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看来就是不一样,不知道是束腰改了位置,还是穿的比较整齐,让相爷看了特别有韵味,仿佛雕工精美的宝剑,把平日不开锋的光芒,今日尽现。
    “相爷,您饶了奴婢吧,夫人没在家,您掘地三尺也找不回来。”
    夜衡政冷笑:“让你指明去处你指不出来,问你夫人去办什么事,你不知道,你这丫鬟当的真是清闲。”要不是确定春思无鬼,夜衡政已把她关押候审。
    ……
    林逸衣用过膳,久久等不到春思回来,也不见元谨恂来找麻烦,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春思,这么晚了,会不会路上出事了?
    林逸衣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怕她出事:“春香,你在外面守着,我休息一会,王爷如果过来讨说法,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
    林逸衣看着房门关上,立即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按下机关。
    会发现玉枕下的玄机,是个意外,她亦出身富足,知道越是这种人家越是有些奇怪的暗道和密室,当代多用来存放不可见人的东西,古代自然就是逃生的密道,尤其是皇亲国戚之间,更不可能免俗。
    而这座宅子又是孝敬皇后亲自监工送给独子的礼物,岂会是表面那么简单。
    她就抱着玩玩的心态,找了找,便发觉多宝阁上一个绘色独特的盘子上的小人手指指的方向是她的寝床。
    她当时找了很久,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女眷的寝宫内能有什么暗室,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一次无意间发现了机关,全要归功于现代人睡不惯玉枕,她移动玉枕的时候勾住了玉枕上的兽眼,启动了床上的暗格。
    暗格下是一尊晶莹剔透的下酒壶,她以为便是藏个宝贝的地方。谁知道把酒壶拿起来,撞翻了里面的酒,不小心启动了床面的机关。
    好复杂。
    如此费尽心机的机关,又设计在王妃的寝宫内,林逸衣总觉得孝敬皇后有意思,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肯定留给她儿子的不是这一条后路,那条布局错综复杂的外湖内有什么,恐怕只有永平王知道。
    ……
    “相爷,您别问了,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春思觉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再说什么了,若不是王妃天天训练她们,她就要招了。
    奴婢?能下意识还这样自称的,定为高门大户为仆:“找个知道的出来跟本相说。”他不走了,等她回来,反正集市是晚集,他有的是时间。
    林逸衣从后门进入,绕了一圈没在房里看到春思,问了丫头们才知道在门口。
    林逸衣松口气,幸好没出事,这丫头在门口干什么,不回家,林逸衣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夜衡政和春思的对话。
    “你说不说。”
    “奴婢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
    “那好,本相问你答。”
    春思都快睡:“好。”
    “今天什么日子?”
    “你吃饭了吗?”
    林逸衣快速从后门绕出去,雇了一辆马车,随便买了匹布赶回来:“相爷?您还没走?”
    春思感激涕零的跑向主子,没有什么比王妃来救她更令她感动的。
    林逸衣示意她稍安勿躁:“王爷既然还没走,要不要进去坐坐?”
    夜衡政看到她回来,松了一口气,也暗笑自己多心:“这么晚才回来,送走你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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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6月夜
    “恩。”没说走?就是要进去?这么晚了?相爷的礼节到底是谁教的:“相爷进来吧,正好锅里还剩了菜,如果相爷不嫌弃,就凑和着用些再走。”
    夜衡政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依旧比往日看起来多了份俊美飘逸:“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气,再说,说好请我晚饭的,忘了?”
    “没有……”
    春思进了大厅,看到桌子上没有收起的零嘴和一些只有孩子们打扰才会留下的痕迹,暗叹夫人厉害:“奴婢去传饭。”
    谁的心思会在吃饭上。
    夜衡政的眼睛盯着林逸衣没有来得及摘下的耳钉,心情瞬间愉悦:“很好看。”
    林逸衣顺着他的目光摸摸耳朵上的心爱之物,苦笑啊苦笑:“你的眼光很好。”他们两个谁才是古人,半夜进单身女子的家,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
    夜衡政自我感觉很好,她的过去永远存在,七大姑八大姨的会过来看她是人之常情,但过去永远是过去,成不了他们之间的阻碍:“那是。”
    林逸衣看着他骄傲自满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郁闷了一天的心情微微好转:“有特别想吃的吗?我给你做,这可是特赦。”
    “小弟荣幸也,我刚才想说什么?”夜衡政从美色中回神,神秘一笑:“不吃了,今晚带你出去玩。”说着牵起林逸衣向外走。
    春思带着人端着饭菜刚进来就看到两个人要出去:“夫人,夫人您去哪里。”
    “还不跟上伺候你家夫人。”
    春思跺跺脚,白糟蹋了她盛饭的心,不对啊?王妃今天可打了小巷子,娘娘,娘娘您不回府吗?!
    处暑,是夏天炎热走向终止的开始,又因秋天快到,炎热却没有消散,这个节气在现代来说已鸡肋的不知被丢弃到哪个角落。
    但在圣国,这一天,会有盛大的活动,因为是迎秋的大日子,会有四大习俗庆祝圣国走向丰收,庆祝水中鱼儿休养一年后重新开网,庆祝日子越来越好。
    林逸衣刚走入人群,便感觉到了古人对节气的热情,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的他们,把每个节日当做大事来过。
    人头攒动的街头,到处是欢闹的人们,卖东西的小贩和人潮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路边杂耍和戏台街道,简直要人贴人而行。
    街上随处可见,顶着孩子的父亲,穿了男装的女子,和各种揣了零食决定找个喜欢的节目看热闹的行人,更有卖货易货的子民。
    林逸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仿佛再拥挤,也拥挤不了他们加入的心。
    林逸衣不禁也感染了这样的热情,在府中的紧张感顿失,开心的有些孩子气的激动:“好多人啊。”就如小时候赶着过年一样,每个人都很高兴的样子。
    夜衡政见她高兴,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弧度,俊美上挑,目光烁烁,银白色的长袍张扬的内敛。
    林逸衣瞬间指着不远处一个翻到七米高的竹竿上做着各种危险动作的小姑娘,猛然拽住夜衡政的袖子,有些小紧张:“好厉害。”
    古人的杂技是真拼命,没有任何有效的防护措施,只因这里没有人权,只有靠真本事,所以后来很多惊险刺激、考究功底的杂技在当代已经看不到了。
    夜衡政望着她紧张的脸颊和下意识的小举动,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于是便看着她,让心底的悸动无限放大扩散,温暖他干涸已久的心。
    月色混着烛火点亮衣衣的容颜,保养的精致水润的脸颊在明亮的月色下散发着醉人的色泽和光晕,那些淡淡扩散的香气和美丽,随着女主人紧张的小动作,变得越加生动让人沉迷。
    春思站在主子背后瞪他,看什么看!再看也不是你的。
    春思带着怒气,下意识的戳戳主子:“夫人,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林逸衣回头:“你要累了就自己回去,怎么,这么早就困了,平时挺能折腾的。”
    “不是啦。”她也想玩,但主子旁边站了只狼,怎么有心情吗。
    “快看,杆上顶碗。”
    林逸衣的注意力立即被带开。
    夜衡政反而看向后面的春思,眼睛带着寡淡的凉薄:“春思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春思吓的立即摇头。
    “不是就好,要是身体不适,本相亲自派人送姑娘回去。”
    林逸衣回头:“春思不舒服吗?”
    春思冤啊:“没有,没有。”想赶她走门都没有。
    一阵畅快的喝彩,周围半条街内凡是看到小姑娘利索的完成一连串的动作后,均给予了最高的喝彩声,更有甚者隔着茫茫人群就往里面扔钱。
    场面没有出现林逸衣想的哄抢,人们很遵守这种默契,看了,给银子,是约定俗成的规定,没有人去抢夺他们的劳动果实。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夜衡政护着林逸衣向前。
    林逸衣牵着春思在热群中穿梭,不一会春思就忘了身后跟着都不是她家王爷,快乐的忘了责任,跟着主子疯玩无边。
    “夫人,夫人!有‘开渔大赛’呢,咱们快去看看。”
    处暑最盛大的一场活动便是‘开渔节’凡是圣都渔民都会参与一场‘旱’塞盛会,比的就是男人的臂力,攀爬走廊木桩,最长的木桩弯曲了千米之长,场里场外围满了赤着胳膊上阵的男人。
    女子们羞红了脸不忍看,妇人们因又要为自家男人加油,泼辣的睁大眼睛毫不避讳,一片热闹的喧哗声,单是这些妇人口中彪悍的叫器,已经让场上的男人兴奋的展露自己海上练就的强壮。
    林逸衣忍不住推推夜衡政:“你也去你也去,输了我们不笑话你,快去!快去!”
    夜衡政指指自己再看看场上秀着古铜色肌肤的‘强壮’男人们,惊讶道:“你确定让我——”
    林逸衣兴奋异常:“就是,快去,上衣一脱,你一定是场上最帅的,倾倒所有女性的眼球,夜衡政最帅!”
    夜衡政瞬间捂住她的乱喷的嘴,趁机把她半拉近怀里:“别喊了,也不怕把母狼招来。”
    林逸衣避开夜衡政流氓的举动,但现在心情好,远不会为这点事跟夜衡政如何:“还怕吃了吗?还是肌肉不好看,怕上去丢人现眼。”
    春思也在一旁喊叫:“老爷你最厉害!快去快去!奴婢和夫人一定会为你加油的!”好害羞啊,怎么每个男人都不穿衣服,原来男人上身长的也就那样!
    旁边一对青壮年夫妇,也赶紧撺掇:“这位壮士去啊,你夫人都这样说了,展现你男人魄力的时候到了,今年的奖品很丰盛,绝对能让你高兴。”
    说话人的夫人虽含蓄,但也是走南闯北的海上妇人,见多识广没有高门大户小姐的性情:“挨千刀的,你喊什么!有本事你上,没看到这位小哥穿的斯斯文文,你以为都像你,空有一身蛮力!
    “上就上,如果我赢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妇人的脸红了一下,喊得比自家男人更大声:“有本事赢了再说!别到时候屁蹦的响,拉不出屎来!”
    “不给你这娘们点厉害看看,你当爷是绣花枕头!”说着单薄的长衫一脱,豪放的入场,鼓起的肌肉,和脱去束缚的健壮身体显露出来后,立即引起旁边无数尖叫。
    春思那个害羞啊,捂住眼睛都不敢看笑的最开心的妇人,如此近距离看到男人脱衣服还是第一次,羞死她了。
    林逸衣心情说不出的好,也许是这里的男人背后都跟了一个女人,也许这些女人更符合她心中的标准。
    林逸衣含笑的看着夜衡政,示意他:上啊!“显示你男子气概的时候到了。”
    一旁的妇人也跟着凑热闹:“就是,你家夫人都开口了,你就是不行也得行,你看我家男人。”说着脸红了一下:“还不是去了,场中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文弱的人参加,去吧公子,快去吧。”
    林逸衣非常怀疑妇人的用心,不会是……
    夜衡政无奈了,他虽然比较随意,衣衣也不能这样对他啊。
    夜衡政垂下头,嘴唇贴着衣衣的耳朵:“你不怕我被人沾了便宜,你相公我很耐看的。”
    林逸衣含笑的用手肘别开他:“别自恋了,你看见没,人家比的是力量,不是姿色,你这张脸充其量就是被人看看,真要让她们选相公,你肯定被比到臭水沟里。”
    “哦,对相公这么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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