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人板板的,他那么叫,搞得就像叫丶床似的,她不脸红才奇怪呢。可是为了银子,她忍了又忍,没有直接爆粗,只是语带商量地说。
    “爷,您可以不叫吗?”
    “……”
    赵樽雍容高贵的面部肌肉,不着痕迹的微跳了一下,才懒洋洋往翻转过身来,斜斜地倚在那雕工繁杂的床杆上,一脸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换了你被摁得舒服了,能不叫出来?”
    微微歪着头看他,夏初七笑眯眯的问,“我若可以,你给我多少银子?”
    “一百两。”
    “那刚才的十两还算不算数。”
    “算!”
    “那好,你来替我按,我要叫出声来了,我是你家孙子。”
    说罢,她也不去看他,把鞋一脱,便大刺刺地往赵樽的床上一趴,挑衅的回头看着他,心里算计着有一百一十两入账,一双大眼睛里神采奕奕,格外的有水色。
    “来啊?试一下,看我叫不叫!”
    赵樽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一眯,专注地盯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大手,狠狠在她的屁股上用力一拍。夏初七吃痛一下,原本准备接受王爷高端服务的心肝儿都颤歪了,下意识便“啊”了一声儿。
    “靠,你打我做什么?”
    赵樽淡淡睨着她,“按摩啊?”
    一咬牙齿,夏初七气急败坏,“有你这样按的?”
    轻唔一声,赵樽蹙起了眉头来,眸光里的促狭掠了过去,换上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淡淡地说,“爷又不会,如此竟是做错了?”
    “废话!”
    夏初七恨不得掐死他,掐一万遍啊掐一万遍。
    “可爷按也按了,你叫也叫了,此事怎么说?”
    知道他想诓她银子,可夏初七却不想这么容易又栽在他的手里。想了想,她笑眯眯坐起来,抱着膝盖,望着他的眼。
    “我说我叫了,便是你家孙子,我可没说要还你银子。所以,您的一百两还得给我。但是么,您也不能有我这么大一个孙子才对吧?”
    “对。”
    低低说着,赵樽的头一点点欺近过来,带着压死人的气场,双手撑在她左右两侧,牢牢地将她的身子困在自己的胸膛之间。
    “爷也不要孙子,只是缺点金子。”
    想到怀里揣着的那绽金子,夏初七呼吸一急。可在他的按压之下,又没有反抗的力度,只得挺胸抬头的睨视着他。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好不容易得来的金子,说什么也不会给你。”
    赵樽盯视她良久,才轻轻松开了一些半环住她的手,头却突然埋了下去,在她的耳边喑哑着声儿低低道。
    “爷不要你那绽金子——”
    激灵一下,夏初七声音兴奋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赵樽浅浅眯着眼,不急不徐地又补充了一句,“因为阿七你马上便会欠爷一千两金子。”
    “一千两,黄金?”
    夏初七倒提了一口气,正想骂他抢人啊,却见他已经直身坐了起来,脸上也早已恢复成了正经的样子,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一张眉目清朗的面孔,在烛火映照下,显得雍容尊贵,风华无双。
    搞什么?
    蹙眉一想,她高仰起头,“一千两,凭什么?”
    探出一只大手,赵樽在她头顶上像揉捏小狗似的揉了揉,才又偏过头来,在她的脸蛋儿上轻吻了一口,一本正经地问。
    “傻子可是千金之躯。他的生死,不值一千两?”
    ☆、第074章 名扬京师!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夏初七当初到京师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傻子,她穿越过来待她最好的人也是傻子,她也早就已经把傻子当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亲人。如果非得在一千两黄金与傻子之间选择,她自然会选后者。
    可……
    一千两黄金相当于多少?
    按时下的物价,一两黄金能兑换十二两左右的白银,按米价把一千两黄金换算成人民币,相当于她猛地一下就欠上了赵樽三百万人民币的烂账,她能下得了那口气么?
    除非她天生有受虐候群症。
    “还需要考虑?”
    赵樽的眼神儿淡淡地瞄了过来,那眸底透露出一种“原来你与傻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嘛”的奚落,看得夏初七很是窝火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你会不会太狠了?”
    “傻子的身份,足以匹配千金。”
    那意思是,如果她讲价,就是贬低了傻子的身份?
    硬的不行?那来软的!
    忽地瘪了一下嘴巴,夏初七苦着脸,屁股挪啊挪啊地挪过去,可怜巴巴地吊住他的手臂,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爷,您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个打小就没了爹娘的孩子。想当初,我在孤儿院里吃糠吞菜受尽了苦楚,这一大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来宠我爱我怜惜我,过得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阿七——”他打断了她,挑眉了眉梢,“一千两黄金会不会太少?”
    猛地一下闭住嘴巴,夏初七摇了摇头。看着面前这位非得让她欠他一屁股恶债的家伙,想了又想,一横心认了。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可是,一千两黄金可不是白给的,你告诉我,傻子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到他的人。”
    “不能见。”他语气很淡,带着一种懒洋洋的欠揍味儿。
    “为什么不能见?”夏初七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怒气值几乎爆表。
    “为什么?自己想。”赵樽神色漠然,给了她一个没有表情的冷脸。
    “靠!有你这样儿欺负人的吗?我给一千两还不让见人?”
    “你的一千两在哪里?爷可有见到?”赵樽反问。
    先人板板的!磨了磨牙齿,夏初七心里的冲动终于转化为了怒气值,最后变成了吃人的力道,朝赵樽大吼了一声,她身子一倾,便猛地朝他扑了过去,一双眼睛瞪得像着了火。
    “你个混蛋!不就是要老子以身抵债吗?好,现在我就抵给你,你马上把傻子给我交出来……”
    说以身抵债,她还真就以身抵债。
    二话不说,这货扑过去就开始扒赵樽的寝衣,那副生气的模样儿,早就已经忘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了,脸蛋儿气得红扑扑的,眼睛气得赤红,哪里是要办那事儿?完全就是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逮住他的嘴巴就亲,一双手不停在他身上放肆。
    “楚七——”
    赵樽斥了她一声,有些无奈的消极抵抗,“别这样……”
    气得炸了毛的姑娘,哪里还理他那些?
    “别哪样?晓得怕了?老子就要这样!”
    恶狠狠的像一只母老虎,她半点儿也不客气地嚷嚷着,与赵樽在那件软缎寝衣上面纠缠了起来,你扯过来,我扯过去,那情景简直滑稽到了极点。
    “放!”
    “不放!”
    “放不放?”
    “脱不脱?”
    俗话说得好,男女有别。有别的不仅在于性格,就连这房帷之事也是一样,那个中的微妙区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个姑娘家要是喜欢上了哪个人,并不见得就想把他压倒了事儿,大多只是想要精神层面儿上的,拉拉小手,亲亲嘴儿,花前月下的谈谈人生和理想。而男人自然是不同的,但凡对哪个女子有点好感,又怎会不求那房帷两相合好的事情呢?
    在这个方面,那是男人的天性。
    所以,初七虽然撒欢儿似的任性扒拉,看上去动作弧度极大,可她真心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但赵樽不一样,他是个男的,被她那么一撩一啃一扒,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头冲,那活儿自是活络了起来……
    “再不放手,爷就……”
    “就怎么样?哼!反正我欠你的债是还不上了,一千两黄金,你卖了我都不行。我想明白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吧,反正必须把我家傻子还给我……”夏初七拉扯得气喘吁吁,变换着方向地去啃他,像一只小猫儿似的,恶狠狠地伸出她尖利的爪子,往他身上各处撩火儿。
    窗外的月亮挂在柳梢,屋内的烛火随着风摇。
    混沌之中,一室都是怪异的喘气声儿。
    粗的,细的,骂的,吼的……
    那烛火摇曳之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缠在一块儿,滚得不可开交,可哪里像是在办好事儿啊,完全就像是一对仇人在打架。一个要缠,一个要推,扯得那是衣襟绫乱,鬓发尽散,一直到夏初七无意之间触碰到他那处令她心惊肉跳的……才骤然清醒。
    不过,她却呵呵了!
    让他正经,让他装……
    原来丫也就是一个绷不住的闷驴货!
    气喘吁吁的一抬头,她看着粗气儿喘得比她还要厉害的赵十九,一脸奸笑地瞪丰他,正准备奚落两句,不料他却大手一挥,就在她张嘴的当儿,一下子就敲晕了她。
    先人板板……
    他真当她是要强了他啊?
    到底他是不想要她,还是舍不得那一千两黄金?
    陷入黑暗之间,这是夏初七唯一的想法。
    ……
    次日雪霁风散,夏初七是在赵樽那张雕工繁复的大床上醒来的。
    转了转酸痛的脑袋,一看那屋子里的陈设,她就吓了一大跳。
    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撩了被子去看身上的衣裳——
    还好还好,都穿得好好的。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在,她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环视半圈儿便见到了睡在窗边儿美人榻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薄被斜歪,那美人榻的面积要容纳他高大的身子显得有些勉强。从他皱着的眉头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睡得不是很踏实。
    干咳了一下,她拔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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