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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和椅子搬回家,还遭了苏日月的嫌弃。
    李辉回来说的时候把薛文瀚他们还给惹笑了,因为苏日月说:“学了这么几个月了,就做了个这么丑的桌子,你也好意思拿着回来。”
    李辉觉得自己简直委屈,名义上他是学了两三个月了,但实际上他才学了十天不到,做成这样的已经算是很好了。
    偏偏苏日月还不讲理。
    李辉也是心累。
    不过李辉嘴上说着心累,脸上的表情却半点看不出心累的样子,看起来很是高兴。
    看他那样,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过的滋润。
    就连那句“这么丑的”都带着炫耀的意思。
    看到他两那样,薛文瀚也替他们高兴。
    最近,苏日月又接了一单生意,是给镇上王员外家铺地板,夏天到了,王员外家想把地板铺成胡杨的。
    降温。
    不过什么事情都有个先来后到。
    七月初一,薛文瀚就带着苏日辉、李辉周树和徐桥四个人出门了。
    去府城宋家。
    给宋家铺地板。
    本来铺地板特简单的,但因为宋家原本就铺着地板,现在要铺的话就需要吧原先的扒了,就很麻烦。
    薛文瀚是来铺地板的,自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扒地板这种事情上,当即就跟宋管家说:“宋管家,我来之前你们家舅老爷和夫人可没说让我们给你家扒地板,只说让我们铺,你看你是要找几个人把地板扒了呢还是怎么的……要我们扒的话也可以,但是价钱需要另算,而且我们扒的话价钱不便宜。”
    “这……”宋管家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后在听到薛文瀚的要价后,决定让家里的小厮来拆地板。
    宋家的小厮多,一天就把几间屋子里的地板全部扒了,剩下的就是薛文瀚以及四个徒弟的事情了。
    刚开始的两天,宋管家每天还会过来看两眼,后面大概是放心了就没有再过来。
    薛文瀚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虽然宋管家没有来,他也依旧做的认真。
    薛文瀚这么做,一方面是他的本心,还有另一方面,他是想给四个徒弟做个榜样,不要他们以后为了赶速度、为了钱做偷工减料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薛文瀚一边做一边给他们讲道理的缘故,效果还特显著的。
    就算薛文瀚出去不在,他们四个也依旧做的认真。
    铺地板的事情很简单,再加上他们人多,没几天就铺好了六间房间。
    在剩下最后两间的时候,宋家的家主来了。
    半点征兆都没有,看到宋家家主的时候,薛文瀚心里一惊,也就是他心里强大,要不然手中的木材都要掉到地上了。
    比他更惊讶的是宋家的家长,差点当场就跪倒在了地上,好在他还算理智,还知道先把下人遣退了。
    薛文瀚也让苏日辉他们先出去,去隔壁铺另一个房间里的地板。
    人一走光,宋家的家主宋成林当即就跪了下来,给薛文瀚磕了个大大的响头,一声“三皇子”叫的薛文瀚恍然有种他真的就是这个时空里的三皇子薛文瀚的感觉。
    这宋成林是‘薛文瀚’父亲一派的,最辉煌的时候官拜从三品,后来‘薛文瀚’父亲夺权失败,他受牵连被贬至距离京都十万八千里的小郡城,当监御史。
    想到这里,薛文瀚微微替他惋惜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宋成林还特有才华的,可惜站错了派别。
    摇了摇头,薛文瀚再次将视线落在宋成林的身上。
    宋成林正在问薛文瀚:“三皇子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怎么好好的……怎么成了木匠了。”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哭啥。
    薛文瀚其实特搞不明白他的。
    按理他一个落魄皇子,宋成林也没必要对他这么客气。
    可宋成林的态度。
    薛文瀚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直到后面听到他说现在的皇帝是薛文瀚的七皇叔薛浩宇的时候,薛文瀚才明白奇怪从哪里来。
    薛浩宇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比薛文瀚爱大五岁,因为身体不好,从小在万慈寺长大,直到十八岁才接回宫。
    没经历过宫斗,性格纯良,更见不得兄弟相残。
    这样的性格本不适合当皇帝,先皇也没打算让他当皇帝,薛浩宇自己也没有当皇帝的打算,但他的那些个哥哥们争的太厉害了,争来争去挣到最后死的死贬的贬,竟只剩下薛浩宇一个。
    不得已,弥留之际,先皇将皇位传给了薛浩宇。
    这薛浩宇才一继位就大赦了天下,薛文瀚的罪名就这么被赦免了。
    听到这里,薛文瀚笑了。
    难怪没有人来追杀他,原来是这样的,想着薛文瀚对宋成林说:“我知道了。”说完见宋成林很紧张,又道:“宋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现在就一普通人,并非宋大人口中的三皇子,宋大人放松点,还有……烦请宋大人不要把我在这青城郡的事情告诉其他的人。”
    “臣……”
    宋成林刚说了一个“臣”字就被薛文瀚给打断了。
    他实在是不习惯这种。
    好在宋成林并没有坚持,听到薛文瀚的话顿了一下,后犹豫着说:“我前两天不知道给我家铺……是三皇子殿下,还把殿下的事情告诉了徐宁泽徐大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徐大人应该就会派人来拜访三殿下。”
    徐宁泽是青城郡的郡守。
    徐宁泽和宋成林是同僚,也是朋友。
    两人很聊得来。
    前几天宋成林跟徐宁泽说了他家保温降温地板的事情,徐宁泽一听觉得不错,说他也想弄……
    宋成林有些后悔自己嘴快。
    怎么说薛文瀚都是皇子,让薛文瀚做这种事情……
    还没想完呢就听到薛文瀚说:“来吧,不过你得告诉他,我要价很高。”
    “臣……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告诉徐大人的。”宋成林连连说,说完就要带着薛文瀚去他们的正屋。
    不让薛文瀚干活了。
    薛文瀚有些懒得搭理他,活就这么多,他不干了苏日辉他们就要多干,再加上苏日辉他们速度慢,猴年马月才铺好。
    他还要赶快铺好了回家看媳妇去呢。
    以前过的特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不走运一不小心就被官府抓了,现在他的罪名被赦免了,没有了那一堆这样那样的事情,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以后有机会,带苏日安豆子团子豆糕他们去各地转转,扩广一下见识。
    知道薛文瀚是皇子后,宋成林就不敢让薛文瀚给他家干活了,劝了好几次不让薛文瀚做,但薛文瀚就是不听。
    薛文瀚不听,他自个也不敢离开。
    就在旁边陪着,陪的薛文瀚有些烦,赶了好几次才把宋成林赶走。
    宋成林一走,薛文瀚立马就对苏日辉他们四个说:“赶快干活,干完活咱们就回家。”
    “怎么了?五哥夫,是出什么事了吗?”来这里几天了,薛文瀚从没有催促过他们,今天见了宋家家长,就开始催促他们,苏日辉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事情。
    心里有些担心。
    “没事,别乱想,好好干活。”薛文瀚说着,拿起旁边的一块木板,安进去,铺好。
    大概是大家都加快了速度,平时两天才干完的活,他们一天多半就干完了。
    其实还可以更快的。
    但徐宁泽来了,围着薛文瀚说了老半天的话,终于把徐宁泽送走了,宋成林的小舅子,也就是之前去过薛文瀚他们小店的那个二小哥儿又来了。
    小哥儿能说,围着薛文瀚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话。
    不过听他的话,宋成林应该没告诉他薛文瀚是三皇子的事情,因为小哥儿对薛文瀚说话特随便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小哥儿的功底深厚,就算知道了薛文瀚是三皇子也能面不改色的在薛文瀚面前说话。
    给宋成林家铺好了地板,结了账,宋成林要为薛文瀚他们摆宴送别,被薛文瀚拒绝了,直接跟着小哥儿去了小哥儿家。
    小哥儿李毅家是商户,家里有钱,房子多,需要铺的地板比较多,薛文瀚估算了一下,下来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宋成林时不时的就跑来看薛文瀚,不但他自己来,还每次都把徐宁泽带着,两个人来了之后薛文瀚都没办法干活了。
    明明可以半个月干完的活,因为他们的缘故生生拖到了十七天。
    薛文瀚快要烦死他们了。
    但赶了他们第二天就又来了,野草似的,怎么赶都赶不走。偏偏人两还一副为薛文瀚着想的样子,薛文瀚想揍他们都不行。
    终于二十天后,薛文瀚给李毅家把地板铺好了。
    距离出门已经一个月了,薛文瀚想家了,想他媳妇,想他家的三个娃了。
    虽然还有徐宁泽家的地板没有铺,但薛文瀚想回去徐宁泽他们也不敢拦着薛文瀚。
    不但不敢拦,还给薛文瀚他们找了几辆马车,让人把薛文瀚他们送回了家。
    不但不敢拦,还给薛文瀚他们找了几辆马车,让人把薛文瀚他们送回了家。
    本来薛文瀚是想骑马来着,三四个徒弟四个不会骑马,他也是没办法,最后只能坐了马车。
    马车也有马车的好处,难得的来一次府城,几个人都给家里买了些东西,全部装到了马车上。
    拉回了家。
    马车的速度慢,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时辰了。
    因为苏日月在镇上,一到镇上李辉就下车去找苏日月了。剩下他们几个则回了家。
    家里,苏日安正跟福婶已经新买的那个女人三个在院子里哄小孩,看到薛文瀚还愣了一下,后才高兴的道:“夫君,你回来了啊?”
    薛文瀚“嗯”了一声,问他“一个月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福婶他们还在旁边呢,薛文瀚竟然说这种话,苏日安有些脸红,恶狠狠地瞪了薛文瀚一眼。
    后气势汹汹的道:“不想。”
    “确定不想?”薛文瀚笑了,吩咐徐桥把手里的东西按份给他们五个分了,之后让周树把他手里的东西送到屋子里来。
    自个先拉着苏日安进了屋子。
    周树看出了薛文瀚的性急,一进屋子后连忙放下东西就跑了出来。
    周树一走,薛文瀚就压着苏日安亲了起来,一个月没见,苏日安也有些想薛文瀚,被薛文瀚一亲立刻就抱着了薛文瀚,主动回应着薛文瀚,亲着亲着两人都有些情动了。
    薛文瀚想做,但苏日安碍于白天不干,最后两人就用手随便解决了一下。
    幸好他们是用手解决的,要不然苏豆子回家就装上了。
    看到大喊着“爹爹”从外面蹦进来的苏豆子,苏日安心中暗道“幸好幸好。”
    “爹爹,小叔叔说你回来了。”苏豆子推开门,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只有苏日安一个,顿了下,后问苏日安:“阿姆,我爹爹呢?”
    苏日安瞅了一眼屏风后面,说:“爹爹有点事情,很快就来了,豆子吃果子吗?爹爹买了果子。”
    “什么果子?”苏豆子问,特好奇的。
    他们这里因为气温的原因,几乎没什么果子,果子不但小,而且很涩。
    就像苹果,个头很小,八九月份才红不说,还只红照上太阳的那一面,吃起来也不甜,涩涩的。
    所以,听到苏日安说果子,苏豆子只是好奇,但并没有特别想吃。
    果子于他而言,还不如小点心来的有吸引力呢。
    “这种……”苏日安也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打开周树拿进来的包裹,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黄中带绿的水果递给苏豆子,苏豆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问苏日安:“阿姆,这个是直接吃吗?”
    “……”苏日安也不知道,纠结了两秒,说:“直接吃。”
    苏豆子“哦”了一声,张嘴咬了一口,差点涩死。
    “涩,阿姆涩,快给我点水。”苏豆子涩的小脸都拧在一起了,这是什么玩意啊,比山上的苹果还涩。
    爹爹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啊?
    也就是苏豆子没有不喜欢就扔了的坏习惯,要不然这东西铁定被他丢了,太涩太难吃了。
    苏日安看苏豆子的模样,心中一惊,连忙去外面给苏豆子倒了杯水,苏豆子喝了两口,涩味才稍稍消下去了。
    “这果子好涩啊。”不难受了,苏豆子才抱怨。
    苏日安也有些无措,他对着东西也不熟悉,连名字都不知道,最后只好从包里掏了两块点心递给苏豆子:“压压,把涩味压下去。”
    苏豆子“嗯”了一声,喝了口水,后快速的将两块糕点吃了,自己又拿了一块。
    苏豆子刚拿了糕点,薛文瀚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他两刚才的谈话薛文瀚都听到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柜子上放着的被咬了一口的芒果。
    连皮吃了,可不得涩吗?
    “爹爹,你买的那个果子怎么吃啊,涩死我了。”苏豆子牵挂着吃的,都没注意到薛文瀚是从屏风后面出来的。
    苏豆子说完,苏日安也抬头看向了薛文瀚。
    薛文瀚把苏豆子咬了一口的那个芒果拿起来:“这个还不太熟。”说着,又将那个芒果放到了柜上,从包里重新取了一个:“这种……”说着,转了一圈,让父子两看清,后才道:“这叫芒果,要剥皮吃,颜色的话像这种就算是熟了,吃起来特别甜甜,那种还没熟透,得再放两天。”
    “没熟透你干嘛买回来啊?”苏豆子扬起小脑袋问。
    “给某个小馋虫放着过两天吃。”
    “我才不是小馋虫呢。”前一句还说他不是小馋虫,下一句就道:“甜的话那爹爹你快剥皮啊,剥了皮我,给阿姆吃。”
    听他的话,薛文瀚笑了。
    小混蛋,刚开始肯定说的是剥了皮我要吃,后面却硬生生的改成了阿姆吃。
    苏日安也被苏豆子给惹笑了,打趣他:“阿姆不吃。”
    “阿姆要吃呢,爹爹你快点剥,阿姆要吃呢。”
    “不是你要吃吗?”薛文瀚笑了。
    “我也要吃,阿姆也要吃,爹爹也要吃。”苏豆子仰着小脑袋说。
    “等着。”薛文瀚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拿着两个芒果出了屋子,去厨房将芒果皮削了,切成了块,装到盘子里端着进来了。
    薛文瀚一进屋子,苏豆子就迎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薛文瀚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问他:“不怕涩?”
    “不是爹爹说不涩吗?”苏豆子一副相信爹爹不会骗他的乖巧样子。
    让薛文瀚的心特别暖,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对,不涩。”说着,薛文瀚把一块芒果递给了苏豆子。
    后一手牵着苏豆子一手端着盘子回了屋子。
    屋子里面,苏日安靠着墙坐着,见薛文瀚进来也没有动,面前的炕上放着一个炕桌,薛文瀚进去后将碟子放到了炕桌上,后拿起叉子叉了一块递到苏日安的嘴边,苏日安张嘴吃了。
    薛文瀚将叉子递给他,后将吃完那一块还想吃,但爬不上炕的苏豆子抱上了炕。
    让他坐好。
    之后薛文瀚又将他带来的其他水果也洗了,端了进来。
    分别给他们父子两介绍了那些水果叫什么名字,告诉苏豆子:“豆子以后如果乖乖听阿姆的话,爹爹以后就带你去府城,给你买好吃的,要是不听话,就不带了,只带小弟弟们。”
    “豆子会乖乖听阿姆的话的。”一听有好吃的,苏豆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速度快的把苏日安和薛文瀚都给惹笑了。
    苏豆子自己却半点没有感觉,后面又跟薛文瀚和苏日安撒了会儿娇,说了声“爹爹,阿姆,那我出去玩了。”就又出去外面玩了。
    “早点回来。”苏日安嘱咐了他一句。
    野的都不着家。
    “知道了。”苏豆子回答着,人已经跑出了院子。
    豆子离开后,苏日安想出去把两个孩子抱进来,但被薛文瀚给拉住了。
    “怎么了?”被拉住,苏日安还以为他有事,问。
    “先别去抱。”薛文瀚拉着他,将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一个来月没释放了,刚才用手互帮互助了一下根本就没有满足他,他现在很想来一场。
    豆子刚出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福婶他们如果没有他们的同意也不会轻易来敲他们的门。
    除了是白天,一切完美。
    偏偏是白天,苏日安死活不答应,不论薛文瀚怎么哄,甚至都被亲的迷糊了薛文瀚问的时候都能准确的说出“白天不行”四个字。
    薛文瀚也是没办法。
    最后勉强互帮互助了一次,直到苏日安答应薛文瀚晚上由着薛文瀚来,薛文瀚才罢手。
    完事了,苏日安推了推薛文瀚让薛文瀚去抱孩子。
    薛文瀚不太想动,但看苏日安半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模样最终还是起了身,去外面将两个小孩抱了进来。
    一个月没见,团子也已经长的白白胖胖的了,如果不是耳根后面的孕痣,薛文瀚都分不清楚他们谁是谁了。
    幸好团子是哥儿,有孕痣,薛文瀚只稍稍扒拉了一下两孩子的襁褓,就知道谁是谁了。
    结果薛文瀚看孕痣的举动被苏日安看到了,苏日安有些不高兴:“有你这么当爹爹的吗?自家的娃还要用孕痣来分。”
    “我这不是一个月没见吗?”薛文瀚跟他服软:“再说咱娃长得速度这么快的,几天一个样子,我认不出来才正常吗?你说要是过了一个月我还认得,那不就说明孩子没长吗?那才可怕呢,别生气了,嗯?”
    “就你能说。”苏日安轻声“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两个孩子,不哭还好,像天使,特乖巧,一哭起来简直要人命……
    先是豆糕,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尿了先哭了起来,哭了没几声,一直闭着眼睛睡觉的团子也睁开了眼睛,然后张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苏日安连忙将团子抱起来,一边打开团子的襁褓,一边对薛文瀚说:“你看看豆糕是不是尿了。”
    薛文瀚“嗯”了一声,后小心的打开襁褓。
    豆糕果然尿了,尿布都湿了。
    团子倒是没尿,刚才哭大概是因为听到豆糕哭了他也要哭。
    害怕薛文瀚不会换尿布,苏日安把团子递给薛文瀚,后从炕边柜子的抽屉里拿了一条尿布,给豆糕换上,之后苏日安吩咐薛文瀚:“你把团子放下,我看着,你去让福婶给他们煮点羊奶。”
    薛文瀚“嗯”了一声,放下团子出了门。
    苏日安不习惯让别人带孩子,所以大多数时候孩子还是他自己带着,现在让他看两个完全没问题。
    那怕是兄弟两一起哭,他也有办法让他们不哭了。
    喂了豆糕和团子奶,吃了晚饭,薛文瀚去了一趟苏世平家,从苏世平家回来,发现苏日月和李辉在他家。
    看到薛文瀚李辉和苏日月连忙站起来问好。
    薛文瀚“嗯”了一声,示意他们坐,自个也在椅子上坐下。
    之后寒暄了两声,苏日月将这个月的财务状况跟薛文瀚汇报了一下,后跟薛文瀚说:“五哥夫,我发现最近到店里来让你给做家具的人特别多,也不知道啥情况,你去府城的这一个月就有五六个人跑来问我做家具的事情,我接了第一个单子,后面的单子害怕你没时间做,没接。
    不过我也没有把话说死,就说我做不了主,等你回来了再做决定,你看我是同意呢还是拒绝了呢?”
    “别拒绝也别同意,就跟他们说要做的话就要等很久,至少半年起……”说完,薛文瀚又夸赞了苏日月:“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就应该这样做,我最近事情太多了,没时间做家具,他们要做的话就需要等。”
    “哦对。”薛文瀚像是想起了什么,说:
    “下次若是再有人问你家具的事情,你可以跟他推荐一下换地板,把地板换成特殊功效的,这样效果比家具还要好。”而且最主要的是铺地板简单,用时少,赚的钱还多。
    家具的话,雕刻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久也就罢了,赚的钱还不如铺地板赚的多。
    第七十七章
    “嗯。”苏日月答应了, 和李辉离开。
    晚上躺在炕上, 薛文瀚把他这些天得到的信息捋了一下,他的罪名被免去了, 但没有恢复皇子的身份。
    所以, 他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个木匠。
    但是吧,他这个木匠曾经又是个皇子, 再加上他做出来的东西不仅保暖降温还能缓解疲劳增强体质提高智商, 不出所料他应该很快就会被那些大臣们注意到了。
    紧接着也会被他的那些叔叔兄弟姐妹们注意到。
    本来,做生意能被高官们注意到是好事情, 但偏偏他以前是个皇子。
    就害怕他的那些个叔叔兄弟们觉得他做的事情丢了他们皇家的颜面,偷偷的把他除了——毕竟, 皇家颜面大于天。
    至于皇帝害怕他夺权杀他的事情, 薛文瀚并不是很担心,除非薛浩宇昏晕无道到要把薛家的人都除了, 否则也轮不到他一个小木匠。
    毕竟, 他的那些个兄弟们现在大都还活着。
    那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比他更有可能夺权。
    枪打出头鸟也打不到他的身上。
    而且薛文瀚并不是嗜杀的性格,所以在这方面他暂时是安全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皇家颜面的问题。
    他要不要把名字改了?
    打死不承认他以前是皇子?
    薛文瀚躺在炕上想了老半天, 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决定顺其自然。
    第二天,薛文瀚给苏日辉他们放了假,自个也在家陪着苏日安和苏豆子待了一天。
    中午的时候, 三嫂来他们家。
    薛文瀚以为三嫂是来找苏日安的, 还对他说:“小安在屋里呢, 你进去。”
    却没想到三嫂在听完他的话后说:“不是, 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薛文瀚有些惊讶,放下手中的小斧头,洗了把手,问她:“三嫂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三嫂说,犹犹豫豫的。
    薛文瀚皱了皱眉,也没有催她,只当她不好意思跟他说,便道:“去屋里吧,小安在屋里呢。”
    三嫂犹豫了一下,跟着薛文瀚往屋子里走的同时说:“我看你给豆糕和团子做的手推车特好用的,就想、就想看你能不能给文宁也做个……”
    三嫂有些难以启齿,她知道要薛文瀚做东西很贵,她想了好几个晚上,但为了儿子,她还是硬着头皮背着苏世平他们来了。
    “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三嫂说。
    “……”薛文瀚有些无语,你都已经开口了,我能不做吗?!
    “先进来吧。”薛文瀚并没有立刻答应她,而是带着她进了屋子。
    屋子里,苏日安正在给团子换尿布,看到他两进来立刻招呼三嫂,“三嫂,快进来。”
    其实,苏日安听到他两刚才的对话了,但他并没有插嘴。
    “好。”三嫂说了一声,心里有些忐忑。
    毕竟,薛文瀚一出手就几大十两银子,她家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文宁做手推车。
    求人的感觉特不好的。
    好在薛文瀚并没有让她一直忐忑,进屋后就问她:“三嫂要做成什么样的呢?”
    “我不太懂,你看着做就行,钱的话……”三嫂不知道该怎么说。
    “都是一家人谈什么钱不钱的,钱就算了,我做好了让小辉拿回去就行了。”薛文瀚说着抬头看了苏日安一眼。
    苏日安虽然没说话,但在听到薛文瀚答应给文宁做手推车的时候还是有些高兴。
    他没有爹爹和阿姆,也没有兄弟姐妹,他是真的把苏世平家一家子当家人。
    三嫂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她也清楚自家的经济条件,并没有打狗脸充胖子说给薛文瀚,只说:“以后有什么用的到的就尽管找我们。”
    薛文瀚笑了:“放心吧,肯定会找你们,不找你们还能找谁呢。”
    “就是”苏日安给团子换完尿布,又给豆糕换了,应和着薛文瀚的话说。
    直接又跟三嫂说了几句话,薛文瀚就出去了,留下苏日安和三嫂在屋子里。
    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是刚生完宝宝的母亲,聚在一起能说什么,肯定是孩子。
    苏日安和三嫂就是,三嫂先夸了团子和豆糕长的可爱,像苏日安和薛文瀚,苏日安回夸回去,说文宁可爱,然后两个母亲就开始互夸起了彼此的孩子,夸着夸着就到了孩子长黄痘,吃什么,什么布料柔软,适合孩子穿,什么样的衣服拆了可以做尿布,后面又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豆子最近学坏了,都不怎么好好吃饭,柳儿也是,五岁了,吃的比猫儿还少。
    母亲说起孩子,一说就停不下来了,一直到苏豆子回来,三嫂才惊觉时间过去很久了,跟苏日安道了别后匆忙离开。
    三嫂一离开,苏日安就让豆子看着点团子和豆糕,自个去隔壁薛文瀚干活的那屋找薛文瀚。
    “夫君。”
    “三嫂走了?”看到他进来,薛文瀚问。
    “嗯,刚走。”苏日安说着,走过去,在薛文瀚旁边站着:“三嫂做手推车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薛文瀚抬起头来看着他。
    苏日安说:“既然三嫂说了你就抽空做一个吧,也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等做好了我给三嫂说一声,让她细心着点,文宁用完了就给月哥儿家和小辉家的娃用。”小辉,指苏日辉:“反正这东西现在不做以后肯定还要做呢,早晚都要做还不如现在就做了,三嫂高兴,大家的高兴。”
    “知道了”薛文瀚笑了声,道:“蹲下来。”
    “干嘛?”苏日安不解,但还是蹲了下去,然后就被薛文瀚拉着亲了一通。
    亲的时候苏日安自己明明也得了趣,才一亲罢,嘴唇刚离开薛文瀚的嘴唇就瞪了薛文瀚一眼:“光天化日的,你越来越不要脸了。”
    薛文瀚看了他一眼,哼笑道:“要说不要脸那也是咱两不要脸,你说我一个人怎么不要脸的起来?”
    “懒得理你。”苏日安哼了一声。
    哼着小曲儿,心情很好的推开门出去了。
    苏日安出去后,薛文瀚就继续给蔡强家做家具,他打算白天给蔡强家做家具,晚上再给文宁做手推车。
    就最简单的那种,六七个晚上就做好了。
    不难。
    下午三嫂来过,晚上苏世平又来了,薛文瀚还以为他来是说手推车的事情,后来听苏世平说了才知道是说建学堂的事情。
    苏世平说:“我这些天问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愿意出钱建学堂,前几天找小川家娘算了一下,说是把学堂建到戏楼院对面洵河那边比较好,那片地有三分是你们家的,我来跟你说一声,到时候可能要把那片地买下来,钱的话就按正常的价格,十一两银子一亩。”
    “嗯,行。”薛文瀚说,那片他们就三分地。
    很少的,薛文瀚并不是很在意。
    说完,薛文瀚问苏世平,“建学堂的话,一家子需要出多少钱?”
    “三百五十文。”苏世平说,白杨沟总共一千来户人家,一家子三百五十文,下来就是三百多两。
    三百多两建一所学堂的话绰绰有余,就连夫子第一年的月钱都有了。
    不过说起夫子的事情,苏世平问薛文瀚:“你有认识的夫子吗?不夫子秀才之类的也行。”
    本来他们村子里是有一个秀才的——苏五牛。
    但苏五牛后来离开了村子。
    当时苏世平还巴不得他走呢,现在……苏世平也不后悔,苏五牛人品不行,就算学问再好,人品不行,大家也不敢把学生交给他。
    “我找。”薛文瀚说。
    他接触的人比较多,?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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