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地叫道,“你有洁癖。”
    “我没有!”幸亏没有,要不然面对他真是一秒无法忍受。
    尤里安继续找借口,“我还在生病,不能洗澡,会受凉的。”
    顾娅铁打的心,不为所动,“洗澡。不然滚回你自己的屋子。”
    他憋着嘴,一脸颓废,讨价还价,“那你帮我洗。”
    “……”
    见她脸红,他顿时来劲了,换着法子逗她,“要么你帮我洗,要么不洗。来吧,你选一个。”
    顾娅忍无可忍,捏着拳头道,“选你妹,给我洗澡去。”
    尤里安被她河东狮吼震得耳膜痛,就地倒在沙发上,挺直四肢耍赖,“头痛、胸痛、肚子痛,浑身都痛,偏偏还有人看不见,硬要我洗澡。唉,我的命好苦苦苦苦。”
    被他那无限循环的苦绕得头晕,顾娅只好让步,现在就俩选择,一,帮他洗;二,忍住脏。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败给他,选择了一。
    尤里安见她答应帮自己洗澡,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哼着小曲把自己衣服剥个精光,然后光着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半球,屁颠颠地跑浴室去了。
    看见他嘴角上扬,她几乎怀疑,这货是不是有预谋,故意想吃自己豆腐啊?
    跟在后头帮他收拾扔一地的衣服,顾娅觉得自己不是他女票,而是他请的免费钟点工吧!这混蛋,除了颜值高,好像其他一无是处嘛。
    顾娅跟着走进浴室,将他的衣服扔进篓子,看见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厕纸,又蹲下身体顺便也一起收拾了。听到动静,哗啦一声,浴帘被拉开了,她一抬头,就瞧见他光溜溜地站在自己的面前。真抱歉,目前她眼睛的高度正好是他丁丁的位置……而那超过德国平均水准线的家伙,正抬头昂首地怒视她,弄的她浑身汗毛瞬间秒竖。
    这边顾娅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头尤里安已抢先一步叫了起来,同时瞪圆了他那双有些贱又些萌的蓝眼睛,装模作样地伸手挡住了重要部位。
    什么嘛,明明是他自己要在她面前秀,干嘛弄得像她是色.情狂?
    见到她了脸上飘过的红云,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最终还是笑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手,拉进了淋浴房。
    壁咚一声,将她困在瓷砖和自己之间,他低下头,舔了下她的耳朵,问,“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用力戳了下他胸膛,没好气地道,“你就只会欺负我。”
    他附身,亲了下她的鼻子,一脸委屈,“我哪舍得。”
    顾娅也实在拿他没办法,道,“别闹了,赶紧洗澡。你病还没好,要多休息,不该想的事就别想了。”
    尤里安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像只哈巴狗似的,捧着她的颈子又舔又啃,“那你说,什么是不该想的事?”
    她握住他的手,挡住他的嘴,“就是你现在做的事。”
    他低低地笑,“你不是说要帮我洗澡吗?穿着衣服怎么洗?”
    三两下扯下她的上衣后,尤里安又伸手去解她胸衣的扣环,当两人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相互厮磨之际,彼此的心头滑过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不由加快了动作。退去她上半身的衣物,他又去解她的裤子。
    说不过他,没办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自己脱个精光。虽说,两人坦诚想见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明目张胆地这样相互搓澡的事,还是第一次呢,顾娅的目光都不知道摆放在哪里好,倒是人家尤里安,大大又方方,想看哪里尽管看、想摸哪里尽管摸,本着反正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念头,爱咋咋地。
    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立即喷了出来,洒在他的身上,水珠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滑落,动感十足。他撸了一把头发,又将脸放在喷头下,搓了搓脸,原本浅色的毛发因在水流的浸润下,变得更加深邃。他甩掉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见她一眼不眨地在看自己,便将嘴唇向上一扬,露出个坏坏的笑容,凑到她耳边问,
    “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
    说我正在努力镇压自己内心深处那头叫做*的小野兽?
    顾娅咬着嘴唇,将目光尽量锁定在他腰部以上,以免看太多,会喷射出两条粗壮的鼻血。
    她拿下沐浴露,倒在浴球上,挤出一堆肥皂泡,然后一点一点,替他擦上。虽然两人的肌肤没有直接触碰到,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却还是飘满了暧昧的气氛,那柔柔的泡沫涂抹在身上,酥酥麻麻,以至于她的手每动一下,都是一种诱惑。对他是,对她,同样也是!
    她帮他搓了胸,又搓背,完了再洗腋下刷大腿,连脚丫子也一起洗了。见她弯着腰,认真地给自己洗澡,尤里安在心里无限感叹,这辈子,打从老妈不给他洗澡后,就没再洗得那么彻底过。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心一动,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她的胸,这摸得一手珠圆玉润的感觉,叫人春.心荡漾,真是好极了!
    好好的在干活,突然被袭了胸,顾娅脸一红,不甘示弱地一把抓住他的丁丁,用力捏了下,警告道,“别玩!给我认真点。”
    他倒抽一口冷气,老二被俘虏,瞬间就老实了。
    两人一起洗了澡,花了半个多小时,终于都洗干净了。
    等她擦干后,尤里安早就按捺不住了狂乱的心跳,一把抱住她走到卧室,将她压在床上,霸道地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天天帮我洗澡。”
    ……
    ☆、第108章
    周末送走了尤里安,星期一开学,在经历这么复杂的签证事件后,顾娅终于可以回归学堂了。
    她选择的是金融管理,这本来就是一所私立学校,年级组的学生并不多,加上她也就是二十多个,小班学习反而可以和教授互动得多些,这也算是一个令人心动的优势了。
    严格说来,现在是冬季学期,已经是第二学期了。顾娅第一学期的课程没上,多少有些跟不上,教授同意她在毕业前逐渐补上。本来就语言障碍,要自学不容易,不过好在,班里还有其他的中国学生,郑璇和乐婷婷。这两个女孩,她只在注册的时候见过一面,当时挺讲的来,又在一个专业。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各听懂30%,凑在一起就有90%了,应付考试绰绰有余。
    除了顾娅的根据地在法兰克福,其他中国学生,基本上都住在学校附属的宿舍,主要图个方便。有些不愿在外面找房的德国人,也申请住那,所以管理设施还是很到位的。
    郑璇和邢宇、刘澄他们住一屋,乐婷婷和王哲还有一个德国人住一屋,其他人都好相处,就是邢宇人娘事多。郑璇和他是矛盾不断,他没在背后少说这武汉姑娘的是非,一会儿说她抠门爱贪小便宜,一会儿说她懒惰不肯收拾,一会儿又说她自私自利……开学没两天,顾娅耳边没少刮到声讨之风,一个又高又大的男孩子嘴碎成这一样,也真实挺让人蛋疼的。
    其实,郑璇人挺好,也不能说小气,只是精打细算了一点。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不是每个出国的人都又财团在后面支撑,人家家境一般,没给力的爹妈供儿女大手大脚的花钱,她不节省才人品差好么。而且,她省的是自己,也没碍着谁。是邢宇想拉拢人缘,吃饭的时候请她一起,她来吃了,空着手又一毛没拔。他不爽了,于是就唧唧歪歪地在背后说三道四。
    顾娅庆幸自己没住那,人多口杂,没事也会整点事出来。
    郑璇比顾娅大四岁,今年二十六;乐婷婷比顾娅小一岁,今年二十一,三人都在一个班级学习,革命学友,所以这三人组也算是一拍即合。
    来这个学校上学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的故事,否则谁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免费公立不上,花一个月800欧的大价钱跑来这个没名气的私校拿文凭。郑璇和婷婷,她们各自有着什么样的事迹,顾娅不得而知。她们不说,她也不问,同样默契的,她不说,她们也不问。
    三个姑娘讨论完课题,大家告别彼此,各自回家。
    顾娅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郭曼,两人打了声招呼,顺便聊了几句。郭曼道,“你运气真好,让滕洲亲自出马帮你搞定签证,怎么做到的?”
    瞧这话说的,好像她和滕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天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纯得堪比九足金,连拉个小手、亲个小嘴、拥个抱的动作都不曾有过!不过,这个也就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真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一个集团老总的二代,无偿帮了她个大忙,就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他丫的是闲得蛋疼还是蛋疼?换你你信么?
    当中可以自由填空的故事多得去了,郭曼不会是第一个来八卦的,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预计也不会少。
    不过,郭曼还算是识趣的,见她脸上闪过不愉快,便话锋一转,换了话题问,“那办签证的律师费和税他也没让你出吧?”
    “律师费没提,但税金我会还他。”
    哦,郭曼有些惊讶,“滕洲让你还他?”
    她点头,“我和他萍水相逢,这笔钱欠着他算是什么意思?”
    他耸肩,“他钱多,不差那二十来万。”
    就算这样也不能不还,钱多是他的事,欠债不还,就是她的了。二十一万能还清,但人情债,一辈子的事。
    “滕洲……他都告诉你了?”顾娅觉得有些奇怪,不是说好,档案封存,从此当风吹过吗?看起来滕总裁的嘴巴也不牢靠。
    郭曼点头,“这也算是他在德国攀登的新高峰了,肯定会和他圈子里的人分享。”
    这么说来,也对。这世上没不显摆的人。有人炫富,有人炫势,根源上来说都一样。而且,能让征服古板的德国人在他的权势下低头,那得有多大的能耐,铁定是他津津乐道的事。
    “那你打算怎么还他?这一笔钱不少。”二十一万能买辆不错的车了。
    顾娅想了想,道,“半年一还吧。”
    “钱呢?哪来?你父母给?”
    这话立即就戳中了她的软肋,除了伸手向父母要,她没有其他的法子,总不能去把自己卖了。于是,她有些无奈地点头,“一开始总得父母支持。不过,我会尽快自己想办法赚钱。”
    “赚钱?”他惊讶,“怎么赚?你的签证只限制于为他的welz工厂工作,要不然就违反了移民法。你准备打.黑工么?”
    顾娅被他说得一怔,这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当初一心只想办理签证,根本没想到这点。这世间总是世事难预料,计划跟不上变化。
    见她脸色阴沉下去,郭曼忙安慰她,“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从好的地方想,至少被你搞定了最复杂的签证。要是家里有能力,就支持一把,等3年把书念完,再好好找个工作,总能填补会来的。至少,在交税方面,你比其他留学生缩短了3年。”
    顾娅没说话,但心里却隐约能理解尼尔斯为什么会说不看好这个方法。五年的时间,太长,而当中的不稳定因素又太多,在这么折腾之后,是能柳暗花明,还是前功尽弃,未知之数。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不管怎样,总要恭喜你搞定签证。”郭曼不想把气氛弄糟,便顺着她的意,说了几句好话。两人有的没的说几句后,他切入正题,“下个星期就是滕洲三十一岁的生日,我们策划着给他一个惊喜,制作个生日派对,希望你也能来。”
    “你们?谁们?”
    “我,还有邢宇刘澄他们。”
    一听这几个名字,顾娅就不想去。人多是非多,而且,她又刚办好了工作签证,正在风头上,可能会落人闲话。所以,她婉转拒绝,“我可能有事……”
    郭曼不由分说,“都在周末,能有什么事?学院里的中国学生都出席,连婷婷和郑璇也去。而且,我听说这么多人当中,就你最会做饭,给我们大家做一顿家乡菜吧。”
    见她皱眉,他抢在她开口之前又道,“滕洲为你签证的事,没少花力气,你总不能过河拔桥吧。”
    这话说得算是比较重的了,顾娅虽然兴致缺缺,却也无可奈何,不得不答应。
    郭曼见她不反对,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天你打算做什么菜谱,只要告诉我,我会让男生们去买。你放心,不用你出钱,只要人来。炒菜前,要切要洗,你动一下嘴皮子,我保证帮你处理得当。”
    ***
    星期三赛事,米兰vs拉齐奥。
    顾娅谷歌了下拉齐奥,发现这又是一支强队,曾在二十年里6次赢得意大利杯,3次超级杯,2次甲级联赛,就从得分名次来看,明显高于米兰。意甲中的球队,真是不乏卧虎藏龙之辈。
    今天又是一场苦战啊,顾娅替尤里安担忧。
    昨天打了电话给他,他声音还有些沙哑,精神倒是不错。据说米兰那边的队医已经替他做过检查,健康没问题,可以上场比赛。他拍胸脯保证,她却仍然不放心,在他开始比赛的前一天开始,眼皮子狂跳不已,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还有一个多小时,赛事就要拉开帷幕,但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
    “娅娅。比赛马上开始,我现在在更衣室里,很快教练就过来训话了。我只有六十秒钟的说话时间。”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她的心稍稍一安,道,“我知道。我就想祝你出师大捷。”
    “谢谢。”他在那一头笑了起来,“你放心,比赛结束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你会看比赛么?”
    “会的。”
    尤里安心满意足地道,“那就替我在电视机前加油吧。”
    两人又甜甜蜜蜜地说了几句情话,一分钟时间短地都不够用。挂下电话后,顾娅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人却在发呆,这样两地分居的日子,不知还要再忍耐多久。
    到了整点,比赛开始了,她的小鲜肉依然挺拔清秀,风姿飒爽地从通道里走了出来。顾娅最喜欢看的就是这一秒,因为没有战时的硝烟,也不必用一队的悲哀来衬托另一队的喜悦。
    比赛打开局面后,两队很快进入状况,不在现场,感受不到那种为君摇旗呐喊的激烈感。顾娅看了一会儿,抽空起身,将洗好的衣服晾了。
    上半场结束,0比0,两边同样凶猛,谁也抢不到对方半分好处。做完家务,顾娅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刷微博,一边聊天,有空再瞄一眼电视。
    尤里安因为前几场比赛表现卓越,所以给他的镜头并不少,他挥汗在场中奔跑的样子,帅呆了一票人。
    在一个任意球后,他重新获得射门机会,谁知,就在他带球跑至禁区内之际,突然旁边有人横插过来。对方意在铲球,却不长眼地铲到了尤里安的小腿,突发状况就发生在一秒,具体怎么回事,顾娅根本来不及看清。她只瞧见,他脚腕一折,忽然一个猛虎扑食的夸张动作,向前倾倒在地,气势壮烈地栽了个大跟斗。
    这一刻,她捂着嘴站了起来,胸腔里的心扑通直跳。因为他们经常练摔,有时候摔得并不重,却总给观众或者裁判一种天崩地裂的即视感,顾娅不确定这一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很痛苦。
    电视机上,镜头回放,很明显是对方故犯的失误。
    随着这记意外事故的发生,裁判跑了过来,二话不说,发了一张黄牌给对方球员。而尤里安仍然抱着小腿,卷缩打滚,看形势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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