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就在门口候着,见着两人携手而出,微微一怔,“少爷,少奶奶。”她给两人行礼。
    “我还以为明日里才能够见到你这丫鬟,没有想到今日里就见到了。”杜莹然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也罢了,提前予了你。”
    如墨捏住了荷包,小声说道:“谢谢少奶奶赏赐。”她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小姐很是笃定地说只会出来少爷一个人,她完全没有想到杜莹然也会跟着过来,如墨咬着下嘴唇,心里头惴惴难安。
    杜莹然见着了如墨的神情,对着她说道:“走吧。”
    入夜了的孟府静悄悄的,长廊里的灯火透过的红色的灯笼罩照了出来,整个长廊都是喜庆的红色。
    柳莲安正在祖母的房中翘首以盼,因为今日是孟舒志的大婚的日子,柳莲安也难得穿了活泼些的粉色比甲,下身是绛红色祥云纹路的马面裙,见到了杜莹然,面上一愣。
    柳莲安的样貌清雅,其实并不适合这样的颜色,加上杜莹然看着她一身的粉装,心里头别提有多别扭了,仿佛自己今日里来见得是夫君的小妾一般。
    杜莹然的到来何尝不是出乎了柳莲安的意外?刚刚她掐着点让如墨过去喊人,心里头想着的是最好能够让他们今夜不能圆房。谁知道,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今日里一块儿过来的竟是他们两人?
    “表嫂。”柳莲安上前一步,盈盈而拜。
    “我过来看看祖母的状况。”杜莹然笑着说道,今日里的柳莲安略施脂粉,掩住了苍白的神色,因为用过了胭脂,嘴唇带着艳丽的红色。
    杜莹然注意到了柳莲安的装扮,心里头觉得更加别扭了,今日是自己和孟舒志的大婚,柳莲安却打发了丫鬟去新房里找孟舒志,还有刚刚那个时间点也太过于巧合了,刚好是让丫鬟撤了浴桶没有多久,如墨就来叩门。
    柳莲安行礼小声说道:“因为以往的时候祖母总是会动上两三次,而今日里我守了很久却没有动静,只好让丫鬟去寻表哥了,加上祖母的面色看上去也没有往日好。”
    听着解释是合情合理,杜莹然却总觉得这一次就是柳莲安弄出来的事情。
    柳莲安用手绢掩住了口鼻,打了一个哈欠,“失礼了,既然表哥同嫂子在这里,我也就先回房了,等到明天早些时候我再过来。”
    如果是和孟舒志守一夜,柳莲安就算是愿意,她的身子骨也没有办法吃消,更何况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孟舒志恐怕也会意识到什么,所以就干脆早间的时候早些起床再过来。今日里还有杜莹然,她更是没有准备让杜莹然发现自己所做的手脚。
    柳莲安走了之后,杜莹然让人搬了两个绣凳,自个儿拉着祖母的手探看,脉搏根本是毫无变化,为何孟舒志会说会见到赵老夫人的的反应?想要放下她的手的时候,忽然就注意到了右手小指指甲处的一点红。怎么会有红色的血点?杜莹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的手指摩挲着祖母的小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第4章 .1
    ”怎么了?”孟舒志见着杜莹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开口问道。
    杜莹然一瞬间脑海之中闪过了许多的念头,最终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言语,放下了祖母的手臂,把被子往上盖了盖,对着孟舒志摇摇头,”没什么,你平时晚上的时候就一直这样陪着祖母吗?”
    孟舒志低声说道:”晚上的时候,我会和她说说话。”想到了自己和祖母说话的内容,孟舒志的耳根有些发红。
    杜莹然的思绪完全被那手指尖上的红痕牵住,没有注意到孟舒志的害羞,孟舒志松了一口气,他前些日子和祖母说的大都是杜莹然呢。
    前些日子孟舒志给祖母守夜了很多个晚上,心绪平定下来之后,就有些困倦了,孟舒志背了一段书,杜莹然也不知道这段出自什么典故,只觉得孟舒志的声音低沉而舒缓,句读断的很好,听着文章的内容,让人仿佛瞧见了一个人的一生,小时候的顽皮把蚊虫都放在蚊帐之中,少年时候的独上高楼预做新词强说愁,中年时候的郁郁不得志而意志消沉,等到晚年时候的豁达畅怀。
    再看着孟舒志打了一个哈欠,声音是越发小了起来,上下眼皮也是相碰,是一双渴睡人的眼。
    杜莹然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轻轻揉搓双手,等到双手都发热的时候,放在了孟舒志的脑上,一瞬间孟舒志就清醒了过来。
    “别动。”杜莹然轻声说话,口中哼起了儿时听过的乡间小曲,那样一双手让浑身都放松下来,温柔的小调仿佛是春风吹拂到了心底,原本就疲惫不堪的孟舒志闭上了眼睛,杜莹然听到了孟舒志的均匀的呼吸声,受伤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等到孟舒志甚至开始轻微打鼾,眼眸之中有些心疼。
    他确实是累着了,她曾经给孟舒志把脉,他的身体很好,此时因为是过于劳累才会发出轻微的鼾声。
    杜莹然原本就让丫鬟准备了软凳给孟舒志坐下,此时轻轻让他靠在了软榻上,准备替他寻一床薄被,忽然就听到了吱呀一声声响,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杜莹然看了过去,连忙对着房门摆手,房门推开的小缝里挤入了一个青衣的丫鬟,手里捧着的正是杜莹然所需要的薄被。
    丫鬟的脚步很轻,蹑手蹑脚走了过来,杜莹然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薄被,盖在了孟舒志的身上,看着那碧青色的丫鬟,示意她跟着自己往外走。
    “我记得你是芳菲,对吧。”杜莹然还记得赵老夫人身边的这位丫头,当时赵老夫人曾笑着说到她是把芳菲当做自己的丫鬟养的,已经替她寻好了人家,再留她半年,就把她嫁出去。此时的芳菲仍然是挽着少女的发髻,显然并不曾配人。赵老夫人身边有两个丫鬟,一个叫做听风,一个叫做芳菲,杜莹然还记得那个叫做听风的丫鬟聪慧稳重,而芳菲是个活泼叽叽喳喳的性子,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煞是可爱,而现在相比同之间见的时候,性子看似转变了不少,似乎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原本一个活泼伶俐的丫鬟心如灰死,身子更是消瘦。
    “回少夫人的话,奴婢正是芳菲。”芳菲小声说道。
    “不必自称奴婢。”杜莹然说道,“我记得老夫人说了,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的。”
    芳菲的眸子闪现了一丝悲伤和怀念,“让少夫人见笑了,老夫人确实疼爱我。”提到了老夫人,芳菲此时不再自称奴婢。
    此时芳菲的语气过于悲切,让杜莹然的心中一突,怎的芳菲是这样的模样,杜莹然的眉头一皱,此时不好深究,想了想就问道:“老夫人的状况怎么样了?我听夫君说起,这几天夜里好了不少。”夫君两个字自然地从她的口中吐出,心中却莫名漏了一拍,带着浅浅心动。
    提到了老夫人的身体,芳菲的眼睛瞬时间就亮了起来,不再有刚刚的晦暗,她重重点头,小声说道:“真的是好了不少,表小姐还有少爷陪着她说话的时候,老夫人有时候会有反应!”
    “先前的老太爷呢?”杜莹然问道,“老太爷也是如此?”
    “啊,少夫人你怎么知道?”芳菲有些惊讶,“明明应该没人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个大夫。”杜莹然说道,“老太爷的脉象和夫君的脉象相似,都是过于劳累,所以略想一想就知道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全府上下不知道老太爷的事情,还有为什么今天夜里也可以不惊动别人,从新房里喊了我和夫君两人出来。”
    芳菲的表情一瞬间十分愧疚,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她颓丧着脸说:“其实,我也觉得不大合适,毕竟是少夫人您和少爷的大好日子,但是今天确实老夫人的眉头死死皱着,还好像说话了,手指头还动了动。表小姐一脸惊喜,说要是少爷在场,今天又是少爷和您的大好日子,说不定老夫人瞧见了少爷成亲的样子,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所以才让如墨去了新房。”
    手指头,又是手指头,杜莹然想到了刚刚看到了老夫人指缝里的痕迹,秀美微拧,等会她定要看清楚有什么奥秘所在!
    芳菲继续小声说道:“还有,其实府中不知道,是表小姐和老太爷私下里商量的,不想让满府上下空欢喜。”
    杜莹然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此时夜风吹起,风中带着微凉的味道,杜莹然看着合拢的门,老夫人那里等会再去瞧瞧,此时孟舒志也刚睡着,倒不如等会自个儿再过来,于是对着芳菲说道:“还有其他的房间吗?”
    “有的,有的。”芳菲也想要了解老夫人的身体状况,想到了上一次的集英会,府邸上下是沸沸扬扬,小姐更是在府中兴高采烈说少夫人的医术十分神奇,芳菲也想要知道老夫人的状况,就带着杜莹然到了偏厅,给杜莹然斟茶了之后,芳菲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大夫说的一年之期快到了,老夫人可能够好?”
    “瞧不出来。”杜莹然说道,“现在还是一切如常。”
    芳菲眼底的失望是那样的浓烈,几乎掩饰不住,那失望之中还带着对自身的浓浓忧虑,让杜莹然用茶水熨帖了嗓子,开口问道:“你同老夫人情深,难怪老夫人也待你很好。”
    芳菲勉强笑了笑,低垂着头不说话。
    杜莹然知道自己同芳菲不熟悉,要是直接问是问不出来答案的,想到了芳菲的少女发髻,就开口问道:“我记得老夫人说过,早已经替你许了人家,怎么你还留在老夫人的身边。”
    芳菲的身形一晃,脸色有些难堪,“老夫人的身子不好,我想陪着老夫人。这桩事,等到老夫人好了再说。”
    难道是芳菲许了的人家出了变数?杜莹然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所以然,就开口问起了另一个丫鬟的去处,“听风呢?我记得老夫人曾经夸奖过她,是再稳重不过的了,今日里归你当值,她在休憩?”
    “听风姐姐在京郊的庄子上修养。”芳菲小声地说道,“前些日子听风姐姐就病了,身上生了疹子,先是在房里带着,谁知道竟是一天比一天重了,夫人就让听风先去京郊的庄子上休养了。”
    听到了这里,杜莹然的心中一动,问道:“原来是这样,那听风是什么时候就生了病?怎么就忽然发了疹子?”
    “听风姐姐素来在开春的时候,就见不得花草,往年最多身上痒一两日,之后避开了花丛,休息就好,谁知道今年开了春就倒下了。”芳菲说道,想到了当时听风的样子,打了一个寒噤,虽然知道这疹子是不传染的,只是想起来便觉得浑身上下发麻。
    听风和芳菲两人是老夫人的左膀右臂,听风的性子是最为沉稳,性子也是心细,而芳菲性子活泼是老夫人的解忧果,性情相对而言就大大咧咧了一点,听风的病是开春就来势汹汹染上了,看似和这一次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杜莹然却嗅到了其中阴谋的味道。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听风留在府中。
    杜莹然垂下了眼眸,脑海中再次出现了今日里见着的盈盈而拜的柳莲安,柳莲安既然已经出招,她自然会小心应对,见招拆招。
    杜莹然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见着自从听到了老夫人的状况如一,芳菲就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明显芳菲身后的事情和老夫人的病好与否有关,但是今晚上恐怕是很难问出来了,于是杜莹然开口说道:“你也早些休息,等会我守着老夫人就好。”
    芳菲想了想,低声说道:“少夫人您要是没事,可以小声和老夫人说说话,有时候就是表小姐对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就瞧见了动静。”
    杜莹然含笑点头,“我知道的。”
    杜莹然站在了夜风之中,看着芳菲对着自己盈盈一拜之后挑着灯笼离开,她轻轻推开了老夫人的房门。
    孟舒志阖上了双眼,杜莹然俯身,手指轻轻描绘他的眼底,那里的淡青色让她有些心疼,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眼底,杜莹然转身轻轻坐在了老夫人的床塌边,再次从温暖的被中拿出了老夫人的右手。
    ☆、第4章 .1|
    杜莹然拿起了老夫人的手,此时再次看着那右手的小指,在靠近指尾的部分有一丁点的红点,如果不是第一次碰巧看到,是很难注意到的。
    杜莹然把立在床边的水晶灯小心地挪到了老夫人的身侧,仔细看着这痕迹,有了灯光之后,杜莹然看清楚了那抹痕迹,那小红点齐整圆润,就仿佛只是生的小痣,再正常不过。
    真的只是小痣?杜莹然有些不甘心,又拉起了老夫人的手,再看看其他的手指部位,只有右手小指上有一点点的红痕,仿佛是生在指甲和肉之间的。其他的手指都是正常。
    什么都没有发现,杜莹然咬住了下嘴唇,心里的那点不甘逐渐扩大,看了孟舒志一眼,如果孟舒志不在这里,她会脱下老夫人的衣服,一寸一寸检查老夫人的身体有什么不对,此时却没有办法,不甘心地握住了老夫人的手,拨动她的手指,杜莹然翻来覆去拨弄老夫人的手指,心里头带着烦躁的茫然。
    不对!
    杜莹然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感受到了不对,老夫人的脉搏不对,杜莹然右手给老夫人把脉,左手拨弄老夫人的拇指指甲,果然,顿时就感受到了血管的猛然一动。杜莹然再仔细看看老夫人的手,原本她以为老夫人的手是正常的,谁知道竟不是,她的手指指尖均匀的微微发肿,所以她才没有注意到手上的不对。十根手指,无论是拨动哪一根的手指头,老夫人的手上的血管就会猛然一跳。
    十指连心啊,杜莹然闭上了眼睛,那小指的红痕分明是针扎留下的痕迹,用细针扎入到了指缝指尖,带来的疼痛让人有自然的生理反应。杜莹然睁开眼的时候,因为愤怒,她的双眼格外明亮,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样。杜莹然用小指甲微微挑动老夫人右手食指的指甲缝,调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之后,露出了褐色的圆点。
    杜莹然终于有了发现,并没有什么愉悦之感,反而觉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想到了笑容清雅的柳莲安,只觉得她可怕的让人想要退避三舍,那不是一个淡如莲花的女子,而是美丽的罂粟花,醉人的美貌之中蕴藏这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恶。放下了老夫人的手,喃喃自语,“我听孟舒志说过,您是最疼爱她的,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下作的事情?”
    杜莹然的手指划过了老夫人不再光滑的面颊,她的眼睛紧紧闭着,表情无喜无悲,杜莹然想起听孟舒志所说的话语,那是关于柳莲安的身世。
    赵老夫人喜欢小辈,族里旁支拜访的时候,一眼就喜欢上了懂事娇美的柳莲安,柳家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时常接柳莲安到府中小住。等到柳莲安的父母去了之后,赵老夫人更是没有避讳她戴孝的意思,立即就让人把她接入到了府中,像是一只大鸟,把雏鸟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满府上下,老夫人最疼爱柳莲安,另外就是妹妹亲近柳莲安,孟玉溪去了舞乐院之后疏远了柳莲安,柳莲安府中最亲近的就是老夫人了,孟舒志只是简简单单的叙述,杜莹然就知道以往的赵老夫人有多么疼爱柳莲安,而柳莲安居然能够为了一己之私,做出这样的事情。
    孟舒志此时发出了无意识的呢喃声,杜莹然心中一紧,立即看了过去,发现了他并没有醒过来,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发现的一切,这样肮脏的事情,说出来都脏了她的口,也不知道柳莲安是怀着什么心情做下来这些事情的。
    杜莹然一想到柳莲安每次假托外祖母有反应了,就让孟舒志过来,这样就可以多了机会和孟舒志亲近,就觉得和柳莲安在一个府邸上相处,简直是与蛇共舞。她以前不喜欢柳莲安,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柳莲安笑容里的徐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柳莲安能够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恐怕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
    她就这样坐在老夫人的床塌边,想了一夜,原本是大好的洞房的日子,谁知道就这样昏昏沉沉坐到了天明。
    孟舒志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杜莹然端坐在了床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怔忪,孟舒志直立起了身子,就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薄毯滑落,捏了捏眉心,这几日的疲惫,随着这一觉整个人身上舒畅了不少。孟舒志往日里也有时候会陪着祖母的时候睡着,通常也是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因为表妹柳莲安通常是这个时间会过来。
    “在想什么?”孟舒志坐在了杜莹然的身边。
    “啊。”杜莹然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把老夫人的手塞回到被子里,因为老夫人的手指上的细小伤口,让她不敢动作太大,轻轻地把老夫人的手放了回去。
    “我祖母怎么了?”孟舒志抓住了杜莹然的手。
    “没什么。”杜莹然深吸一口气,笑了笑说道:“我瞧着祖母的脉象一切正常,你之前不是说要带我去别院里住吗?到时候不如带着祖母一块儿去泡温泉。”柳莲安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寒心,并且说白了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柳莲安下手,有的不过是她的揣测,还不如先照看好了赵老夫人这才是正经。柳莲安的事情,她并不想瞒着孟舒志,等到时候在别院的时候再告诉他好了。
    孟舒志确实放心不下祖母,听到了杜莹然的话,心中有些松动,犹豫地开口,“我想着的是带你过去。”
    “带着老夫人也好啊,”杜莹然笑着说道,“让老夫人在外散散心也是好的。”
    “祖母是最喜欢桃花的。”孟舒志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每次赏花会她都不会缺席,时常带着表妹和妹妹。她最喜欢的就是桃花和梨花了,满树的芬芳,花瓣落下的时候就像是花雨一样。”
    提到了柳莲安,杜莹然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孟舒志开口。
    杜莹然再次摇摇头。
    “你有事情瞒着我。”孟舒志开口说道。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杜莹然连忙站了起来,“我去开门。”
    柳莲安叩门的时候,就听到了吱呀一声响,杜莹然就站在门口。她看着自己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这样的眼神让柳莲安心里微沉,难道一夜的时间,她就发现了自己做得手脚,心中虽然有些错愕,面上却是柔和不带一丝侵略性的笑容,“表嫂,表哥。”
    此时孟舒志已经走到了杜莹然的身后。
    “昨天晚上,老夫人有没有好一点。”柳莲安轻快地说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话还没有说话,就看到了杜莹然的眼眸,那眼眸如同冰冷的利剑,让柳莲安的心猛然收紧,也太快了,杜莹然现在就发现了?柳莲安此时也就停住了脚步,表情很是嗫嚅不安:“表嫂,你怎么这样看我,我昨夜里让如墨过去找你们,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关心外祖母。”柳莲安的表情怯生生的,似乎因为太过于惧怕,似乎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一样。
    孟舒志扭头就看到了杜莹然的冰冷的眼神,那样锐利的眼神让孟舒志很是一愣,“莹然。”他忍不住拉了拉杜莹然的手,“是我吩咐了表妹,如果祖母有什么情况,就知会我一声。”
    杜莹然扯了扯嘴角,柳莲安果然是心思敏捷地,拉住了孟舒志的手,“姐妹之间的小矛盾,你这样说了,我如何面对表妹。”杜莹然那此时也眨眼对着孟舒志笑了笑,“我是气恼表妹的丫鬟实在进来的不是时机,只是,这是我同她的事,你这样说了,岂不是让表妹尴尬,毕竟昨个儿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孟舒志想起了昨夜里的绮丽场景,自个儿的手抚着娇·妻隆起的丰盈,此时口干舌燥,别过了头。
    柳莲安瞧见了孟舒志的样子,咬着下嘴唇,原本是想要让人起了矛盾,谁知道杜莹然也是一个滑不留手的人物,轻轻松松就把刚刚的事情化为了女子之间的小矛盾了。
    杜莹然对着孟舒志说道,“对了,不如让剑兰过来照顾祖母,剑兰的力气大,还会推拿之术,我不在的时候让她来照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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