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哥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对付这种人,见了就抓、抓了就杀,也铁定不会冤枉他,有啥好内疚的。”
    李小苒苦笑:“女人和男人想问题做事情,总有些不一样吧。”
    这时候的两个奇葩警察,说话其实很正常,一点看不出以往李小苒那种刁蛮跋扈。或许,这妞儿今天真的被刺激了,特别是那句骂词侮辱她母亲之后。
    “算啦,不想这些烦人的事儿了。”李小苒自我调适心情的能力还蛮强的,一回神就笑了笑说,“赶紧做正事儿,连夜突击审问苏云航和铁云鹤那两个混蛋。这是咱们和大年糕约好的事情呢,真想看看最后能搞出多大的动静来。把大年糕喊过来,咱们在这里忙得要死,他却在家里睡大觉吗?妈的!”
    于是,撸哥马上给高龙藏打电话。
    另一边,高龙藏正在陈可宜家里休息。撸哥在电话上说,苏云航已经被抓了,希望他晚上九点去车站派出所。
    很不错!高龙藏笑着点了点头。现在陈可宜这边没多少事儿,半夜溜出去一两个小时也不算啥。他对陈可宜说自己要去文化街一趟,有点事跟自己女朋友说一声。
    陈可宜当即就答应了,而且还很感激高龙藏。今天傍晚,要不是高龙藏那么折腾一阵子,陈可宜恐怕就被郑冠峰和苏云航纠缠得恶心干呕了。幸亏高龙藏学雷锋做好事,结果这事件的责任还跟陈可宜撇清了。
    这不,王银龙就算再恼火,也没把火气撒在陈可宜身上。在王银龙看来,现在最可恨的是李小苒和撸哥,而第二可恨的是多管闲事的那个“雷锋”。至于陈可宜,他甚至没想到这妞儿跟这件事有关系。
    为此陈可宜已经谢过高龙藏了,搞得高龙藏也有点受之有愧。哥们儿就是你特聘的保镖呢,领取你的薪水,做点事自然也是应该的,以后别这么客气撒。
    听到高龙藏要出去,正在一楼看书的陈可宜扭头说:“嗯,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高龙藏笑了笑走了,心道这妞儿在生人面前好似冰川小美女,其实混熟了之后也是很可人儿的。
    她这个偏冷的性子应该不是本性,而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找不到亲生父母,只有养父,而且养父也死得很早,孤苦伶仃的。加上幼年时候处在青云这样的涉黑势力之中,一个女孩子家肯定很注意自我保护。
    这样的女孩子,会把自己柔弱的内心层层包裹,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本能的拒绝外人进入。
    而你真要是进入了她的心里,会发现她原本并非这么冷,时不时的还会散发出暖意。
    ……
    直奔车站派出所,而且提前了半个小时。撸哥带着苏云航去一个地方还没回来,只有警花妹子在里面等着。
    一见面,李小苒就抱怨:“妈的大年糕,为了你,姐姐我把局长都得罪了,这笔账怎么算?!”
    这简直是拿着人家高龙藏做出气筒嘛,毕竟又不是高龙藏让你这么得罪王银龙的。不过高龙藏还是赔着笑脸说:“不管是捶腿敲背还是捏肩膀,有啥需要的,倾国倾城警花妹直说就是了,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去死,姐姐我娇嫩如玉的肌肤,才不让你这臭男人碰呢。”李小苒抬着下巴说,“姐姐我本来就想通过这个草包苏云航,搞苏志浩一把,结果他算是自投罗网了。现在万事俱备了,也该动手了不?”
    “当然!”高龙藏乐滋滋的打了个响指。
    来的路上,高龙藏就已经通知了冯熙熙,做好下手的准备。当然,冯熙熙也肯定已经安排了奔雷虎。
    这一夜的高阳,会非常不平静。
    第85章 阴暗的地窖
    “对了,苏云航那混蛋呢?还有撸哥呢?”高龙藏忽然发现,自己还没见到这两位。
    警花妹子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一会儿就回来啦,别着急嘛,嘿。来,咱们先讨论讨论衣服搭配的问题。”
    推你屁屁的……
    至于撸哥和苏云航,刚才就离开派出所了。撸哥就带着被打晕了的苏云航,开车到了派出所对面的菜市场里。那里有他和李小苒的一个小秘密据点,外人都不知道。
    这是个老旧的菜市场,环境还是稍微有点脏乱差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特别是一些卖活鱼和生肉的,将这里的味道搞得更让人难受。
    这里,和文化街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优雅一个粗俗。当然,这里也更加接近市井生活,更显示出社会底层的基本原貌。
    这菜市场里有一个最宽敞的小院子,连小型汽车都能直接开进去。这小院子好像是存放东西的仓库,堆积了比如花椒茴香白芷丁香之类的东西,味道当然更大。虽然不臭,但也不怎么好闻。
    当然,这院子也显得很老旧,格调规制和禅心书店完全没有可比性。
    院子很小,也只有两间正房。而在这正房旁边,竟然还有个小地下室。这可是真正的地下室,以前是用来存放红薯大白菜的,说通俗点就是地窖。这年头,老市区里面还有这种地窖的,真可谓是奇葩了。
    撸哥开着一辆破旧的私家车进了小院,而且是让人不忍直视的北斗星小面包车。这就是撸哥的座驾,有公务的时候开警车,没公务的时候就开这个。
    这种小破车很不起眼,外人根本不咋注意,还以为是运送花椒茴香的。至少整个菜市场里的商户,没谁注意到这辆车的不寻常。
    关上了院子大门,撸哥就从车里扯出了昏迷之中的苏云航,扛着他走进了那个地窖。打开了地窖的铁盖子,这地窖还很深。
    这里,就是李小苒口中所谓的“小刑房”。其实这是违法的,但李小苒和撸哥不是一般人,说话做事出人意表。
    地窖里昏暗的很,两个粗铁环砸死在墙壁上。铁环上焊着粗链子,其中一条链子一端锁住了一个人——奄奄一息的气劲高手铁云鹤!
    这个曾经的气劲高手,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关在这样的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哪里,因为是被打晕之后蒙着脑袋带进来的。反正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眼前一抹黑了。而且这两天,他一直承受着可怕的折磨,意志已经快要崩溃了。
    而在地窖的一角,一个身影正坐着休息。看不清容貌,手里面拿着一条软鞭子。看样子,这家伙应该是帮着李小苒和撸哥他们动刑逼供的?好家伙,这还真专业化。
    这个身影看到撸哥来了,根本没说话。而是拿出了一张纸,交到了撸哥的手里。这张纸上,应该是最新的审讯供词。
    撸哥把供词收起来,说:“又来一个新的需要审问。”
    那拿着鞭子的黑影人嗯了一声,随后走到了铁云鹤的身边。一记手刀劈出去,铁云鹤再度昏厥了过去。
    因为在审讯苏云航的时候,不能让他听到苏云航的供词。只不过这动刑的黑影持鞭人也够暴力的,把人搞晕的手段也太暴烈了一些。
    这两天,铁云鹤这个气劲高手被折磨傻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他现在也不配称为气劲高手了。经脉都被撸哥给打废,而到了地窖里之后,他受到的打击比撸哥带来的打击更狠。
    现在,铁云鹤连个普通人的打斗实力都不到,孱弱的要死。江湖上,应该说已经不再有这个人的名号。
    江湖就是这么残酷,总有一些人彗星般崛起,也总有一些人陨星般坠落。不管你是通天大能还是无名小辈,总不可避免遭遇一些意外。
    就算是脑袋奸猾如鬼、实力相当惊人的高龙藏,不也走了次麦城栽了个大跟头?不过高龙藏的运气不错,而且脑袋也够机灵,这才不至于一滑到底。
    此时,苏云航已经被扔在了这个地窖里,而撸哥交代了需要盘问的东西之后,则抱着胳膊走出了地窖。
    映着漫天的星光,撸哥静静的等着消息,掏出根烟无聊的抽。他觉得,最多一个小时,苏云航就会在下面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撸哥相信地窖之中那持鞭人的本事,审讯问话很有一套。
    地窖里,那拿着鞭子的黑影人走上前去,熟练的把一条链子捆在了苏云航的腕子上。随后这持鞭人端着一碗冷水,独自喝了一口解解渴,剩下的大半碗则“哗啦”一声泼在了苏云航的脸上。
    浑身一个激灵,苏云航又醒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昏过去之前,记得自己还在车站派出所,现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四周一片漆黑,而且相当阴冷,苏云航莫名感觉到了一种沉重的压抑。没有像俗套电影里的人那样喊一句“我这是在哪里”,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猛颤着向后躲,这是惊恐的本能。
    只不过屁股刚刚退后了一些,他的手就摸到了一个人——铁云鹤。
    但是,此时的铁云鹤一动不动的趴在阴冷的地面上,仿佛一个死人。这更进一步加剧了苏云航的恐惧,甚至禁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这地窖被稍微改造过,密闭性还是不错的。哪怕不能完全隔音,但这种程度的尖叫,出了外面的院子还是听不到。要不然,李小苒和撸哥也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审讯重要的人。
    啪!就在苏云航刚刚尖叫的同时,黑暗之中一道鞭子准确的抽打在他的嘴上,把他的嘴角抽得火辣辣的疼,随即就肿了起来。当然,这一鞭子也把他的尖叫声抽断了,瞬间恢复了死寂。
    拿着鞭子的人发出一道苍老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我问一句,你说一句。”
    ……
    撸哥猜测的时间还是长了。仅仅半个小时之后,那持鞭人就扛着再度昏迷的苏云航走了出来,脑袋也套上了黑罩子。将苏云航扔在地上,手中一张纸交到了撸哥的手中。
    “多谢。”撸哥抱拳说了一句,扛起苏云航上了他那辆北斗星,开门扬长而去。
    背后那持鞭人一言不发,默默返回了地窖。
    第86章 狼和狈亲密接触
    不一会儿,撸哥就带着苏云航回到了派出所。高龙藏看了看苏云航这个倒霉蛋,甚至还笑着踢了一脚。
    警花妹则不耐烦的说:“赶紧干正事儿!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到外面躲着去。”
    好嘞!高龙藏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这一次,他要当一个猎手,苏志浩就是猎物,而苏云航这家伙就是诱饵。
    于是,高龙藏按照原来的计划跑出了派出所,躲在不远处的黑暗里,静静的盯着。
    ……
    而李小苒则拨打了苏志浩的电话。这是个私密电话号码,还是苏云航交代的,一般都是家里人或忠义会核心层才拨打这个电话。当然,苏志浩也不会不接。
    “喂,我是车站派出所的所长李小苒。”李小苒接通之后直接说,“苏云航是你儿子吧?”
    电话那边的苏志浩一怔,随即有点紧张的笑着说:“是,李所长有什么指教?”
    直到现在,苏志浩还不知道苏云航被抓了。因为苏云航向来夜不归宿都成了习惯,苏志浩也根本不在乎,连儿媳妇潘美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郑冠峰回去之后,又是憋屈又是治疗的,哪有心思去给苏志浩通风报信。在郑冠峰看来,苏云航无非就是路过的,最多被骂一顿也就出来了。
    李小苒说:“你儿子犯了点事儿。本来不是多大的事儿,但是他辱骂执勤的警察,被拘留了。妈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混蛋,你平时是怎么教育你儿子的。”
    苏志浩恨得咬牙,心道你一个小所长张扬什么,老子跟你们局长私下里都称兄道弟的。
    但所谓匪不与官斗,李小苒好歹是正牌子的基层警官,苏志浩没必要太得罪她,于是笑了笑说:“我这孩子性格顽劣了点,是我教育不好。要是有得罪李所长的地方,还请李所长见谅。”
    “算了,我也懒得跟他计较。”李小苒气呼呼的说,“你来一趟,赶紧的,把你儿子带走。要是半小时内不来,我就把他丢到拘留所了。”
    “好好!”苏志浩心里头暗恨,心想你让老子亲自去,多半还是为了当面索要贿赂吧?这样的王八蛋公务人员,老子见多了,你这妞儿还嫩着呢!
    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被动,苏志浩决定还是吓唬吓唬这个小警花,于是不软不硬的笑道,“李所长,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请照顾一下。其实,我和你们王局长关系很不错,有机会咱们和王局长一起吃顿饭,我做东。”
    这下子可好,苏志浩算是撞在铁板上了,只听李小苒恨恨的说:“你要是不提王银龙也就罢了,哼……妈的,连他刚才都被姐姐骂走了,你还在这里卖他的招牌?再提这王八蛋,姐姐我拍死你!”
    我勒个去!苏志浩眼珠子一瞪,心道这算啥事儿啊。不管是哪个单位,哪怕基层人员就是再恨他们领导,表面上也不能这么说啊。
    “呃……”苏志浩都险些被这些话给噎死,怔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哦哦,得罪得罪!好的,在下马上就到。”
    而挂了电话之后,苏志浩恨得直骂。心道你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跟老子横什么横!
    当然,对于那个频频惹是生非的儿子苏云航,苏志浩也是恨铁不成钢。就知道找麻烦的惹事包,能把人气死。
    苏志浩心里头不平,想了一下之后还是拨通了王银龙的电话。他们私下里关系很好,而且苏志浩每年都少不了给王银龙不少的孝敬。这很正常,因为地下势力的顽固存在,往往都和保护伞密不可分。没有保护伞提供的温床,地下势力很难生根发芽。
    不仅仅是这市中区,包括苏志浩控制的其他几个区的公安分局领导,也都或多或少有亲密关系。当然,另外两个区分局的一把手还都算洁身自好,和苏志浩交往甚密的是几位副局长。
    电话接通,王银龙正在发火儿。实际上,王银龙刚好也想找苏志浩!
    为什么?因为王银龙觉得,以官场的正常渠道,似乎很难对付李小苒这个滚刀肉。这妞儿都放狠话了,说是大不了就辞职,到时候下手会更狠。而作为局内部中层干部,李小苒对于本局的一些阴暗面也肯定知道一些。
    到时候李小苒真要是玩儿一个鱼死网破,王银龙说不定还真会受到牵连。
    所以,王银龙动了歪主意,想通过自己的黑道朋友苏志浩,暗中派人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小苒!
    他想让苏志浩派出个好手,暗地里拍李小苒黑砖,然后赶紧逃离高阳。警方紧急追捕?可能吗,苏志浩会压一段时间,让凶手从容逃出去。到时候就成了一个无头案,谁也不能侦破。而由此,王银龙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一个堂堂的公安局长,甚至都想通过地下势力来打击自己的同事下属,由此可见王银龙是何等歹毒。
    “志浩啊,我也正想找你。”王银龙说,“没想到你先打电话来了,那你先说。”
    苏志浩一听,随即笑道:“不不,我的事不当紧,王局你要是有安排就先说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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