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箫最近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滕洛炀想耐心点弄清楚原因,可易箫为什么非得在沈逍的事情上跟他杠?
    在滕洛炀心里,任何人任何事跟沈逍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何况是区区易箫。
    烟灰缸砸在易箫脚边碎了一地,虽然没有正好砸中,但已经足够心惊肉跳,若是稍微偏一点后果将不堪设想。
    易箫心如死灰,不想也不敢再与他辩驳什么,妥协道:你们住吧,但是客房确实住不了,我不是明星,我可以出去住酒店。
    眼不见为净总是对的。
    易箫正要出门,不料滕洛炀猛地起身甩了他一巴掌,恶声恶气道:你他妈搁这给我犟什么犟?要走是吧,行,滚出这扇门就永远别再回来了!
    易箫亳不设防,被直接扇倒在地,眼泪一下就逼出来了。
    洛炀,有什么话好好说,为什么非得动手呢?沈逍忙拉住滕洛炀,又上前关心易箫:阿易,你没事吧。
    易箫双目空洞,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只有眼泪还在流。
    珂珂看到主人被打急得汪汪直叫,愤怒地挡在易箫身前,龇牙咧嘴地与滕洛炀对峙。
    滕洛炀推开珂珂,一脚踢在易箫身上,还要走吗?说话啊,哑巴了?
    珂珂见状一口咬住了他的裤脚,大肉爪奋力把他往后扑。珂珂虽是两个人一起抚养的,但滕洛炀多年对它不闻不问,自然不比易箫每天细心照料。
    妈的,易箫是个贱人,连你也被他养成了白眼狼!
    成年阿拉斯加对付起来相当吃力,滕洛炀被缠得几乎动不了,正要找个什么东西当武器制服它。
    这时易箫冲上来一把抱住了珂珂,哭求道:我不走了,你别伤害珂珂。
    确定不走了?滕洛炀又一次赢了,作为胜利者趾高气扬的同时,也更加确定易箫就是个不要脸的倒贴货色了。
    不走了。易箫无力地搂着珂珂,腹部被滕洛炀一踢 已经痛得痉挛,再没有半点挣扎的欲望。
    他对滕洛炀的爱与依赖早已刻进骨髓融入血液,就注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赢过滕洛炀。
    他离不开滕洛炀。
    易箫早就认清了这一点,继续和滕洛炀犟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狼狈更可悲罢了。
    也罢,之前滕洛炀身边那么多人他都忍过来了,不至于现在忍不了一个沈逍。
    总归只剩下不到一年了。
    不走就别装死,赶紧去收拾房间做夜宵。
    沈逍躲在滕洛炀身后默默看戏,真是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易小少爷,有一天会被男人骗成这个样子,还真是老天开眼。
    只是这样都不能把他逼走,自己还真是小看他了。
    珂珂愤怒地对着两个欺负主人的人又吼又叫,易箫揉揉它的头安抚道:珂珂乖,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睡觉。
    珂珂这才消停下来跟易箫回宠物房。
    易箫头痛得像要炸开,从宠物房到客房短短二十几米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几个世纪。
    沈逍好心跟过去,阿易,我来帮你。
    易箫什么话也没说,沈逍表面热情,却只做了点掸灰的表面功夫,正儿八经的体力活都是易箫独自完成的。
    如果不是撑着最后一丝意志记着要给滕洛炀做夜宵,他一定会当场昏过去。
    夜宵做好,油烟味刺激得他胃里直翻腾,蹲在厕所呕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辛辛苦苦做的夜宵直到凉了也没人来吃,滕洛炀和沈逍两人进了客房就没出来,用膝盖想都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易箫苦笑了一下,带着一身疲倦和伤痛慢慢走回了房间。客房离主卧不远,途中隐隐还能听到两人无所顾忌的嬉笑声。
    易箫已经无力在意这些了,一沾床终于痛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股寒气冻醒了。
    滕洛炀醉醺醺地倒在了他床上,带着一身浓烈的酒味,熏得易箫想吐。
    没等易箫反应,长臂便将他紧紧卷进了怀里。
    阿炀为什么会过来,他不是在沈逍的房间睡吗。
    难道是怕被自己发现点什么?那倒是多此一举了。
    xiaoxiao
    滕洛炀声音很轻,含糊得像是梦呓,不过易箫离得近,听清楚了。
    易箫鼻子直发酸,小声地回应:我在,一直都在。
    沈逍滕洛炀再次出声。
    易箫的心早已四分五裂,到这一刻终于被彻底碾压成泥。
    每每被病魔折磨到极致,易箫都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见阿炀最后一面,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可现在他醒来了,阿炀就在他旁边睡着,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他是xiaoxiao,我也是xiaoxiao,为什么为什么阿炀的xiaoxiao不能永远是我呢?易箫的声音微微发颤,眼泪像是决了堤,即便是刚才受那莫名其妙的一耳光时也不曾这么哭过,把滕洛炀胸口的衣服都浸透了。
    第二天易箫一早起来烧已经退了,吃了药就开始准备早餐,只有珂珂陪着他转来转去。
    早餐做好滕洛炀和沈逍正好起床,滕洛炀坐下直接提筷子,一个眼神都没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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