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才又如何不知,抹着眼睛道:“我正是因为想到向大根这些年的境遇,这才惶恐不安一夜未眠。”
    “爹,这件事咱们绝对不能认,我可不想做第二个大牛,您也不是向大根。再说了,谁能证明您臀上那疤痕就是向奎咬的,一切全是那老虔婆凭空捏造信口雌黄!”
    刘有才道:“爹也不信啊,可爹这心里着实不踏实……”
    “这婆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必定是见儿子中了秀才,才赶着上来讹人,”刘启明咬着牙道,“定是这样,那牙印和调包的事就是这老乾婆杜撰的,爹你莫要慌张乱了阵脚,中了她的圈套!”
    即便儿子不断安慰,刘有才还是突突直跳:“昨夜她还说了,等将来你高中了,让你不要忘本。眼下她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除非——”
    “除非什么?”刘启明急声问道。
    “她说除非将来你金榜题名封侯拜相,有能力能帮向家去了恩军的帽子,她会让咱爷俩认祖归宗……”
    刘启明听到这话,气得额上青筋暴起,整个脸几乎变得扭曲,“我考上秀才,是我自己下的苦功夫,跟他们向家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到倒是会攀龙附凤来了,还敢指盼着我帮他们向家改天换命,真是恬不知耻,想我堂堂秀才老爷,岂是他们向家这些低贱人种能生养出来的!”
    “向家人一直都在扶持向老三读书,如今都三十多岁了还只是个童生,向老二一家子又贪又懒,专出二流子,这样的人家给我提鞋都不配,也有这个胆来跟我攀亲附戚!”
    说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
    “可这该如何是好?”刘有才已然没了主意。
    “这事咱死都不能认,要是被啊祖知道了,那就遭殃了,还有,刘家的家底不能落到二叔三叔手上。”
    刘家的家底不薄,单单那近百亩的地收租子就能养活一家数口人,更不用说还有其他产业。
    刘有才一听到家产,更是心头一跳,他是刘家的老大,按理说将来分家,也该拿到大头。可若是这件事爆出去,到时候别说一分家产都拿不到,说不定刘家还要指着他们拿银子呢。
    “那婆子若是还来,为父要如何答复才好?”
    “老乾婆这个节骨眼赶着上来,必定是有所图,咱先等上几日,看看这婆子后面会不会跟她所说的那样,为了咱好不再联系你,他们要是安安分分的,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哼——”
    不出意外,刘家父子的这段对话也被系统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梨花。
    梨花听了系统的汇报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来大房一家人这些年来遭受的这些磋磨,居然都是源于此。
    向家老两口,简直不干人事!
    怪不得这些年来大房吃不饱穿不暖,怪不得那两口子要卖掉自己和杏花,怪不得他们会那般不要脸地将大牛推上战场。
    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不疼呗。
    梨花是又气又恨,但生气过后就是高兴,爹终于不用左右为难身心煎熬了,大房一家子,或许能借此摆脱这一家吸血的恶鬼!
    她将这事情告诉了父母只,说自己昨晚半夜去茅房,见到向婆子鬼鬼祟祟出门,就跟了上去,这才听了这一耳朵的话。
    向大根夫妇半夜酣睡,哪里知道女儿何时起身去茅房,也无从质疑她获得信息的途径。
    但听到这个消息,夫妻两人同样也被震惊到了。
    向大根被气得浑身发抖,低吼道:“原来竟是这个贼婆子搞得鬼,害我这些年一直在外服兵役,整年整年不得回家,这二人害得我好苦啊。”
    “我这些年居然把贼人认做父母,任由他们践踏欺凌我的妻儿,老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熊氏抱着丈夫泣不成声,二人合计着要去找老向头夫妇算账,却被梨花给拦住了。
    “爹,您就这么去,人家不认怎么办。”
    “有啥不认的,不是说刘有才屁股上有块牙印吗,把他裤子一扒不就对上了。”
    “爹,昨晚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只有女儿一人听到,到时候向婆子要是不认这些话,谁能帮咱作证屁股上有疤的就是他们的亲儿子?”
    向大根愣了一下,咬牙道:“可难道就放着他们不管吗,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
    “爹,现在刘有才父子比咱们还要焦急,我们先等等看看他们有什么举动再说。”
    向大根听到梨花这么说,满胸口的火气当真压下来了不少,以前他觉得自家闺女脑子不太行,可自从她带着左百户救出自己和几个弟兄,还找到了丢失的粮草后,自那时候起,他打心底已经对这个闺女刮目相看了,现在听她这么说,竟也觉得十分有道理,于是便决定这事儿都听女儿的。
    “行,闺女,你说怎么做,爹就怎么做。”
    于是接下来两天,大房像是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过熊氏也不下地了,有空就往河边去,找其他妇人聊天说话。
    大牛更是如此,从军营回来后,家里的事他是一样不沾,宁愿去帮秦家砍柴也不听向婆子的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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