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机的手垂了下来,内心是前所有为的孤单和慌张。
    “准备吧,我打算回and。”
    杨若琳再次扬起手机时,打出了这一行字,短信是发给谁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杨家吃完饭,顾临深开车带着宋言谨回去。车子进了盛墅时,宋言谨忽然想起了有东西落在了杨家:“我的工作证好像落在妈那儿了。”
    “要紧吗?需不需要回去拿?”顾临深见她神色并不是很紧张,专心开车询问她。
    宋言谨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明天中午我去拿就好。”
    “好,明天我让人替你去取。”顾临深淡笑,没有停车,一路开进了盛墅。
    “最近总是有些丢三落四。”宋言谨颔首,又抬头看顾临深,有些窘迫的说着。
    顾临深嘴角勾着笑意,看着前方,本欲张口说什么,眼前猛然一黑,他猛的踩了急刹车。
    动作太突然了,坐在副驾驶的宋言谨有些不稳,猛的朝前倾了倾,脖颈有些疼,幸好扣了安全带,没有大动作甩出。
    她坐稳后,摸着腹部舒了一口气,忙看向旁边紧皱眉头的顾临深:“没事吧?”
    顾临深皱着眉头朝前看着,没有回答宋言谨的问题,目光有些认真:“言责编,家里的路灯是不是坏了?”
    宋言谨被问的一愣,忙抬头看向外面,外面灯火通明,明亮如昼:“没有,都正常亮着,怎么这样问?”
    顾临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一圈,脸颊的肌肉绷紧了几分。好一会儿他才冲旁边的宋言谨露出笑意:“没事,只是想考考你。”
    “无聊。”宋言谨担心的心脏松了松,说道:“快回家吧,不然妈又要打电话来催。”
    顾临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迟迟微动,淡淡出声:“我们好像好久没有一起散步,下去走走。”
    “那车子呢?”宋言谨眼睛睁得大大,下去走走,最起码把车子停进车库。
    “放在这儿不碍事。”顾临深已经解开安全带率先一步下车。
    宋言谨露出无奈的笑意跟着他下了车:“原来顾大少也有任性的时候。”
    顾临深站在原地等着宋言谨向前,没有感受她过来的气息,顾临深眉头暗暗皱起,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心里有口舒张不开的气。他怕吓着宋言谨,没敢告诉她,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怎么不走?”宋言谨上前,握住顾临深的大手,一脸都是笑意。
    “走。”顾临深扯了扯嘴角,他能感觉到宋言谨在笑,但却看不见。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让他不由自主抬手抚了抚宋言谨的脸颊:“今天的星光好不好看?”
    “傻瓜。”宋言谨忍不住笑他,跟随他的向前走着:“今天连月亮都没有,哪里来的星光?”
    顾临深牵着她的手,脸上笑意有一瞬停疑:“言责编不好看吗?”
    “我是星光吗?”宋言谨享受着这样安静的夜,享受着牵着他的手漫步,即使两人说的话都有些不着边际,可感觉却又这么好。
    回到盛墅客厅前,灯光有些刺眼,不由自主让顾临深抬手去遮。
    经历刚刚片刻的黑暗,盛墅的房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顾临深眉头牵动了几下,有些不适。
    今天中午宋言谨没有午睡,这会儿有些困倦,不由打了个哈气:“顾大少今天还要在书房呆多久?”
    顾临深牵着宋言谨的手向前走着,迈上了楼梯:“今天不需要。”
    “这么轻松?”听到他今晚不工作,宋言谨轻松了几分。她也很想让顾临深好好歇几天,现在,他又难得不做工作狂。
    顾临深淡淡一笑,一双眼睛从宋言谨脸上移不开:“答应不让你和宝宝担心,我会做到。”
    “嗯。”宋言谨的脸上都是满足。
    宋言谨是真的困了,洗漱完便早早靠在顾临深怀里睡着了。顾临深却久久未闭上眼睛,低头吻着宋言谨宋言谨的发丝,眼神有些复杂。
    在黑夜里,顾临深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黑暗中,什么都没有。
    顾临深脸颊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收回自己的手,紧紧握成拳。
    次日
    顾临深在办公室处理今天的文件,眼前的文件又出现叠影,他停了笔,将眼睛移开,眼神显得有些放空。
    “呦,这么忙的顾大少也会发呆呢。”刘封嘻嘻哈哈推开顾临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这次可没有那么差的态度。
    刘封的模样出现在顾临深的面前,顾临深看着他挑了挑眉:“你这个点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刘封坐在顾临深的桌子上,随后摸了一支笔过来,带着笑意的俊脸上有几分讨好。
    顾临深冷呲了他一声:“来看我?上次打电话来骂我的又是谁?”
    刘封记忆力不好,不代表他的记忆力也不好。
    提起这茬,刘封有些尴尬,忙从桌子上下来,规规矩矩的坐到顾临深的对面:“上次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道歉,上次的事真的是我的错。”
    顾临深不搭理,低头继续在文件上签字。他明白刘封的性子,平时要是关心也只是打电话过来,除非有事,他才会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放在刘封身上很合适。
    “说吧,什么事?”顾临深专注于工作,只耐着性子问了刘封一次。
    刘封和顾临深很熟了,也不绕弯,直接开口道:“你上次不是和我说你们总裁办公室有聚会?是什么时候?”
    “现在想去了?”顾临深冲刘封挑了一下眉头。
    “咳咳,嗯……”刘封轻咳了几声,眼睛有些心虚,不敢看顾临深。
    顾临深也不为难他:“聚会时间是上周六。”
    “上周六!”刘封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起来,那不是过了?
    “不过上周太忙,临时改成这个周末。”顾临深不看刘封的夸张反应,安稳的处理着自己的工作回答他。
    刘封磨牙,气愤顾临深话说半截,但他可不敢朝顾临深发火。他今天可是来求人家的,要是弄僵了,那他可就白来了!
    “周末你去不去?”刘封又坐了下来,认真询问。
    顾临深停下笔,抬手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几口,休息片刻:“我不去,名额给你。”
    这么爽快,刘封对顾临深心里简直满是感激,拱了拱拳:“谢谢了!你是真兄弟!兄弟无以回报了,下辈子如果我是女人,你放心,我一定以身相许。”
    “快滚吧,我还要工作。”顾临深嫌恶的看着刘封,实在不想看到他现在这副嘴脸。
    刘封来的目的达成了,也不在乎顾临深现在说什么了,站起来微笑着冲顾临深挥了挥手:“好的,那我滚了。”
    刘封出去没有多久,顾临深看了看时间,距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他知道宋言谨下班早,今天也打算提前下班,先给宋言谨打了电话。
    “今天这么早?”宋言谨接到顾临深的电话有些吃惊,这个时间顾临深应该在忙才是。
    顾临深喝了咖啡,温和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每天去接她之前,顾临深总是要买些她想吃,但在家不能吃的东西让她在回家的路上解解馋。
    “我想吃花甲。”宋言谨今天没有犹豫,她已经馋了一天了,现在想到那个味道,都有些要流口水的冲动。
    “好,给你买。”顾临深笑着答应她,收了电话。
    她最近的食欲徘徊在辣和酸之间,有时候并不好确定,听她急切的语气,应该很想吃。
    顾临深穿上西装外套,按下内线叫了莫开进来交代几句。
    “boss,你找我。”莫开进来关上门,恭恭敬敬说道。
    顾临深颔首,系上西装起身,脸上的笑意还未收起,朝莫开看去时,所有的神色顿时一僵。
    此刻,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前一天晚上的情景,黑暗一片。不是颤抖叠影的事物,而是什么都看不见。
    “boss?”见顾临深神色有异,莫开疑惑不解的张口。
    顾临深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紧,他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深不见底,薄唇张合吐出一句话:“莫开,送我去医院。”
    宋言谨下班后在公司前等了许久,还没有等到顾临深的身影。
    距离他打电话过来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不应该还没到,难道是又有什么事拖住了?还是临时有会议?
    宋言谨犹豫再三,还是给顾临深打了电话。
    车厢里,安静的不像话。莫开开着车,不敢看顾临深的眼睛。忽然,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顾临深却并没有听到,医生那几句话还在耳边。
    “抱歉,顾总,这……”医生犹豫再三,踌躇的拿着检查结果,连顾临深的眼睛都不敢看:“不知道为什么,您的眼睛,好像有些反复,之前消散的小片阴影又出现了……”
    莫开听到顾临深的手机震动声,本不想打扰顾临深,但怕是宋言谨打来的,不由提醒出声:“boss,你有电话。”
    顾临深的眼睛微动,抬手拿起了一旁的手机,见是宋言谨的号码,他按下接听键。
    “在开会吗?怎么这会还没有过来?”宋言谨柔柔的嗓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顾临深的喉头动了动,从医院出来后,他没怎么说话,嗓音有些微哑:“没有,你好好在那儿站着,一会儿便到。”
    “好。”
    挂了电话后,宋言谨真的站在那儿没有五分钟顾临深的车子便过来了。
    “今天……”宋言谨见车窗摇下,下意识的看驾驶位置,结果看到的是莫开不由一愣。
    莫开冲宋言谨颔首:“boss在后面。”
    宋言谨有些窘迫点了点头,以往都是顾临深自己开车,她没想到莫开也会在。
    “今天怎么让莫特助过来开车?”宋言谨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不解的看着顾临深问。
    顾临深冲她淡笑,说着:“有事和莫开说,便让他一起来了。”
    宋言谨点了点头,也没有过多疑虑。她的眼睛在车厢里游走了一圈,没有看到花甲,偏过头来询问顾临深:“花甲呢?”
    顾临深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有些抱歉:“刚刚走的急,忘了。现在还想吃吗?带你去店里。”
    宋言谨摇了摇手,眨了眨眼笑道:“不用了,现在也不是很想吃,还是赶快回家吧,我又些饿。”
    顾临深的眼睛放在她身上,久久没有挪开。点了点头,大手伸过来握住宋言谨的手。
    宋言谨让顾临深看的有些古怪,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东西?”
    “没有,只是想看看你。”顾临深否认,幽深的眼底勾着一抹笑意。
    车子在盛墅前停下,莫开欲言又止。顾临深和宋言谨下车后,吩咐道:“车你先开回去,明天过来。”
    “是。”莫开沉沉的点了点头。
    顾临深和宋言谨进了盛墅,顾临深未说什么话,就连吃饭时都没有说话。
    晚上,顾临深进了浴室。宋言谨挪了一下小桌子,将前几天看完的书都整理了一下放在上面。
    顾临深洗好澡出来后,脚步在浴室前停住了片刻,眉头发皱。随后迈着长步朝着卧室方向走过来,他之前也是盲了几年,家里所有东西的摆设,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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