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我猜猜你们找我的目的,是为问天佑和小玲他们的情况吧!”靠窗的一张方桌,两张二人椅,求叔坐在靠北的一侧,未来和mark坐在他的对面。二人同样各自要了一份小蛋糕,一杯红酒,只是谁都没有动。
    “天哪,求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未来惊呼道,她甚至以为求叔会了读心术。
    “未来,刚才我们和mary说话声音那么大,求叔早就听见了。”mark眯起眼睛盯着求叔说。
    这下把求叔乐的合不拢嘴,他对未来说:“未来,时隔这么久,你的反应依旧是这样迟钝。”
    “我承认我很迟钝,求叔,我相信今后我也一直会这样迟钝下去,但是既然您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就请告诉我们吧,小玲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出发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我想知道现在她到底怎么样了?”未来言辞恳切,求叔便不好再开玩笑。
    “关于他们的情况,老实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他们已经在四月十号那天乘船前往亚特兰蒂斯!之后再无音讯!”求叔边说边将手提电脑屏幕转向二人,“具体情形你们可以问问天涯!”
    “是天涯社区还是天涯论坛?”mark故意说。
    “你觉得网友,键盘侠,喷子能知道他们的去向吗?我说的当然是况天涯了!”求叔一本正经地说,他知道mark是在开玩笑,但现在估计只有他才能开玩笑了,mark原本就是个亡命之徒,因为未来才改邪归正,稳定下来打算过上安逸的生活,所以他始终无法体会这群人长达近二十年的友谊,也无法体会自己对小玲那种父爱般的深沉。
    “嗨!天涯,好久不见了!”未来热情地向画面中的天涯打招呼说。
    “未来阿姨,好久不见!”天涯也向她招招手,看的出来天涯的背景是普通的和氏民居。此时天涯就在位于东京的佐藤家里,现在这个时间是晚上,算起来应该是刚从赤坂老头那里学成归来,“刚才的对话我听见了,很抱歉我现在并不能告诉你爸爸妈妈他们的情况,但是请放心,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才半个月不见,没想到天涯也会安慰人了。”未来表情欣慰地说,虽然天涯的安慰并没有什么用,她现在的担心丝毫没有减少,但还是要表现出这种样子,“好,我相信你!最近在做什么,也不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和他们一起出海了呢!”
    “没有,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天涯一边说的时候一边脑子里还在想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
    “听说你在练习弹钢琴,将来想要成为一名钢琴家,对吗?”未来没等天涯说完就抢先说道。
    “嗯,没错!”让别人来提问自然使得天涯如释重负,“还有一件事,流星走了!”
    “是吗?他是个有责任和担当的地藏代理,人长得也帅,就这样走了确实有些可惜!”未来并不知道流星与天涯之间的事,所以在听到流星天人五衰之后只有一股惋惜之情,“什么时候回来,天涯?”
    “大概还要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涯回答。
    “那不是直接到六月份了吗?你知道六月六号.....”
    “我知道,所以我回去就是为了和你们一起解决这件事,然后再次回到日本,向我的老师虚心求学!”天涯笑了笑,“这是目前我计划的事情。”
    “做计划当然简单,但是对抗末日不是像说说那样简单的!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的啊!”未来感觉天涯现在对预言中的六月六日,世界末日有点不上心了,但只是一种感觉,要她说也说不出来。
    “我明白,距离那一天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可是并不是要回香港才能做准备的,真要说起来的话,反攻的准备其实在两千年前甚至更早的的时间就已经开始了,而现在只是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而已。”天涯回想起了在雾海世界姐姐对她说的话,魇的计划实施与反攻的准备几乎是同时开始的,这也是雾海世界的典籍中清晰记载着的事实。
    “不会吧!魇明明是一年前才开始出现在我们的视野的!”天涯的说法让未来感觉到一丝惊奇,随即联想起目前经历过的一切,又感觉事情的背后是由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着,如果将这种力量解释为魇,那所有事情就都能说的通了,“难道.....”
    “以前的事只是某个庞大系统上的一环,事情远没有结束,当我们解决一件事的时候马上就会有另外一件事情发生,所以未来阿姨,不要放松警惕,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即使魇在日本搞事的现在,香港看似和平,但不要忘了,当初求叔利用分解炼成救熙媛姐姐的时候,可是将魇分成了七份呢!我不敢保证香港没有魇的灵魂碎片。”天涯表情严肃地说。
    “我知道了,天涯!我会小心的。”未来点点头说。
    “哎呀!sky哥!又做晚饭吗?其实我原本打算和你一起做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呢!”这时画面中的天涯看向了别处。然后男声响起:“我看你在和求叔聊天,就想着‘你们聊,我去煮饭’,反正现在没有事情做,我总得体现点价值不是吗?”
    “小智哥呢?”
    “他马上来!”
    “哎呦,sky什么时候成了家庭煮夫了?”未来忍不住说,她的八卦心确实挺严重的,她见到天涯和sky那看似亲密的对话,以为二人好事将近,便调侃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男主内,女主外?”
    “未来姐,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啊!”天涯主动向后靠了靠,sky将他那咖啡色肌肤的脸贴近镜头,“什么叫‘男主内,女主外’?”
    “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天涯留下了,你也留下了,难道不是为了某种小目的吗?”未来继续问。
    “谁说的,明明小智也留下了,做什么事一定需要理由吗?”sky反驳道。
    “不需要吗?”
    “需要吗?”未来转转眼睛,感觉这段对话似曾相识。
    “未来姐,收起你那八卦的头脑吧,有这精力还不如好好筹备你和mark的婚礼呢!我正等着当加入伴郎团呢!”sky突然又露出了满怀期待的表情。
    “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呀,证领了,婚纱照拍了,场地选好了,甚至乐队都请好了,就等你们了,所以我才催天涯快点回来嘛!”未来嘟着嘴,心想如果没有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了,似乎应了这间酒吧的名字,等待是僵尸的宿命,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该有多好。
    “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婚礼那天一定是人员到齐!”sky这样眼神坚定地做出保证,却更像佐藤佳奈说的那样,立了一个flag。
    “好啦好啦,未来阿姨,小智哥来了,我们先吃饭了,你们和求叔接着聊吧!”天涯再次向未来挥手告别。
    “好,拜拜!”未来同样挥了挥手。电脑屏幕随后就退出了会话界面。
    “看来天涯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虽然天佑小玲行踪未卜,但看到她能这样放松我感觉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压力。”未来将电脑重新移向求叔。
    “在我看来你那是典型的婚前焦虑综合征。”求叔说着将电脑关机,“企图转移注意力来分散自己的压力。现在怎么样,被天涯治愈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天涯和之前离开的时候已经不同了,眼睛中也少了些稚气。”
    “这段时间在日本发生在天涯身上的事情有很多,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们只能选择相信天涯,相信天佑和小玲会从亚特兰蒂斯里面给我们带来好消息,除此之外我们能做的或许真的只有等待了。”求叔意味深长地说。
    “求叔,你说的对,但天涯的话不得不让我提高警惕,过去忽视了这个问题,就是魇在日本的只是其中一个分身,香港或许真的没有像我们看上去的那样和平。”未来双臂抱胸,一股紧张感和压迫感随之袭来,“他的灵魂分身就像伏地魔的死亡圣器,不,拥有独立意识的他比那还要可怕!”
    “这个问题的确是要提上日程了,不怕魇搞事,就怕他趁着小玲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做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是你们从始至终都处在一个被动的局面,不管什么事都是后知后觉,永远被别人牵着鼻子走。”mark突然插话道,他说的确实没错。
    “mark,你还记得天涯刚才说过的话吗?如果反攻的准备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那我们现在被牵着鼻子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不对,求叔?”
    “未来说的没错。”
    “你们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mark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求叔注意到杜峰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吧台,服务生热情地迎上去。
    第四十二节观测者(中)
    “奇怪,他怎么又来了?”求叔嘟囔了一句,未来和mark两人便顺着求叔的视线望去,发现了那个年轻的后生,也看出他的脸上闷闷不乐的。
    “哎?那是谁来着,看着好面熟啊!”未来试着回忆,但是怎样都想不起来。
    “未来,你忘了吗?上次在熙媛的葬礼上我们见过的,好像是叫杜峰来着,喜欢熙媛,结果那之后没几天,熙媛就死掉了。”mark说着这些话,是真想吐槽这个男人是否是个克妻命。
    “哦,我想起来了!”未来点着头说。
    “什么人?只是个傻子而已,你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种爱情应该是发生在像天佑小玲这样的情侣身上的吧,你说他们才好了几天啊,就这样要死要活的,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年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求叔对于杜峰似乎有种莫名的执着,未来和mark二人能从他的话语间体会出来。只是求叔心里明白,杜峰这个孩子是真的可怜,失去挚爱不说,就连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可能是一场梦,“他又来这里酗酒了,我去劝劝他!你们先聊!”
    求叔起身离开座位,走向杜峰的位置,甚至连电脑都没带,他走到杜峰身边,向mary说:“mary,给我来瓶啤酒!”
    “可是求叔,您的身体?”mary打心底里还是向着自己人,同时也因为小玲临走前的叮嘱,如果求叔来酒吧喝酒,要限制他的酒量。
    “没关系的,来酒吧不喝一杯怎么行呢?帮我倒一杯吧!”求叔面容和蔼地对她说。
    “那.....那好吧!”片刻之后,一杯冰镇啤酒就被送到求叔面前,求叔拿起杯转向杜峰,“怎么样,能否赏个脸?”
    “您老客气了,应该是我敬您才对。”杜峰至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虽然心里不开心,但还应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他举杯碰了求叔酒杯的下沿,然后将酒一饮而尽了。
    求叔嘴角微扬,把啤酒喝了。
    “感谢您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谢谢您将喝醉的我带到医院,还给我解酒药,您身体不好,这杯我自己喝!”杜峰说着就拿起另一杯酒。
    “你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芥蒂吗?如果熙媛在天国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一定不会开心的。”求叔劝解道,“我劝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总是不开窍呢?”
    “求叔,已经没有关系了!”杜峰放下酒杯,表情没有任何放松,“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向医院递交了辞呈,而且医院也破天荒地批准了。”
    “你辞职了?要去哪里?”这个消息让求叔颇为震惊。
    “回家!然后去另一个城市,总之不会再回香港了。”杜峰深吸一口气,“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和您最后一次喝酒了。”
    “回家?”求叔心说这不是坏事吗,你哪里有家啊?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和您说过,我想念那个家,却总是因为种种不可抗力的原因回不去,这下,我没有了工作,终于可以回到那个阔别多年的家,见到许久不见的父母,他们可能已经有了白头发,也许他们会埋怨我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去,院中的那棵桂花树应该已经有二人合抱粗了吧。”杜峰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幻想回家后的场景,这让求叔欲言又止。
    “你的家在哪里?”良久,求叔终于问出这句话。
    “怎么,您这么有兴趣知道我的隐私吗?”
    “深水涉区,依山傍海的小城镇,是个不错的地方!”求叔淡淡地说。
    “您怎么会知道?”杜峰有点慌,因为他很少向别人说起自己家住哪里,因为那里很穷,非常穷,自己是穷苦人家出身,说出来会被别人看不起,虽然他从未嫌弃过自己的出身,从未嫌弃过自己的父母,但是人活在社会上就是要现实一点。
    “从你的反应来看是我猜对了呢?你不用知道我怎么猜对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关于你这个辞职的行为在我看来只是个逃避现实的懦夫行为,认为香港是你的伤心之地,便选择离开,逃离痛苦。”求叔当机立断使用激将法,力图让杜峰留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家发现那个秘密。
    “您说的对,我是个懦夫,香港这个地方充斥着我对熙媛的回忆,如果熙媛没死的话,这里一定是幸福的,可现实是,她死了,幸福变成了痛苦,而我已经支持了两个月,每天都在忍受痛苦的煎熬,够了,我想离开这里,忘掉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面对求叔的激将法,杜峰选择了全盘接受,求叔也能理解,初恋的情伤对于他的折磨已经到了近乎崩溃的边缘,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求叔继续问,此时又有一个主意油然而生,既然以前是因为不可抗力才回不去,那就靠自己去制造这种不可抗力。
    “明天早晨,开我自己的车。”杜峰回答。
    “那就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喽!”
    “谢谢!”
    求叔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回到了未来与mark身边,别看相隔甚远,但不要小看僵尸的听力,刚才他们的对话已经被这二位听得一字不漏,但是求叔直接对他们说:“事情紧急,我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助!”
    “帮助?”未来听得一头雾水。
    “帮我阻止她回家!”求叔的表情说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求叔,人家已经很惨了,就让他回家找找爸妈倾诉一下也行啊!”未来倒是颇为支持杜峰回家这一决定。
    “不是的,未来,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要回家就必须要满足他有家可回这一假设,这是最基本的逻辑推理。”求叔看了一眼杜峰,发现他没有注意这里,于是将头凑近未来二人,“他没有家!”
    “不是,求叔,你什么意思啊?只要是人就总应该是娘生父母养的吧,除非他是孤儿,可是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不是孤儿啊!”未来不知道求叔究竟在讲什么。
    “我原以为他是失忆了,或者是多重人格障碍,但是都不是。”求叔摇摇头说。
    “求叔,你是怎样得出这一结论的?”mark还是喜欢挑问题的重点来问。
    “半个月之前,他在aitingbar喝醉过一次,被我发现并带回医院照顾,期间他聊起过家里的事,出于好奇,也是因为他身上邪气很重的关系,于是上网黑掉了他们医院的网站,得知他的家庭住址,我和完颜不破连夜出发照着地址找到了他的家,于是怪事就发生了,起先在他家外我们分明能感受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有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里面也亮着灯,可是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先前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只剩下空无一人的废宅,邻居说那里已经很多年都不住人了。”求叔耐心地解释道。
    “难道是幻觉吗?”未来猜测说。
    “如果是幻觉,为什么这情景和离家多年的杜峰口中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求叔的目光变得深远,“最显著的就是那株桂花树,他离家的时候是碗口粗细,刚才他说是二人合抱粗,可是半个月之前,我们见到的是碗口粗细的桂花树,难道过了这么多年,树一点都不长吗?而且我们进去之后,原本生机勃勃的桂树却变成了低矮的一截枯木。”
    “那会不会是他故意骗我们?他的家其实在另一个地方。”mark推测说。
    “你的考虑也很有可能,但我实在想不出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想不出来并不能代表没有好处,如果他是魇那边的人,做的所有事都应该是混乱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就连接近熙媛,失恋后的痛苦也是装出来,为的就是让我们陷在这件事中无法自拔。”mark盯着求叔的眼睛,任由思想驰骋,“天涯不是也说了吗?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你有证据说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如果错了,我们就错怪一个可怜人。”求叔始终坚持自己内心的想法,他认为杜峰是个好孩子。
    “现在是非常时期,宁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mark依旧不依不饶。
    “mark,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吧!我们在坚持自己意见的同时也应该听听求叔的理由。”未来在二人间充当了和事老的角色,她面向求叔,“求叔,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没有了妙善上师,我们的行动,对于魇的看法都需要经过自己的摸索和探知,对于发生在半个月之前的事,我曾经绞尽脑汁,试着为它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只能用一种推论解释杜峰的家。”求叔喝了口橙汁,这半天说话着实令人口渴,“你们听说过量子力学中著名的假想实验,薛定谔的猫吗?”
    “听说过,把猫放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然后放上少量的放射性物质,若放射性物质衰变,射线将杀死猫,若不衰变,猫则会安全地活着,而衰变和不衰变的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从关上盒子的那一侧,猫就变成了生与死的量子叠加状态,猫既活着也死了。而这种状态是不稳定的,总会坍缩到其中的一种状态,要么生,要么死。”说起这种物理学实验,未来讲的头头是道,大学进修灵魂学的时候就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事十分上心,“求叔你的意思是杜峰的家就是杜峰假想的一个关着猫的盒子?但是不打开盖子的话是无法看到里面,你不是说过在盒子外面是能看到里面有人的吗?”
    “那是因为我们不是观测者,我和完颜不破只是受到了观测者的影响,认为那里有人,所以就真的有人而已,假设在看到盒子之前有人告诉你盒子里的猫是活着的,你便会认为猫是真的活着的,这也是平行世界理论的基础,不管猫死还是不死,杜峰的家是怎样的都合理,打开盖子,结果确定,世界便发生坍缩为其中的一种可能。”求叔能这么说,就说明先前已经做足了功课,这不是道法,而是科学假设,“所以我才会这样紧张,从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魇最喜欢在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蛊惑人成魔纳为己用,所以如果杜峰回家观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家其实并不存在,他估计会绝望吧,若是被魇利用,那他将会成为我的阻力啊。”
    “不对啊,求叔,你不是说结果未知吗?万一他假想的情况是真的,他观测到的家是真实存在的,那就不用考虑会被魇利用的事情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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