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目光涣散的看向木归兮,空白的目光里无法理解刚才木归兮说了什么?但又燃烧着疯狂的震惊!
    随影难以置信的看着木归兮,火热地探寻目光几乎要把木归兮烧成碎片!重复一遍。
    木归兮真说出来后,反而更没底气,完全不似跟元谨恂对峙般坚定阴损,就想着出来后把事实挑明看元谨恂怎么哭!
    直到真说了之后,木归兮才发觉,肩上的重担如此沉重,万一夜衡政去找元谨恂要人?万一元谨恂狗急跳墙?万一他们谁错手死了一个,他会不会后悔自己一时嘴快。
    但夜衡政怎么可能放过他:“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木归兮承认他听到了,干脆也豁出去了,闭上眼‘瞎’说:“我说三殿下是你和林逸衣的孩子!元自谦是你儿子!”
    夜衡政瞬间站起来,抬脚就要向外冲去。
    随影瞬间回神,快速上前揽住夜衡政。
    打算阻止大师兄的木归兮也从椅子上摔在地上:“你干什么!冷静点!看看我的下场,你人都没见到在宫外就被逮住了!我告诉,你如果见不到林逸衣!你就是豁出命去也白搭!元谨恂发起疯来不见得会念昔日友情!”那个变态,或许他们都低估林逸衣对元谨恂的影响力。
    夜衡政的脚步只顿了一下!瞬间向外冲去!下一刻就与随影打在一起!
    木归兮看着突然出手的两人,再看看招招焦急,越来越狠的夜衡政,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师兄!你冷静点!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有什么用!元谨恂会承认吗!你又敢当着万千御林军说出真像陷三殿下与险境!我也不过是这种结果,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大师兄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夜衡政骤然把随影反制在茶几上,神色已经不负刚才激动,但目光不见放松,只是轻柔的说出一个事实:“从长计议又如何。”
    只会磨碎了等待的心,淡了林逸衣的情,也许等他们找出了从长计议的办法,已经没有冲动的必要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夜衡政松开随影,快速飞身而出,让欲追上去的随影扑了个空。
    随影近乎恶毒的盯着木归兮,嘶哑的声音透着破碎的怨恨:“你不会私下说,如果相爷有什么三长两短——”随影说着急速跟出,快速消失在大厅之内。
    木归兮沉默片刻,突然低下头,缓慢的吃着眼前的米粥,一时间也充满迷惑,他是不是做错了?
    夜老夫人茫然的看着身后的小陈。
    年迈的陈姑姑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家小姐,夜相有孩子!夜相竟然有孩子!陈姑姑激动的攥着小姐的袖口,巨大的惊喜让她热诶盈眶:“小姐,您听见了吗?您听见了吗——”
    夜老夫人手掌颤抖的覆上陈姑姑的手,泪水从布满皱纹的脸上滑过,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她,只是不断的点头点头,仿佛用尽了浑身力量迎接这份惊醒。
    谁也无法体会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满足,一个死了也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的惊喜。
    夜老夫人快速开始回忆关于三殿下的点点滴滴,以及她怀孕时温柔浅笑的样子,那个孩子竟然是她曾孙是她曾孙啊!
    夜老夫人想到曾孙白白胖胖的样子,想到他曾躺在她的胳膊里睁大晶亮的眼睛,便觉得心痒悲凉,不禁失态的抱着陈姑姑哭了起来。
    ……
    夜衡政什么都没说,一人对上二百御林军时依旧面不改色,刀光剑影中江踏的喊话从耳边吹过,他仿佛没听般,划出了漫天剑光。
    二百御林军很快土崩瓦解,一千御林军瞬间到位,揽住了距离宫门只有一线之遥的夜相大人。
    江踏在刀光剑雨中歇斯底里的喊话:“夜相!您冷静一点!夜相!有什么话好好说!您现在是在谋反,谋反您知道吗——”
    “夜相!请不要让属下难做!夜相!想想夜老夫人——啊!夜相——”
    夜衡政什么也不想听,执着的剑光里只有一个目的,冲过去,那里有他的孩子他的妻子,有他应该抓住的一切——
    “快!快去通知皇上!”
    御林军再不济,皇城之内也不是只有这一支队伍,要想杀死一个暴露在万千御林军的刺客,即便那人天下无敌,也难逃一死!
    但这人是夜相的话就另说了!下死手?没人敢。不阻止?不可能。两厢僵持,为难的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的江踏。
    另一边,元谨恂从背后抱住浇花的林逸衣,双手禁锢住她的挣扎,下巴抵在林逸衣的肩膀上,一手握住她拿着水壶的手,与她一起为给这盆叫不出名字的花浇水。
    林逸衣挣扎片刻,任由他一个人自娱自乐。
    元谨恂磨蹭着她的长发,早已习惯她的冷淡,享受着鼻子间萦绕的淡淡奶香,元谨恂久久未动的*,突然有些跃跃欲试。
    但元谨恂没有动,一手困着林逸衣,一手握着她的手臂让眼前的盆景越发翠绿欲滴。
    元谨恂的呼吸落在林逸衣的发间,刺痒了元谨恂的心:“你喜欢什么花?”
    “……”
    “我喜欢的是海棠花,是不是很稀奇,觉得海棠花一点也不娇贵,还动不动就成片成片的出现,只要给点水就能长的很壮观。”
    元谨恂温和的笑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我小时候住的院落里种满了这种花,仿佛一年四季都是花期一样,只要温度合适,有一点点水,就会成片成片的开放,开的毫无矜持,呵呵,你说可不可笑,明明那样努力的想讨世人喜欢,结果却适得其反,让见管了它美色人们丝毫不珍惜它的生命力,你说可不可笑。”
    “可笑只是你自己的感受,它自己开的开心就好。”
    ------题外话------
    昨天的骚年,生日快乐,呵呵,都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没祝福了。
    ☆、080
    元谨恂扬眉一笑,自发解读:“在安慰我。”
    江踏急的要推开春香:“我有急事!真的是急事!让开!——皇上就是再忙这件事你也担不起!”
    春香只是尽责而已:“江统领可以先告诉奴婢,奴婢自然会通知皇上!”
    江踏焦虑的指着她烦躁不已:“我说你有意思吗!难道我还会骗你,让开!”对你说了不等于皇后也知道,不等夜相先出事,他说不定先被皇上弄死!
    春香急忙拦住要往里外冲的他:“你干什么!皇上说了,禁止打扰!江统领不是奴婢让您为难,皇上刚才过去的时候有交代——”
    元谨恂含蓄的轻吻下她闪躲的耳朵:“害羞了。”余光处瞥见火急火燎的江踏,目光冷了一瞬但又镇定的揽紧怀里的女子,柔情蜜意:“你看花开的多好,就这样抱着你,看看花开,看看日落,也不会觉得无聊。”
    “或许我会无聊。”
    元谨恂靠近她的肌肤,握着她的手,交叠在胸前:“开始会吧,但慢慢就习惯了,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不需要相爱,不需要幸福,只是平淡的过日子。”
    元谨恂目光沉静的望着花海,心里无力的探口气,‘平淡’哪有那么容易。
    “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生气了?”
    元谨恂没去管不远处争论的两人,只是紧紧抱紧怀里的女人,感受她难得的乖顺:“开始有吧,后来就那样了。不是说受着受着就习惯了,或许已经习惯了。”
    “难为你了。”
    元谨恂闻言孩子气的吻她一下,声音愉悦:“真的这样想?”
    林逸衣任他握着,除了呼吸在脸颊的气息让人烦闷外,周围的空气清新干净:“今天我也有些过分。”
    “但病不后悔。”
    “……就那样吧。”
    元谨恂听着她话里的冷淡疏离,突然觉得这样紧密的拥抱原来空洞乏味,看着不远处的江踏越来越焦躁的动作,元谨恂不禁往林逸衣温暖的颈项靠了靠,平复心里升起的悲凉。
    “……”
    元谨恂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平和的问:“逸衣,你说我们怎样才能平静的相处?就是简单的,见了面能关心的问候,能彼此拥抱,你生气了会无理取闹的冲我发火?”
    “皮痒了?”
    元谨恂突然笑了,笑容爽朗严肃,只是眼里的肃穆背着他的她看不到而已:“对,好久没见你有脾气了,不习惯。”因为生疏所以连交流都不愿意进行;因为不在意,连愤怒都不愿意施舍;他现在才真正知道,怀里的女人何等凉薄。
    林逸衣想了想,非常中肯的道:“你其实挺好的。”
    元谨恂苦笑:“你说过……”
    “所以,我觉得只要我们彼此给对方想要的自由,应该不难相处吧。”
    元谨恂疑惑道:“拥抱呢?如果你离开了,再见面只能是朋友,你觉得朋友可以……shang床。”元谨恂突然说的很直白。
    林逸衣一瞬间变的认真,神情也不似刚才慵懒无聊,而是非常沉静:“你觉得我可以跟你上chuang?”
    “很难吗?”元谨恂微微侧头,肃穆的目光瞪住冲破春香阻碍欲急速向这边跑来的江踏。
    江踏一瞬间僵立在原地,背脊发凉。
    林逸衣点点头:“恩……如果我跟他在一起的话,应该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元谨恂平静的吻着她的长发,声音暧昧不清的开口:“如果那是我放你走的条件呢?”真香……但并不是世间绝顶。
    林逸衣突然轻缓的笑了,笑容又覆刚才的慵懒漫不经心:“说什么呢,你那点不好,要找个那样的情人。作践自己吗?”
    元谨恂突然扣住她的头吻住她的唇,浅浅的在她贝齿间自私揣摩,模糊不清的话仿佛通过两人交缠的空气,渡入她的心底:“如果我乐意呢?”
    林逸衣快速躲开他贪婪的探索,任火热的触感落在颈项上。
    林逸衣沉默了很久,久到盘卧的衣袖被咬开,肆意、变味的热浪迫切的落在她身上,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火热的温度:“对不起,我可能不太热衷这种事,即便单纯的生理感觉也没有要占有你的意思。”
    元谨恂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继而又变的迫切,快速钳制住她的动作,瞬间把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让我做完……下一刻你就能离开——”
    “……有意思吗。”
    “你管不着!”
    林逸衣不确定的问:“真的能离开!”
    元谨恂瞬间心情糟糕:“烦不烦!”
    “你说话没什么可信度。”林逸衣就事论事,所以很平静的要推开他。
    元谨恂顿时笑趴在林逸衣身上,讽刺道:“没看到刚才的江踏,如果我没猜错,夜衡政就在宫外……”元谨恂的声音低低的:“很就没见他了吧,等着给我放大招呢……确实让我很难做……”
    元谨恂苦涩的叹口气,似若有所感:“站的太高了,就会发现,你在乎的人、明明可以公平相待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扮演柔弱,而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别说的那么可怜,你也是在肆无忌惮的彰显你的力量。”
    元谨恂突然笑了,抚摸着她的长发:“一点都不贴心,连悲伤的理由都不留下一个。”吻轻柔的落下……
    “……”林逸衣的手放在他肩上,推开的力道却顿了一下,这个男人的确是她不喜欢的,要说厌恶到了什么程度,似乎也过于牵强。
    元谨恂察觉到她的松动,心里竟有一瞬间的满足、感动,这种感觉……“……”
    房间外的宫人悄然退去,春香犹豫了一瞬,最终没有打扰,随着众人离去……
    ……
    炽热的火焰快速腾空,各种菜香在井然有序的厨房内飘荡,六排火炉依次排开,切菜声、吆喝声、报菜声充斥在宽阔的大厅内,显得拥挤、繁荣。
    “东家!四十二号菜有点油腻!但现在重做已经来不及了!”大厨颠起炒锅,四盘麻丝豆腐出炉,立即被等候的小二,快速端走。
    林逸衣转身,走向刚刚下锅的酱闷羊排,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尝了一下,吩咐道:“黄光切丁,装盘到时候在羊排汤中均匀搅拌。”
    “是。”三四位助手快速开始忙碌。
    “东家!不好了!虾粉蒸包总体感觉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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