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趴你也说我撩你。”
    贺川摸进她的衣服里。
    她洗完澡,穿着毛衣,里面还有保暖内衣,衣摆塞进了牛仔裤,包裹得严严实实。贺川摸到一手衣服,他把保暖内衣往上扯,蒋逊按住他的手。
    没挡住,他使劲揉她的腰,她的身体起了下,喉里一声闷哼,被爆竹声掩盖了。
    她摸进他的衣服里,手穿过大衣,隔着件棕色的薄毛衣,扶在他的腰上。他腰上肌肉猛然缩紧,又硬又烫,她在他腰上点火。
    贺川把保暖内衣全部扯出来,眼睛看不见,只有手能感受。他往上摸,她挺起腰身,也在隔衣摸他,但那双手就是不钻进他的衣服里。
    他抬起她的臀,手从背后摸她闷骚的牛仔裤。
    爆竹声停歇的间隙,隔着门的那头“咚”一声响,阿崇醉醺醺喊:“我掉了!”
    高安含糊不清一声。
    “我头掉床下面了!”
    “捡起来!”
    贺川的食指钻进了她的牛仔裤,他轻轻刮着她的腰。蒋逊扭动几下,改摸他的喉结。
    他喉结在动。
    “怎么了?”张妍溪问。
    阿崇说:“没事……没事!”
    “摔地上了?你们醉成什么样了,我给你们拿两包牛奶吧,解酒。我开门了啊?”
    两人动作停了,彼此对视,胸口在起伏。他的食指还在她腰上,她还按着他的喉结,看着他头部的疤痕。他不起来,她也起不来。他另只手把保暖内衣往上推。
    “不用不用,不要喝奶!你睡吧!”阿崇大着舌头。
    张妍溪说:“真不用?”
    高安回:“不喝!”
    “那你们快点睡,要喝水喊我。”
    爆竹声再次响起,比之前少了,响声稍淡。
    他们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有点急促,但不紊乱。他把她的手往上扣住,她挣脱开,又摸到他腰上,他把保暖内衣推到顶,她的毛衣被带到了腰上面。
    爆竹声终于停了,里屋电视机传来歌声:
    难忘今宵,无论天涯与海角。
    他在等待,等她的手钻进他的毛衣,最后等来她三个字。
    “我姨妈。”她笑着,手在他背上摸。
    贺川眼里冒火,用力揉住她一对乳:“老子neng死你!”
    共祝愿,祖国好
    告别今宵,告别今宵
    贺川去了卫生间,蒋逊在沙发床上躺着醒脑。
    她头晕,今天喝了一杯白酒,酒精度数很高,这些酒精正在消耗她的精力,蚕食她的意识。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冲水声,蒋逊闭了会儿眼,才坐起来,手伸进毛衣里,调整了一下文胸,把保暖内衣往下拉平。
    她起身准备进卧室,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东西砸地上的声音。
    没一会儿,“我头又掉了。”是阿崇。
    接下来没什么动静,他似乎爬了回去。
    蒋逊不想去里面了,穿过两道门,跟一个陌生女人同床共枕,没那必要。背包和外套都堆在饭桌边上,她拿上这两样,转身出了屋。
    屋外,满地红纸屑,空气中散发着硫磺味,她的车停在河边。
    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她钻到了后排,把背包垫到脑后,蜷腿躺在椅子上。椅子小,睡得并不舒服,她拿出手机玩,才看见贺年短信。
    只有一条,是石林转发别人的。
    她想了一会儿,编不出什么新年贺词,只好发了一条: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贺川洗完澡出来,已经不见蒋逊人影。他看了眼卧室门,把灯关了,躺到床上,黑暗中睁着眼。
    之前还犯困,现在清醒的很。
    贺川躺了一会儿,去摸烟盒。衣兜被他碰得哗啦响,是那堆硬币。他抽出一根香烟点上,这根烟他抽得很慢,过了一刻钟才抽完。
    第二天天亮,他被爆竹声吵醒。
    大年初一,街坊在放鞭炮。
    里面的人也醒了,高安和阿崇打着哈欠出来。
    张妍溪看着冬冬穿好衣服了,才走出卧室,扫了圈客厅,只看到三个男人在说话,她问:“蒋逊出去了?”
    贺川看向她,过了会儿才说:“没。”
    “没?”张妍溪奇怪,“那她人呢?
    贺川说:“不是在你屋里睡觉?”
    张妍溪看着贺川,顿了一下:“她昨晚没过来。”
    蒋逊耳边都是鞭炮声,她戴上羽绒衣帽子,抱着头继续睡,天光大亮,她还犯困,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搭着睁不开。
    拉门声哗啦了一下,冷风往车里灌,她缩了缩,睁开眼睛看过去。
    门边的人背光而立,一手搭着门,一手搭着中间的座椅,身形很高大,一定没法像她这样睡在车里。
    蒋逊哑着声:“早。”
    贺川看了她一会儿,说:“你他妈有病。”
    蒋逊坐起来,摘下帽子,懒洋洋地顺了顺头发:“你这拜年词挺有新意啊。”
    贺川冷笑:“还有更新意的,想不想要?”
    “留着给别人吧。”蒋逊起身,弯着腰要下车。
    贺川挡在门边没动。
    蒋逊扶着前面的座椅,说:“让开。”
    贺川仍旧挡着,闻到她嘴里淡淡的酒气。
    他凉凉地问:“酒醒了?”
    “我又没醉。”
    “你嘴里有味。”
    早晨起床嘴里有味,蒋逊神情自若:“不好意思啊没口气清新。”
    “酒味!”贺川说,“你怎么开车?就这样当司机?”
    “刷个牙就没了。”蒋逊去推他。
    贺川岿然不动。
    直到远远传来阿崇的声音:“在那儿呢,蒋逊在那儿呢,没跑!”
    蒋逊看向贺川,贺川终于让开路。
    阿崇跑过来,身后跟着高安和张妍溪。
    阿崇说:“一大早你就玩儿失踪,别告诉我你在车里睡了一宿。”
    蒋逊说:“昨晚有人脑袋掉地上了,还掉了至少两次,活见鬼啊,还是睡车上安全。”
    高安大笑着拍阿崇肩膀:“说你呢,头掉地上两回!”
    阿崇喊:“我那是喝醉了,也够老实了,没耍酒疯吧?”
    几个人往回走,阿崇和高安走在最前面,贺川和张妍溪落后几步,蒋逊走在最后面。
    回到屋里,两个男人陪冬冬吃早餐,张妍溪去收拾卧室。
    蒋逊站在洗手间里,看了看台面,上面六把牙刷。两把粉色,是张妍溪和冬冬的。一把新拆封的,是高安的。另两把一绿一蓝,她看见贺川前天在服务区超市买的。
    她的牙刷是紫色的。
    蒋逊刷着牙,贺川把门关上,站到她背后,拿起那把蓝色的牙刷,灌了一杯水。
    蒋逊让开位置,贺川不客气地站了过去。
    水池很小,贺川漱了一口水,让开一点位置,蒋逊跟着漱了一口水。两人轮流,刷完了牙,蒋逊洗干净牙刷。
    贺川伏下头:“闻闻。”
    蒋逊看着他,他目光定在她脸上。
    蒋逊笑了笑,轻轻地哈了一口气,清淡的薄荷味萦绕在两人之间,她问:“有味吗?”
    贺川说:“有。”
    “什么味?”
    “奶味。”
    蒋逊说:“你嗅觉很神奇啊。”
    贺川笑着:“不信?”
    蒋逊笑:“你知道你什么味吗?”
    贺川饶有兴趣:“什么?”
    蒋逊说:“浪味仙。”
    贺川把她困在盥洗台前,笑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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