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响了几声,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陆华年加重力道,过了半响里面传来一声好似没睡醒的瓮声瓮气的女声,“谁啊,有事吗?”
    语气透漏出一股子不耐,仔细去听还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陆华年薄唇轻勾,对着还留在客厅中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保镖招了招手,让他们上来。
    这些保镖应该是经过顾洋授意,对陆华年不待见的很,好似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般,陆华年的眸色微微暗沉下,眼中闪过不屑。
    倘若不是怕何凤兰起疑心,他也弄几个使唤额人进来,才用不着麻烦他们。心中诽谤归诽谤,此时他也没闲着,进了书房拿出家里的备用钥匙,钥匙插进房间还没转动,两个保镖就眼睛巴巴的跟了上来。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门被从里面拉开,手中的钥匙直直拔了出来。
    顶着一头乱发的女人,身上的睡意堪堪只扣了下面几个扣子,露出上面一大片雪白皮肤。
    虽说临时工是三十奔四的女人,此时却也是知道羞耻,尖叫声后,一手捂住胸前,一手要关门。
    陆华年连瞅都没有瞅一下她,直接伸手推开门,锐利的眸光在摆设简单的房间中逡巡一圈。
    “装神弄鬼的玩意是你交出来呢,还是我找?不过,得事先跟你说明,两种做法,两种不同的结果。哪种惩罚的轻,你心中应该有数。”
    寡淡的声音凉薄裹挟的冷意,丝丝入骨让颤抖的扣着扣子的人,腿不自觉的颤了颤。太过害怕,敞开的几个扣子怎么也扣不好,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颤抖的唇瓣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睡的好好的,你们把我吵醒,还闯进我的房间,就算你是雇主也不能这样对对我吧,再怎么说我都是个女人。”
    “行了,行了,你也白装了,就你这个身材,这年纪陆先生根本就不感冒。这种把戏,在我们眼里都是小儿科了,该交的东西你赶紧交出来。若是被我们翻找出来,把你往乞丐窝里一丢,他们应该对你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就冲你这样的臆想症,估计也就好那口。”
    两个保镖中略黑的那个郁封,一看就是一脸的凶相,是个毒舌,眼睛一瞪,临时工刚要扣上的扣子,再次咧开。
    郁封耐心全无,对着正单手揣兜,目光不在一处的陆华年说道:“陆先生,翻东西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两个有经验的吧,别脏了你的手。来这里看好这女人,别让她溜了。”
    常年做保镖的人,眼睛如鹰一般的利,一眼就瞧出来这女人有问题,也不等陆华年答应,直接越过他,翻找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你们怎么能这么能这么欺负人,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家政公司的,我等着明天回公司一定要向老板说······”
    “聒噪!”郁封拿起床上的枕头直接砸在她的脸上,“你家老总会为一个员工出头,别异想替你开了。”
    就在郁封触碰到床头柜时,钟点工砰的一下跪在陆华年面前,不断的磕着头。
    “陆先生对不起,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该贪心,收了钱拿那东西来吓唬你们。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不断磕头认错,郁封拿出录音机打开里面阴森森的声音传出跟何凤兰描述的很是相像,陆华年把门关上,阻隔声音传出。
    正跪在地上的女人惊恐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直起身子,扯住陆华年的裤脚。
    陆华年嫌恶的一脚踢开,向后退了一步,半倚在墙上,好整以暇的眼泪混着这鼻涕一起掉的恶心女人,耐心地等待着她交代罪行。
    “这东西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给我的。我丈夫跟大儿子有肝癌,急需用钱,他给我好大一笔钱,解决了住院费的问题,前提就是我得帮他办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陆华年轻弹下指甲,清脆的声响让临时工脸上多了丝惧怕。
    “前两天。”临时工是个胆小的人,双腿紧夹着,好似下一秒就会屁滚尿流般样。
    陆华年嘴角嘲讽勾起的,陆华宇啊陆华宇,你做事那么一个谨慎有远见的人,怎么偏偏选错了一个胆小的人。一步走错,全盘皆输的道理你不懂吗?
    “除了给了你这个,还给了你什么?”陆华年凤眸微眯,黝黑的深潭中好似两块磁石看多了仿若能把人给吸入其中,此时正散发出无边无际的冷意。
    “给了我一包白色的粉面,让我不要一次性放在帮你们做的食物中,一次放一点!”
    “什么粉面,那给我看看!”
    “这里。”把两人谈话全部尽收耳中的郁封趴着头在床头柜中翻找一番,找到了一包分成好几份的药,拿出一小包小心翼翼的打开捻了一点在鼻尖闻闻,“那玩意。”
    从郁封一拿出来时陆华年就已经猜出横竖都是毒,只是没有想到市冰毒,想着三个孩子,陆华年面色黑沉风雨欲来。
    低咒声,抬脚去踢已经浑身瘫软坐倒在地上的女人,“告诉我,放了几次了,我要听实话!”
    “我一次都没有放过。他一交给我,我就知道里面应该是要命的玩意,我也很想救我丈夫儿子的命,我却狠不下心害人。当初答应他也是迫不得已,他本来是让我把这些东西给你们用完后在播放那个录音的。可我实在是无法说服我自己,今天他催我,我想着不能让这边这么平静不然我这边就露馅了,我就擅自把录音拿出来播放了,听到夫人惊吓尖叫,我就慌忙关上了。”
    她当临时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遇到过形形色色的雇主,可没有一家像陆家待人和善的,特别是三个孩子。总是叫着她奶奶,听得她心里暖暖的,舍不得害他们。
    陆华年看她也不想说假话,凝神看了她半响若有所思。
    不大的房间中一时间除了郁封和同伴不放心的再次翻制造出来的声音和她额头不断撞击地板的声音,再无其他,钟点工很怕陆华年对把她送进警局或者是动用私刑,豆大的冷汗顺着两颊不断滚落,凌乱的发潮湿一片的贴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狼狈之极。
    “对不起,我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们这些。我知道错了,可我不能死,我的丈夫和孩子还在医院等着我去照顾。求求陆先生,你就看在我没有错的太离谱额份上放过我一次好吗?”
    “你跟我说了这些,就算是我放了你,他也不会放了你。如果想活,就照我说的去做。”陆华年略微趁四下开口。
    听到这话钟点工如看到希望般,泪眼汪汪的看着陆华年,等待着他接下来吩咐。
    宋洁居住的小别墅那颗大榕树上的人可能是知晓被人发觉,第二天一早就从树上下来,灰溜溜离开。一连三天,宋洁那边跟环山别墅接连三天都很平静,只是别墅中几个人都面色不对劲一脸的菜色。
    说话走路都有些有气无力,孩子们一直都没去上学。在家呆的时间过长,一直没有出去的陆华年带着景昕跟欧阳去了趟百货商场,气色不好却有着高颜值的三人,引来不少目光。
    景昕开启自动屏蔽模式,无力的依靠在陆华年的身上,陆华年也好不到哪去,一路上不停的轻吸着鼻子,惹来不少人侧目,眼神多少都都些怪异。
    第四天的早上,救护车接连停在别墅门前,划破清晨的寂静,一阵的凌乱的脚步声冲进别墅中,三个孩子连同景昕跟陆华年两个大人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呼啸而去,钟点工搀扶着已经哭成泪人吓得两腿发软走路都轻飘的何凤兰在后面追着。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两人身边停下,何凤兰钻进车中,不断的催促车子快点。
    环山别墅门口,一辆黑色的宾利车中,一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睛盛满得意,痛苦的大门已经为你们一家人开启。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一点点让你们的幸福化作泡影,一戳就碎。
    “去医院。”视线从路口收回,低沉稳妥的声音带着丝丝愉悦,还储户伺机预料的哼起了歌曲。
    “你确定就这样便宜他们了?”坐在副驾驶座上,同样带着大大墨镜,一身黑色装扮的景然浑身都笼罩在一层怨恨中。
    是他们害死了母亲,还一次次在她触摸到幸福的时候他们都出来破坏,让她现在落得个连光明正大生活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可怜虫。
    “便宜他们?这才紧紧是个开始,我会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三个孩子一步步走上不归歧途,让他们一家人这辈子都走不出黑暗!”
    景然不再开腔,她并不同意陆华宇的观点,她觉得最好惩罚他们的办法就是让她亲手把景昕给千刀万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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