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的果树高高低低的成片在眼前,早晨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打在林间小路上,两人牵手漫步其间,听着间或的虫鸣鸟叫,只觉心情一片飞扬——阳光正好、花儿正红、果儿正香、一切正美好。
    …………
    “走不动了?”顾子夕见许诺的额头已渗出汗珠,伸手帮她抹了一下,笑笑问道。
    “没有,不信我和你比赛,看谁先到下面那棵树下。”许诺打下他的手,仰头挑衅的说道。
    “我有没有说过你,太过的争强好胜?”顾子夕歪头轻笑:“女孩子有时候要学会示弱,知道吗!”
    “为什么要示弱?不管是示弱还是逞强,自己的路始终得自己走,既然如此,不如昂头走。”许诺转过身,边往前走边说道。
    “许诺,事情不是这么绝对的,示弱也是一种风度。”顾子夕快走两步,跟上她的节奏。
    “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得自己争取。”许诺脸上的笑容由明媚到深沉、有轻松到坚定——自小以来,她的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争取我?”顾子夕突然问道。
    “我……”许诺一怔,停下脚步看着他——微汗的脸上一片温润,微眯的眸子仍是淡然。
    许诺扬眉而笑,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不是我想要的。”
    “是吗?”顾子夕淡然的眸光暗沉,语气却仍淡然:“谁会是?”
    “顾子夕,你明明一个爽快利落的人,干麻非在这件事情上和我纠缠不清呢!”许诺边倒退着往前走,边笑着说道。
    清脆的笑声在这板驳的树影间回响,让他无法忽略。
    “顾子夕,看到没有,那边有棵花开得最盛的树,我们看谁先跑到那里。好不好?”许诺转过身去,用手指着远处的那棵树——其实,那么一大片,还真不容易看清她指的是哪一棵。
    “好。”顾子夕沉沉的应了下来——是啊,明明是自己不能给她想要的,为什么还要逼她来回应?
    “你答应了啊,那现在开始吧。”许诺不等他回答,便甩开膀子快速的向前跑去。
    顾子夕,努力的让她快乐吧。
    看着许诺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快速而轻灵,就如她的个性一般——不想过去、不畏未来,只在自己选定的路上,奔跑、奔跑。
    好胜如她、倔强如她,没有女子该有的柔软与妩媚,却只是这股明媚、这股勇敢,让他想紧紧的抓在手里。
    …………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许诺赢了,因为她那胡乱一指,顾子夕根本不知道是哪棵树;因为顾子夕根本没有想要赢了她。
    “喂,你输了。”许诺低弯着腰,双手撑着大腿,边喘气边说道。
    “是,我输了。”顾子夕也喘着气,却比许诺要好许多。
    “我们好象忘了下赌注了。”顾子夕突然说道。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罚单,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才好。”许诺转了转眼珠,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只当你只有一股孤勇,没想到却是有勇有谋。”顾子夕大笑,转过身背对着她:“来,上来。”
    “干麻?”许诺奇怪的看着他。
    “罚我背你下山。”顾子夕温柔的笑着。
    “还是不要了,我不习惯。”许诺的心微微一暖,仍是拒绝了他:“走吧走吧,别闹了。”
    “你这丫头,不都是你在闹吗?”顾子夕无奈的摇头,仍是拉了她的手在自己的身后:“上来,现在不习惯,以后慢慢习惯。”
    “真要背呀?我可是很重的!我从来不节食的!”许诺的眼睛一片晶亮,说着便也不客气的趴了上去。
    “你还真是大实话,不轻呢。”顾子夕背着她站直身体,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爱背不背。”许诺趴在他的背上,故意的往下压了两下。
    “背,当然背。”顾子夕大笑,用臂挽住她的腿弯,在阳光下大步往前走去。
    “喂,你慢点儿,别把我摔着了!”突然的加速,吓得许诺忙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敢再乱动。
    “摔不着你的。”顾子夕答着,脚下仍是大步流星。
    许诺紧张的趴在他的背上,直到进入平路区,才慢慢的放松下来,将脸软软的贴在他的脖弯里,心里一阵温暖的感觉轻轻蔓延。
    “许诺,以后你走不动了我就背你,好吗?”
    “好。”
    “许诺,你会让别人背你吗?”
    “不会。”
    ……
    “许诺,你才23吧?”
    “是啊。”
    “会不会觉得和我有代沟呢?”
    “会。”
    “许诺,你再说……”
    “喂,我要掉下来了,是你问的,又不让人说实话。”
    “再胡说,摔你下去。”
    …………
    “顾子夕,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不累。”
    “也是,猪八戒背媳妇儿也不喊累,你总不能连猪都不如吧。”
    “许诺,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
    “臂如说呢?”
    “臂如说,回去了你帮我按摩;臂如说,你累了的时候就只要我背;臂如说,你爱我……”
    “嗯哼,我就回去帮你按摩吧。”
    “这么勉强,我看还是算了。”
    “那正好,本小姐还没服伺过人呢。”
    “那你按吧。”
    …………
    顾子夕放慢了脚步,背着许诺慢慢的往山下走去,一路的阳光、一路的绿树、一路的花香、一路的汗水,还有她一路的算不上温言软语的聊天——没有甜言蜜语,却天马行空没有约束,正是他想见到的那个她。
    如果人生没有责任、没有阴差阳错,就这样背着她,一直到地老天荒,是不是一种幸福?
    又或是,一种奢望。
    …………
    “我说,你们两个是有多激烈呀,能把车胎给弄破了?”景阳开车去补好胎后,下山时碰到路上正斗嘴的两个人,招呼他们上了车,便没正经的调侃起来。
    “景阳,小心有人要杀人灭口。”顾子夕看着脸象红透了柿子的许诺,伸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哈哈大笑起来。
    “若能知道,两位是用的什么招式将这车胎弄破的,我死而无憾。”景阳大笑,在后视镜里对着顾子夕挤眉弄眼。
    “景阳,你再胡说,小心我把你踹下去。”许诺挣扎着从顾子夕的胸前探出脑袋,对着景阳怒吼着。
    “你要是有劲儿踹我,子夕得哭了——他得多失败呀,车胎都了,居然你还生龙活虎的。”景阳回头看了脸红得不能再红的许诺,一脸的愉快笑意:“不过,我看你还真不行,刚才趴在子夕背上那样子,我看是被办狠了。”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许诺直觉着这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下流的话也说得出来。
    “景阳,闭嘴。”顾子夕也觉得景阳太过了,伸手拍了拍许诺的后背,示意她别着急。
    “我不管,我要下车。”许诺说着就去拉车门,她发起倔来,那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好好好,我们下车。”顾子夕忙拉回她的手,对景阳说道:“臭小子,还不停车。”
    “我说许诺,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脸皮还这么薄,人家玩车……”
    “我下车了。”景阳的车刚停下,话还没说完,许诺便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许诺,小心点儿。”顾子夕忙跟着跳了下去,回头警告的瞪了景阳一眼,这才快步的追上许诺。
    看着阳光泼洒的路上,他们一个跑、一个追;一个跺脚、一个心急解释的样子,景阳微微的笑了——或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是如此的默契与和谐。
    …………
    等顾子夕和许诺回到山下的木屋时,已经近午了。景爸爸去了果园招呼工人摘果子,景妈妈早就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着他们回来。
    “可回来了,听景阳说车胎破了,正为难你们要怎么下来呢。”景妈妈随手递给许诺两颗樱桃,边说道。
    “正好教许诺认识了几种果树。”顾子夕温润的说道。
    “是吗~”景阳边啃着杏子,边怪声怪调的插着话。
    那怪声怪调的声音,让许诺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车上说的那些混话、又想起昨晚自己睡着后,顾子夕没有节制的吻,脸上好不容易才退下来的温度,刷的一下又上去了。
    “景婶儿,我帮你去端菜。”许诺说着就往后面走去,却没注意脚下,被门槛绊了个踉跄。
    “许诺,小心。”顾子夕微微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诺诺小心,这儿有门槛。”景妈妈见许诺被绊,忙跟了上去。
    而景阳却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她的模样,似乎印证着他说的‘被办狠了’的那句话。
    许诺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推开顾子夕,随着景妈妈往厨房走去。
    接下来吃饭,景阳倒是安静下来,许是顾子夕警告过他了吧,这让许诺好歹安静的把饭吃完。
    …………
    因为临时接到几个电话,原计划要住两晚的行程,最后只得压缩,在午餐之后,顾子夕便带着许诺离开了果园。
    匆匆忙忙之间,只给景阳打了个电话,给景妈妈和景爸爸留了纸条,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说。
    “什么事?要紧吗?”见顾子夕神色有些凛然,许诺轻声问道——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问:她还是对手公司的员工呢。
    只是,她下意识的就问了——下意识的,开始在意他的情绪、开始关心他的事情。
    “新客户的授信问题,原本已经放出去的授信函,现在财务压着出货单不肯发货。说股东们等着我的解释。”顾子夕转头给了许诺一个安心的笑容,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签出去的合同也不管用吗?你打电话要求执行合同也不行?”许诺皱眉问道。
    “我们这种企业,在流程和制度的执行上,并不是那么严格,人为的影响因素会很多。”顾子夕解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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