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老老实实回答。
    然后康桥开始讲,讲周五她被罚跑步的事情。
    事情是那样的:周三时下午体育课,因为恰逢经期康桥拿了好处给医务处一名护工,然后得到不用上体育课的证明,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的被班里一位叫做梅丽的知道了,梅丽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体育老师,然后康桥就这样在礼拜五的下午跑了一千米,那一千米都快要把她的腿都跑断了。
    当然康桥夸张了一些细节,比如说从三点跑到五点被她夸张成为了从三点跑到六点,又比如说她的脚都起泡了,她的脚板是起泡没错,可没有一下子就起一大堆泡泡。
    “木头,你现在是跨国界告状。”霍莲煾说。
    康桥呐呐笑了起来,然后干干回了一句:“是你说的,是你说不让别人欺负我和小樊。”
    “嗯。”那边他柔声说着:“这话永远有效。”
    礼拜一,下午三点半,康桥透过学校窗户看着在跑道上搏命奔跑的梅丽,要在一点半时间里跑完两千米,这么热的天,够呛。
    接下来时间里康桥和霍莲煾开始一个礼拜通一次电话。
    四月来临时他们从之前的一个礼拜时间通话变成了一个礼拜通两次电话。
    四月末他们开始视频聊天,在通话内容中他们已经开始涉及一些让人脸红耳赤的事情,比如说这一天电话响起时她刚刚洗完澡,他问她在干什么她说我刚刚洗完澡,然后电话彼端迎来了沉默,然后他叫她“木头。”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那声木头让她心里就那么突的一下,应答出的那句“嗯”怎么听都,都像他在摸她一样,脸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烫了起来,然后…“木头,真想摸你。”
    于是,她冲口而出“你回来了就可以摸到我了。”
    康桥总是记得在三月初时听到佣人们说的那些话“莲煾少爷今年不回文莱过暑假了。”她想让他回来。
    电话彼端沉默了,于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脑门一热,说出一句“我今天买内衣了,紫色的。”
    康桥的同学告诉她,内衣颜色是一个女孩在潜意识里盼望着转变成为女人的心里暗示过程,白色太单调了,粉色太孩子气了,而黑色太过于成熟,红色太过于艳丽,最终,把目光落在那件紫色颜色的内衣上,红着脸把它带回家。
    电话那头依然沉默着,只是气氛不一样了,然后他说木头我想看。
    红着脸应答着,打开视频,然后把她今天买的内衣放在摄像头前,那是一种就像是牵牛花颜色的浅紫,娇嫩又不乏梦幻。
    可是莲煾少爷好像不满意的样子。
    “不好看吗?”
    “好看。”
    “?”
    “我想看你穿。”
    放在桌上的水差点被康桥打翻,拿下耳麦,霍莲煾的声音听不见了,可屏幕里他还在说话,从他眼眸底下所释放出来的康桥就可以猜出他在说些什么了,慌慌张张手去捂住他的嘴,然后,他做出一个吸吮的动作,那一下他唇瓣仿佛贴上了她的手掌心,于是慌慌张张的手离开屏幕。
    然后她看到他笑,他那边的背景是蓝色的,那一笑被蓝色背景衬托出了倾城之姿。
    即使拿掉耳麦,可她耳朵里仿佛还残留着他说话声音,在那里说着:木头,我想看。
    慌忙关掉电脑,她害怕她会在他的鼓动之下穿上那件紫色内衣,袒胸露臂的呈现在他面前。
    然,在这个五月周末上午十一点半,康桥偷偷反锁上房间门,把窗帘统统拉上,直到确信房间完全处于密封状态时,康桥这才期期艾艾坐在电脑前,伸手,触了触霍莲煾印在屏幕上的脸,霍莲煾做出已经抓到她的手的动作,她和他都坐在电脑前,彼此之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
    今天康桥穿了一件宽大的格子衬衫,房间里正在播放着小夜曲,为了给自己壮胆她还开了一盏壁灯。
    看了他一眼,颤抖的手落在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解开第一颗纽扣之后她看了他一眼,透过屏幕他眼神安静美好。
    手落在第二颗纽扣时她的心没有之前跳得那么快了,第三颗纽扣时她手指尖停止了颤抖,至于第四颗纽扣已然不用解开了,因为衬衫够大只要她手轻轻一扯,整件就会掉落下来。
    手指停在第四颗纽扣上,悄悄抬起眼睛去看他,他眼神热烈,落在第四颗纽扣的手一扯,整件衬衫掉落了下来,白花花的两团三分之一被紫色蕾丝边包裹住,没有被包裹住的三分之二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胸衣因为是刚刚买的尺度还没有撑开,没有被遮挡的三分之二被勒得看起来…伴随着从她胸前挤出来的呼气看起来就像刚刚揭开锅的馒头,在蒸气的衬托下粉嫩细腻,使得那个站在一边的孩子就不可能的伸手,手指刚刚一触碰,那陷落进去的手指印清晰可见,现在的莲煾少爷一定是那个贪嘴的孩子。
    这个想法使得她抿着嘴笑,那个声音在她耳畔萦绕“木头,把你的头发解开。”
    她就知道会这样,于是,伸手扯下了用发夹松松固定着的头发,刚刚洗过的头发就像微风里的云絮,垂落,荡开,一些垂落在背后,一些落在胸前。
    手还没有从头发离开就听到来自于他的那声咒骂声,然后他手边的可乐应声而倒,屏幕上他的那张脸涨得通红,她问他莲煾你怎么了?“木头你是故意的吧?”她张大眼睛看他,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一声“硬了”就这样很突兀的通过耳麦钻进她的耳朵里头,再之后呢,再之后他消失在电脑屏幕里。
    那阶段,康桥总是热衷于往内衣店跑,不过也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说这一天康桥打给霍莲煾的手机是女声接听的,很甜美的女声在纽约晚上十点钟接起的电话。
    之后,康桥一个礼拜没有接霍莲煾的电话,再之后霍莲煾把电话打到霍小樊手机里,霍莲煾告诉康桥那是他朋友的女友,而且他还特地让无意间接听他手机的女孩和她解释,之后呢,莲煾少爷把她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五月末,文莱时间周末晚上十一点,还没有收起的作业搁在一边,康桥坐在电脑前,现在穿在她身上的胸衣是她昨天收到的越洋包裹,胸衣是桃红色的,莲煾少爷轻描淡写的说是他朋友女友买多了一件,然后就顺便邮给她了。
    夜晚总是会让人们的胆子出乎意料的大,闭着眼睛,颈部微微往后昂,让整片胸部呈现在他面前,那声“木头”轻轻钻进她耳朵里,那声“嗯”拉着常常的尾音,宛如他的手已经穿透胸衣进入,坏透了,为什么手指老是放在哪里呢?第二声“嗯”嗓音沙哑,整片胸部被他手掌推高,整团被他压在手掌里,第三声“嗯”时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恼怒,他把她弄得有点疼呢,闭着眼睛嘴里细细碎碎溢出“莲煾,不要弄哪里,疼。”瞬间,透过耳麦他的喘息声又急又粗重,然后他说“把手放到背后去。”乖乖把手放在后面去,“解开它”他呵着,手指找到胸衣暗扣摸索着,手指一副绵软无力的模样。“木头,快点我想看。”莲煾少爷想看呢,眼睛倏然睁开,手垂落冲着电脑屏幕里的人笑,笑着和他说霍莲煾,你想看的话自己来解开。
    说完之后,迅速关掉视频,莲煾少爷对她提出的第五次要求宣告落空。
    两天之后,康桥放学回家就听到霍小樊带来的小道消息,“莲煾哥哥今年会回文莱,姚管家偷偷的告诉我了。”
    “姐姐,我太高兴了,你呢?”霍小樊拉着她的手猛扯。
    康桥看了周围一眼,四下无人。
    一把抱住霍小樊,嘴里说着“姐姐也高兴。”
    夜幕降临,属于电波缔造出来的窃窃私语声又开始了。
    “不是说不回来吗?”细细碎碎的女声有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我想起了我去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成。”语气淡淡的,就仿佛真的他在去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一样。
    “什么事情?”她刁难他。
    “木头。”
    “嗯。”
    “最近有人欺负你没有?”他开始转移话题。
    “你真的会一辈子不让别人欺负我和小樊吗?”
    “当然。”
    可不久之后,当她指着那位叫做文秀清的女孩说霍莲煾她欺负我了,霍莲煾却选择了沉默。
    仲夏夜,借着密集的树影,她靠着槟榔树,他终于手触到她胸衣的暗扣,他和她身上都穿着礼服,她和他刚刚从那场为他回来举行的派对上偷偷溜了出来。
    透过漫天的树影是六月末的漫天星光,她二十岁,他十七岁。
    ☆、第79章
    那声“姐姐”让康桥从午后南风引起的那场幻梦中醒来,这个午后她躺在吊床上一边听音乐,一边陪着霍小樊看漫画,这几个晚上康桥都和霍莲煾在一起了。
    就像是之前几个暑假一样霍莲煾回到文莱最初的一段时间都较为忙碌,霍正楷开始尝试把霍莲煾带进了社交圈,一些有年轻人的应酬会他都会把霍莲煾带在身边,那阶段霍莲煾整天往外跑。
    七月上旬末,霍莲煾假期才真正开始,男女间的事在特属于属于南亚夏天潮湿的夜晚总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这几个夜里他都把她折腾得白天没有半点精神,躺在吊床的几分钟之后康桥就犯困。
    被小樊叫醒之后康桥看了下表,她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摸摸额头,一头的汗水,康桥心里清楚那头汗水不是由于天气闷热而产生的,她和小樊现在在避暑凉亭里,由于凉亭经过特设设计凉快得很,霍小樊的保姆和阿巧也在凉亭里打盹,她们额头上没有半点汗水。
    “姐姐,你如果困了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霍小樊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手摸了摸康桥的额头:“房间有冷气。”
    拿起餐纸不动声色把额头上的汗水一一擦拭干净。
    之后,康桥勉强打起精神,有一下没一下问霍小樊在功课上的事情,最近霍小樊有一点不开心,因为暑假他能玩的时间很少,姚管家给霍小樊安排了几门补习课,数学、语言、餐桌礼仪。
    可怜的小家伙最近可没少发牢骚,正在发着牢骚的霍小樊忽然叫了一声“莲煾哥哥。”
    霍小樊的那一声莲煾哥哥让避暑凉亭几个昏昏欲睡的人都睁开眼睛,当阿巧拉着霍小樊的保姆离开时,康桥在心里大约猜到那天晚上的事情阿巧是看到了,当时就在后花园里,她以为后花园里只有她和霍莲煾两个人,晚上差不多九点钟时间,霍莲煾刚刚从应酬会回来,他喝了点酒,当时四下无人,再加上暗沉的夜色她放任他的所做作为,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那种地方做,那个空隙刚刚好,树与树之间刚刚好容纳两个人的距离,她那他没有半点的办法,他进入她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还在,她刚刚从学校排练回来身上还穿着校服,他只是撩起了她的裙摆,她越害怕他越来劲,她紧紧咬着的嘴唇最终在他频频撞击之下叫出了声音,一定是她的声音引来了阿巧,那时他已经不满足从前面进入了,他翻转过她的身体手捞着她的腰,就那么狠狠的贯穿进去,那一下惹得的声音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在花园里肯定一下子听出来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散落的头发遮挡在她脸上,她半眯着眼睛。
    透过那些发丝缝隙康桥看到穿梭于花间逐渐远去的身影,穿着白色和金色混搭的佣人制服,事后,康桥把这件事情告诉霍莲煾。
    霍莲煾对于这件事情表现得漫不经心,他漫不经心的告诉她霍家佣人每一个月拿到的薪水不比那些在大公司上班的高级员工少。
    可康桥还是害怕,“要不,我找一个理由解雇她?”说这话时场景已经换了,他在她的房间里,他们离开避暑凉亭,他们在房间沙发上,他们表面上是哥哥和姐姐在给最小的弟弟检查功课。
    得到莲煾哥哥的允许之后霍小樊就专注于他的动画片,而她呢,顶着被他吻肿的嘴唇斜斜靠在他怀里,沙发是高背的,假如在看着电视的霍小樊回过头来,就只能看到他的头。
    一听到霍莲煾要解雇阿巧康桥慌忙间从他怀里解脱出来,“不可以。”
    阿巧是那些人中第一个对他们伸出友善之手的人。
    “好,听你的。”他捏了她脸颊:“看来阿巧的工作好像干得不错。”
    康桥点头。
    “我回去让姚管家给她加薪。”
    康桥眉开眼笑,阿巧是单亲妈妈,她的两个孩子现在都还在上学。
    这样的相处时光,这样蜜一般的言语,还有他偶尔会带她出去见他的朋友们,即使没有说明身份但属于他对她的维护溢于言表,他总是对她说“听你的。”
    这一切一切总是让康桥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那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偶尔一些想法在她脑子里忽远忽进,当到达很近的距离时她会狠狠甩开,在心里默念着:他发誓了,他用他母亲的名义发誓了。
    这会,那些想法又来到她脑子里,结合着不久之前在吊床上那个大汗淋漓的梦使得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触碰,这次她的避开做得很明显,然后惹来他的不高兴,就像是故意要和她对着干似的,在她示意小樊还在这里时不管不顾把手伸进她t恤里,手指在她胸衣外围摸索着,片刻就从他口中说出“粉紫色”,康桥大躁,最近莲煾少爷总是热衷于猜她胸衣颜色。
    今天他更坏,他说他得看看有没有猜错,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她慌忙从沙发跳了起来。
    霍小樊在这里呢,最终,在那个角落里,红着脸让他检查了她的胸衣颜色,红着脸让他的头伸进她t恤里,她今天穿的t恤还蛮大的,粉紫色胸衣被从里面抽出,顶尖所在因为他的吸吮而迅速挺立,手紧紧抓在窗框缓缓的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感官上的愉悦使得她大胆的挺起,拼命的迎向他,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她喜欢他的触摸,因为是他,外面传来了霍小樊的叫着“莲煾哥哥,姐姐。”她慌忙推他,他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她的t恤下解脱了出来,离开之前还不忘狠咬她一口,看着霍莲煾离开,康桥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了胸衣。
    目光无意间触到排列在橱柜上的那些生活照,排在最前面的是倪海棠的照片,那是一张脸部特写照,照片上倪海棠微微笑着,目光往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康桥和霍莲煾刚刚站着的方向,正在扣胸衣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得抖了起来,好不容易扣上胸衣,低着头离开那个角落,走了几步停顿下来。
    伸手,把倪海棠的相架往后推移,然后把别的照片放在最前面。
    是夜,康桥没有按照这几个晚上那样一到十点钟就来到霍莲煾房间里,十点十分,霍莲煾把电话打到康桥手机里,他低声问她怎么没有去他房间,她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
    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关切是切切实实的:“我打电话给让医生来?”
    “不用,不用。”慌忙阻止:“我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
    小会时间过去“那你好好休息。”
    “嗯。”
    半夜,康桥又是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睁开眼睛发呆,看天花板,直到眼睛发酸发涩才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有手指抚摸她的脸,力道温柔让她想起某天夜里从她窗户爬进来的黑骑士,没有来由的心安定下来。
    只是,黑骑士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比如说他在帮她擦脸的时候,好几次都扯到她头发了,不过效果好像不错,之前汗水带来黏腻腻的触感没有了,擦完脸之后他又帮忙她整理头发,那些被汗水清透贴在颈部上的头发被他逐缕逐缕收拾到她耳后,力道轻柔得让她想哭,整理完头发之后他似乎想离开的样子,手扯住他的手,那声莲煾不知道为什么哽咽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慌。
    “别走。”呜咽着。
    “我不走我不走。”他说着。
    头埋在他怀里手搁在他腰间,沉沉睡去,这次康桥梦里没有出现让她满头大汗慌不择路的梦境。
    淡淡的曙光铺在浅色窗帘外,鸟儿们在她窗外叫得欢,此时此刻,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甜一点点的涩,他就在她身边呵,那颗漂亮的头颅紧紧挨着她,眼睫毛可真长,于是,唇轻轻触他的唇,他睁开眼睛,四片嘴唇就紧紧缠在一起,霍小樊进来时他们就在浴室里她的手正贴在浴室墙上承受着他,康桥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小樊这么早就出现在她房间里,她也没有料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她刚刚脱完衣服想洗澡他就进来了,他说他也要洗澡,她不着片缕让他得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她心里还残留着刚刚在床上的温存,挣扎了几下就听从了他,和她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体更紧贴上她,手盖在她贴在墙上的手上,抓紧,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一副他已经卯足力气的样子,果然,那一下简直要直接要了她的命,浴室天花板更加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太坏了,小樊还在外面呢,怎么能?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呜咽着,那个被抑制许久的发音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霍小樊站在了浴室门外,混蛋,霍莲煾这个混蛋,颤抖的声音去回应“小樊,回你房间去。”浴室门外的人没有动,而他的节奏更快,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压制住自己都窜到喉咙口的声音,最终,伴随着那句“好吧”脚步声远去。
    事后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以后不许这样。”“好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渐渐的“打疼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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