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冰清玉洁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两年来小姐的性情开朗了许多,总是爱拿她们两开玩笑。
    左芸萱微微一笑,只是笑意还未退去,就僵在了脸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人看到前面茶棚里一抹极为惹眼的白,在陈旧的茶肆之中,仿佛盛开的茶花,悠然而挺立,绽放着独一无二的清濯。
    他,温暖的笑着,目光温柔。
    左芸萱怔怔的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甩了他的举动很幼稚,而他却始终用宽广的胸怀包容着她。
    这一刻,她感觉他就象一个兄长。
    “白神医!”
    她不是矫情的人,而是笑着迎了上去。
    “累了吧,我准备好的淡盐水,正好温温的,快喝吧。”
    左芸萱秀眉微挑,看向白雪吟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她们骑马这么久了,身上出了许多的汗,这出汗多时最需要的就是补水。
    旁人可能不知道,但身为医者却是知道,其实人在大量出汗后最需要补的水不是纯水,而是淡盐水,用以补充身体里流失的盐分。
    “谢谢。”她执起了一杯慢慢地喝着,水温温的,心里也有暖暖的。
    前世也好,今世也罢,除了服侍她的人,周围似乎没有人这么不计得失的为她着想过。
    “水温正好。”
    她将喝空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对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玉洁冰清道:“你们两共骑一马。”
    玉洁嬉皮笑脸道:“那多下一匹马怎么办啊?”
    “凉拌!”左芸萱瞪了她一眼后,对白雪吟笑道:“白神医,敢不敢跟我比比马术?”
    “恭敬不如从命!”
    一笑间如芝兰玉树,仿佛只吸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之仙人,纵身一跃,腾空而上,明明是策马扬鞭快速赶路,却偏生让人看成是乘了云气,御了飞龙,游乎四海之外的逍遥。
    白衣飘飘,袖风鼓鼓,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左家堡……
    一行四人牵马而立,看着深沉大门神色不一。
    阔别两年,门庭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她,左芸萱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两年前的左芸萱了!
    “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左家堡!”
    一声断喝后,一群黑衣人飘然而至,虎视眈眈地盯着四人,神情戒备。
    真是好笑,什么时候,她堂堂一个左家堡的继承人却被自己堡中的侍卫阻止在外了?
    既然连主人都不认识的狗,那么不要……也罢!
    “玉洁冰清。”
    玉洁冰清心头一阵的激动,练了两年了,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了!
    身随心动,突然暴起,但见数十条黑影中两人粉影如蝶翻飞,任那侍卫人数虽多却讨不得半点好去。
    打了一阵,玉洁冰清到底是女孩力气不够绵长,玉洁道:“冰清,不要跟她们缠斗了,直接把他们处理了吧!”
    “好!”冰清陡然飞起,纤手微扬,一阵风过,数十个黑衣人怦然倒下,溅起一阵阵的尘土。
    “咻”最后一个倒下的黑衣人嘴里发出一声示警长啸。
    左芸萱冷冷的一笑,要不是她有意让此人示警,此人哪有机会发出最后一声警告?
    玉洁冰清足尖一点飞到左芸萱的身后,对左芸萱展颜一笑:“小姐,这些垃圾太没有挑战性了,简直是降低了我们的格调。”
    “对不起。”左芸萱一本正经道:“下回一定给你找些上档次的练手。”
    冰洁冰清的眼睛亮得惊人。
    左芸萱抿唇一笑,看来以后左家堡会很热闹。
    这时堡中传来此伏彼伏的呼喊声,衣风猎猎破空之声,只须臾间沉重而厚实的大门发出了记载岁月年轮的开启声,大门敞开了,露出门后数十个人来,山风吹过,衣袖鼓鼓,倒显得气势磅礴。
    领头之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相貌英武,身材健硕,一身紫绛滚绣长袍衬得几分儒雅几分英挺。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身后隐隐露出一袭金红裙袂,却未能看出那人相貌,而后是一群穿黑色劲衣之武夫。
    “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左家堡?又为何伤我堡中之人?”
    男子一出声就中气十足,声如洪钟,为了让他的声音更显浑然天成的威仪,他有意在将声音里倾注了他八分的内力,声音传遍了整个山峦,引起无数的回音,一时间威摄力十足。
    左芸萱嫣然一笑,浑不在意,莲足轻移款款向他走去。
    每走一步都在地上划出沙沙之声,每走一步更是让司马风戒备更甚,倒在地下的黑衣人已然说明这三个女人是会毒的,这个向他走来的更是三人中的首领,他怎么敢掉以轻心?
    随着左芸萱越走越近,司马风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就在离他三尺远时,他忍不住地叫道:“妖女,你究竟想做什么?”
    “妖女?”左芸萱玩味一笑,勾了勾唇,那邪魅的神情让她平凡甚至丑陋的脸上顿时弥散出一种魅惑的风情。
    “哈哈哈”她大笑,笑得冰冷,唇间勾起了讽刺的弧度:“好久不见了爹爹!只是您居然叫女儿妖女,这难道是左家堡最新流行的欢迎词么?”
    “你…。”司马风一惊,倒退了数步,指着左芸萱道:“你是萱儿?”
    “当然!”
    纤手微伸,放在了人皮面俱边,微风吹过吹起她秀风飘扬,掩住欲现的容颜。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看看这左家堡的四小姐究竟是何模样。
    左芸萱双目微垂,乌黑的墨睫上因着晨起的雾气,已然结上了一层淡淡地霜粉,慢慢化去,又凝成了湿润的雾气,将刷子般欣长的睫毛沾染得欲雨朦胧!
    不用看她的脸,光看这一对墨睫,就让人有种揽她入怀的冲动,何况此时的脸……
    “嘶”地一声轻响,现出了她的真容。
    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啊!
    她,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她,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近看成画远看是景,天纵之姿。
    她,春葱玉指如兰花,三寸金莲似元宝,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她,有香培玉琢之容,拥凤翥龙翔之体态,素似春梅绽雪。洁如秋菊被霜。,静若松生空谷。艳仿佛霞映澄塘。神比月射寒江!
    此貌只是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几回!
    轻肌弱骨散幽葩,恰似金蕊含香泛流霞……
    美,真美,极度美,美绝人寰!
    让人觉得但得她一笑,赴死而不悔!
    这就是左芸萱真正的容颜!一张颠倒众生,动人心魄的绝世容颜!
    这相貌比之前世更是美上了数分,因为美不但在于外表,还在于内在的灵气!
    是的,眼下的左芸萱比前世更加的空灵,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飘缈,让人有种想要触碰又怕亵渎的敬畏……
    重生后的她拥有了仙人般高雅的外表却暗藏冷酷邪恶的本性,这样的她如罂粟花般更加的诱人,让人有种飞蛾扑火死而后已的冲动。
    “瑾儿……”司马风瞠目结舌地看着,神情有一丝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第一次看到左瑾的时候……
    眼微闪出点点冷意,左芸萱走到司马风的面前行了个礼,语含讥嘲:“不孝女给爹爹请安了。”
    不孝女三个字让司马风听得脸微红,女儿再不孝毕竟还认得他,而他呢?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还严阵以待的差点把她当成了敌人,这传了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眼微闪,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护卫,顿时恼羞成怒指着黑衣护卫喝道:“萱儿,这就是你离家二年给我的见面礼么?”
    左芸萱淡淡地扫了眼躺了一地的黑衣人,云淡风清道:“身为左家堡的人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么?”
    司马风勃然大怒:“所以你让他们用命来记得你么?你何时变得这么冷酷?这么嗜血?这么无情?”
    “是啊,左芸萱你是怎么调教你的人的?就这么让她们枉顾人命么?这传了出去,人家不会说你左芸萱的不是,倒会说咱们左家堡过于血腥,你这不是要毁了左家堡的声誉么?”
    左芸萱抬起眼看向了来人,
    左芸萱眼眯了眯,淡淡道:“你是谁?”
    “你…。”左千鸾脸色一变,左芸萱真是太可恨了,居然敢这么漠视她!真是出去两年翅膀也硬了,竟然敢这么对待她了。
    她正欲说话,却听左芸萱突然作出恍然大悟状对司马风道:“噢,我明白了,爹爹你又纳姨娘了?不过这个姨娘美则美矣却没有气质,爹爹这次走眼了。”
    “左芸萱!”
    “混帐!”
    “放肆!”
    左千鸾,司马风还有二姨娘同时怒喝出声。
    左芸萱愕然道:“怎么?我说错了什么么?”
    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让人感觉如果指责了她倒是他人的不是。
    司马风按捺住了怒意道:“你出去两年难道真傻了么?她是你大姐姐左千鸾!”
    “原来是大姐姐啊,那真不好意思了,刚才误会了。”左芸萱露出一副抱歉的样子,左千鸾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头仰得高高的,大有不能善罢甘休的架式。
    这时左芸萱声音陡然转厉道:“可是即使是大姐姐,爹爹与我说话时哪有你插嘴的份?别说你只是一个庶女,就算是嫡女,也得谨守着大家闺秀的规矩不是么?”
    “你说什么?”左千鸾一下脸胀得通红,怒吼道:“你说谁是庶女?我撕了你的嘴!我堂堂一品郡主怎么可能是庶女?”
    “噢,那好,我来问你,你生母可是左家堡的夫人?”
    “……”左千鸾双止冒火瞪着左芸萱,要不是左芸萱两年前醒来不肯认她娘,她娘怎么不是夫人了?
    “不是夫人吧?那就是姨娘了?”
    “……”左千鸾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姨娘生的不是庶女还能是嫡女么?”
    “啊!”左千鸾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似得冲向了左芸萱:“我杀了你!”
    “啪”众人只觉眼中一花,眼前闪过一道人影,随后听到一个耳光破空之声,随即是左千鸾尖锐刺耳的叫声…。
    “住手!”
    “鸾儿…。”二姨娘冲到左千鸾身边,抱起了她急道:“鸾儿,你怎么样了?伤着没有!”
    司马风脸色铁青,对左芸萱大喝道:“萱儿,你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丫环么?让她们随意的打骂自己的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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