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许家的一切皆由家主做主。哪怕是旁支小辈的婚事,也都是由许家主说了算的。其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保全许家最大的利益。”
    浅夏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自然是懂的,只是淮安许氏,到底是离京太远,正如桑丘家族离着京城太远,早些年,虽然是因此而沾了光,桑丘家的荣华富贵保住了,可是其影响力,到底也是受到了冲击。
    如今想要在京城重新立足,即便是有着一个桑丘子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他们家族在京城也并非一点儿权势也无,就比如本家儿的桑丘烈!
    “我问你,皇宫你可曾去过?我指的是那些妃嫔公主们的住处?”
    “回小姐,去过。为了打探消息,属下去过的地方,远比小姐想像得要多。”这话里头,细听还有几分的自满,想来也是觉得自己走南闯北多年,区区一个皇宫,她还不放在眼里了。
    对于这样的朱雀,浅夏是十分的欣赏的,可是欣赏归欣赏,她不能让自己出事,眼下,正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的时候。
    果然,浅夏没有担心几日,皇上便命人传了口御,说是许妃自上次一别之后,对云小姐甚是挂心,所以,特意宣云小姐进宫,再陪着许妃说说话。
    浅夏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让她去永福宫?
    只是一转眼,浅夏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亲自出面,试探自己了。
    果不其然,浅夏才到了永福宫,说了没几句话,便听到了外面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浅夏对于这位帝王,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从朱雀那里得到的资料,也只能是得出一个多疑、阴险的结论。
    许妃亲自扶着皇上在榻上坐了,浅夏始终低着头,眼睛只能看到了那一双明黄色的靴子,那上面所绣的龙纹,似乎是在嘲笑着她,一介小小的民女,还妄想逃过皇上的五指山,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浅夏缓缓抬头,却也明白宫里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完全地将头抬起,只是刚刚好可以让皇上将她的眉眼鼻梁,看地清楚。
    “嗯,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难怪长平王妃会如此苍促地答应了与云府的婚事。”
    “回皇上,关于婚事,王妃也是实属无奈。若非是急需那一味雪灵芝救命,只怕王妃也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民女的身分,实在是高攀不上世子爷。”
    “哦?”皇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你自己是配不上穆流年的?”
    “回皇上,民女有自知之明,自然是知晓。只是如今两家婚事已经敲订,并且是也交换了庚贴,已是反悔不得。”
    皇上的脸色暗了暗,这云浅夏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在这里装糊涂?
    回答他的话,虽然是看似恭谨小心,可是字字句句却又是在提醒着他,请他记得现在她与穆流年已经是订了亲,不能再反悔了。
    “许妃,朕之前不是命人送了两串儿上好的小叶紫檀过来?你去命人取来,朕从中挑选一串,就赏给这个小丫头了。”
    皇上看似亲昵的话,却是让浅夏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无缘无故,何来赏赐?
    很快,女官便将那两串珠子取了过来,皇上看了看,挑了一串儿颜色还稍微浅一些的紫檀,“就这个吧。颜色与云小姐妍丽的容颜,倒是极为相配。”
    “是,皇上。”
    女官将那串珠子捧了过来,浅夏只能是恭敬地接了,发现一旁还有一个锦袋,便小心地将那手串儿放进了锦袋之中,再交给了自己身后的三七。
    皇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怎么?云小姐不喜欢?”
    “回皇上,如此贵重的赏赐,民女岂能不喜?只是思及此乃皇上隆恩,所以,民女想将其好好收藏,以便日后能常常感念皇恩。”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行了,不就是串珠子吗?有什么?若是喜欢,回头朕再赏你就是。”
    一旁的许妃,得到了皇上的暗示,也盈盈笑道,“是呀,云小姐生得娇俏妍丽,这小叶紫檀做成的手串儿,戴在了身上,最是养人了。快快戴上,也好让本宫瞧瞧。”
    无奈之下,浅夏只得是命三七将那手串儿再取了出来,看着上面浅浅润润的光泽,云浅夏的眸间闪过一道暗茫,皇上如此坚持地让自己现在戴上,若是自己不戴,只怕是要引得皇上的不快和疑心了。
    可若是戴了?
    谁知道这手串儿上到底有什么猫腻?让自己立时毙命,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藏了其它的,怕是比什么巨毒之类的,会更令自己难受了!
    正在犹豫间,便听得外头一位内侍急急进来,“启禀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突然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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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要去睡了,字数不多,我明天尽量万更…今天要不要再讲个笑话呢?你们想听不?哦,我听到了,你们原来一直都在期待我的笑话呀!哈哈。
    刚才校友群里有个大家都不太待见的做作姑娘问:“亲们,你们说我要不要买个自拍神器呢?或者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自拍效果好的东西推荐吗?”。
    群里一男生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砖。”
    ☆、第二十五章 腹黑狡诈!
    皇上向来以孝治天下,如今听说太后昏迷不醒,自然是焦急万分,只是给许妃使了个眼色,便大步离开了。
    按道理来说,太后病重,像是许妃这样的人,都该是前往侍疾的。可是一来因为许妃身怀有孕,颇有不便,可以不去。再者,皇上走之前的那个眼神,显然也是在暗示她什么了。
    浅夏原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就可以先出宫了,哪成想一行人将皇上送出了宫门,许妃竟然是没有跟着去?
    浅夏半跪在那里,看着手上的锦袋,一时又没了主意。看来,自己若是不能当着她的面儿将这手串儿戴上,自己就不可能会平安地走出宫门了。
    浅夏正在头疼该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便感觉到了手上一松,再然后,手中已是多了一株与刚才的那个手串一般无二的珠子!
    浅夏微惊,转头看到了那位宫人冲她笑笑,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快速地写下了一个许字。
    是许家的人?不也就表示是许妃的人?
    再看她冲自己眨眨眼,唇形动了动,赫然是长平王府四个字的口型。
    浅夏快速地将先前的那一只锦袋,交到了三七的手上,见她俯下身子,不着痕迹地将锦袋收入怀中,这才放心。
    再抬眼,只见皇上的龙撵已经走远,许妃也正好转过了身子,往回走了。
    “云小姐,本宫近日来实在是觉得有些闷,听闻云小姐之前在允州城待过,还去过安阳城,本宫早就听闻安阳城富庶,却是从未去过。昨日偶然提及,正好皇上也想起来云家的小姐曾在安阳城待过,所以,便召云小姐入宫了。”
    这宫里的女人说话都是这样弯弯绕么?
    浅夏的眼角抽了抽,这既将皇上搬出来,说明了她不能轻易地离开永福宫,同时,又似乎是在无意中将皇上对她的宠爱透露了出来。瞧,自己只是顺口一提,皇上就下了旨,这是何等的荣宠?
    “是,不知娘娘想听什么?”
    许妃咯咯一笑,声音清脆悦耳,这样绝净的笑声,倒是与她的年纪和心思,有些不太相符呢。
    浅夏听着只觉得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可也不敢表现出半分的不敬,要知道,在这后宫之中,以许妃的身分,想要对付自己这个小小的民女,可实在是太简单了。
    “来,先坐。别怕,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是,娘娘。”
    许妃的眼神一扫,在其皓腕上停留了一下,“咦?怎么那手串儿还没戴上?云小姐可是不喜欢?”
    “怎么会?”浅夏连忙笑道,“民女只是觉得这是皇上的赏赐,有些不舍罢了。”
    “诶!既是皇上赏你的,那自然也就是你的了。来,快戴上让本宫瞧瞧。”
    “是,娘娘。”
    见到许妃如此执意地要让她戴上那手串儿,浅夏心中更是笃定了这手串儿里有什么问题了。当即便动作缓慢地将手串儿拿出来,再轻轻地戴上了。
    许妃的眸光闪了闪,便笑着问了她一些外头有什么好玩儿的事?
    一直拉着浅夏在永福宫里坐了有近一个时辰,皇上再度折了回来。
    “皇上,太后娘娘如何了?臣妾有孕在身,不便侍疾,不知如今可是好些了?”许妃的温婉柔美,让皇上满意地点点头,眼光瞥到了一旁的浅夏,注意到她已经戴上了那手串儿,眼神微微一亮。
    “嗯,母后没事了,许是年纪大了,今日陪着几位公主在园子里游玩,受了凉。已经用了药,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便好,臣妾也就放心了。”
    皇上的眼神又在浅夏的身上盘桓了一下,“时候也不早了。来人,送云小姐出宫吧。”
    “是,皇上。”
    “民女告退。”浅夏知道,皇上虽然是没有跟她说几句话,可是眼神却是始终在盯着她看,不知道,他到底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什么来?
    这一次,浅夏虽然是有心对许妃动用幻术,可是很明显,今日这里没有能震得住场面的人。许妃既然是有心算计自己,又怎么会允许自己与她独处?
    但凡是要做坏事的人,总会有几分的心虚的!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许妃,亦是毫不例外!
    直到出了宫门,浅夏仍然想不明白,太后晕倒的时间怎么会那么巧?永福宫里的那个宫女,到底是谁的人?
    浅夏一上了马车,立马就将那手串儿取了下来,然后再跟三七要了先前的那一串,两串儿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只是每颗珠子的纹路略有不同,颜色上稍稍有些差异外,其它的,还真是看不出来。
    突然,浅夏就有些不确定自己当初信了那位宫女的,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万一她给的那一串才是有问题的,那岂不是糟了?
    浅夏的身子陡然一僵,身后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刚刚怎么就那么确定了那位宫女所言呢?她说是长平王府的人,就是吗?万一是梅侧妃安插在了永福宫的人手呢?
    浅夏越想,心中的不安越盛,也感觉这马车是走的越来越慢了。
    总算是到了云府门口,浅夏动作迅速地下了马车,由三七扶着,才一抬脚,便又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什么样儿的人?应着名儿在外头养了五年的伤,这应该是如何的作派?
    当即,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绪好好地调整了一下,才慢慢地进了府门。
    云长安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两串儿有些相似的小叶紫檀时,也是略有些吃惊。
    这小叶紫檀,又名檀香紫檀,乃是紫檀中的精品,木性非常稳定,不易变形开裂。紫檀生长速度缓慢,据闻五年才一年轮,要八百年以上才能成材,硬度为木材之首,系称帝王之木,非一般木材所能比。也因此,紫檀木的价格,也是相当高的。
    云长安小心翼翼地将这绳子解开,然后使这些珠子都散落在了一个托盘之中,托盘上放了一层白色的绸缎,将这黑紫色的珠子,更衬得多了几分的神秘色彩。
    据书上载,紫檀木的木花放在白酒中,木花将立即成粉红色,且与酒形成较粘的粘状物,倾倒时能连成线,这既是紫檀木的奇特之处,也是鉴别紫檀木的有效方法。
    云长安将每一颗珠子都仔细地试探过之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此时云苍璃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噬心蛊,沉声道,“浅夏,割破你的手指。”
    浅夏似乎是也猜到了什么,自头上取下一支金簪,然后将手指刺破,一滴接一滴的鲜红色的血,宛若是颗颗红梅一般,滴落在了那白色的绸缎之上。
    微微有些腥甜的味道,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众人屏心静气,似乎是都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他们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果然,没过多久,便自一颗看起来还很是圆润的珠子中,爬出了一只极为细小的虫子,若不是因为将这些珠子放在了白色的锦缎上,怕是根本就看不出来。
    比蚂蚁还要小的蛊虫,很快就爬到了那滴红梅上。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这蛊毒,云长安的研究,还真是不太多。如今玉离子又不在京中,还真是有几分的棘手了。
    约莫一刻钟之后,这珠子上总共是爬出来了五只蛊虫,其中有三只才刚刚爬出来没多一会儿,便直接死掉了,最终存活下来的,也不过才两只。
    云长安取了一个小瓷瓶,将这两只蛊虫装了进去,然后直接就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浅夏一蹙眉,云若谷立马就跟了过去,眼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蛊毒,所以,云长安可不能大意了,若是这蛊毒没研究出个结果来,反倒是让他自己给中了招,那可就麻烦了。
    云若奇看着桌上的那几颗小叶紫檀的珠子,冷笑一声,“皇上为了对付一个小姑娘,竟然是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倒也真是让人意外。这样的皇上,竟然是还能让紫夜的百姓安居乐业?我想想就觉得讽刺!”
    浅夏默然,是呀,身为紫夜的皇,竟然是心思如此狭隘,连她一个小姑娘,都容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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