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太招眼?
    招眼可不能怪胭脂,是长得就招眼。
    你什么意思呢,我怎么觉得你这语气不像夸我?
    魏祁笑着捏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着,说道:说你好看不叫夸你么?又没说你妖媚,总诱|惑你夫君。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宋胭抬眼,只见一抹衣角掠到了门外。
    她从魏祁腿上起来去门口,看向外面,正好见着魏曦进了远处东厢的房子。
    刚才是她么?@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魏祁在后边问:是谁?
    宋胭回来:好像是曦姐儿,都是你不放我,让她看见多不好。
    她么?被女儿看到魏祁也觉得有几分尴尬,但再见宋胭又羞又嗔的样子,那几分尴尬就散了,只是低低地笑。
    魏曦匆忙回到房中,脑中还是刚才一闪而过的景象。
    她竟见到继母坐在父亲腿上,父亲搂她在怀中,对她笑着说总诱|惑你夫君这种话。
    在她印象里,继母虽在翠微山上活泼些,但在国公府多是一本正经的,而父亲则最是严肃稳重,连玩笑也很少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与继母私底下会这样。
    原本犹豫了很久才狠下心去找他们,想和他们说那魏五德的事,没想到去的时机不对,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是她,这下她越发不敢去找他们了。
    直到入夜,宋胭又去绣春堂跑了一趟,回来路上问丫鬟:绣春堂热闹,怎么没见曦姐儿过去玩?
    春红回答:前日还去过,昨日没去,今日上午都在睡,说是晚上没睡好,我看她下午也没精神。@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秋月倒是想了起来:说起来,前日曦姐儿突然问我,知不知道她是过继的,倒把我问懵了,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她那家人叫什么,我说我不知道,问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说那天是郭大奶奶忌日,才想起来的。
    宋胭意外,魏曦可能知道过继的事,她猜到过,却从没想过她会主动提起。
    照理来说,她该十分介怀才是。
    难不成是如今和秋月熟了,才随口提起?
    她又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抹衣角。
    末了她问:前日是郭大奶奶忌日?
    曦姐儿说的,过世这么多年,也不用祭祀了吧?秋月回答。
    宋胭点头:那是。
    心里却忍不住想,原来郭大奶奶是这时节去世的么?
    晚上魏祁的肩在她眼前晃动时,她突然就想起白日的事。
    前天夜里燃着的蜡烛不知怎么就熄了,她还觉得奇怪,原来前天是郭大奶奶忌日,不会是她来了吧
    那现在
    她如此出神,被身上的男人看出来了,猛地一沉,问她:在想什么呢?
    她忍不住将颈往后仰,急忙收神,抓住他胳膊,等最后结束才突然问他:以前屋里的床就摆这个位置么?
    新房的床一般都是新娘子的嫁妆,现在房里这张床就是她的嫁床,那以前郭大奶奶的床呢,是不是就放在现在这张床的位置?那她也躺在自己现在躺这个位置?
    如果真有鬼魂,郭大奶奶的鬼魂又能回来的话,看见自己的丈夫和新妻在这床上
    肯定会心生怨怼吧,然后弄熄了蜡烛,好教她知道她来过了?
    宋胭觉得遍体生寒,拿被子将自己盖住。
    魏祁被问得奇怪:以前?他想了想:这屋子闲置了许多年,以前什么样我都要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前天是郭大奶奶忌日,前天夜里,灯不是突然熄了么?宋胭看着他。
    他微怔之后才意识到她说的什么,不由笑起来:在想什么呢,人死如灯灭,若死人能过来熄灯,怎不见我父亲来看看我,他去得突然,又是壮年,去时还不愿瞑目。
    他如此不当回事,她也被壮了胆,隔一会儿问他:你们当时有请师傅超度吗?
    魏祁摸着她的发:你放心,超度了,念经了,她去得安稳,没什么执念。再说她是个极贤惠心善的人,不会来找活人麻烦的。
    是吗难怪旁人总夸她。宋胭语气闷闷的。
    怎么?魏祁温声问:吃醋了?
    那倒没有,就是凡事在人心里总有个比较吧
    若有妯娌,便会比妯娌,若有个前妻后妻,那自然要比一比,而郭大奶奶出身高门,又待人和气,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魏祁道:你若介意,要不然我们搬去景和堂,郭大奶奶没去过那里。
    是吗?那她的枕头怎么还放在那里呢?这话宋胭没问出来,显得她挺小气似的。
    她靠在他肩头闭上眼:不搬了,多麻烦,你说她不会来我便信了,我睡了,明日纳征,二婶让我早些过去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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