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等会修书一封,让人也尽快去素州找,就听到云鹤然问:“听说令郎还未成亲,可有定亲?”
    一提起这事,徐大学士的脸色更黑了,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未曾。”
    有人惊呼出声,“咦,下官之前似乎听说徐公子开始议亲了的,难道是那家人悔婚了?”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把耳朵拉得老长,等着听接下来的八卦大戏。
    “哪家人如此势利?”云鹤然愤慨地问,“可知道是为何悔婚?”
    这还能为什么?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啊?
    殷旭眼珠子转了一下,心里有了个猜测,他小声问滕誉:“这事儿你之前知道吗?”
    滕誉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挠了挠,“知道,不过之前没太关注那女人,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她就成本殿的长辈了。”
    殷旭恍然大悟,朝主位上偷偷瞥了一眼,果然见那冰山美人神色焦虑,不知道是为了昔日的情郎还是怕暴露了身份。
    之前爆料的那个官员叹气道:“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徐公子议亲的事儿京中知道的人家不少,应该有人家知道原因的。”
    “这样的人家,亲不结也罢,别让本将军知道是谁,否则定然骂他个狗血淋头!”云鹤然一脸愤慨,好像被悔婚的人是他一样。
    坐在中间位置的镇远侯擦了一把冷汗,心下犹豫了半晌才站起来,朝云鹤然作了个揖,“云将军先别激动,这事儿当不得真,当初内子确实有意和徐家结亲,但还没提亲徐公子就出事了,你可得体谅体谅我们做父母的心情。”
    这媒人都没上门,亲事自然做不得数,镇远侯这做法也说的过去,不少人都认同地点头。
    “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两家沾亲带故,徐公子和令千金两小无猜,情投意合?”
    镇远侯瞪了那说话的官员一眼,忿忿不平地问:“你哪来那么多听说?本侯与你无冤无仇吧?”
    “哎呀,看侯爷这话说的,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如果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海涵!”那官员起身朝他作了个揖,笑得格外诚恳。
    只不过这话过了大家的耳也入了大家的心,大家再看主位上坐着的新晋妃嫔时,眼神就有点异样了。
    大部分的都知道,这位新晋妃嫔是镇远侯家的嫡女,而他们家只有这么一位待嫁的闺女,那当初与徐公子议亲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云贵妃喝了一口梅子酒,用袖子掩住眼中的得意。
    虽然皇帝可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把刚到手的美人打入冷宫,但足以让他疏远那个贱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抱着戴绿帽子的危险去宠爱一个女人。
    果然,刚放下酒杯,云贵妃眼角余光就看到皇帝握着酒杯的手爆出青筋,显然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
    “好了,一点小事也吵吵闹闹,云爱卿,你家不是还有个未出阁的闺女?既然始作俑者是令郎,那不如你就赔上一个女儿吧,朕好久没有做过媒人了。”
    此话一出,云贵妃的笑脸僵了僵,她低下头迅速思考起来,分析这赐婚的利弊。
    如果是以前,云家自然是愿意和徐家结亲的,哪怕是嫁给一个瘸子,但现在……两家的关系已经紧张成这样了,再结亲未必能走到一块去。
    皇帝大概也是想到这点,才放心让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吧?
    云鹤然在楞了一下后立即下跪谢恩,不管他多不愿意,皇上金口一开,这事儿断没有拒绝的可能。
    徐大学士也满心不乐意,迟迟不肯下跪领旨。
    “徐爱卿,之前令郎的事是朕处理不公,朕另外再给令郎一道旨意,允许他参与今年的秋闱,只要他榜上有名,朕会把他当正常人看待。”
    徐瑾愣在当场,随即大喜过望,跪伏在地:“臣,谢主隆恩!”
    在大梁,残疾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更没有资格做官,他愁的不仅是儿子的婚事,还有他的前程啊。
    如今皇帝一句话同时解决了两大难题,徐瑾这一跪是真的跪的心甘情愿,铭感五内。
    “好了,起来吧,大好的日子可千万别哭出来,哈哈……各位爱卿别愣着,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遵旨!”严肃的气氛被打破,场中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与轻松,只是真正能轻松玩乐的人恐怕没几个。
    殷旭从滕誉碗中夹了一片烤鹿肉,先在鼻尖闻了闻,发现与平时的肉味有些不一样,于是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
    “怎样?”滕誉笑看着他的动作,总觉得要让他吃块肉就跟要他喝毒药似的。
    殷旭等食物吞下肚后才说:“还行,就是有股挥之不去的腥味。”与上辈子吃过的灵兽肉相比,这个世界的肉食真是不敢恭维啊。
    “等回头让府里的大厨试试能不能将腥味去掉,你这么挑嘴,以后本殿怕养不起你啊。”
    “将来你可是要养全天下人的,我算什么?”
    滕誉低笑出声,手指在殷旭的手掌心中写两个字,凑到他耳边说:“全天下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
    “……”殷旭还未曾听说过如此光明正大的表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脸皮厚也看不出来,只是说:“这是自然的,本少爷独一无二!”
    滕誉看着他笑,那笑容灿烂如三月的春花,令殷旭心头激荡不已。
    直到主位上递来一道目光,滕誉才回过神来,给殷旭倒了杯酒,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殷旭喝下他倒的酒,轻声说:“你这父皇,能耐不小啊。”
    滕誉点点头,能从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独揽大权,又执政多年,他父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耐?
    大梁延续至今,虽然算不上国富民强,但也一直没有大灾大难,武力足以威慑边疆,百姓吃饱穿暖,比前朝的动乱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些都是几代帝王精心经营的结果,所以滕誉不得不承认:他所恨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好皇帝。
    魔尊嫁到 卷一 神奇的少年 105  我觉得霍天就挺好
    这场篝火晚会闹到快子时才散场,皇帝走之前吩咐云贵妃去看看曹泽明,自己搂着新纳的妃嫔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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