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何?你以为我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对你怎么样?”他反问。
    诚然,李长贤的心底也有几分责怪,多年来自己如此护她宠她,甚至一些私事也会告诉她。可她却时刻提防着,该坦白的不坦白,被妙玉威胁也不敢来找自己出头。如今又哭成这个样子,叫他又想生气又没法生气。
    她抬起袖口不停地抹着泪,抽噎道:“我不敢告诉你、我、我怕你赶我走、我怕、我怕你不要我……”
    李长贤身子一震,看着她哭得惨兮兮的模样,便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脑袋安慰一番。
    岂料,他手还没触碰到她,她便忽然挪着膝盖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自己的小腿!
    花织夕已然是豁出去了,紧紧地抱着他的腿,不停地胡言乱语着:“我只有你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喜欢你的,我知道不可以,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那个吻是我乱了分寸,是我抱有不该有的心思。小夕以后不会了,你就留我下来吧!”
    李长贤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本想要掰开她身子的手也悬在空中,脸上表情惊愕,眸色一片复杂。
    她方才说什么?喜欢?
    李长贤皱着眉看着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腿,眼泪还弄湿了自己的裤子。
    “成了,该收收了。”方才那些话他佯装没听见,连忙扶起她颤抖的双肩,轻声道:“别哭了。”
    “我、我……”花织夕居然还没玩没了了,明明都不想哭了,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下来,鼻头也不停地抽噎着。
    李长贤无奈了,忽然松开她的双肩,反之捧住她的脸,低头凑近她,很是认真地道:“一切如往昔,你照常在我身边伺候,听明白了?”
    当他的脸凑近她,当他的气息再次熟悉地靠近,花织夕瞬间停止了抽噎,愣愣答道:“明、明白了。”
    李长贤如释重负,连忙松开她的脸,坐直了身子,垂眸看着她:“明白了就松手吧。”
    她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他的腿,退到一旁。
    李长贤看了看她狼狈的模样,又摸了摸自己被她胸前木板压得难受的腿肚子,一番思忖之后忽然道:“那板子还是拿掉吧,你若愿意,恢复女儿身也可以。”
    花织夕愣了愣,抿了抿唇,默默颌首。
    .
    苏婉并没有入住宝霄楼的客房,许是受了一番屈辱无脸面再留在李府。过了两日后,她便找了心口疼痛的理由,是道要回京治病。罗颂在南边的生意刚稳定,原本是不能离开。可为了苏婉,他竟撒手推给了罗明,亲自送她一同回京。
    在他们准备动身的这日,李长贤和三位老人均在大堂为他们送行。
    只是,送行酒未斟满,便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急切。
    “大人!大人!”原来是衙门的师爷。
    孙师爷手里高高举着一宗黄色卷轴,神情着急地跑了进去。
    “何事?”李长贤立即起身。
    孙师爷急匆匆进门,将手里卷轴送上。李长贤打开一开,竟是皇榜。
    “凡七品官职以上者,家有女眷年十三岁以上、十九岁以下,妇人年三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无夫者,入宫备使令,各给钞为道里费,送赴京师,盖女子以备六宫,而妇人则充六尚也。”
    “选秀?”罗颂愣住了,疑惑地问,“我朝向来没有选秀一举,皇家后宫储备不都是从上将侯爵府上选拔的吗?”
    “皇榜什么时候下来的?”李长贤问孙师爷。
    “大人,今天一大早,知府大人命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据说这次破例让七品以上官员女眷参加选拔,是为了找出与皇上生辰八字配匹的女子。”
    “不是吧?那老皇帝都多少岁了?”罗颂打趣。
    李长贤盯着皇榜看了许久,沉默了许久。
    大堂内,苏婉一脸事不关己,对这次选秀似乎没什么兴趣。
    妙玉坐在老舅夫人身边,看着苏婉一脸兴趣黯然的模样,当下便觉得有了嘲弄她的机会,于是笑道:“哎呀!苏姑娘如此貌美,要是参加选秀准保被皇上看中,指不定一入宫就是后妃了呢!”
    苏婉了无兴致地一笑,自当接受妙玉的奉承,于是冷笑了之也没开口。
    怎知,妙玉见她默不作声,继续道:“只可惜苏姑娘芳龄大了些,这选妃必须小于十九岁,而六尙又必须大于三十岁。呵呵呵,太可惜了,这不前不后的。”
    “你!”苏婉瞬间变了脸色,恨恨地瞪着妙玉。
    妙玉毫不畏惧地耸了耸肩,十分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将目光转向别处。
    此时,一直专注在皇榜上的李长贤,终于舒展眉头,将卷轴再次交到孙师爷手中。笑道:“我府中唯一的女眷可已经年过六十了。”
    老舅夫人闻言,也笑出了声。
    怎知此时,原本一脸铁青的苏婉却忽然站起身,惊讶的口吻伴带笑意:“谁说李府只有一个女眷?这妙玉难道不是李府的女眷?”
    正因讥讽了苏婉而得意洋洋的妙玉,忽闻苏婉这一说,当下就惨白了脸,惊慌地看着李长贤。
    “这?”老舅夫人着急了,“玉儿不能入宫,玉儿是我的宝贝孙女儿!”
    “老夫人!”原先唤得亲切的舅奶奶,如今又改口为老夫人了。苏婉笑里藏刀地看了看惊慌的妙玉,道,“就因为她是您的孙女儿,才更应该送入宫啊。这官员家眷都记录在册吧?要是到时候皇宫查起来,知道妙玉没入宫,这长贤可是要遭罪的。”
    “这是我李家之事,就不劳苏姑娘费心了!”李长贤板着脸回座。
    此时,陈伯已经将安排好的马车送了过来。苏婉这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罗颂上了马车,临走时她还仔细地看了李府周围,发现花织夕并没有出现,便一脸狐疑地进了马车。
    虽然没能除去花织夕,但总算解决了妙玉那个臭丫头!此次离开临都,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见到李长贤了。
    马车里,苏婉掀起帘子,再次看向站在大门口的李长贤。
    她曾立誓要嫁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而自见到李长贤的第一眼起她便知道,自己遇见的众多男人中,唯独他让自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
    可是,那个清高自负却不容人靠近的男人!那个明明可以家财万贯,高官厚禄却宁愿自请南下做知县小官的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难堪!
    “李长贤,若再让我见到你,我苏婉绝不会罢休。”
    .
    苏婉一走,李府瞬间清净了不少。当花织夕从药材铺里赶回府已经是当天中午了,原本她是准备第一时间赶回庭院。却不想刚进门就看见大堂里热闹一片,凑过去才知道李长贤也在里面。
    大堂内,老舅夫人唉声叹气,妙玉擦拭着眼泪,李长贤一脸严肃。
    花织夕疑惑地问一旁的丫鬟,这才知道皇宫选秀一事!
    皇榜下达三日后,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子都必须入宫,每城由当城知府亲自护送。
    听闻妙玉也必须入宫,花织夕的心里忐忑不安十分不好受。
    三日内,花织夕一直找机会见妙玉一面,可她却始终躲在房里不肯相见。
    直到最后一日,她在妙玉房门口蹲了半天,终于守到她。
    “你来作甚?想看我笑话不是?”妙玉咬着唇,不甘心。
    “不是!”花织夕也咬了咬唇,有些无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妙玉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天上明月,逞强道:“入宫不一定就是嫁给老皇帝,也可能被皇孙太子和其他王子看中。等我将来做了王妃飞黄腾达了,看你还怎么笑话我?”
    “玉儿,我来不是想说这些。”
    “那你想说什么?”妙玉回过头,没好气地看着她。
    花织夕定了定,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里头是她剩下的所有银子。她将钱袋塞到妙玉手里,低声道:“玉儿,我知道寻常女子,没有家世背景若入宫,是很难被皇亲贵胄看上的。你拿着钱离开吧,我跟青哥说好了,他会带你走的!嫁个寻常人过日子远比去那惊险叵测的皇宫好的多,听我一句劝,离开吧!”
    妙玉先有片刻恍惚,但很快便清醒过来。她反之将钱袋还给了花织夕,不屑道:“用不着你假好心,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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