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块,那块上有雪宝宝。”两个孩子为了个小糖人拉扯起来。曾岑赶紧过去制止,两孩子一个不小心将两块蛋糕都按到曾岑衣服上。闯了祸的两熊孩子瞬间安静了,“老师对不起。”
    曾岑又好气又好笑,“老师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要分享,要谦让。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能这样抢了知道吗?”
    两孩子头点得像鸡啄米。
    剩下的蛋糕交给保姆分,方峤带曾岑去洗手间。奶油沾上的面积太大,而且用水越洗越脏。
    “曾老师。”方峤在门口敲门,“上次你拒绝的裙子还在,你先换上吧。”
    曾岑打开门,现在也只能这样,“麻烦你了。”
    方峤带她去楼上卧室,房间摆了很多照片,曾岑惊奇的发现有一张是他戴律师徽章的。
    “你……你怎么会有律师徽章?”她指着那照片。
    方峤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漫不经心看一眼,“是律师都会有。”
    曾岑更惊讶,“你是律师?!”
    “曾经。”方峤将衣服递给她,“我父亲和大哥都是大律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所以我也被逼着做了两年律师。最终发现还是商场适合我。”
    “那你现在还有在律所挂牌吗?”曾岑都忘了接衣服。
    方峤皱眉想想,“应该有,我父亲一直希望我回去。”
    曾岑的心情一半兴奋一半忧愁,接过衣服,“我先去换衣服。”
    这换衣服的几分钟里曾岑的思绪已翻覆了上千次,她需要一个可靠的律师,方峤碰巧就是个律师,还是律师世家。可是风险在于他是否可靠,倒不是担心他会被秦易收买。而是,如果他帮她,他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敲门声又响起,“曾老师,孩子吃完蛋糕要回家了。”方峤在门外提醒她。
    曾岑赶紧整好衣服出来,孩子都悉数被父母接走。方浩轩脸上都是蛋糕,保姆带进去洗澡。
    偌大的客厅,一下只剩下曾岑和方峤,曾岑有些抱歉的看了眼一片狼籍的客厅,“真不好意思,把你家弄成这样。”
    “明天会有钟点工来清理,天快黑了,需要我送你吗?”方峤拿车钥匙。
    “不用不用。”曾岑忙摆手,“我……会把裙子的钱还给你,晚安。”她走得特别快。
    方峤站在落地窗前看她背影,微微皱眉,“难道猜错了?
    ☆、第十一章 绿帽子
    曾岑纠结了一路,远远看见宿舍有灯光透出来。王琳好像说今晚不回宿舍,她出于安全考虑,决定先敲门,王琳是有男朋友的。
    曾岑敲了几遍门,“王琳。”没动静。
    “我自己开门进来了啊。”她特地摇摇钥匙。
    里面依旧没动静,她直接用钥匙开头,里面的情景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秦易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把弄着一顶……绿帽子。
    “你怎么进来的!”曾岑发现锁并没有被撬的痕迹。
    秦易从上到下扫她一眼,“裙子很漂亮,没见你穿过,谁送的?”
    曾岑莫名的有点心虚,“不关你的事。”
    秦易手轻轻一抛绿帽子稳稳落在茶几上,“应该不用我提醒你,法律上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
    “很快就不是了。”
    秦易起身,她下意识后退躲。他笑,“你真以为偷个戒指就能打赢官司?”
    曾岑手心都是汗,“能不能,要上了法庭才知道。”
    “找到律师了?”秦易明知故问。
    “当然!”曾岑挺直腰,“等着法院传票。”
    秦易眸色幽暗,“你去找方峤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请你离开!”几乎是她话音落,秦易就已经近身,连人带门一起拉进来,逼近她,他眼底似有两簇火苗,“你这件绿衣服倒是和他送我的这顶绿帽子很相配。”
    曾岑被他牢牢钉在门板上,手反扭到身后,想挣脱使不上劲。
    “放开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他凑近她耳边,“绿帽子都已经送到我手里了。”贴得这样近她能感觉到他胸腔都在震动。
    曾岑心慌得发笑,“那正好,你签字离婚就能把绿帽子摘了。”
    他背着光,深邃的眼望不见底,“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曾岑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似笑非笑还带着挑衅看着他,“爱一个人才会被那个人伤到,我已经从你那里收回了这项能力。”
    秦易手掌按在她心口上,“看着我,说你不爱我。”
    曾岑真就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不爱你。”
    秦易却笑了,手掌在她胸口按紧像是要抓住她心脏,“我怎么从你眼睛里看到的是,你爱死我了。”
    曾岑扬手,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半空被他扼住手腕,“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所以,离婚,你想都不要想。”
    曾岑看见他手腕上缠着绷带,张嘴就咬上去。秦易痛得皱眉松手,曾岑趁机逃开他的桎梏,一直退到安全距离,“我承认不该趁你喝醉偷你的戒指,更不该害你受伤。但是,比起你对我做的事是小巫见大巫,这次当我们扯平。法律有规定夫妻分居满两年申请离婚,调解无效可自行判离。就算你能一手遮天,只要我想离,总能达成所愿。”她说得斩钉截铁。
    秦易看出来她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那他也得要动真格。
    “你不要后悔。”
    嘭一声摔门巨响,门梁上的灰尘都震落。他走了,曾岑像被人抽走了主梁骨,身子跌坐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第二天,方峤亲自送方浩轩上学。
    “老师早。”小家伙声音透亮,昨天和小伙伴们一起过生日交了许多好朋友兴奋一晚上。
    曾岑勉强扯出笑容,摸摸小家伙头,“早,快进去吧。”
    小家伙跟方峤挥手,“爸爸再见。”
    方峤笑着点头。孩子一进去,曾岑就恢复冷漠脸色。方峤看着她,“曾老师哪里不舒服吗?”
    “方先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何必明知故问?”曾岑怒气很重。
    方峤却一头雾水,“我不明白曾老师的意思。”
    家长陆续送孩子进来,曾岑压着情绪不愿多说。方峤虽在尔虞我诈商场浸淫多年,为人也算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曾老师,如果有时间我想我们得单独聊聊。”
    “好。”曾岑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方峤在车上等她,她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拎了个袋子。开车门上去,袋子扔到方峤面前,绿帽子绿裙子掉出来。
    “这是什么?”方峤迷惑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
    “送秦易绿帽子的人不就是你吗?方浩轩过生日邀请我也是你计划之中的事吧。”曾岑声声质问。
    方峤也不急着辩解,只是平静看着她。
    曾岑倒是被他镇住了,“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方峤淡淡笑,“这么拙劣的栽脏嫁祸你都没看出来?”
    曾岑一惊,“谁会这么无聊。”
    “那就要问你了。”方峤引导她,“想想,谁不希望你和秦易好,甚至希望你们关系越来越差最好心生嫌隙。”
    曾岑眼睛一亮,“是她!”
    “想起谁了?”方峤问她。
    曾岑摇摇头,“不知道。”
    “曾老师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毕竟我在曾老师那里的信任值大概是负数。但是,这件事明显是有人设计你和我,我希望曾老师能把事情说清楚。”
    曾岑头疼,不知如何解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方峤斟酌了下,还是开口问她,“那个人,是个女人?”
    曾岑点头。
    “和秦易有关?”
    曾岑收紧手,“嗯。”
    “这就是你要跟秦易离婚的原因。”方峤用的是肯定语。
    曾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对不起方先生,真的很抱歉,今天我跟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她收好东西开门要下车。
    “等等。”方峤伸手就握住她手臂,“我可以帮你。”
    “不用,谢谢。”她平静抽回手,又一次拒绝得干脆。
    方峤看着自己刚才握她的手,刚才那一瞬是真心想帮她。
    曾岑这一天都过得心不在焉,想想有一个人可能就在某个角落窥视她伺机而动就觉得全身发寒。
    “曾老师——”楼下老园长站在小操场喊她。
    她收拾思绪,赶紧下去,“老园长,有事儿?”
    老园长一脸凝重,曾岑还从还没见过他这样。
    “出什么事了?”曾岑又问一遍。
    老园长未语先叹气,“我不应该把方浩轩安排在你班上。”
    老园长突然来这一句让曾岑摸不着头脑,“老园长……”
    老园长摆手,“什么都别问,先跟我来。”
    “那我先去班上安排一下……”
    “不用了,我会让其她老师暂代班主任。”老园长打断她。
    曾岑惊疑,“暂代班主任?”
    老园长没作声,转身往会议室去。曾岑真的是一头迷雾,赶紧跟上。
    会议室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曾岑认得他们,教育局的人,来他们幼儿园考查过两次。老园长在末尾的位置坐下。会议室中间摆了把椅子,像是审判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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