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要让太子知道,本王要先查证一下,太子究竟是不是女的,如若不是,岂不是误会一场。”
    容凛的一颗心落定了,眼下他要做的是查明小臻儿的真实身份,而不是因为某个人的话,便认定她真的是个女的。
    假如小臻儿根本不是女的,而是男的,今儿他遇到的那两个人是别人使出的诡计呢,别人看他和太子交好,而使出这样的离间计来挑拨他和小臻儿之间的关系。
    若是小臻儿是男的,他却怀疑他是女的,而这事却被他知道了,容凛可以想像得出,他会何等的愤怒,到时候,定然和他翻脸。
    弦月听了自个爷的话,认为爷的话在理,这事需要查证。
    其实那人也说是怀疑,并没有肯定说太子是女的。
    如若最后太子依旧是男子,这事闹得可就大了,那人岂不是害了爷,说不定那两个人根本就是为了陷害自个的爷。
    弦月想到这,沉声开口:“是,属下知道了。”
    两个人说话间,太子府到了,容凛收敛了一下上下起伏的心绪,沉稳的从马车上下来,领着弦月一路进东宫太子府。
    东宫太子府的栖雪宫大殿内,此时两个人正相谈甚欢。
    “今日臣冒昧登门,还望殿下海涵。”
    容臻点了一下头,对于举止温雅,温润柔和的右相齐墨,她还是有些好感的。
    齐墨为人十分的温和,进退得度,倒是让人愿意和他交往。
    他和容凛以及秦灏不一样,那两个家伙太过于咄咄逼人了,而且两个人还是断袖,一直对她有非份之想,她只要一想到这个,便想把这两个家伙撵出去。
    “右相大人太客气了,不知道右相大人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喔,是流云大师托本相转一句话给殿下的,所以臣才会登门的。”
    “流云大师有话要给本宫,不知道是哪句话。”
    容臻望向齐墨,齐墨温润轻语:“得饶人处且饶人,殿下要为自己多积福,否则殿下将会有厄运缠身。”
    容臻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之哈哈轻笑起来:“这和尚倒有些意思,他这是真当自己是神人了,那你有没有问他,若是本宫饶了别人,别人不饶本宫怎么办?”
    不是她不饶别人,而是别人对她不依不饶的,难道她要饶了那些一心害她的人不成,如若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成了圣母白莲花了。
    齐墨微愣,说实在的对于流云大师的话,他也不是太懂,只是托转一句话罢了。
    听了容臻的话,齐墨笑着开口:“大师是让臣转的这句话,至于其中真正的用意,臣不是太明白。”
    容臻点了点头,向齐墨道谢:“谢过右相大人了,这事本宫心中有数。”
    齐墨笑意越发的温润,好似暖玉,关心的望着容臻:“太子殿下太客气了,不过殿下脸上的丘疹,似乎还没有好转,殿下没有服流云大师的药吗?下官知道殿下有些不太相信这位流云大师,但是流云大师确实很有能力。”
    齐墨说到这个,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有传闻这位大师出自于天山一族。”
    “天山一族。”
    容臻愣了一下,对于这天山一族,她了解的并不多,世人了解的也不多,都是一些很神秘的传闻,说天山一族的人拥有特异功能,修练的乃是灵功,还会奴兽什么的,其实这天山一族并不在大历的境内,而是在开罗以西的天山之上。
    没想到这什么神棍竟然出自于天山一族。
    容臻有些不太相信,不是说天山一族的人不出天山吗?这什么流云神棍,怎么出了天山。
    “他不会是被族人驱散出来的神棍吧,要不然天山一族的人,可是从来不出天山的。”
    对于这个齐墨就不知道了,摇头:“反正这位流云大师很有些能力,对了,他在找人,虽然他没说,但是臣知道他在找人。”
    容臻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倒是对齐墨告诉她这件事感到兴趣,关于流云大师的出处,这样隐秘的事情,齐墨为什么告诉她。
    “这事右相为什么要告诉本宫。”
    齐墨轻轻的眨了眨眼,一脸明媚的笑意:“殿下没看出臣这是在向殿下示好吗?”
    容臻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有如此诙谐的一面,不由得笑起来:“右相大人实在是有趣得紧。”
    “是吗?其实一一”
    齐墨正想说,其实上次殿下毁掉的宝芝林正是臣的产业,不想他话还没有说出口,殿外有脚步声响起,同时有阴测测戾寒嗜血的声音响起来。
    “哟,殿下和右相大人这是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吗?”
    容臻一听这人阴气怪阳的话,就知道这家伙心情不好,谁又招他了,谁没事去招这煞神了。
    容凛拢着一身的戾气,步伐沉重的走了进来,每一步都带着煞气,那从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令人一眼便看出这家伙眼下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齐墨无意和这位爷交恶,所以看到容凛从殿外走进来,徐徐起身,温润如玉的笑道。
    “原来是荣亲王爷,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见右相大人和太子殿下相谈甚欢,本王不好打扰两位的雅兴,所以便等了一会儿。”
    容凛邪魅的面容上满是冷霜,黑瞳暗潮涌动,慑人的寒芒直射向齐墨,齐墨一时想不明白,自己何时得罪这位爷了,使得他看自己百般不顺眼。
    齐墨忽地想到自己曾听到的一则传闻。
    荣亲王爷和太子殿下有断袖分桃之嫌,难道这事是真的,而荣亲王爷此举,乃是因为吃醋。
    齐墨一想到这个,不禁一脸的汗水,不至于吧,他可什么都没做。
    不过看这位爷黑沉着脸,周身的煞气,瞳眸森森寒芒,怎么看怎么像在吃醋。
    齐墨有些无语了,他今日过来一来是托转流云大师的话,二来也是想向太子示好的,身为大历朝的右相,自然不想和未来的储君有缝隙,只是他的无心之举却惹来了别人嫌,他还真是冤枉啊。
    齐墨轻笑,温润开口:“本相身为大历的右相,能与太子投缘,实乃是本相福份。”
    “是啊,太子殿下一向喜欢亲近俊帅的男人,右相这样温润如羊脂白玉的美男,自然是殿下的心头好。”
    容凛话一落,上首的容臻一张脸黑了,她怎么好好的到他嘴里便成了好色之徒了,这话实在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齐墨的眉果然轻蹙起来,飞快的望向容臻,不会吧,殿下竟然真的有这种癖好,关键是喜欢亲近俊帅的男人,那殿下不会喜欢上他吧。
    齐墨觉得自己有些危险了。
    容凛看他神色有些警戒,总算心里舒坦多了,又缓缓的开口:“殿下身边的亲近之人,除了本王外,还有秦王府的世子秦灏,蒋国公府的世子蒋云鹤,宫中的五品御医简玉珩,还有左相府的苏子然等,这些人可个个都是殿下喜欢亲近的人,现在右相大人也投了太子殿下的眼,这倒也不错,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容凛的话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多想了,齐墨一向温润如玉的俊逸容颜,此时拢上了黑线条,望向容臻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殿下果然有断袖分桃之嫌,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还网罗了这么一批美男,没想到这么些人都被殿下的魔爪给催残了,齐墨一听周身不自在,他可不想做殿下后宫中的男宠之一,他没有这瘾好。
    容臻眼看着齐墨的脸色越来越黑,而那抹黑她的的家伙,越说越兴奋。
    不由得黑了一张脸,怒瞪着容凛:“容凛,你再说一句试试看。”
    “好,本王不说了,本王不想坏了殿下的好事,反正谁也越不了本王那一份去。”
    容凛此时端出一副高贵大气的样子,脸上满是我就是正宫娘娘,你们要想亲近殿下,靠后排排站。
    齐墨再承受不住这份刺激,急急的张嘴,想和容臻道声安离开。
    容臻张嘴想缓和一下气氛,偏在这时候,大殿外面有太监急奔进来,飞快的禀报道:“殿下,秦王世子过来了。”
    “他来做什么?”
    容臻没好气的冷哼,容凛在一侧提醒她:“殿下莫不是忘了秦王世子是过来给殿下送银子的。”
    容臻总算想起秦灏输给她的五百万两换银票,不知道这家伙现在是送银票过来,还是送人过来的,若是送人过来的,她一定会好好的利用反复的利用。
    谁让他没事招她了。
    若是送银子,秦王府能一下子拿出五百万两的银票呢。容臻表示很怀疑。
    容臻挥手:“出去让他进来吧。”
    她话刚落,外面响起脚步声,狂放不羁的秦小爷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眼便看到大殿内除了容凛外,还有右相齐墨,虽然齐墨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秦灏自动忽略,看齐墨那张温润如暖玉的脸,秦小爷表示很不爽,尤其是这家伙一回京,不往别的地跑,跑到东宫来做什么。
    这一阵子秦小爷遇事不顺,经常吃瘪,所以看见碍眼的人心情就不好。
    “哟,这不是右相大人吗?哪阵风把右相大人吹进东宫来了?这可真是不容易啊。”
    “右相大人是和太子交好来了。”
    容凛立刻递上一句,秦灏脸色立马黑了,满脸鄙视的开口:“右相大人还知道与太子交好,从前右相大人可是从不正眼看殿下的,现在倒懂得使这见风使陀的本事了,看来右相出去一趟,又长了一些本事了。”
    齐墨的脸色暗了,瞳眸深了,这两家伙一唱一合的挤兑他,分明是吃醋来着,看来他们真是太子容臻的入幕之宾,想到这个,齐墨便觉得周身不自在,不想再留下,若是殿下再对他动心思怎么办。
    齐墨想到这,理也不理容凛和秦灏,抱拳望向容臻:“殿下,本相告辞了,改日再与殿下聊。”
    容臻还没开口,容凛和秦灏二人异口同声的喝道:“来人,送右相大人出去。”
    齐墨哪里还要人送啊,自个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那步伐从来没有过的大,几乎是落荒而逃了。
    他倒不是怕容凛和秦灏,他身为大历朝的右相,还不至于怕这两个家伙,可是想到容臻乃是断袖之癖,他便觉是不自在,生怕容臻把主意动到他的念头上,必竟容臻乃是大历的东宫太子,若是态度强硬,他总不好和他正面碰上,所以还是乘早避开的好。
    待到齐墨离开,容臻一脸黑线的望着下面的两个人,最后眸光幽幽的落到容凛的身上。
    “荣亲王爷,你说你故意抹黑本宫是什么意思啊?”
    “本王没有啊,”容凛坚决不承认,看容臻脸露怒火,赶紧的说道:“殿下,不是本王抹黑殿下,实在是右相齐墨这个人想法太阴暗,本王说殿下喜欢亲近俊帅的男人,这怎么了?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可是那右相不知道想什么,竟然脸都黑了。”
    容凛说到这儿兀自摇头:“以前人家说右相齐墨为人阴暗,阴沉,本王还不相信,现如今看来似乎真的是这样。”
    容凛话落,秦灏立刻接口:“他若不阴暗不阴沉,不耍手段,他能坐上右相的位置吗?年纪那么轻,就爬上右相的座位,你以为那位置谁都可以做吗?这人不但是小人,阴险叵测,而且最主要的是惯会拍马屁,从前他不屑理会太子殿下,每回看到太子殿下都是绕道走的,可是这回看殿下有能力了,立马便过来交好了。”
    容凛和秦灏二人少见的合作,两个人使足了劲的抹黑齐墨。
    容臻眸色冷冷,阴森森的接他们一句:“那本宫记得从前你们也是不屑与本宫多接近的,有人还让本宫学狗叫呢,有人还说本宫不是真太子,是假太子呢。”
    容臻的话使得秦灏和容凛两个人立马自觉的闭了嘴巴,殿下嘴里说的两个人不就是他们吗?
    容臻懒得理会他们,望向秦灏,飞快开口:“秦灏,今儿个你过来是送五百万两银票呢,还是要到太子府当奴才了。”
    秦灏面容微僵,很快明朗的开口:“殿下,我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你说。”
    容臻好脾气的望着他,让他说,秦灏深呼吸,缓缓的开口:“昨天本世子回秦王府和父王母妃商量了,父王母妃的意思呢,是让本世子过来和太子商量商量,眼下我秦王府先筹一百万两的银票给太子殿下,至于另外的四百万两,每个月给一百万两,殿下认为如何?”
    秦灏说完,不但是容臻,就是容凛也睁大了眼睛盯着秦灏。
    “你秦王府真是太有钱了,五个月可以筹出五百万两的银票,真是太牛逼了。”
    秦灏一听容凛的话,立马黑着一张脸瞪了他一眼。
    其实他本来是打定主意到太子府当奴才的,没钱就牺牲人,但是他父王母妃知道这件事,坚定的阻止了他,让他前来太子府和太子商量商量,五百万两银票分五个月给,当时他听到都惊呆了,秦王府有这么一大笔的银子吗?不过父王和母妃态度坚决,说钱的事情他们想办法。
    只是不知道容臻同不同意。
    五个月五百万两,容臻自然是同意的,虽然秦灏不来当奴才有些可惜,不过五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啊,而且看秦灏的神容,秦王爷和秦王妃似乎都没有为难他,容臻有些不了解,这秦王府的人怎么这么惯秦灏啊,若是一般的父母,肯定打断这家伙的腿,竟然胆敢一输便是五百万两,这也养成了秦小爷做事不顾后果的性子,若是寻常人家,断不敢赌得这么大的。
    “好,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你提这么个要求,本宫自然答应的,那就按五个月来分付,每个月给一百万两的银票。”
    “好,”两个人说定了,容凛眸光幽暗的盯着秦灏,猜测着秦灏又搞什么名堂,竟然愿意付五百万两的银票,虽然是分五个月付的,可是五个月便付五百万两的银票,这不是寻常人付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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