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人死了。
    小珉很自责,他一直都跟着那个男孩,没想到还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直接倒地而亡,没有丝毫的征兆。
    夏日的烈焰,即使四十度的高温也无法温暖他被寒冰掩埋的心,第一次直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而他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样的挫败感让这个好动自信的刑警有了丝丝的不知所措。
    “小珉,在跟踪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察觉?”大队长张海洋看着将尸体送到法医那里,进行检查。
    小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昔日里活跃的身影沉默着,周围被封锁,死者的家属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被其他的刑警给拦了下来,燥热让人心烦,如今只留下了沉重。
    高考前后一共死了八个人了!
    这对sh市的所有公安人员都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上面要求火速破案,但,现实是,所有的工作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没有。”小珉强打起精神,靠在一边的石柱上,头发翘起一撮卷发,被小风一吹左右摇摆,随意的抓了两把头发,疲乏的说道:“我这两天一直都跟着他,他的生活也很规律,一直都在家里待着,除了今天到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两本漫画。”
    “买漫画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遭遇?”张海洋直觉告诉他,今天外出的遭遇与这个被害人有着直接的关系。
    “能有什么遭遇啊!”小珉有气无力的瞟了一眼大队长,“十点多起来,到楼下吃了一份油条豆浆,进了家门,接着就跑到商场去了,除了跟一个女人撞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很平常啊!”
    “除此之外呢?”张海洋不愿意放弃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要有一点点的突破口,他们都要追查到底。
    “除此之外?”小珉仔细想,许久,无奈道:“没有了...我想不到还有哪里不对劲了!”
    “要说真哪里不对劲的话...”小珉犹豫一会儿,一下一下磨着鞋底,“就是那个女人撞完了这个死者,然后死者回头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的眼睛有点红,不排除是我眼花了...反正也不敢肯定是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张海洋点点头,“你去找人将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大概相貌画下来,这个线索很重要,还有...”
    小珉疑惑,回头,张海洋拍拍他的头,“保证状态,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才会更加出色!”
    郭守仁吸着烟,面前站着两个银发的老人,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瘸腿的五十多岁的男子,四人身边又坐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儒雅俊秀,身着一身唐装。
    唐装这种衣服,一般来说上了年纪的人才能穿出味道,可面前的这个青年却一点都没有不合适,相反,这唐装反而像是给他定做的一般,优雅、质朴又不失气势。
    “几位不是开玩笑吧?!”郭守仁有点不知所措,面前的人是sh市风水协会的几个得力主将,看风水、算卦都有自己的一套,如今几人居然告诉自己他们无能为力,怎能不气?“有没有其他办法?”
    “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唐装青年孙致远苦笑一声,面容微露遗憾,“这个施法之人招法着实高明,我们只能大概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阵法是为了救人,而被救的这个孩子与被害的必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都为同性,共需九人。”
    “这个阵法为邪阵,是为我们术士禁止的,施法之人要求道法高深,如果道行不深,甚至有可能出现反噬。”
    “其实,严格的说,也不是没有丝毫的线索。”孙致远考虑再三说道,“首先救人除了对这个施法的人有很高的要求,还要一样必须品,那就是血玉。”
    见郭守仁眼睛一亮,手里的烟一顿,孙致远道:“这个血玉不是那种鸡血石,也不是在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红色的玉石,贡觉玛之歌,高原血玉,而是指透了血进去的玉石,不管是翡翠,和阗,还是黄玉等诸类,只要是真的透了血的血玉。”
    “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而玉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
    “当然现在市面上的许多血玉都是狗血玉跟羊血玉,这些玉也是好的,不过,狗血玉怨气太重,又有通灵的作用,所以一般不宜佩戴,而这个阵法需要的则是真正的人血玉。”
    孙致远整齐的唐装没有丝毫褶皱,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如果你们真要查的话,可以查黑市有没有买卖这种血玉的,买血玉的人也许会带给你们一丝好消息。”
    “好的,这个情况真是太重要了!”郭守仁将烟掐灭,站起身,“如果还有什么线索,请你们一定要通知于我!”
    “没什么,这也是我们的责任!”沉默的其中一个银发的老者开了口,声音有点沙哑,“我们已经发出江湖帖,不日同门术士都会前来助阵,否则即使你找到凶手,也抓不住他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郭守仁感激着,在这个职位上待久了,就知道面前的人都是一群神通广大之人,还记得自己刚当上了局长之位,就被已退休的老领导拉着前来拜见这风水协会的人,那时候,自己对这一协会还抱着几分怀疑,刑警当了这么多年,鬼神之类的自然不信,要不是老领导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小看,说不准自己已经得罪了这么一群不显山漏水的人。
    “好了,小郭你走吧!”银发老者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其余的人不要轻易的外出,不要见陌生人,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郭守仁走后,五人坐在一起沉默。
    “要我说,那个人一定就是消失多年的‘鬼判’马阎王!”许久铁拐李将瘸腿摆在茶几上,吊儿郎当,“哼,除了这个家伙,谁会这个禁术?谁有这个能力?换句话说,谁还能不畏天道的惩罚?”
    “切!”另一个中年男子嗤鼻,“都说天道这厉害、那不能忤逆的,如果真有天道,那马阎王早就应该被劈了,怎么会还活的好好的?”
    “慎言!”银发老者沉着脸,“你不是刚出道的人,怎么这么不知规矩?人在做,天在看!”
    “好吧,好吧,我闭嘴!”中年男子火气很大,最近这些天,每天都耗费真力去探查对方,不但没有丝毫的收获,还差点被对方将神识击中,尽管勉强躲了过去,最近五年内,自己的真气都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让他怎能不气?如果真是这个马阎王干的,他怎能不暗恨这被上天包庇的男人?!
    “小张,你的心境不稳了!”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睁眼开口,眼神平和,“回去多念几遍清心咒。”
    “师父!”被称为小张的中年男子被老者一眼扫过去,只得闭嘴,诺诺应道:“是!”
    “现在就看谁会来sh市了!”老者感慨,“希望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能来,毕竟这世上,除了这两位道长,与之平衡的也都去世了。”
    “无名道长不是去世了吗?”小张没忍住,问出口,去年不是风风火火传遍了整个江湖,说是被姓傅的给害死了,这傅宁远与无名道长师门之间的恩恩怨怨,在江湖中也是人尽皆知,所以,在被听说无名道长被姓傅的害死后,江湖人士暗中帮着收集这姓傅的证据还出了不少力,不然政府会这么快能掌握证据将这卖国贼给送到监狱去?
    “没有。”银发老者叹息道,“人心险恶,这姓傅的作孽这般重,也亏得无名道长师兄弟信守承诺,否则,这姓傅哪能活到现在?幸好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长了心眼,这才没有让这个小人得逞,据听说这二人与他们的小徒弟已经消失了,最近江湖中没有再听说他们的下落。”
    “如果他们来了,一切就好办了!”五人暗自祈祷着。
    被寄以厚望的两师兄弟此刻正呼呼的睡着午觉,而名动江湖的江湖贴则在他们睡觉的时候已经搅乱了整个江湖。
    ‘鬼判’马阎王是什么人?据说他是得到了华佗真传,医术十分了得,敢与阎王争人,出的一手的针灸,只看人一眼就可以判断此人活多少岁,得什么病,端得厉害。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应该是个香饽饽,可惜,此人除了一手的好医术以外,还有一点让人闻风丧胆的爱好,那就是杀人。
    得罪他的跑不了,不得罪他的也未必能活!他会救好人,也会救十恶不赦的坏人,他性格古怪,个性阴沉不定,有时候会像是个天使,救死扶伤,有时候是个恶魔,滥杀无辜。
    这样的人,既让人爱又让人恨。
    杀又不敢杀,因为对方的医术着实厉害,这也是为什么这人能在江湖潇洒这么久,而无人敢下手的原因。
    除了不敢杀,另一个原因是,杀不了。
    此人除了医术高超,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是一名术士,不同名门术士,他继承的则是邪术,保身逃命,杀人越货,无一不精。
    因为在一次用邪术杀人的时候,被无名道长给教训了,所以马阎王十来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而如今的出现,又预示着什么?
    江湖的水似乎随着无名道长的出现,越来越浑了……
    ☆、第86章 聚集
    “为什么没有血玉!”黑衣男人嘶哑着声音咆哮着,跪着的女人瑟瑟发抖,“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人血玉实在是一价难求,而且警方已经盯上了黑市,我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很好!”男子扭着女人的胳膊,“那就拿你做一个血玉吧!”
    上好的羊脂白玉,被男人塞进女人的喉咙,女人掐着咽喉,脸色铁青,直翻白眼,没过多久,人便抽搐着咽了气。
    “哼!真是无用之人!”男人满脸戾气,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女人还带着温热的身体,“既然你找不来血玉,那就用你自己的身体做养料吧!”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这样培育出来的血玉才更适合做媒介!”男人从一边的背包里又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堆玉牌,按照规律摆好,“这样的阵法就是为制作血玉而准备的!”男子嘶哑的笑着,摸摸喉咙,“我才是第一人格不是吗?哈哈哈...你善良顶个屁用?要不是看在你能将天道牵制的份上,我早就灭了你了!”
    话语刚落,便将女人扔到阵法的正中间,天地之间一股薄薄的肉眼看不见的气体快速的涌向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已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开始下陷,全身的血液似乎被人牵引着朝着喉头涌了过去,不到半小时,女人的身体便开始干瘪,渗出一滩滩的水迹,带着强烈的血腥味的血浆形成一个大的血包,将喉咙撑起了一个大包,而喉咙居然没有破,趁着其他干瘪的肌肤,这一幕诡异非常。
    “好好吸收,慢慢来,好孩子!”男人满意极了,算算时间,只要三天时间,果然是活人的血制作的血玉更为秒!吸收的速度很快,而且再配上自己的阵法,这个血玉不下于那些在墓室里待了上千年的血玉。
    “就差一个人了!”男人贪婪的看着前方的少年,“只要再有一个人,那么我就可以将我犯下的罪转移到这个人身上,到时候,即使没有这个懦弱的人格,我也不会担心遭天谴了!哈哈哈....”
    那帮傻缺们,以为我要救人吗?男人不屑一顾,不过是了解一点皮毛就以为完全掌握的了自己的动向?真是百日做梦!
    “没错,我是需要九个人。”男人自言自语,端起身旁的酒杯,深深的闻了一下,“不过,我不是用来借寿命,而是...”
    “借气运!”
    sh市看起来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有地下的帝王顾啸云知道,如今sh市的水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搅动的。
    因为来的人是一群不按规矩出牌的人,虽然形单影只,却如同个人性炸弹,一碰就炸。面对这样的一群人,顾啸云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他供着比这些人更厉害的两位术士,再过几年就是三个了!
    “老大,我们需要做什么?”顾一依旧板着一张面瘫脸,虽然老大没有吩咐,不过瞅着这么一群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踏入他们的地盘没有打一声招呼,对于心高气傲的青帮众人多多少少有点不满,所以作为顾啸云最亲近的顾一自然是出面询问的最佳人选。
    “什么都不需要做。”顾啸云听着舒缓的音乐,品着美酒,“他们要是需要什么,你记住一定要捡最好的提供,告诉下面的弟兄们,一定不能跟他们起矛盾,否则就不要认我这个老大了!”
    “这...”顾一心里不怎么乐意,不过看着老大的脸色,还是闭了嘴,没有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关了门,退了出去。
    舒畅的音乐慢慢回旋在房间里,顾啸云摇摇头,作为青帮的帮主,他需要看得更远,与这些术士相交,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坏处。
    下面的弟兄们对这些人没有太多的了解,作为老大的他却不能没有常识,一个术士也许没有什么,他可以费些力气将人除掉,可最怕的是一群,每一个术士看起来是单独的,他们我行我素,实际上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行动诡异刁钻,不费一兵一卒只需要将他们的祖坟一变,就能将他们青帮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幸好,无名道长在sh市...”顾啸云暗自庆幸,有了无名道长,那么即使想要挑战一下他们青帮规矩的人也会掂量掂量了。
    无名道长与元阳子道长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个江湖贴,江湖贴一出,看热闹的、做事的都跑了出来,两位在江湖中仅存的几个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此刻还在磨磨唧唧的吃着早餐,反正人也没有到齐,再说了,要是这sh市风水协会的人连阻止第九个人遇害都做不到的话,那也太没用了!
    “小风啊,待会儿走的时候,记得帮师傅把这两个包子也给带着!”无名老道满足的将自己最爱的鲜虾包子吃掉,摸摸肚子,八分饱了,不能再吃,只是这个厨师做的这个包子实在是太好吃了,无名道长对这位厨师非常满意,想想今天要是出去了,中午饭也未必能吃的上,还不如自备干粮,以防挨饿。
    “师兄说的是!”跟着无名道长时间久了,显然这位正直的元阳子道长也有点被带坏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要是等着商量事情,介绍一番,寒暄一下,中午饭就没地吃了!
    凌风点点头,吩咐厨房将蒸笼里剩余的包子全部装到一个不锈钢的饭盒里,收拾好衣服,这才与两位师傅师叔一起前往sh市的风水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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