸡蛋的事儿,恩秀这孩子觉着过意不去,心里难过,连饭都吃不下,非要拉着过来跟你们说声对不起。”说完,她拿眼神示意白恩秀,白恩秀低着头,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小声抱歉道:“兰姨,静娴姐姐,真是对不起,要不是我突然肚子不去发红鸡蛋,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唉!白墨兰叹息一声,说道:“这些都是小事,我早忘了。”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静娴将来能不能够顺利拿到西家的财产。
    白翠浓笑了笑,优雅端庄,一派贵妇模样,“是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晚辈一般计较。”
    听她这话头,倒像是在给西鸢萝说好话。白墨兰心中不悦,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白翠浓打量着她的样子,抿唇含笑,又说了一句:“至于静娴的事儿,你也大可不必担忧,西鹤明跟戴美玲就西文晖这么一个儿子,他们那些钱,将来不是你女儿女婿的,难不成还会飞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墨兰刚是被气昏了头,现在忽然明白过来,先前是她太急功近利了,只为眼前一点亏处伤神,焉不知只要女儿将西文晖提溜在手中,西家的家财就迟早都是她们的。任戴美玲如何翻腾,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除去了烦心事,拨开云雾见月明,白墨兰看白翠浓便觉得顺眼多了,脸上的笑容也跟灿烂起来,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翠浓啊,幸好有你这番话,我这心啊,总算是踏实了。”
    白翠浓回握住她的手,笑得很是无奈的样子,说:“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可比我强多了。”
    白墨兰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僵硬。有福气?俞家都败成那样了,她还算有福气?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白墨兰仰着身子靠到沙发上,狐疑地咕哝道:“以前我看戴美玲就是呆头愣,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精明了?”
    白翠浓双眸微缩,低声道:“姐姐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墨兰问。
    “筹办婚礼那阵子,戴美玲天天往我们那边跑呢。”白翠浓一语双关,点到即止。
    白墨兰一点即透,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说呢。原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哼!”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外头有人来叫新娘子去敬酒,伴娘也要去帮忙,几人才一起出去。
    红鸡蛋的事儿,没人说一句西鸢萝的不是。戴美玲甚至还夸她。至于西固天那边,在外人面前,就算是西鸢萝错了,他也肯定是护犊情深,顶多回家后自己慢慢教训。更何况,这事儿原本就是俞家不对,西鸢萝只是应对方式过激了一些,谈不上是错。所有宾客也没人说西鸢萝错,只是傲气了些。但人家上有祖父疼着,下有未婚夫宠着,中间还有个冉再青给她处理善后,傲的有资本。那些傲不起来的,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
    虽然如此,但西鸢萝到底没了原先的好兴致,连带着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囫囵吃了几筷,便跑到阳台上去看雪。
    看了半天,也觉无聊,正想回去,却见白恩秀也朝这边阳台走了过来。她见西鸢萝要走,竟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西鸢萝,干嘛见了我就跑啊。”
    西鸢萝轻蔑地看着白恩秀,冷声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她正有气无处撒呢,白恩秀正好撞进来。
    白恩秀登时脸色大变,欲勃然大怒,但不知为何,竟然又收了回去,只是咬牙切齿地警告她:“西鸢萝,你别得意。”
    西鸢萝冷笑,“我向来都是这么得意,你又能如何?”
    “你……”白恩秀吸着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西鸢萝激怒。一被她激怒,她就输了。
    敛住了怒气,白恩秀朝西鸢萝鄙夷一笑,说道:“西鸢萝,真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卑劣。抢了人家的东西不算,还要闹腾人家的婚礼。哼!真不要脸。”
    西鸢萝听得一头雾水,以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白恩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懒得跟她理论,准备走人。
    “难道不是么?”白恩秀立刻用话留住了西鸢萝,说:“俞伯母只是随口抱怨了你一句,你就买几千个红鸡蛋过来,这不是闹腾是什么?”
    说到红鸡蛋,西鸢萝也是一阵郁闷,她当时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让黄小琪去买红鸡蛋,原本也就想着多买几筐分孩子,谁知道黄小琪会一下子买那么多。还说是她自己说的,有多少买多少,天知道她那句话说得有多随意,这个黄小琪未免也太实诚了些。
    “怎么?没话说了?”白恩秀阴沉沉地说道:“你抢走了原本属于静娴姐姐的幸福,现在又这样闹腾她的婚礼,西鸢萝,你的良心能安么?”
    这回西鸢萝终于抓住了白恩秀话中的关键,抬起头问她:“你说什么?我抢走俞静娴什么了?”
    白恩秀冷哼一声,讥诮道:“西鸢萝,你真可悲,活在自以为是的幸福里。”
    白恩秀说完转身走人。西鸢萝立刻追了上去,“喂,白恩秀,你把话说清楚。”
    “小心小心。”
    西鸢萝追了没几步,刚好碰着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应生,俩人差点撞上,幸好那侍应生反应敏捷,及时侧了□,只是轻微碰了一下,不然他手上端着滚烫的海参汤,泼到她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对不起对不起”西鸢萝后退了一步,赶紧道歉。
    “小姐对不起,你没事吧?”那侍应生也跟着道歉询问,脸上很是担忧,这种事,若是她投诉,不管怎么样,上头都只会认定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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