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话没说完,便被他堵住了樱唇。
    唇瓣相贴,他温热的气息传了过来,陶嫤脑子嗡的一声,再也想不起别的东西。
    江衡浅尝辄止,贴着她的耳朵道:“我喜欢你,叫叫,舅舅喜欢你。”
    他一定是故意的,都这种时候了,还故意自称舅舅,是嫌她不够罪恶么?陶嫤呜了一声,从头羞到脚,“别说……”
    他偏要说,低醇的嗓音诱惑般地问:“你喜欢我么?”
    陶嫤下意识地摇头,声音软糯:“不……”
    真倔!
    江衡怒火中烧,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回不再满足于轻轻碰一碰。他吸吮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闯了进去,如愿以偿地尝到她甜美的味道,勾着她不断纠缠,强势而霸道,让她连躲都没处躲。
    陶嫤浑身发软,无助地嘤咛,头一回觉得江衡也可以如此强硬,她在抗拒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以前一直认为他可怕,像蓄势待发的野兽,这下坐实了,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把她逼到走投无路,肆意品尝。
    许久,他才放开她,舔着她的嘴角哑声问:“喜欢我么?”
    她简直无地自容,明明不愿意,还是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既觉得对不起父母,又对不起皇后娘娘,愧疚得不得了,好在学聪明了,没再出言反驳。
    不说话也行,只要不再抗拒他,一切都好说。江衡对她爱不释手,又亲了两下,“叫叫,我给你五天时间已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五天,你休想再躲着我。”
    陶嫤抬起双臂挡住脸,不肯让他再亲,“可是,魏王舅舅是我的舅舅!”
    江衡不以为然,“我们没有血缘,只要本王一句话,你随时可以成为我的正妃。”
    她不吭声。
    江衡拉开她的双手,盯着她水汪汪的双目,“年龄也不是问题,等一年之后你及笄,我便娶你进门。”
    这是哪儿跟哪儿,谁要跟他谈婚论嫁了!
    陶嫤恼羞成怒,气鼓鼓地瞪着他,“我就要回长安了,我才不嫁给你呢,老流氓!”
    老流氓?江衡挑了挑眉,他还有更流氓的时候,只是怕吓坏了她,所以才一直忍着而已。
    小姑娘发起火来不容小觑,他差点招架不住,唯有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摸着她的粉唇:“回长安之后等着我,不许跟别人定亲。叫叫,你是我的。”
    陶嫤抿了抿唇,还没接受他,“我才不是。”
    他浑不在意,抵着她的额头重复了一遍,“你是舅舅的。”
    真不要脸,端着舅舅的身份,居然对她行这种事!陶嫤抬脚踹了他两下,推搡道:“我才没有这么无耻的舅舅,你放开我,我要起来!”
    小嘴喋喋不休,带着他刚才吻过的痕迹,晶晶亮亮,很是诱人。
    江衡才尝过她的滋味,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于是按着她的双手,再次亲了下去。
    ☆、第85章 亲热
    江衡离去后,陶嫤让人烧了一桶热水送进来。
    这大白天的,为何要洗澡?丫鬟们都有些不解,但看陶嫤一脸坚决,便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地烧水送水,不多时便灌满了大半个木桶。
    陶嫤挥退她们,脱掉衣服,整个人都埋进水里。她想洗去江衡留在她身上的气味,他对她又摸又亲的,真是讨厌到了极致。她长这么大,何曾被人这样无礼地对待过……一时间把江衡所有的好都忘了,只记得他的无耻,以及不要脸!
    在她面前一口一个舅舅,可他做的那些事,哪是一个舅舅该做的!
    越想越气,陶嫤挥手拍在水面上,溅了一脸的水花,她胡乱地抹了下,站起来套上衣服,风风火火地来到屋外,指挥白蕊玉茗道:“去把杜蘅苑的门关上!”
    看天气明日应当会下雪,白蕊跟玉茗正在收衣服,捧着衣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为何要关门?”
    当然是防火防盗防江衡!
    以前她住在这里,晚上从未关过门,夜里派一个婆子守着就是了。目下不同,江衡就跟洪水猛兽一样,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再对她做什么,为了未来五天能过得安安生生,她决定这几天都闭门不出!
    白蕊玉茗对视一眼,没法劝住她,只好把衣服交给别的丫鬟,踅身把杜蘅苑的门关上了。
    方才魏王离去时眉眼里隐有满足之色,同回来时判若两人,她们虽是不经事的姑娘,但多少猜得到一些。
    魏王一定是跟姑娘说开了,才会让姑娘如此忐忑不安。
    至于他们发生了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陶嫤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有,早早地躺下入睡了,大抵是怕江衡突然出现,一整夜都睡得不踏实。一直到破晓时分,她才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晌午,反正没什么事,丫鬟便没进屋叫醒她。
    待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很,陶嫤叫丫鬟进来准备换衣服。屋里烧着地龙,四周又置备火炉,整个屋子暖融融的,她穿的不多,散花绫褙子下露出一截白腻的小脸,趿着软鞋踩在毛毡上,“饭菜布置好了么?”
    白蕊替她拢了拢头发,绾了个简单发髻,头上斜插一只碧玉发簪,“方才让人热了一遍,已经重新摆好了。”
    她洗漱一番,打算吃完饭后继续睡觉,外面天越冷,便越容易犯困。
    尤其这几天无所事事,除了睡觉她真不知道做什么,去招惹江衡?她才不敢。
    考虑到她这几天食欲不振,厨房里做的都是清淡小菜,冬天的时令菜不多,唯一盛产的就是萝卜,偏偏她又不爱吃萝卜,专挑一碟子冬笋吃。喝完一碗香蕈虾仁粥后,又吃了一碗鸡蛋羹,这才觉得饱了。
    擦了擦嘴准备重新躺回床上,听到外头有突兀的动静,她心下咯噔,赶忙让白蕊去看看怎么回事。
    果不其然,白蕊回来说道:“是魏王来了。”
    *
    他还敢来!
    陶嫤怒气冲冲,顾不得披上外皮便冲到屋外,见寒光准备打开院门,当即喝了声:“住手!”
    寒光一激灵,及时地停下开门的动作:“姑娘……”
    她三两步上前,小身板抵在门上,把寒光松开的门闩重新锁上去,“我身体不舒服,魏王舅舅回去吧。我,我现在不想见人。”
    外面天冷,她冻得哆哆嗦嗦,小脸一阵青一阵白,从没觉得江衡如此可怕过。
    白蕊在后头急得直跺脚,衣服不穿好就出来,饶是院里没有外人,可她不怕冻着么!当即踅身回屋,要去给她拿衣服。
    门外江衡滞了滞,失声浅笑,“那你什么时候想见人?”
    她在里面摇头,“我也说不清楚。”
    果然是昨天把她吓到了,江衡回去想了一晚上,担心自己是不是太急于求成,日后回长安该如何跟楚国公交代,但却从不后悔。
    能得到她,是他一生的幸事。
    江衡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一道浅粉色的身影,一看便只布料单薄,大冬天的不怕冻着自己?他脸色沉了沉,“怎么不穿好衣服?”
    她都要急死了,哪管得了穿不穿衣服,只盼着他赶紧走吧。“我一会回去就穿,你别管我。”
    过了很久,外面都没听到江衡的回答,好像有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走了?
    她长长地松一口气,方才提心吊胆,整个人都像被悬在空中一样,现在总算脚踏实地了。她拢着袖子往回走,没走两步,便见侧前方墙头一个人影翻了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跟前。
    可不就是江衡嘛!
    他居然学会了翻墙?偏偏他姿态洒脱,宽衣博带,就连翻墙也翻得那么潇洒从容。陶嫤一骇,重新退回门前,扯了扯嘴角问:“魏王舅舅不是走了么……”
    江衡举步走到她跟前,脱下黑狐裘衣拢到她肩上,故意为难她:“见不到你,我怎么能走?”
    裘衣带着他滚烫的体温,陶嫤不安地扭了扭,目光朝他身后的白蕊看去:“白蕊给我拿了衣服,魏王舅舅你自己穿吧!”
    说着便要脱下她的衣服,朝白蕊走去。江衡好不容易逮到她,岂能这么放她走了?
    他伸出双臂,一左一右拦住她的去路,俯低身子注视她:“为何锁门?”
    陶嫤左顾右盼,恨不得整个身子都缩在门里边,“天冷……怕漏风。”
    身后是门闩,她的手不老实地乱动,希望能打开门闩,逃离他的桎梏。奈何越紧张越不成事,双手颤颤巍巍,好半响都没成功打开。
    *
    江衡看着她紧张的小脸,忽而一笑,“不是在躲我?”
    她连连摇头,这种时候就算是也不能承认,“当然不是。”
    院里丫鬟都在,他这么名目张大地调戏她,实在太过分了!如果她们不对她忠心耿耿,把今天的事传了出去,他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名声?
    陶嫤抿唇,试图推开他的胸膛:“魏王舅舅别这样。”
    “别哪样?”他低笑一声,凝睇她愠怒的小脸,忽而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这样么?”
    她睁大眼,惊恐到了极致,“江衡!”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虚与委蛇,她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这是她的院子,当着她丫鬟的面,他居然亲她!陶嫤恨得牙痒痒,捂住双唇瞪他:“不许亲我!”
    江衡居然说:“怎么可能。”
    言讫拉开她的双手,低头再次吻了上来。
    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连嘴里都是,他硬生生闯进她的口中,勾着她的舌头吮吸,吻得她舌头发麻。陶嫤呜咽了声,很快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抽丝剥茧一般,攫取她所有的神智。
    她浑身发软,到现在还不忘院里的丫鬟,睁开迷茫的眼神往他身后看去,闭上眼羞赧道:“不要,她们在看……”
    江衡恬不知耻地说:“那我们到屋里。”
    说罢没等她回应,便抱起她往正堂走去。
    院里一干丫鬟都傻了眼,收衣服的不收了,洒扫院子的不洒扫了,各个呆呆地看着魏王抱着郡主走入屋中。刚才那一幕就跟做梦一样,虽然早就猜到魏王跟郡主的关系非同寻常,但亲眼所见时,还是有些冲击。
    白蕊最先回神,让她们该干嘛干嘛,“方才的事你们就当没看到,若是谁敢说出去,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这里有跟了陶嫤七八年的丫鬟,也有才照顾她一年的丫鬟,平常虽然都很乖巧,谁知道会不会跟人碎嘴子。人心难测,该警告时还是要警告一番。好在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一个劲地点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
    陶嫤被江衡抱入屋中后,他一直没放开她,顺势坐在桌子后面。
    桌上的饭菜尚未来得及撤去,是陶嫤刚才吃剩下的,江衡贴着她的脸颊道:“正好我还没用膳,你陪我一起。”
    这姿势太暧昧,哪有人吃饭还抱在一起的,陶嫤唰地从他腿上跳下去,戒备道:“我吃过了。”
    江衡以手支颐,笑看着她:“本王还没吃。”
    她才不管呢,转身就往屋里跑,“那你回自己院里吃。”
    不敢去床上,昨天一切噩梦的根源就是在床上发生的,江衡没走,她是绝对不敢上床的。四下看了看,在美人榻上正襟危坐,一双水眸定定地盯着屏风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任何动静。
    不确定他走没走,又不好出去看看,陶嫤扁扁嘴,“魏王舅舅你走了吗?”
    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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