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没有理会沙曼,看着咸鱼派掌门,问道:你和你的三个弟子相比,更加奇怪。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掌门不说话,扯了扯鞭子,漫不经心中透出一股迫不及待。
    这下轮到宫九产生一些微妙的情绪了,从来没有人在这件事上迫不及待,不管是谁,握住鞭子时都会隐隐表露出自己被逼迫的不情愿感。
    宫九不在乎这些,但不代表他没有发现。
    不说话么?宫九淡淡道,我记得你很能说。
    门外的沙曼听得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岛上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更不明白宫九会像是对这位不速之客十分熟悉的样子。
    掌门大人回答道:所见不一定为真,就像我不知道你表面上凛然不可侵犯,竟然也有衣襟不整、求人鞭打自己的癖好。说吧,你希望我怎么打你?
    宫九:
    门外的沙曼陷入更深的疑惑。
    原来鞭打宫九的一方还有选择的自由吗?
    宫九深深地看了眼掌门,仿佛要透过那张诡异的笑脸面具看到他真正的脸。
    步早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气质与眼前的面具人毫无相似之处。这人像沼泽,而步早像一束阳光。
    我忽然有点后悔了。宫九说。
    不接受反悔,驳回。
    掌门快乐地甩鞭,破空声响起,他的身影已至宫九深浅,笑脸面具逼近,月牙般笑颜黑孔后是一双看不清的深沉眼睛。
    宫九心中一凛,立即还手。
    屋内动静震天,鞭子破空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沙曼悄悄向里望,昏暗的屋内看不清人影,地面各处滴满了血迹。
    沙曼目不转睛,瞪着屋中的场景,她大概知道小老头白天忽然不出门的理由了。
    这戴着面具的男人太过强大,即使宫九下手狠辣,他却仍然显得游刃有余。
    玩家不讲武德,宫九手无寸铁,也不妨碍玩家拿鞭子抽他。
    步早越抽越欢快,没有一鞭落空,宫九挨了一记鞭子后伸手圈住长鞭,用力将掌门拽往自己的方向。
    掌门不松手,鞭子握得更紧,借势抬脚踹向宫九,给他腰上来了一脚,红白交加的衣裳染上一个灰脚印。
    宫九更狠更坚定,冷着脸,单手紧攥长鞭尾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圈住掌门的脖子,长鞭带着血的锈气,湿润而冰凉,步早不可能让自己落到被缠住脖子的狼狈境地,很果断地扔了手中鞭柄。
    原本是因为步早扯着另一头,长鞭紧绷,宫九才能有机会缠住掌门,但掌门一旦松了手,那就只是一根被拿倒了的鞭子而已。
    我腻了。掌门如此说道,你满足了吗?
    宫九的呼吸急促,面上的神色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也有可能两者皆有。
    他哑着嗓子道: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步早不答话,自顾自地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坦白讲,刚才宫九想用鞭子勒他时缠住了头发,非同一般的痛。
    他以为和宫九交手会是更加炫酷的,但从鞭子打到宫九身上的那一刻,事情就往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回了。
    宫九被掌门重击,痛得直不起腰,身上遍布鞭痕,只能眼睁睁事掌门理好头发,拿出药丸塞到他嘴里。
    我决定暂且不废掉你的武功。
    古怪面具上漆黑的笑眼让人厌烦,面具后的声音也与白天高昂明快的声线毫无相似之处。
    你如今还很年轻,比小老头有充足的进步空间所以,你要不要听我差遣?
    宫九想笑,一张嘴却连着闷咳几声,喉中涌起一股腥甜。
    不急。掌门看着他,声音沉闷,你有的是时间考虑。
    宫九咳着咳着吐出两口血,模样相当之狼狈,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显得兴奋不已,道:你究竟是多大年纪?曾经说的那些事情都是胡编乱造的么?
    谁知道呢。掌门说,假作真时真亦假,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他转头看向门外,将探头往里望的沙曼逮个正着,沙曼看看掌门,又看看靠着椅子半躺着的宫九,神色怔愣。
    步早对沙曼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虽然是被迫鞭打宫九满足其愿望的主要人物,但她是被宫九救下并带到岛上的,这种扭曲的关系和玩家没有关系。
    你看够了吗?
    你来照看他。掌门道。
    沙曼默默点头,眼见掌门要离开,她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张笑脸面具微微侧了一下,从月牙似的黑洞中投来不带感情的视线。
    掌门一言不发,沉默离开。
    等收拾完残局之后,沙曼从躺在床上的宫九那里知道了掌门的身份。
    是他宫九大笑出声,笑得胸膛颤动,是那个厨子。沙曼神色惊愕,第一反应是不信,然而宫九仿佛觉得极为有趣似的,笑得止不住,令沙曼微觉悚然。
    她低下头。
    夜色正浓,沙曼去外看了一圈,附近倒了一地人,只有赌坊中依旧灯火通明、热闹不已,笑闹吵嚷声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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