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个高僧在一个月以前,不,该是更久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干旱了,若是他能早知道,百姓们也就会少受些苦了,
    想来,那个高僧不远万里来到京都,也是为了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吧,却是平白无故的被人关进了大狱里面去。
    “还不去把高僧给我请出来!”皇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吴大人,话语里满是怒气。
    吴大人赶忙应下,觉得自己被无辜的连累了。
    “上官烈,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了要把人给关起来?”皇上寒眸微眯,看向上官烈的视线里有一抹的煞气。
    上官烈被皇上那带着煞气的眸光,看的心底凉飕飕的,他赶忙的跪下,满脸的冤枉神情,“皇上冤枉啊,这件事情臣也是不清楚,只知道那天有个和尚跑到王府的门前大闹,我就让下人将他送去了京兆府了。”
    “我记得那个和尚只是要见你吧。因为他说王爷你做尽了坏事,要你放下屠刀,一心向善,才能化解你的冤孽,结果你听了这样的话,就让侍卫打死人家呢。”容若这时,不咸不淡的插嘴,看向上官烈的视线里满是轻蔑。
    “上官容若,我是你二叔,你怎么胡说八道,帮着别人陷害我呢。”上官烈咬牙,狠狠的瞪着容若。
    “我不过是说实话而已,恰巧那天我回王府的时候看到了,不然啊,那个高僧可就不是被关起来了,而是被活活打死了呢,还有,请这位王爷不要乱认亲戚,我父亲可是没有一个兄弟,我可没有什么二叔。”容若嘻嘻一笑,看了跪在地上满脸惊慌的上官烈,她的心底别提多么的爽快了。
    哈哈,上官烈,这只是开始,我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你……”上官烈咬牙切齿的瞪着容若,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满是煞气。
    好个上官容若,她就是在说他这个庶子没办法同上官睿相比,真是好样的,他上官睿就是嫡子又能怎么样,不也是死在他的手里了!
    上官烈阴鸷的看着容若,那双带着淡淡血丝的眸子里,有一抹的狰狞。
    看着这样的上官烈,容若知道,他是想要除去她了,因为她惹急了他了,不过,哼,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文月,你说的你看见那个高僧过?”皇上有些吃惊的看着容若问道。
    “是的,皇上,那天我也是意外碰到的,我和雪娴一起看见的,若不是我们,恐怕那个一根筋的高僧就被打死了,唉,若是我当时知道他是那个高僧的话,就将他留下了,我还以为他同镇南王爷有仇呢。”容若笑意淡淡的说道。
    “儿臣可以作证,儿臣当时是送容若出门的,我们因为好奇,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到的时候,那个和尚已经被打的满身都是血了呢,真是好残忍啊。”雪娴说着,没好脸色的瞪了镇南王爷一眼。
    “上官烈,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就因为有人骂你几句,你就要打死人的吗?”皇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皇上冤枉啊,臣只是说让下人将他赶走,怎么能随便的打死人呢,一定是下人擅自做的,是臣对下人约束不严,是臣的错,请皇上惩罚。”上官烈满脸委屈,又是忧伤,又是悔恨的说道。
    容若淡淡的看着上官烈,眼底闪过一抹的嘲讽。
    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多久。
    现场的人们,嘁嘁喳喳的议论着。
    “还有这事呢,还真没听说过,不过,镇南王爷也不是干不成来这样的事情。”
    “就是啊,唉,看三小姐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冷淡啊,这是要同镇南王爷彻底决裂吗。”
    “我看有可能啊,他们一家子几次三番的想要三小姐的命,三小姐能躲过他们的魔抓也是自己有本事,就是该有这样的态度。”
    “就是啊,我看三小姐当镇南王爷也比上官烈好多了,看看他自从当上镇南王爷,镇南王的名声都被他弄的乌烟瘴气的了,真是。”
    听着众人的话,上官烈衣袖里的手大力的握着,他心底恨意翻涌,却是不能表现出来。
    “皇上,高僧请来了。”
    就在现场一片嘈杂的时候,吴大人带着高僧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皇上。”和尚一身脏兮兮的僧袍,面上没有一丝的紧张,仿佛见到皇上,也似是见一个普通百姓般。
    “高僧免礼,让高僧受苦了。”皇上忙走了过来,上前扶了扶和尚。
    “皇上何来此话,贫僧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唉,不过,我却还是晚了一步。”和尚抬头,眼眸里面是慈悲的哀伤。
    “请问高僧法号”皇上微笑着问道。
    “贫僧了悟。”和尚淡然答道。
    “了悟大师,你本事了得,也该知道现在的情况,你是慈悲的出家人,可否给朕指一条明路。”皇上面容欣喜的看着了悟大师。
    “自古天灾不可避,皇上能为苍生着想,今天听从了钦天监的话,说明您是一名好皇帝,唉,看来真的是无法避免的啊,阿弥陀佛。”了悟大师神色叹然,话语里满是惋惜。
    “朕也知道,唉,现在就是请问大师,哪日求雨,才能救的雨来?”皇上神色哀伤,眸光真挚的问了悟大师。
    “正确的求雨日子在十天后,那日求雨,必会成功的。”了悟大师认真的说道。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皇上听了悟大师这么说,面上浮现出一抹的开心。
    “既然没有贫僧能做的事情了,贫僧也该走了,不过,镇南王爷,你将我抓起来,害了无数的百姓受苦,你的罪孽又深重了许多,贫僧劝你,还是放下权势,出家为好。”了悟大师淡淡的看着上官里,眼底有一抹的劝说。
    “你个和尚不要胡说八道,我上官烈行得正做的直,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了,若不是你在镇南王府门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能将你抓起来吗?”上官烈眼底都是杀气,冷声低喊到。
    “上官烈,你放肆,朕还没计较你将高僧抓起来的事情,你倒是本事上了!”皇上冷着一张脸,眼底带着冰霜的看着上官烈。
    若不是他心胸狭窄,将了悟大师给关到了大牢里,怎么会耽误了悟大师告诉他干旱的事情呢。
    “皇上,这不是臣德的错啊,不论是谁,被人家在大门处辱骂,也会这样做的,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啊。”上官烈高声诉苦到。
    “镇南王爷何必要说谎呢,贫僧只是说你犯了深重的冤孽,为了你自己,让你见我一面,你就让你的下人将我打倒在地,当天若不是三小姐和雪娴公主,那几个侍卫就将我给打死了。”了悟大师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镇南王爷的眼光有一抹的不悦。
    “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你这样诬陷我,我让人抓你去大牢,有什么错了?”上官烈狠狠的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也是为了你好,做了的事情,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知道,天知地知,阿弥陀佛。”了悟大师轻叹一声。
    “这个镇南王爷做了什么孽事啊,被高僧给盯上了?”
    “若不是太大的事情,高僧也不会这么说吧,再说,小恶小闹的,高僧也是算不出来的吧,可能真的是天大的大事,要不然,高僧怎么不找别人,就找他呢。”
    “嗯嗯,你说的不错,真是很好奇啊。”
    “你,你这个和尚,你说谎,我平生没做个什么祸事,你不要血口喷人。”上官烈听着了悟大师说的话,心里就是一震。
    不可能的,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光了,怎么可能还有人知道!
    皇上微眯这眼眸,有些疑惑的看着互相打哑谜的两个人,心底有着一丝丝的不安,似乎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般。
    “你承不承认,同贫僧无关,只是,有些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王爷还是好好珍惜你现在的这个兄弟吧。贫僧言尽于此。”了悟大师淡淡的看了镇南王爷一眼,眼眸轻敛。
    众人听了悟大师这话,皆是满头的雾水。
    容若却是满眼的寒意。
    “你什么意思?”镇南王爷惊恐的看着了悟大师。
    “了悟大师,您说的话,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上官烈是做了什么错事吗?”皇上好奇的开口。
    了悟大师深深的看了一眼皇上,又转头看了一眼神色冷凝的容若,似乎是在思索,自己该不该说些什么。
    “皇上,您不要听这个和尚胡说,臣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是了解臣的。”上官烈压下心底的恐慌,面容认真的说道。
    “唉,想来皇上也是受害人之一,本是镇南王爷的极力捂住的秘密,只是,我若是不说,该是对不起您,对不起三小姐,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英魂。”了悟大师深深的叹息。
    “皇上您该是不知道的,镇南王爷,也是就是三小姐的父亲,其实是死在这位王爷的手里,我想,三小姐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了悟大师对着容若了然一笑。
    “不然,他们一家子对三小姐可以说是还不错,三小姐却不断的将上官烈一家子做的事情都抖出来,也就上官烈还安稳的在这里了。”了悟大师淡淡的说道,声音没有多少的重量,但却似一颗巨大的石头,落在人的心田。
    “对,我知道,我的父亲,还有那两千名将士的生命,都葬送在这个叛国之徒的手里。”
    容若清丽绝俗的面上,满是冰寒,一双氤氲的水眸里,翻涌着无边的恨意杀气。
    “你们说什么!文月,你说你父亲,阿睿他不是战死的!”皇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双威严的眸子,满是震惊,满是惊恐。
    “上官容若,你不要胡说,我明明也是受了重伤逃出来的,你这个没到过战场的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上官烈脸上刷的一下就白了,他一双眸子里压抑着惶恐,声音里有一抹的颤抖。
    “文月丫头,你再说一遍,你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皇上似乎是不相信,阿睿离开五年,他惭愧了五年,伤心了五年,他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有着这样的一个阴谋。
    听到容若的话的人们,瞬间震惊的呆住了,他们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发生这样惊天的事情。
    当年,镇南王爷战死沙场,被北疆的人杀害,皇上是何等的震怒,如今真相被翻了出来,上官烈还活的了吗?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我那可怜的儿子一府的人竟然是替罪羊,哈哈,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
    疯狂的大笑声,带着无尽的悲哀嘲讽,似是一声声的哀泣。
    ☆、第一百零九章 上官文卿出现
    众人寻声看去,那个笑意带着一抹疯狂的人,却是那个面上永远淡漠,事不关己的皇后娘娘。
    人们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样的皇后娘娘,都觉得惊诧,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箫清远,你真是个笑话。”皇后娘娘冷笑的看了一眼皇上,那满眼的悲伤,看在容若的眼底,是那样的心疼。
    众人大惊,皇后娘娘是疯了不成,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叫皇上的名字?
    皇后娘娘站起声来,面容上又恢复了原本的淡漠,她看都不看一眼皇上,慢慢的向着殿门口走去。
    人们以为皇后娘娘是要离开,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后都是这样的随心所欲,皇上也是没有任何一句的怨言。
    可是,皇后娘娘却是在蓝璟玥的身边停了下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皇后娘娘本是淡漠的容颜上,在看着蓝璟玥的时候,带着一抹淡淡的温和笑意。
    蓝璟玥眸底微微一晃,却是很快的躬身行礼,微笑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在下蓝璟玥,家父是忠信侯。”
    蓝侯爷的眸底闪过一抹的惊慌,慌忙上前去,“皇后娘娘,这是臣的二儿子,这孩子从小就调皮,若是哪里惹皇后娘娘不快,老臣代他受罚。”
    “蓝侯爷严重了,璟玥是个好孩子,哀家看着非常的顺眼。”皇后娘娘忽然对着蓝璟玥笑了一笑。
    众人皆是一惊。
    就连皇上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皇后已经多少年没笑过了,没想到,却是在今天第一次看见蓝璟玥,就笑了。
    “璟玥,你这个玉佩,可不可以让我看看。”皇后娘娘笑意浅浅,话语里带着一抹淡淡的恳求,她眸光死死的看着蓝璟玥身上的玉佩,一瞬不瞬。
    蓝璟玥有一瞬间的迟滞,却也很配合的将玉佩解了下来,交到了皇后娘娘的手上。
    皇后娘娘小心翼翼的捧着块玉佩,眼角渐渐湿润了。
    容若看着这样激动的皇后娘娘,眼底闪过一抹的疑惑。
    蓝璟玥身上的那块玉佩她经常见,毕竟他从来都是不离身的,而且,总是习惯的轻轻抚摸着,仿佛那是一块宝贝一般。
    那块玉佩是一块上好的玉雕刻而成,剔透的水绿色,玉质温润如水,玉佩不大,并不是成人佩戴该有的玉佩大小,能有一个三岁孩子小手的大小,玉佩只是一个不太规整的椭圆形,没有任何的花纹样式,只是在玉佩上面,简简单单的刻了一个言字。
    容若第一次见蓝璟玥带着这枚玉佩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滑稽,想来蓝璟玥这么臭美的一个人,竟然能带着这样一个同他不协调的东西。
    只是,容若觉得,这枚玉佩一定有它自己的故事。
    看着皇后娘娘,那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玉佩,那样如视珍宝的捧着,蓝璟玥的眸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情绪。
    “孩子,这枚玉佩是谁给你的?”皇后娘娘抬头,眼眶里有这淡淡的水汽。
    “我师父。”蓝璟玥答的却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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