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崔太傅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学生开始早恋了,一来就开门见山的提出了燕归来的问题。
    楚昭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当下一五一十的把自家老底都抖落出来。说完又有点忐忑,担心自己的头号谋士吃陈参的醋。
    唉,收小弟容易带小弟难啊。当上大哥后,才知道这里头学问大着哩。手下小弟皆男神的楚昭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中。
    不过显然是楚昭低估了男神们的心胸。崔景深听完这番话,倒没有排斥陈参,反而真心实意地恭喜楚昭,并且允诺会在朝中照拂陈参。把楚昭感动的不行,深深觉得自己真是最幸福的大哥!小弟都特别特别懂事!
    接着,崔景深又道:“不过陈参教殿下隐,是因为当初锋芒毕露,会招来杀身之祸。是故不单要龙潜于渊,隐匿身形 ,即便才华,势力也应当深藏不露。可如今时移事异,一味隐藏必然陷于被动。”顿了顿,崔景深继续道:“燕归来……想来不能完全保住了。再有一个,因为二公子那边应对及时,现在殿下手中有药方一事已经在暗地里传开了,而如今喻王军中瘟疫肆虐,三公子病情危急,一着不慎,殿下就会背上不孝不悌的名头,便是日后登基,也担心有小人据此大做文章。”
    楚昭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要怎么办?我也担心燕归来树大招风,所以提前将生意都盘了出去,燕归来只持股,不再进行具体买卖。既然那边已经知道了我手中有药方,卫霁又正在山上,卢氏偏心且卢家心意不明,看来和我那没见过面的好弟弟,不日还有场恶战啊。”
    “殿下也不必过于忧虑。”崔景深摇摇头让他安心。“前阵子喻王来势汹汹,殿下自然不宜惹人注目,否则就会过早引起多方势力,甚至包括帝都士族的忌惮,招来他们合力打压。不过现在却不同。”
    楚昭突然发现温柔如水般的男子,这一刻嘴边浮现的笑容却透出恶魔一般的邪恶。
    “二公子和天师道会代替我们成为众矢之的。”见楚昭面露不解之色,崔景深提醒道:“殿下不会忘记北边的犬戎了吧?”
    楚昭悚然一惊,他怎么会忘记犬戎的威胁呢。然而奇怪的是,犬戎并没有如自己所料的在去年和今年的开春后南下,本来以为安然度过一劫,难道犬戎打算今年秋天……想到大楚如今内忧外患,自己的势力不过初具雏形,楚昭的心里紧缩成一团。
    “阿深你是担心二弟和徐家不顾一切,放犬戎南下?”
    崔景深微微一笑,道:“属下并不担心这个。因为在明春雪化之前,北疆也会遭瘟疫肆虐,牛马十不余一。如此一来,就算二公子放犬戎南下,可是碍于战力不足,犬戎也不过劫掠一番就自行离去。正好可做殿下手中的军队的磨刀石,若是计划得好,甚至能够联合北疆大营将其全歼。”说着,崔景深瞟了韩起一眼,道:“不过犬戎到底还是我大楚的心腹之患。若是殿下不放心犬戎入关,属下认为可用离间计,听说犬戎的大汗去年已经卧病在床,左右贤王觊觎汗位,内部也并不太平呢。若是此时殿下能派一心腹之人深入北地,加剧犬戎的内斗,那么日后殿下登基,便可以左右犬戎朝政,甚至……甚至可以扶持自己人为王。如此,不战而屈人之兵。”
    楚昭听得眼睛里都要冒出星星来了。并没有发现站在他身旁的韩起脸色蓦然一沉,握紧了拳头。
    崔景深声音由慷慨激昂转为低沉叹息:“只是,这样的人选却不好找。既要足够忠诚,又要智高一筹,还要能够和蛮人打成一片,若是其身份能够和犬戎中哪位大人物扯上些关系,便最好……至于瘟疫一事,我从两年前开始谋划,早已安排妥当,殿下不必过于担忧,我会慢慢物色,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楚昭倒抽一口凉气,难怪这几年大楚如此艰难,犬戎居然没有趁火打劫,想来这几年崔景深在朝中替自己、替大楚做了不少事情。或许这些事情有伤天和,但正是崔景深的狠毒,保全了大楚万千黎民百姓,使他们免遭蛮人铁蹄践踏。
    注视着面前温柔如水般的男人,楚昭心里不禁肃然起敬。压根不知道这位心思幽微的男神师父已经算计到了自家倒霉徒弟头上。
    至于离间之策,听上去虽然诱人,但是楚昭目前也没什么合适的人选,只好撇开这一点,和崔景深商议针对目前局势的应对之策。这一夜,楚昭房中的灯亮到深夜,他和崔景深终于将计划的所有细节安排好。
    送走崔景深,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可能是因为系统更新过一次,熬了一夜的楚昭半点不觉疲惫,看着韩起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吴铁山新打造的龙牙匕首,不由笑道:“这些谋士的眼睛也够毒了,我都不敢招惹他们。尤其是那个魏显,他可没少给我二弟出坏主意。”
    大约是受到读心术的影响。比起一步转十八个心思的文士,楚昭的确更喜欢和武将待在一起。
    或许局外人会觉得燕归来和楚昭的关系很好猜测,可是对于身处其中的人而言,没有善于收集分析情报的能力,没有从无数的情报中见微知著的天赋,是得不出这样结论的。
    韩起端着一盆水走进来,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背,松散筋骨。”顿了顿,又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去将魏显杀了。”收敛了一身光芒的韩起就像世间最最体贴的模范丈夫,步子沉稳,肩膀厚实,双手温柔,半点不见最近把都城地下世界搅得鸡犬不宁的嗜血。
    楚昭被他伺候惯了,脱下衣衫趴床上,摇头道:“别去。我还想用魏显呢。谋士嘛,别人家的当然是越正直越好,自己家的还是阴险一点好。”
    尽管已经有了四位超一流的谋士,但是楚昭还是觉得谋士不够用,把目光暗搓搓的投向了自家二弟的幕僚。
    韩起沉默下来,粗糙的大手隔着温热的毛巾,抚摸着少年光洁的脊背。
    “阿起,你这次带着黑骑军,跟随玄武营一同北上。”
    韩起重新拿着一张热毛巾过来给殿下擦脸,闻言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头:“都中正乱,黑骑军一走,殿下怎么办?”
    温热的毛巾滑过楚昭的面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这声音叫韩起一下子就硬了,他掩饰般拿下毛巾,出去换了一盆水。
    韩起的手艺的确很好。洗脸洗到一半就被抽走毛巾的楚昭呼出一口气,舒展四肢躺在榻上,说道:“上次买回来的那些小孩子,现在也训练了一些时日,该让他们练一下手。杀鸡何必用牛刀呢。黑骑军,本来就是为了犬戎而设。”
    楚昭说的这些孩子都是流浪儿,有的还是从死人堆里被周大夫刨出来的。临淄王府把他们捡回来,帮他们治病,给他们饭吃,便很容易就赢得了这些孩子的归属感。楚昭选出各种数值都不错的孩子交给墨门的暗部去训练,如今已初见成效。上一次燕归来的伏杀行动,就是韩起带着这些愣头青完成的。中间虽然有些纰漏,但是最后结果还是叫楚昭很满意。
    韩起在屋外,不赞同地反驳道:“轻敌乃是兵家大忌。殿下的安危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那些孩子还太嫩。”显然是不肯离楚昭而去了。
    楚昭把衣服脱光,钻进干燥的薄被里,隔着窗子看到韩起也脱得赤条条在院子里洗冷水澡。从楚昭这个位置,能够看到精壮的上身,漂亮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韩起的下面昂然直立,仿佛天地初开时候的神祇,充满了野性和力量。
    虽然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可是自己当时迷糊糊糊的,这还是第一次大白天看见韩起的身体。楚昭不由羡慕嫉妒恨,还不明缘由的心跳加速。
    这种小清新的反应还算正常。毕竟喜欢漂亮事物是人类的天性。
    可是食髓知味的系统会这么轻巧地放过他吗?系统暗搓搓地闪烁了一下,仿佛一颗天真的小星星。
    楚昭忽然觉得小腹热流涌动,中了春药时的感受再度袭来,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酥麻起来,一拨强过一拨的空虚和渴望自体内深处蔓延至全身,连骨头都要化了,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男人嘛,早上的时候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楚昭心中慌乱,努力安慰着自己。他不知道的是,系统已经牢牢记住了上次收集到大批能源的场景,准备在能源枯竭时不断复制重现,好帮助宿主尽快吸收能量。考虑到宿主的身体条件,系统还贴心地准备了信息素,用以提高能源收集的成功率。
    韩起在屋外冲凉,听到楚昭的呻吟,来不及穿好衣服,闪身进屋,却看到小王爷水光迷蒙的眼睛看过来,清俊的眉目隐现妖冶之色。眼尾蔓延的一小抹绯红,微微上挑,饱含水色春光。
    屋子里似乎弥漫着一股奇怪而又暧昧的甜香味。几乎是瞬间,韩起的小腹一热,刚刚被井水压下去的欲望重振雄风。
    如同被蛊惑一般,韩起情不自禁俯下身,用力握住了少年细软的腰,亲了上去。
    舌尖传来的酥麻感觉一股脑窜到头顶,让楚昭禁不住打了个战栗,就算火是他燎起来的,可他绝没想过要烧死自己。被深深吻住的楚昭不得不用力去推韩起的肩膀,他快不能呼吸了。
    终于,小王爷的抗议奏效,韩起放开了他。
    可怜的殿下被亲得大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浅色的唇瓣也变成鲜嫩的红,大口喘气的样子带着一种不自觉的诱惑。
    作为一个好的猎手,韩起深知捕获猎物需要怎样的耐心。虽然以霸道开头,他却温柔而克制地抵制住了信息素地干扰,强迫自己结束了这个教人沉溺的吻。看见楚昭的表情,他的眸光一暗,带着厚茧的拇指抚弄着楚昭的嘴角,擦过滑腻的脸颊,带起一阵暧昧的酥麻感,引来楚昭轻微的战栗。
    都到了这个地步,楚昭依旧想要垂死挣扎。他用颤抖的声音,尽量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弟那边……卫霁不足为虑,我担忧的却是……却是……天师道。这股势力隐于暗中,肯定会趁机捣乱……卢家和崔家……我总觉得有、有点不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韩起简直像一座山一样高大,经过军队的打磨后,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楚昭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身体软成一滩春水。
    韩起精赤着上身,俯下的面庞也英俊得不可思议,靠近的动作带着难以言喻地侵略感,道:“别怕,一切有我。我会护着你的。”其他一切和你相比,都如同尘埃般无足轻重。
    因为欲求不满,韩起的声音里也带上一丝磁性,性感的一塌糊涂。
    韩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受到系统信息素干扰的小王爷一把搂住脖子,没头没脑的亲了上去,与此同时,楚昭的手也不停地在韩起背上摩挲。就好像一只路都走不稳的小兽那般鲁莽,而且又不得法。
    可是对于韩起,即便没有信息素,楚昭做什么都是致命的诱惑。
    眼睛里的红色刹那间变得浓郁了一些,韩起单手撑住床沿,另外一只手搂住自己心爱的殿下,加深了这个吻。
    仿佛天雷勾动地火,楚昭的热情得到了百倍的回报。上回两人都是第一次,难免有些急切,听了大夫的叮嘱,韩起这段时间下决心钻研了龙阳十八式之类的学术书籍,这一次便有了漫长而周到的前戏,然后在小王爷几乎是哀求的哭声中,终于翻身进入……
    又被压了,这次貌似又是自己主动。醒过来的殿下很生气!
    饶是楚昭脾气甚好,礼贤下士,到底这么多年居于高位,也养出了些混账脾气来。再加上……加上刚才他也的确被韩起欺负得太厉害啦,虽然神奇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小王爷嫩乎乎的面子却很受伤。
    “大胆韩起,居然色诱本王!”做贼心虚的渣受裤子一套,翻脸不认人,分分钟开始颠倒黑白。
    韩起衣衫整齐地从外面进来,墨红色的眸子温柔的锁定楚昭,闹脾气的混蛋王爷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黑骑军我已经替你训练好了。今日便调两千人来山上。都是以一敌百的虎卫。剩下的三千,我也按照你给的计划在练,成效很明显,殿下不必过于担忧。就算都城乱了,现在我也有能力护着你平安逃去临淄。”
    韩起跪在地上,帮小王爷穿鞋子,动作轻柔得不得了,半点没有刚才床榻间的霸道野蛮了。
    想起今天的事情,楚昭心里还是有点生气,并且还很是委屈。完全不明白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被压了一次,自己就……就变得那么饥渴了吗qaq见楚昭嘟着嘴,满脸写着不开心三个字。韩起忽然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开始脱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外强中干的小王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你……你又想干什么?”紧张地都结巴了,偏偏还要努力维持着高傲的仪态。
    韩起脱完衣服,叹了口气,转身取下墙上的鞭子,跪在楚昭脚边。
    “若是殿下生气,请责罚属下。”
    韩起的叹息虽然轻,却被楚昭听见了,他心中一软,拿着鞭子挥了挥,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楚昭愤愤地想:哼,还不是仗着本王宠你!到底气不过,楚昭扑过去,啊呜一口,狠狠咬在韩起肩膀上。
    韩起的肩膀宽厚,上面却有道道伤痕,有的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也有后来受的伤,还有前段时间的五道新伤。
    作为替身,每次自己有个病痛,韩起都会受责罚,天生多情的临淄王殿下咬完,看着这新伤叠旧伤,一下子想起前事,又觉一阵心疼。他也不记仇,咬完就用脸蹭了蹭韩起的肩膀,啾——地亲了一口。
    “黑骑军上山后,殿下可要去营中阅兵?”
    咬完气消了大半。偏头想了想,楚昭觉得应该公私分明,一码归一码,就点头道:“那好吧。”
    别看楚昭貌似情商很高的样子,渐渐也有了点精英范,其实他本质上是个对政治,对权谋都不大敏感的人,系统虽然是由高等智慧生物制造的,显然还是无法理解人心的幽微之处。而韩起却不同,正是因为他幼年的经历,韩起对局势其实看的很准,也足够狠心。
    外表看上去是楚昭占尽优势,搞得煊煊赫赫,其实每次都是韩起闷声发大财,吃肉又喝汤。加上系统帮倒忙,可怜的小王爷明显翻身无望。
    好在楚昭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得进劝,敢用人。接下来,不知不觉被带跑的楚昭就忘记了算账的事情,跟着韩起去看自己的家底——黑骑军了。
    第78章
    按照和崔景深的谋划,过不几日,燕归来是临淄王所开设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这本来是卫霁打算做的,如今被楚昭这边先人一步揭开底牌,倒叫些隐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看不清临淄王的虚实了。
    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就是这个道理。
    即便是魏显,一时也闹不清楚临淄王这边究竟是要引蛇出洞,尚有后招?还是黔驴技穷,借坡打滚?
    不过也无所谓,无论哪种情况,都还有后招在等着。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魏显陷入沉思中……
    “先生,该喝药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端着碗走了进来。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魏显生病后就搬出了二公子在都城的落脚点。落难时被一户姓黄的人家收留,男孩子就是这家人的独子,唤作阿衡。这孩子虽然出生寒微,但十分温柔细致,将魏显照顾得很好。
    把碗递给魏显,阿衡转身替魏显收拾桌上的笔墨纸张,他不识字,也不去动那些捆好的竹简,只是洗干净砚台,再把毛笔挂起来控水而已。因为纸张珍贵,所以阿衡洗罢手,在身上拭干净,才伸手去将桌上摊开的纸仔细合拢。
    这少年虽然不过中人之姿,出身也不高贵,但是他伸手仔细抚平纸上皱褶的小动作以及专注的神态,却别有一股子动人的韵味。
    清浅的阳光落下来,少年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可以看清楚。袖子在纸上摩挲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魏显不由得愣了愣神。他心思繁复,为人却懒散,如今被照顾得舒服,连二公子来请,都不肯搬回府中去了。
    心里念头一转,魏显放下药碗,招手让阿衡到身旁来:“今天教你认这几个字。”说着,饱蘸浓墨,在纸上随意的落下几个小篆。
    阿衡在旁边略显局促的站着,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
    “你木工活做得好,屡有奇思妙想,足见聪慧,若是能将这份心思放在读书上,状元探花也是手到擒来。”魏显握住少年的手,谆谆教导。“好了,自己试着写一下吧。”
    先生教得认真,徒弟却学的三心二意,半天没写几个字,隔一会儿听见门外有叫卖豆花的,就搁了笔出去买豆花回来与先生吃。
    “听说是尝味阁里的买了来到处叫卖哩。”
    魏显哂然一笑,豆花的味道虽然好,不过一文钱一碗,说尝味阁出品,不过是小贩随口扯得谎,全为了做成生意,也就这傻孩子才相信。但是见阿衡认真的模样,魏显便没有说破。
    没见过阿衡之前,以魏显的智商,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子,或者说,天才。
    伺候魏显吃完,阿衡又去外头摆弄他的那些木头,对着一幅图看得没完没了,魏显饶有趣味的在旁边给他递锤子榔头,在旁边比比划划出馊主意。
    魏显也是三十郎啷当岁的人了,一直没成亲不说,还婉拒了别人送来的那些容貌绝色、才情绝世的男男女女,甚至被人怀疑有某种难言之隐,可他却依旧我行我素,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懒!懒到了极点!还极度怕麻烦。
    如今偶然遇见的阿衡性情聪慧,来历又单纯,善于应付柴米油盐,且又做得一手好木工,能够养家糊口。魏显不由动起了歪脑筋,想要以身相许,赖在黄家报这救命之恩。
    “这图上的机器也是巧妙,可比前几日你拿回来的那几台好。”魏显虽然是个外行,但是他聪明,看了几日也看出些门道来。
    这个时代的织布机,还需要人将卷布轴的一端系于腰间,双足蹬住另一端的经轴并张紧织物。经过阿衡改良后的织布机有了机架,织布的人可以坐着操作,手脚并用,大大提高了织布速度。
    阿衡得意的露出一颗小虎牙,笑道:“那当然,图是公子给的。我家公子举世无双么。”
    魏显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吃味阿衡最崇拜的人不是自己:“可不是谁都可以被称作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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