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芜的兵。这些马背上的好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参见公主殿下。”大芜将士忽然统统下跪。
    “请你们把我们大芜的公主交还给我们。”大芜将军的话,并没有一丝请求的意味。
    阿璃思量一番,知道他们说的是红玉。但阿璃从未想把红玉交给大芜的人。她于是不肯。
    这下子,大芜的将士立刻和他们打斗起来。
    大芜的人从来阴狠毒辣。他们用毒箭,加之人多势众,很快。阿璃就身负重伤。
    大芜的人像强盗一样,把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的红玉带走。只留下阿璃与东方宇。
    长安很快赶到,他到场的时候,阿璃已经面色发黑。
    东方宇从怀里掏出一瓶子药,可阿璃却用尽平生最后的力气,把那能救命的药给打破了。
    生死关头,阿璃还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这颗爱着东方的心。她自己可以背国背家,可以自私到要依赖红玉,换取幸福。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把东方变成民族的罪人。
    她是他国的奸细,他救她,就是对圣炎的不忠心。
    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伸手抚摸东方的脸庞。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能够死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也是一种解脱。“我告诉你,呆瓜。我这一辈子,欺骗过许多人。手上也沾满了鲜血。但唯独对你。”
    “我问心无愧。”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明明知道我是谁,却假装不知道。明明可以压制我,却总是被我欺负着。明明什么都没有得到,却可以为我付出这么多。我这一生呀,遇见你,真好。”
    她的手贴着他的额角滑落,像被风吹皱的落叶,飘零的再也不会回来。她的身体,一点点由温热变作凉透,没有了半点生机。
    人这一生,会有千百次的悔悟。子欲养、树欲静。东方宇不明白,当他终于可以下定决心,不理身份、地位、年龄时。为什么却连一次说爱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和她的一生,怎么就那么的短暂呢?短到连‘三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他贴着她的额头,手掌轻轻拍打着她,像哄初生的婴孩一样小心翼翼。她一直是他心头上的珍宝,是他漂泊半生好不容易遇上的奇珍。他竟然想不到,他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就这样没了踪影。
    “阿璃,你醒一醒罢。否则,以后的年年月月,我该如何度过呢?没有你,谁来,叫我呆瓜呢?”
    他这样呼唤着,可阿璃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咱们继续回大芜浪一浪。
    么么哒大家,谢谢你们来看阿琴的文。
    ☆、走向你来时的路
    青绿色的帘幔垂落在榻上,女子苍白着脸,眉头始终皱着。
    大芜的王上,站在一边,观察坐在榻上的王后脸色。
    “她的手脚经脉皆断了,只怕好了,也会留下病根。”王后消瘦身材,一身万鸟朝凤的深红长裙,衬得她肤白气佳。她站起身。“大王,我原以为长公主一脉断了,如今留下这么一枝,也算是长公主有心了。”
    大芜王上名姜,其后原姓姬,众称元后。
    姜王听罢,称是。“圣炎如今财力旺盛,吞噬我等小国,只在朝夕。若这回能与东极岳国的隋昌联姻,他日,我们也多一分可能。”
    “大王所言极是,只等小公主醒来,那随昌下定,大事便可图了。”元后言罢,便不多看红玉。与姜王共乘一辇,走了。
    等到人都退了,红玉睁开了眼睛。
    红玉心里明白,自己这次应该是到了大芜。而这些人,准备用当年对她娘的法子,再来对她。
    当年,红玉的娘,为逃避婚姻,只身一人逃到了圣炎......
    而今,自己呢?红玉心里一沉。
    ——
    封狼与圣炎的交界。此时风沙骤起。
    长安握着剑,身影都淹没在黄沙里。
    “你说,我们能闯过去么?”长安问东方宇。
    “能。”
    东方宇半跪在沙土里,剑锋横扫,面前的封狼士兵,砰然倒下。
    他们浴在血海里,靠着刀剑,往前奔腾。
    “我们的事情,皇上定有耳闻。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见到圣炎的将士!”长安满怀希望。“到时候,两国就真正的开打了。”
    “到那时你准备怎么办?”
    “去大芜,把红玉接回来。”
    “等打完仗?”东方宇能够想象到,到那时,也许时过境迁,什么都不一样了。
    长安向前跑着,挥舞着刀柄。“不。”他说,“我要先把她接回来。如果,没有她,即使我打败了封狼,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
    风沙渐渐浓烈,他们似乎听到了前方盔甲的声音。长安驻足,果然是圣炎的军队。他们越过大江,终于来了。
    “是属下来迟了。”曾经的副将跪在长安的面前,霎时间,救兵与封狼的军队兵甲相交。
    “无碍。”长安说,“现在终于轮到我们,给他们颜色瞧瞧了。”
    日光穿破云层,赤霞色的光铺撒开来。大地上,风一阵阵的起。
    “冲啊!”
    长安带着满腔的怒意上前,暮色残阳里,他拿着长缨,横扫数人。
    封狼的兵躺在地上,他站在尸首中间,衣裳早就被血染了个遍。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被他杀掉的人的。
    “全军跟我回去。”他迈步上前,背影一点点被拉长。他淹没在风沙阴影里,不像个人间男子,倒像是嗜血战神。
    封狼的事情,自有长安的父亲,神将许陌年带军出马。而大芜,自从上次通商以后,消停了一段时间,可现在,似乎又蠢蠢欲动了。
    九州的这场战事不可避免,长安主动请求去料理大芜的事情。
    “此事并不简单,你要小心。”临行前,安雨兮这样对长安说到。待长安整顿,欲上马时,安雨兮看他的眼光又多了分不舍。“安儿,娘在家等着你们。”
    长安微微一愣。“儿子定会凯旋。”
    假冒成商贩的军队从小路往大芜行径,却碰见了许多东极的岳国的人。
    有一路人,抬着一个八角轿子,轿檐上,通透的白玉刻着一个隋字。
    副将章辉问长安,“将军,那轿子里坐的非等闲之人。那个隋字,指的莫不是隋氏王族?”
    长安他们走小路,这隋氏子弟居然也这么偷偷摸摸的,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外的秘密么?
    一行人,在一处茶寮歇息。轿子上的人,仍未露面,但往来递送茶水的仆从却从未休息。
    只有那些轿夫,稍作整顿。长安低眉,仔细聆听周边人的声音。
    “九州多少的贵女争抢着要嫁给王子。这大芜的小公主,倒是个什么来头?”
    小公主?长安捏着杯盏的手一紧。
    他愕然,难道大芜准备把生死未卜的红玉,强行嫁给轿子里的那位王子?岳国如今只有大王子隋昌未有正室,那轿子里坐的,难道就是隋昌!
    “那位小公主。听说是姜王的亲侄女儿,长相不得而知。只是听闻,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药质。”
    封狼一通闹,红玉药质之名,早已被一些有心人探听。
    这里是荒郊野外,岳国的这些下属,才敢嚼这么点舌根子。
    长安一口闷下茶水。又听闻那些人低语。
    “早先封狼王想一石二鸟,最后什么也没捞着,真可谓是九州的笑话.....”
    “小二,结账!”长安把银两拍在桌上。
    那边雅轿里的隋昌,却忽然掀开了轿帘。
    长安与隋昌四目相对,两人眼底暗流涌动。但这场惊涛骇浪,不过一瞬,下一秒,那位隋昌王子,便低声命令。
    “赶路。”
    岳国的人立马起来。长安一行也上马。
    ——
    “你看那后头,那一群人,咱们得多加小心。”隋昌的声音不高,只有身边人闻得。
    “是。”那下人收纳声音。越发高声催促起行程来。
    长安与他们有一段的距离,见他们加快了,便也加紧。
    “将军,您这是做什么?”章辉不解。
    许长安咬牙切齿,“前方有一座矮桥不是,咱们在那里端了他们!”
    “将军......”
    长安转脸瞪章辉。“你方才听见了,隋昌要娶谁?”
    章辉仰天反应了一会儿,楞楞的吐出。“大芜的小公主,将军,人家公主大婚,您就别凑热闹了。”
    章辉远远的看着岳国的人,忽然想起自己老娘,一个月前曾给自己想了亲。那姑娘一张大饼脸,看起来就很和善。
    于是章辉劝谏长安。“我们是来看大芜有没有野心的。万一这隋昌河那小公主是天作之合,你这么着,不是坏人姻缘嘛。世子,你这个喜好,不对。得改。”
    “你说我得恭喜他们天作之和?”长安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里头那位要娶的,就是你将军的夫人!”
    “我不把他扔下河,就对不起我许长安的名声。章辉,你打头阵!”
    作者有话要说:  直接更的,错字请打我的脸。泪目
    ☆、云想衣裳花想容
    章辉正欲上前,隋昌的轿子稳稳一停。
    一身红蟒衣裳的男子从轿内走了出来,他肤色白至透明。五官妖媚,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如猫似豹。
    “你们不是普通的商贩。”隋昌微笑着,“跟了我们这么久,求什么?”
    “隋昌王子好眼力。”长安下马。“在下听闻,你们此番是要去大芜的宫廷,迎娶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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