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王铁花和张志权急忙忙的赶过来,“俊卓!我的儿啊!”
    “娘!”张俊卓看到王铁花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
    王铁花扑上来一把抱住的张俊卓又是哭又是哄。
    姚若溪冷眼看着,等王铁花几个哭够。
    张志权看着王玉花和姚满屯问话,“到底咋回事儿?俊卓咋好好的会被人贩子抓走了啊?”
    程氏拉长了脸道,“一家那么多人都照看不好一个孩子,让人贩子给抓了,还不是没上心!?就算他自己要出门玩一会,让下人跟着看着,还能会被人贩子抓走!?”
    王铁花看着姚若溪面无表情的样子,再看王玉花气的脸发青,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能怪罪,得忍着。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她们家做的不对,她们心里有愧,要是说难听的,就变成气恼了。以后再想把儿子送来也不能了。现在她善解人意的表现一下,凭这个事儿,以后姚若溪也得对他们家更好点!
    只是她想的好,张志权着急儿子,心里又担心又气,就顺着程氏的话说了,“我儿子放在这是学识字的,可不是让人贩子被弄走卖了的!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个孩子…”
    王玉花豁的一下站起来,怒指着张志权,“放你娘的狗屁!你儿子凭啥放我们家里?我们家欠你该你的要给你们照看儿子!?我们家人多就该帮你们照看孩子?我们家有下人就该伺候你们家的人!?你们凭啥?你们把儿子送来的时候我说啥?不让送我们家!我们家不欠你们不该你们,儿子送我们家帮你照看教养,你们想的美!哪来的滚会哪去!我们家凭啥帮你们照看孩子!”
    听她说的这些话,程氏也火了,“咋着?你这话是说谁?是说啥意思?不就是让你照看几天孩子,你就横五横六的,你现在有钱了,能耐了,不是以前生不出儿子被人欺负瞧不起要我养着你们一家的时候了是吧!?”
    “都闭嘴!大吵大闹像啥样子!”王三全怒喝一声,程氏现在越来越得寸进尺。姐妹亲戚,愿意互相帮的关系好可以多帮忙走动,不愿意的相安无事就好了,非得找出点事儿来!
    看王三全警告的眼神,程氏气的直瞪眼,“她是我闺女,我还不能说她两句了?!”
    王铁花也急忙给张志权使眼色让他别乱说话,上去拉着程氏安抚她,跟王玉花和姚若溪几个解释,“三姐你别气,娘也是太着急,吓着了!志权刚才说那话,也是惊吓住了!听到孩子被人贩子抓走,我这当时还吓的差点昏死过去呢!”
    王玉花冷哼一声,“你家孩子带回家自己照看!我们家可没义务没责任帮你教养照看孩子!”
    姚满屯刚要说话,程氏又说了,“是不是我也要把祖生带回家,不能放你们家了啊?你们家现在能耐了,发达富贵了,再有我们这些穷亲戚多丢人难看啊!”
    “岳母!祖生在这上学,是我们家应该做的。他也听话懂事儿,不让人费心。俊卓还小,在我们家不合适。”姚满屯现实夸了王祖生两句,但后话还是拒绝张俊卓待在家里。
    程氏听到夸自己儿子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点,还是不满,“有啥不合适的!俊卓也五六岁了,你们多教着点不就过来了!那么多下人,分派一个伺候不就是了!”
    王三全黑沉着脸,“俊卓找回来了就是,你跟我回家去!家里还有活儿干!”
    程氏不走。
    “天都晌午了,吃了饭再走吧!”姚满屯开口留人,饭都快做好了,这个时候走也不像话。
    程氏哼哼一声,坐在桌子旁等着饭菜摆上桌。
    王铁花想跟王玉花说几句话,也好哄哄她,让张俊卓继续留在这,王玉花阴着脸起身去了厨房。
    “若溪!你看,这个事儿你们肯定也不愿意发生,听说你为了找俊卓,还带人去打了姚满仓,才知道俊卓被人贩子带走了。那现在,姚满仓他肯定再也不敢了吧!俊卓这孩子就是有点好动待不住,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王铁花转头跟姚若溪道。
    “孩子放到镇上学堂是更方便一点。”事情都解决了,张俊卓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王铁花脸色僵了僵,“我看俊卓在这还挺听话的。跟以前比着是不一样了。要是搁在以前,早哭着闹着哄不住了。还是你有办法,才教一天就教这么好。我这没学问的人,也不知道咋教。就还烦劳你,帮着多教两天,等忙过的这几天,我就接他走!”祖生在白吃白住,不仅学问比学堂的那些学子厉害,还学了武功,以后就是她姚若溪的责任了。她儿子跟着,以后也能有个好前程!
    程氏想到这家里一直都是姚若溪当家做主,也拉着脸跟她说,“你现在都是县主了,不拉拔自己兄弟,以后出门子了,连个能帮衬的人没有就好了?难道以后有啥事儿,我们这些穷亲戚都不能上门,不能见面,免得给你丢人?你现在还是太小,不知道深浅。等你出了门子,那婆家的人还待你还不一定呢!有兄弟帮扶,你的腰杆子才硬!”
    这话还像点样,王三全就没拦着。他也觉得,姚若溪以后是不一样了,身份地位越高,那越是需要人帮扶的。外人也不知道咋样,自己亲戚,不管咋样都是血脉关系,也会比别人强一点。
    姚若溪淡淡的勾起嘴角笑,“这是出事儿就差点吓坏了人,还耽误家里做豆瓣酱。以后再出事儿咋办?家里是有那么几个下人,但小四和瑾哥儿都没有专门伺候的人。等豆瓣酱做好,还有酸豆角要做,哪能抽出别的功夫来?让谁照看他?”说着看向王祖生。
    王祖生全身的皮一下紧了,这死丫头干啥看着他!?想让他照顾张俊卓,门都没有!
    “豆瓣酱和酸豆角,你们家不是不做了吗?”王铁花立马追问。豆瓣酱教给了姚家的几个,她都没有教。做个不赚钱的酸豆角,这死丫头还把方子卖了,现在她也就能在地下零卖一些,这死丫头竟然又要做酸豆角了,这样哪还有人买她的!?
    “贡品。”姚若溪眉头微挑。
    王铁花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开始嫉恨了。扯着嘴角笑问,“贡品肯定比地下的钱多吧?”竟然连豆瓣酱和酸豆角都弄成了贡品要送进宫了,这死丫头给家里赚了多少金山银山了!?
    “咋?豆瓣酱和酸豆角做成贡品了?”程氏也还不知道,看看王铁花,就不满道,“你们家不是已经做了贡酒,这豆瓣酱和酸豆角的一点还摆弄个啥?你小姨家现在酸豆角也做的很好了,就是生意不好,你作为一个县主的,都不给她拉个生意!”
    王铁花和张志权也看着姚若溪。
    王轲和王宝柱对视一眼,继续冷眼看着。以前若溪家慢慢发达起来,一圈子都想水蛭一样趴在周围想着占便宜。现在若溪是县主了,就算是长辈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孟康眼里闪过一抹嘲讽,抿着嘴提醒道,“天地君亲师。天地过后,先君臣再亲戚。”
    程氏不知道啥意思,也知道这话像是说她的,而且不是好话,拉着脸道,“啥意思?”
    “意思就是,宁安县主现在是皇上敕封的二品县主,是君。即便她爹娘姊妹,见了也要行礼问安!”潘令茹解释给她听。
    程氏的脸色一下子不好了。
    王三全瞪了眼程氏,让她别再说话。他们底下人不讲,到外面,尤其京都那里,都极为注重规矩礼仪。
    “等你们见了月妃娘娘,还要下跪呢!”潘令茹虽然不喜欢赵艳萍,但拿来提醒一下程氏这些人也很不错。
    程氏脸色不好了,“我是她姥姥…”
    “亲爹娘也要跪。”潘令茹暗自翻个白眼儿。入了宫那就是皇家的人了,是君。只要是臣,自然得跪礼了!
    程氏说不出话来了,想说话,被王三全喝止了,“话能是乱说的!?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招来大祸,性命就没了!”这也是王三全坚决不让程氏去京都的一个原因。
    这时饭做好了,王玉花带方妈妈和罗妈妈过来摆饭。
    潘令茹坐着不动,看了眼丫鬟碧玉。
    碧玉先去打了水过来,伺候潘令茹洗手,漱口。
    饭分两桌摆的,中间隔了屏风。但王铁花和程氏看的真真切切的。
    饭摆上了,潘令茹才和姚若溪坐下。碧玉规规矩矩的立在潘令茹一侧,拿着筷子和碟子给潘令茹布菜。潘令茹细嚼慢咽,动作优雅高贵。很快就吃了饭,碧玉又奉茶,潘令茹喝了却是漱口,接着再上茶才是喝的。
    这一套吃饭的规矩看的程氏和王铁花吃饭都不自在了。以前程氏还觉得姚若溪吃饭挑剔,装模作样,现在有个国公府的小姐在前面,她顿时不觉得姚若溪装模作样了。潘令茹的规矩是打小跟着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学的,皇家礼仪规矩深刻入骨。
    姚若溪动作优雅,但跟讲究的潘令茹一比,也算得上粗俗了。
    王铁花出来看儿子的吃相,别说是张俊卓,连跟着姚若溪熏陶那么久的王祖生都吃相不好,她心里更加坚定要把张俊卓留在这教养了。
    潘令茹还以为她拿出平常的架势可以震一震程氏和王铁花,吃了饭,听王铁花还想让张俊卓留下,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姚若溪面上带笑的看着王祖生。
    王祖生嘴角僵了下,不得不开口跟王铁花道,“四姐你干啥非得让别人帮你教养孩子啊?教养孩子是父母的指责,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过,把自己的责任强加在别人头上,这是推卸责任给别人添麻烦。我在你家的时候你还嫌碍事,更何况你家俊卓那调皮性子,还得个专人管着。你想要人伺候,自己花钱买个下人!”
    程氏伸手扯了把王祖生,儿子竟然帮着姚若溪这死丫头劝诫起铁花来了!看被教成啥样了?连她这个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这段时间也忙的很,谁哪有功夫帮你照看孩子!你还是把俊卓带回家吧!”王祖生就看着王铁花,不能把张俊卓留下!否则就是留给他个大麻烦,他哪有功夫看着张俊卓啊!
    王铁花僵硬着脸,不知道再咋接话。
    “我们家还帮着做豆瓣酱送进宫,耽误不得,就不多留你们了。”王玉花抿着嘴送客。让罗妈妈把张志权拿来的礼还给还回去。
    王铁花没有办法,看姚若溪的神色,是一点可能都不给,脸色难看的拉着张俊卓。
    张俊卓也窝到王铁花怀里,看着众人。上午他被吓坏了,可刚才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到肚里,他又舍不得了。回到家就没有这么些好吃的了。
    “你再被人贩子抓走,可能就没这么好的机会被救,那就要被卖到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王祖生见王铁花不松口,就吓唬张俊卓。
    张俊卓身子缩了缩,摇摇头,“我要回家!我不再这了!”
    王三全看张俊卓也实在留不住,就让王铁花自己带回家教养,“他不小了,也该送到学堂念书,该懂事儿了!”
    王铁花不甘心,要是不趁着这么好的机会把儿子留下,以后怕是更难了。
    “马上要农忙了。”姚满屯看着王铁花和张志权道。快要收麦了,哪还有旁的啥时间!
    农忙的时候乱哄哄的,王铁花一想,还真不能把儿子继续留下。看姚若溪这死丫头的样子,分明一点不打算管。要是儿子留在这没人管没人问,那姚满仓或者谁还要对儿子下手,她后悔死都晚了!
    没有办法,王铁花和张志权不甘心的带着张俊卓回了家。
    王轲和王宝柱也松了口气,总算把这尊弄走了。
    程氏还很不高兴,王三全把她喝回了家。
    王宝柱却没有走,期艾的看着姚若溪。
    “你想让我帮张彩霞看看?”姚若溪询问。
    “那个…她现在情况好一点,你能不能先帮她看看?等忙过这段时日,我再带她去京都找神医馆看看。”王宝柱满脸的期望,家里现在整个气氛都感觉不好,再不赶紧把彩霞的怪病治好,日子真的快要没法过下去了。
    姚若溪皱眉,“你不怕更刺激她,病情再严重了?”
    王轲咳嗽了一声,给王宝柱使眼色。张彩霞的病的确不应该找若溪来看。
    王宝柱目光黯然,他是觉得若溪医术高明,肯定能看好。又想张彩霞的状态,暗叹口气,放弃了找姚若溪看病的打算。彩霞的怪病的确不能再加重了。
    又坐了一会,王宝柱和王轲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三王岭,张彩霞已经知道了王宝柱又去姚若溪家了,眼泪止不住掉。
    王宝柱叹口气,都不敢靠近她了,看她身形消瘦憔悴不堪的样子,如水灵的鲜花枯萎了一样,也心疼的很,上来握住她的手,跟她解释是想找姚若溪给她看病,治好了再生个孩子。
    张彩霞甩开他的手,哭着控诉,“你嫌我有怪病!你不喜欢我了!你现在就想摆脱我!就想抛弃我!啥要给我治病,都是假的!真要给我治病,之前咋不治!?”
    王宝柱跟她根本解释不通,之前张彩霞就强烈反对,更不允许王宝柱或者家里的人跟姚若溪碰面,也不准提起。
    看她反应激烈,王宝柱不再解释。
    张彩霞却更加气恼,一边哭一边控诉,把药碗都打翻了。
    吴氏看她这样,心里又累又烦,也懒得再给她熬药。
    没有喝药,张彩霞哭了大半夜,哭累了睡着了。
    王宝柱正跟王虎和吴氏商量,收了麦子就带张彩霞去京都看病。
    张彩霞起来洗了脸,主动找王宝柱道,“不是让县主给我看病?我们去吧!”
    王宝柱几个都诧异了,之前强烈反对,今儿个咋突然主动要求了?
    ☆、第235章:该死的可怜人
    张彩霞自己提出来要看病,还是找姚若溪,王轲觉得有点奇怪。王宝柱却没想那么多,觉得张彩霞或许想开了,这个样子真的不行,也对不住死去的闺女。高兴的跟张彩霞说让她在家等等,他去找姚若溪约个时间。
    王宝柱赶到槐树村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在外面看热闹。县衙的衙役过来传唤姚满仓上公堂,昨儿个季县令审问了那两个人贩子,俩人交代的是姚满仓要卖的是姚若云和姚若瑾,俩人可是宁安县主的弟妹,今日城门一开,季县令便吩咐衙差来传唤姚满仓,再把姚满屯和王铁花张志权也请上公堂对峙一下。
    姚满仓大喊大叫着冤枉,不愿意跟衙差走。昨儿个他拉不下脸求姚若溪,到晚上衙差也没有来,他就自我安慰没他的事儿了。想不到天明一大早就有衙役过来抓人。
    “你们不能乱抓人!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放开我!”姚满仓挣扎着叫喊,身上已经被打的都是伤,疼的挣不脱,心里惊怕的不行,开始叫喊杨巧丽,“快去求姚若溪!快去求她放了我!快去求她!快去求她放过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杨巧丽心里冷声咒骂两句,面上哭着回他,“老爷!我昨儿个就求了,没有办法啊!县主不能徇私枉法啊!”
    “你再去求她!求她放过我!”姚满仓惊慌的怒喊着,催促杨巧丽再去。
    杨巧丽摇摇欲坠的出来,让夏婆子抱着儿子姚振兴,往姚若溪家来。
    拿人的衙役却没有等她,姚满仓要把姚若溪的弟妹卖了,虽然没有卖成,卖了姚若溪的表弟张俊卓,姚若溪也不可能会跟姚满仓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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