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敷衍人了有没有?
    元亨道:“你,你,看着朕的眼睛,想仔细了再说。”
    看就看呗!
    这一看可不要紧,有人就入了迷。
    还是那个被看的。
    元亨的心噗噗噗地跳着,似乎在告诉着他,他的心跳声是这样的。
    他想,若是可以,他愿意拿拥有的一切包括皇位,去换想亲她的时候不头疼。嗯,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亲亲。
    人是最奇妙的,有人为了江山放弃美人,有人就是为了美人放弃江山,更有贪心的想要两者兼得,谁知道行不行呢!
    元亨冲动之下,推了玉宝音一把,嘴上还道:“谁叫你看朕的。”看的朕都头疼了。
    玉宝音没防着,被他推倒在地,心里那个气啊,顺着他的话做也有错了,冤枉死了。
    她一生气,总会干出让人害怕的事情。
    再加上这么多日她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真是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玉宝音一爬起来,就直接扑了上去,“叭”在元亨的额上亲了一下,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他的大帐。
    又不能真的打,就…疼死你!
    没错儿,这就是玉宝音的心理。
    至于她干了什么……她没干什么呀,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如她所愿,元亨真是疼了足足一天,不过还美了一天。
    又疼又美,那个又美又疼,唉哟,那个酸爽滋味……
    关键是,人家还想,明天若是还有这种好事,他还愿意疼上一天,一点儿都不带纠结的。
    有失就有得,一样换一样,人生就是这样的。
    然后就是拼命分析,玉宝音为什么亲他,是因为突然动心?
    那她这动心的原因也太特别了,喜欢被虐是吗?
    元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还纠结着下次要不要再让她动动心。
    一个额吻,犹如掀开了元亨人生的新篇章。
    ***
    两分的南朝,也掀开了许多人人生的新篇章。
    秦冠决定不随玉宝音定居北梁,而是要四处流浪,哦,不,是四处云游。
    赫连上决定暂不派兵讨伐赫连懿,而是要先安稳民心。
    这个消息,元亨比玉宝音还要先知道,玉宝音表示很不服气。
    赫连上居然给元亨写了封信,太不可思议。
    信中感谢了元亨的多次援手,申明了他永远都不会和大齐结盟。
    至于还说了什么,元亨没有告诉她,还说这是男人间的事情。
    玉宝音“切”了一声,道:“不就是皇帝之间的事情嘛,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奇!”
    嘴硬。
    元亨有不得瑟就会死的毛病,将手中的信折了几折,揣进了袖笼里。
    玉宝音咬着牙道:“皇上,你该回长安了。”
    元亨心想,他可是带着粮食来的,又没吃她的饭,就不走怎么地!
    可是萧般若已经不止催了一次,还有江水对岸的萧景,已经差人来送信,说的是,他要是再不走,就要亲自来押人了。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主要是高远公主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弄得他只想和她说一句,他真不是什么坏哥哥怪叔叔之类的,他是好人,完全的好人。
    可那也得高远公主相信啊。
    一到了北梁,不止元亨被人盯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就连玉宝音也被她娘上了紧箍咒,叫她没事儿少和那些臭男人在一起。
    臭男人的范围不算广,以前只有一个元亨,如今又多了一个萧般若而已。
    别问原因,那原因秦愫是说不出口的。
    虽说萧般若已经订了亲,可订了亲只是限定了身份,又不是说他定了心。男女大防,防的可不就是一颗骚动的心。
    万一,若是真有个万一,她宁愿女儿嫁给元亨,也好过嫁给萧般若。
    原因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
    大抵是因着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还有萧般若越来越深沉的个性。
    人都是矛盾的,萧般若若是不接受订亲,她势必更要防备他。他接受了订亲,她又觉得他是个不好琢磨的,甚至还怀疑起了他的人品。
    是以,这一回,秦愫特别强调的是“宝音啊!你大了,同你哥哥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亲近。”
    玉宝音道:“知道了,娘。”
    秦愫想,你知道什么呀,我的笨闺女。
    她叮嘱道:“说话要小心,动作要谨慎,别总是嘻嘻哈哈的。”
    “知道了,娘。”
    “还有啊,”秦愫突然压低了声音,“千万莫让人占了你的便宜。”
    玉宝音一愣,虚心求教,“娘,什么叫做占便宜?”做买卖那种占便宜她懂,可人和人相交,哪里会有占便宜吃亏那一说呢?计较的多了,会不快乐。
    秦愫白了她一眼,意思是就知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还是像先前那样小声道:“都怪娘以前没有教你,也怪你爹从小将你当做男孩养,我现在说给你听,你给我记在心里,拉手不行,触脸不行,哪怕是你头上落了片叶子,帮你取下都不行。”
    “那这样呢?”玉宝音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秦愫作势要打她,咬牙道:“当然……更不行!”
    玉宝音心想,坏了,她和元亨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说不清啊。
    可这是谁起的头她还记得很清楚,听完了她娘的话,想的最多的是“元亨,我一定不会打死你。”
    这个时候,她娘又补了一刀:“亲吻……必须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夫妻万万不行。”
    玉宝音惊呆了。
    不是,她以前是觉得那个亲不太对,可从没有想过,一亲,就得变成夫妻啊!
    ☆、90|于
    要是非用挑丈夫的眼光来看元亨,玉宝音表示她不想挑。
    这个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说他不好,是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玉宝音忽地就想起了那日元亨问她的“朕老了是吗”和“朕长得怎么样”,越想越觉得不对。
    不是,她是不知道,一亲,就得变夫妻,可元亨比她大了十岁,后宫里还有那么多的美人,那他知道吗?
    若是知道了他还亲,他是想死吗?
    元亨是不是想死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还真有想去死一死的心,要知道,无知的她都干了什么…居然,亲了他。
    所以说无知真是特别的可怕。
    秦愫也没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只当女儿听进去了话,她女儿就是怎样,若是不犯拧的话,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小孩儿,她又叮嘱了几句,就放心地让女儿忙其他的去了。
    玉宝音真是没有心情做事情,她觉得她娘比元亨还要让人乱心,有些事情吧就是这样,不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懂得就恨不得抽死自己。
    元亨好不容易寻来了高远公主不在的机会,准备和玉宝音好好说一说小话的。
    这不是指不定哪天就要走了,什么时候再能见面真的是未知数。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皇帝,他也有他想做和必须做的事情。
    谁知,元亨才找到玉宝音,她就道:“我正有事想找你,走走走,咱们去你帐中说事情。”
    老天可以作证,他真的以为玉宝音是要和他说正事。
    别问原因,还不是因着只有说正事的时候她才会这么的主动。
    他还想着,哪怕是说正经事也可以,因为往后恐怕连说正经事的机会都少有了。
    玉宝音的神色也真的很正经,让人一瞧她的脸,就知道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有的事情,想的时候特别的容易,可是真的要说出口,却并非一件易事。
    玉宝音本想问他“你打的过我吗”或是“你有我聪明吗”类似的问题,选丈夫在意的东西还不就是武力和智力!
    至于财力,他们两个是都不缺的。
    可她几经踌躇,就是无法问出口。
    只因她知道,元亨一定会这么回答,“朕才不打女人”或“你竟然是个聪明的?啧啧,恐怕连你娘都不知道吧!”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法和元亨做夫妻,以他们两个人的个性,真的,就是有十座皇宫也不够他们折腾的,八成是一见面就得打架,还是不分出输赢,绝对不会罢休的。
    玉宝音还想,自己的丈夫一定要是个学识渊博的,她犯糊涂的时候,他时刻会保持着清醒。
    还得是个宽容大度的,最好还能是个慢性子,出了什么事儿,她一挽袖子要找人打架的时候,他会淡定地挽着袖子淡定地道“唉,唉,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能好好说了,这不是还有我。”
    总而言之,元亨不符合玉宝音的幻想。
    她觉得他们俩在一块肯定没法过日子,傻愣愣地在大帐中站了好长时间,突然道:“哦,我没事了,你找我什么事?”
    被人一本正经地逗弄,这还真是第一次。
    元亨气乐了,口无遮拦地道:“你方才在那儿站了半晌,是不是在想…要不要亲朕?”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
    别开玩笑了,如今玉宝音只要一听见那个“亲”字,就立马一激灵。
    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转身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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