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终结果是她。
    “颜颜,你不可以再离开我……”他的声音惊慌不减,他掐住自己的手指,根根发白,力道亦是一点儿不轻,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从两人肌肤相贴处,童颜能够感觉到他的手寸寸冰冷,以及他高大身子颤抖。
    凭什么他说不可以离开,她就不可以离开?
    童颜在心里问自己,可脚下步子无法再移动分毫,她竟然就在他反复的一句话还有他手腕的力道里溃不成军。
    “让我带着若若和青流几天!”童颜为自己的妥协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可同样也扇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前一句话还在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点儿关系,下一句就提到了孩子,他们之间分明还有孩子作为牵绊!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来做牵线!
    “好!”他没有一点儿考虑应承下来。
    “明天,我打电话给你,接他们!”顿了顿,童颜继续道“现在放开我!”
    “我送你回去!”
    “顾白,这世界这么大,一个人若是想要藏起来,你纵使势力再大,想来也无法翻了这世界吧?若你再如此纠缠于我,我保证,你会再也找不到我!”童颜狠下心,她直勾勾的看着顾白,漆黑的瞳孔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又偏还有火焰在燃烧着“我说到做到!”
    童颜直视着他,瞳孔里他的表情一变再变,好看的脸上浮上一层惨白,而她手腕处,疼痛一点一点儿减去。
    他终究是放开了她。
    是的,纵使身居高位拥有权势与无尽财富又如何?他不敢赌,不敢再赌,有一天醒来,身边没有她的气息,一丝一毫!那样他会比这两年躺在重症病房里还要难受,他会疯,他会死!
    童颜将手中机票当着他的面撕了,然后双手插入口袋,她转身,缓缓地往机场大厅外面走。
    清晨的风肆虐过来,童颜觉得她头有些的晕,摇摇欲坠。
    但她并不能在他的面前倒下,她知,他一直在身后,看着她,一刻不离。
    深深吸一口气,她强自镇定的从大衣里掏出一只手,准备拦一辆的士。
    手还没挥出去,一辆的士已经自发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已无暇去追究许多,她需要疗伤,与他见一面,伤不伤他,她不知道,总归她伤的重。
    拉开车门坐进去,她报了如今她住的地方“御鹿华庭”随后便头靠着窗户边上,不再言语。
    窗子没有关上,冷风呼啦啦的吹过来,她脸上戴着口罩,都无法抵挡那寒风。
    街边风景一点一点逝去,就如同她逝去的年华,和她的爱情。
    这个时间点,街上的车子并没有许多,很快的就开到了御鹿华庭的小区门口。
    计程车是不允许进去小区的!
    童颜在门口付了钱下车,然后沿着小道往她住的那个单元楼走。
    没走几步,她回头。
    冬日的早晨,天色还未极亮,小区小道两旁的路灯大亮。
    而路灯下,一个人长身玉立的站在那儿。
    黑色大衣裹着他修长的身躯,他双手插在兜里,整个人看起来俊美又邪肆。
    而他立在那儿,目光投至的地方是她这儿,眸色温柔缱绻。
    时光倒流。
    仿若回到六年前,他们初初表明彼此心意,仿若回到两年前,她尚未恢复记忆那会儿。
    他们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深爱彼此。
    童颜几乎想哭,她不知道到底他们犯过什么样的过错,让他们在时光里将深爱熬成了不能爱。
    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而手指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朝着他走过去。
    她极快的转身,是用跑的速度往前。
    而就在她跑动的瞬间,身后一阵风吹来,随即,一人已经到了她的身侧,与她同行。
    “顾白!”她走快一些,他便也是快一些,她走慢一些,他便也是慢一些,童颜终究受不住,顿住脚步,开口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应,只是偏过头来看着她。
    “我似乎刚刚才与你说过……”她话还没有说完,已叫他打断。
    “颜颜!”他声音略有些急,伴随着轻声的咳嗽声“我并不是追着你,我只是,我只是也住在这一处罢了!”
    “真的,你信我,我是住这一处,怎么你不许我跟着你,还不许我顺路么?”两年前已见识过他死缠烂打,却非如此没有节操,顺路他倒是说的顺口。
    而她也竟然无法反驳,或许,不愿意反驳。
    凉凉睨了他一眼,童颜抬步继续的往前面走,任由他在身后跟着。
    往前面走了一会儿,有一个小店,童颜径直走过去,极其熟悉的走到摆着酒的摊子拿了一打啤酒,然后又在烟架子上面拿了两包烟,问老板要了一个火机。
    将酒提着,手弄开一包烟,火机一打,火光跳跃出来,点燃了那刚刚抽出来的烟,她放进嘴里抽一口,吐出烟雾。
    一切,无论在她,还是在身后的他,看来都是驾轻就熟。
    “不准抽!”烟才在嘴里面把了一口,叫人抢了去。
    童颜抬起头就对上他有些怒意的脸庞。
    “顾白,别对一个陌生人说太多的不准,你并没有资格!”童颜哼了一声,推开他的身子,往单元楼里面走,进了电梯。
    眼见着电梯要合上了,他突然闪进来,直对着她冲过来,整个人如同匍匐的雄鹰看准了猎物。
    他将她直接的压在电梯里,高大的身子与她只隔了衣物紧紧相贴。
    “颜颜,我今日便让你知道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是一体!”看的出来,他是被她恼到了极点,否则的话,也不会这样凶狠。
    “你敢!”
    “唔!”他们再见的两次,他无一不是迁就着她,从未动过强,童颜以为他是收敛了一些性子,可她忘了顾白骨子里的霸道从未改变,更无论是对她,吻来的狠,像是将这几年所有的想念全部的都倾注在了这一个吻上面。
    童颜被他压着吻着,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久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太久未被人如此对待,童颜无法反抗,也忘却接吻这些要领。
    顾白察觉到她的生涩,放开她,脑袋埋入她的肩窝,低低的笑。
    “顾白,你若是发疯离我远一些!”她推他,他却抱的越发紧,似乎要将她刻入他的身体里一样。
    “颜颜,我想你!”这一句想并非是那日电话里那一句,童颜许久未经情事,但是并不是懵懂无知,他蓄势待发,他们贴的如此近,她怎么会没有感知,她在瞬间的想到另外的人和事。
    她开口,声音有些的恶毒“怎么,你的娇妻没法满足你吗?”她感觉到身上压着她的这一俱身子有了一刻的僵硬,心里难耐的疼起来,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她想要抽自己两巴掌!
    “顾白,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以一个已婚的身份,那样只能让我越发的不堪,只能让我觉得我的爱情原来不过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我已一无所有”亲人,她从未拥有过,朋友,或许有过,可此去经年谁还记得谁,这世上疼着她的,不过一个顾明朗,一个卫景,一人,她不愿意再牵连他,耽误他一生,一人已经为她付出生命代价,她在这个世上已经是孑然一身,一切皆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想苟且的活着,只盼他莫要再来惊扰她的半生安稳“顾白,你不用再管我,因为愧疚还是爱情亦或是其他,都不要再来管我,我真的挺好的,能自己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地生活,我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哪怕有两个孩子,你就当当我是生孩子的工具,用过就丢了忘了吧,不要再纠缠了!好好与你的妻子过你们的下半生,若你怜我半分,就将若若和青流交予我带一些时日,这样就好了!”与他斗,无论是情亦或是智,她都差太多,她根本无力抵抗他一分一毫,回来是错,从见到他第一面,她就有所觉悟,只是在悔也来不及,她只能求他,求他放自己的心一条生路。
    “你有我,颜颜!”她每说一句话就是强调他和她没有什么关系,每说一句话都是叫他不要再管着她,这些他如何能做的到,她是他的颜颜,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么能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顾白唇流连在童颜的肩窝,他低沉黯哑的声音一点一点的钻入她的耳中“没有其他人,颜颜,我们之间没有其他的人!”
    “顾白,你敢说你没有结婚?”
    “算了!”还不待顾白回答,童颜又开口“无论你结不结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题外话------
    这章感觉有点写的不对,我待会自己再仔细看看,看看前面的,是否需要修改!
    ☆、47,怎么能让他那么心疼?
    “颜颜,我会离婚的!”说完那句违心的话,童颜要走,被顾白给压住了,他头埋在她的肩窝,声音闷闷传来。
    童颜气的全身发抖,她以为他会说“他没有结婚,只是因为想要逼她现身才骗人,现下她回来了,他们之间就没有那什么该死的他结婚!”两人曾多么的相爱过,就有多强的独占欲,童颜不得不承认她们分开之后,不能在一起之后,她希望顾白过得不好,哪怕嘴上再怎么的说希望他过得好,心里也自私的希望他过的不好的,没有她,他一点儿不好,至少不要再娶别人,想想,曾经属于自己的男人变成了别人的,曾经给予自己的宠爱如今都属于了其他的人?哪里能受得住!可他已经娶妻,刚刚他说“没有其他人,颜颜,我们之间没有其他人!”她心中极其喜悦,甚至没有压抑住自己问那句“你敢说你没有结婚!”后来又怕着,觉着没什么意思了,万不曾想,他会来一句他会离婚!
    当她是什么?
    “顾白,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童颜怒极反笑。
    “颜颜,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你知我想的是怎么样?”莫不成还有什么苦衷,这燕城,若是他顾白不肯的事情,有谁能逼迫了?
    “顾白你真是让我恶心!”手狠狠的推了一把他“滚!”
    童颜是怒极,是恼极,但她手上的力道,她自己知道,再怎么的重,也不可能能将顾白给推动,还推倒在地上,可摆在她面前的事实是如此的,他竟然被她一把推得连连后退,整个人摔在地上,有些的狼狈。
    “……给我滚!”电梯门已经开口,童颜再顾不得许多,抬起脚往外面迈。
    只是在跨出电梯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放慢脚步,并侧头,以余光打量顾白。
    见他迟迟没有站起来,心中略有想法,不过很快的,她就收敛了一切心思,从电梯里跨了出去。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的合上。
    她深深吸一口气,忍住眼眶里的酸涩,往自己的房子走,打开门的手有些颤抖。
    进门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后面的电梯看了一眼,脑海里总浮现顾白方才狼狈摔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模样,越想,心里越不安,不过这些年过去,她的心也被磨狠了一些,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她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方才与顾白纠缠,手中的烟被夺走了,装着酒的袋子倒是安然无恙的挂在她的手腕上,回了屋子,如之前的每一夜,她赤着脚在屋中行走,也灌了一瓶一瓶的酒。
    酩酊大醉是必然。
    只是比酩酊大醉更惨一些。
    她已有几日不曾进食,胃里面没有一点儿东西,无论原先她的胃有多好,总受不住空腹喝酒。
    将手中最后一瓶酒喝光,杯子随意扔在桌子上,她肚子遽然疼痛。
    童颜自问她所受过的疼痛,不多,却也不少,死里逃生几次,该是受得住疼痛的人,可这下肚子疼起来,直疼得她全身痉挛,手紧紧的按住自己的肚子,整个人不住的缩着身子,都抵不住那疼痛,然她也犟,疼的如此厉害,她不吭一声,只死死的咬住牙,企图忍过去,看那样子也没有想过拨打急救电话。
    于是第二天,顾白送着两个小家伙过来,敲她门,没人应答,顾白担心发生什么事情,强行破门而入,进到她房间,看见的就是她瘦小的身子蜷缩在吊篮里,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样子。
    那一瞬间,顾白清楚的听到他心里有什么遽然破碎的声音,他几乎是用跑的到童颜身边,手抖着又极快的放到她的鼻子下,感觉到有微弱的呼吸,方才脸色好一些,也没松多少,他几乎是立刻的抱起童颜,大喊松本,即刻将她送往医院。
    是空腹喝酒刺激了胃,导致轻微的胃出血,医生说好在送的及时,否则性命堪忧。
    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顾白心里疼的不行,离开他,她到底是怎么过的,不会照顾自己,喝酒抽烟,瘦成这般模样,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允许她瘦成这样的!到底,她要他多心疼才够?
    顾白抖着手去摸她的小脸儿,感觉到手下触到的温热,眼眶一热,到底他们之间该怎么办?到底他该拿着她怎么办?
    童颜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她梦到了一片猩红,空气中全部都是血腥味儿,她害怕,她想要离开这儿,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躺了一个人,若不是和地表不平,童颜不会发现,因为他也是全身染着血的。
    她不想看的,不想朝着走过去的,她想要离得远远的,却偏偏,有什么牵引着她,让她不得不靠近那边,让她不得不睁着眼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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