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冬凝真就不敢动了,生恐这野蛮人真就把她耳朵给毁了,乖乖由着他把耳钉摘下来,下一刻,男人伸手按下车窗玻璃,啪一下丢出去。
    “哎……你……”顾冬凝只觉得眼角抽搐。
    先不说谁送,她是真心喜欢这耳钉,就这么被他直接给丢了心里各种可惜,郁闷的伸手掐他,“这个好贵的,你怎么……”
    “我他妈还买不起这么个破玩意儿?!”墨成钧气急了说,咬牙切齿的模样当真渗人!
    顾冬凝也就不再说话了,反正这会儿她说什么错什么!
    两人到家时候时间不早了,朱敏英竟然还没休息,看到墨成钧脸上挂了彩就拧了眉心,“怎么回事?”
    顾冬凝忍不住心慌,哪怕她真的没做什么,可有些事情真的是百口莫辩。她还真的害怕墨成钧要不管不顾说出来。
    “遇上流氓欺负我媳妇儿,我他妈跟人干了一架!”他半真半假的说,显然并不想深入解释!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也不分轻重。”这话看似是斥责墨成钧,可视线看过来却是冲着顾冬凝。
    微微垂了下头,顾冬凝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低声小媳妇儿一样承诺,“我知道了。”
    朱敏英还想说什么,却见墨成钧突然一拉她的手腕拽到自己身前,推着她往楼上走,顺便撂下话,“我们之间的事,奶奶你别管了。”
    “我……”朱敏英被硬硬的堵了下,气哼哼的就回了卧房,冲着墨震渊唠叨,“回来是回来了,弄的一身伤,给我说跟流氓打架,我年纪是大了,可我也不傻,有哪些流氓不长眼的敢招惹他?我这说两句还都不行了?”
    “那丫头不要紧吧?”墨震渊听她说受了伤,赶紧问了句。
    朱敏英扭头瞪他一眼,“有什么事儿啊,从进门那手就牵的紧紧的,倒是你孙子脸上都挂了彩,身上就更不用说了。”
    “男人,皮糙肉厚的挨个揍又怎么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她这么晚不回来,成钧电话过去也不接,这人去了又弄了一身伤,这都什么事儿啊,”朱敏英拧了眉,这心思竟是往不好的方向想去,“我本来就不怎么钟意她,可这婚结了就结了,他们要能一门心思的过下去我能有什么意见,可她那么个身份,本来就不那么清白,这要再弄出点儿事儿来,我们墨家的脸面可就一点都没了。”
    “行了,我看也只有你孙子欺负人家的份儿,那丫头没那么多坏心思。”墨震渊摘了眼镜,显然是觉得朱敏英的担心多余了。
    “你怎么就知道了?她这才嫁到我们家几天?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天天的跟她下棋,这棋品和格局可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他叹口气,“说起来,我们墨家连个婚礼也没给她,这丫头不也没抱怨过一句吗!”
    朱敏英沉默了,作为女人,哪怕年纪再大,也都曾经年轻过,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大约都相同,朱敏英心里也明白,对于一个女人而言,一场没有婚礼的婚姻,由此可见重视程度,她能这样嫁进墨家什么也不求,倒是真的很难得。
    可明白的同时朱敏英也是忐忑,墨家的家业摆在这里了,到最后都是成钧的,你怎么就能知道不是掩藏的很深呢?
    “不该操的心你就别操了,一辈子没省心,年纪大了就好好享受生活吧。”墨震渊拍拍自己身边位置,“睡觉吧!”
    ……
    墨成钧将人直接给拽进卧室,旋身一脚踹上门,这才一甩胳膊松开她的手!
    顾冬凝被他这动作带的脚下一个踉跄,刚站直身体就见男人逼近过来!
    那副模样莫名让她胆寒,顾冬凝脚步往后退警惕看向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他妈想干你!”
    墨成钧伸手扯了衬衣领口,张口说出来的话粗俗无比,顾冬凝一张脸直接给气红了,着急的,“你混蛋,你答应我们和平共处,你不碰我的!”
    “不让我碰你,你倒是让别的男人碰你?!”墨成钧冷冷质问,“顾冬凝,你他妈长出息了?!”
    “……你别不讲理!”脚步被他逼的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顾冬凝单手扶住窗台,用力的将身体靠过去,可哪怕这样,还是被他圈了个正着!
    男人身上此刻散发着汹涌的怒意,顾冬凝是见惯了他不正不经的痞子样,可像现在这样毫不掩饰的张扬气势,让她从心里感到害怕,她手掌撑在他胸前,极力想要解释,“赫琛哥不是别人,他只是……唔……”
    好疼!
    男人突然伸手用力扣住她下颌,气的青筋直冒,墨成钧觉得再听她说一个字他这头都要炸了!她竟然敢跟他说江赫琛不是别人?
    她竟然敢……
    操,难不成他就是别人了?
    他手里失了力度,顾冬凝被他捏的骨头都要碎了,疼的眼圈都要冒出泪来,“你放手,好疼……”
    她双手抓着他的手指减轻压力,男人却好似充耳不闻,“我还是你正儿八经的丈夫呢!凭什么我就不能碰你?”
    顾冬凝无语了,他这问题不觉得问的太幼稚了吗?
    “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你又不喜欢我,墨成钧你清醒点好不好?”
    “你这意思是,我要是喜欢我就能碰了?”男人冷哼,单手绕到她身后将她用力揽入自己怀里,他微微俯低身子,唇畔几乎贴上她的。
    “不是!你别曲解我的意思——墨成钧!”
    顾冬凝急的吼他,男人的手指已经挑开她胸前衬衣的扣子,她拿手去挡,他却疯了似的突然用力,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衬衣上的扣子瞬间四散开去落入印花的地毯。
    “曲解?我从来没曲解你的意思!”男人眯着眼哼,那双狭长的眸子里印着淡淡冷意,指尖游走在她的肌肤上竟然带起震震颤栗。
    他这样子,真的让人害怕,顾冬凝极力想要逃,却被他困的死死的,她上身几近半裸,男人冰冷的手指游走在她的肌肤上,落在她的胸前,“这里,被他碰过吗?”
    顾冬凝嘴唇哆嗦,他这样,真的太可恶了,她说不出话来,倔强的瞪着他。
    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顾冬凝倏忽惊叫出声,男人伸手拉开她裙子拉链,在她用力的反抗中依旧褪尽了她的衣衫,可这个男人的恶劣还远远不止于此。
    他的手强迫的拉着她的手,触及她身体的每一个一角落,然后问她,这里,这里,有没有被他碰过?
    她不想回答他,可她双手根本抽不回来,被迫的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抚摸在自己身体上,这种感觉羞窘崩溃,她眼里几乎渗出眼泪,用力的摇着头,“你放手,放手——”
    可他哪里听的进去,他甚至拉着她的手一路下移,顾冬凝吓坏了,在他扣着自己手腕继续深入的时候妥协的吼,“没有,没有,他没有碰,都没有!”
    “没有?”男人嗓音低沉,这会儿功夫已是暗哑,眯着眼问她,“真的?”
    “真的,真的。”顾冬凝不住的点头,手腕用力想要挣脱,可他不放,却低下头去咬她耳朵,“只我碰过?”
    她啜泣出声,却不答话,男人却更是变本加厉,牙齿时轻时重的咬着她的耳朵,“冬儿说,不让我碰,我就不碰,可冬儿没说不让自己碰。”
    混蛋,禽兽,乌龟王八蛋!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坏起来这么可恶,眼泪再绷不住,她抬着一双泪眼瞅着他,乖乖认错,“我不要,墨成钧,我错了。”
    可她真的没有自觉,她现在这副模样有多麽的挑战人的忍耐力,声音已是嘶哑,他却不依不挠的问她,“那冬儿要不要让我碰?”
    她不说话,他就低声一遍遍的问她,逼着她妥协的,祈求的,让他碰她。
    这一夜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顾冬凝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被狂风暴雨席卷一样,他根本不给她半点喘息空间,将她往死里折腾。
    她没了办法,只用力抱着他告饶认错,嘤嘤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
    好累,冬凝只觉得自己根本醒不过来,可睡梦中却恍恍惚惚听到一个声音。
    姐,接电话。
    姐,接电话。
    姐,接电话。
    ……
    一遍遍的响,那么熟悉,那么熟悉,就像是曾经景新给她录的手机铃声……
    景新!
    紧闭着的双眼轰然睁开,顾冬凝四处去找,顾不得浑身难受,爬下床时整个人轰然趴在地上,她颤着手拉开包拿出手机,铃声已经停止,确实是景新的电话。
    顾冬凝愣愣盯着手机半响,她知道景新在国外的电话,存起来时候就用了他以前录下的声音,可两年过去了这个铃声都不曾响起过,她更是不敢给他打电话。
    指尖颤抖,顾冬凝突然痛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听到,她想拨回去,手指竟是无力,就在她委屈怨恨的快要掉泪时,相同的铃声却再次响了起来。
    顾冬凝匆匆按下接听键。
    “姐。”
    久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的那一瞬间却让她再也绷不住的眼泪哗哗掉出来。
    “景新,景新……”顾冬凝手指用力抓着手机,哽咽出声,她喊出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她的弟弟呵,从他出国之后他们再没通过电话,再没说过一个字。
    她说顾景新,你要好不了就不要给我打电话。
    他怎么能那么听话,就真的一直没给她打过电话。
    “姐,生日快乐。”电话那端的声音较之记忆里的有些低沉,顾冬凝只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有好多话想要问他,却在这一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隐隐有些懊恼,“我记错了,中国那边比这边早五个小时,我这生日祝福是迟到了。”
    顾冬凝拿着手机用力摇头,半响才想起他看不到,“不迟,不迟。”
    她声音里的泣音掩都掩不住,顾景新忍不住叹气,“姐,你这动不动掉眼泪的功能还没衰退啊!”
    顾冬凝勉力控制自己哭泣的声音,让自己稳定说话,“你一直都没给我打电话,妈妈说你恢复的不错,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你结婚不是也没有告诉我,我说了我要参加你的婚礼的!”
    顾冬凝一时没有接话,她自然不敢跟顾景新说这个婚姻是假的,伸手摸了下眼泪,顾冬凝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结婚?”
    这个消息,她知道宋予琳并没有告诉景新,结婚前宋予琳特意叮嘱过她,不要让她结婚的事件影响到景新,他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
    顾冬凝不知道是什么关键时候,可是于她而言没什么不可以,她反正没有婚礼。
    “我给你的账号,你从来没用过,可最近有一笔交易,实在是惊人的厉害,所以我就查了查。”顾景新在电话那边轻快的笑,声音却在下一刻柔软下去,“姐,恭喜你嫁人了,我总算可以放心了。对不起,那时候没保护好你。”
    鼻间一下就酸了,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往下淌。
    顾冬凝单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用力的摇着头,她想说景新没有对不起她,他那时候才十八岁,明明是她不对,明明是她的问题……
    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自责中,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景新也会自责。
    她当时几乎崩溃,甚至想到自杀,那时候景新抓着她的手,他说姐,再痛你都要活下去,这是你欠我的。
    是,是她欠他的,真的欠了太多太多。
    听着听筒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哭泣声音,顾景新轻叹,“姐,你这得浪费多少水啊,回头被姐夫看到了指不定要认为我欺负你,我回去时候岂不是就要挨揍了?”
    “不会,他不敢揍你。”顾冬凝哽着气硬硬的说。
    罗马寂静的晨光里,男子眼底扬着爽朗笑意,“我知道,姐夫很爱你。”
    那一笔交易,他查下来才知道是人为制造,虽然有些曲折,可顾景新也明白自己老姐的性子,他甚至能猜到她看到赚钱时惊奇的喜悦感。
    可她不会知道,这一笔交易里,幕后那个人要损失多少。
    只那一瞬间,顾景新竟然想起,一骑红尘妃子笑。
    哪怕那个人不是赫琛哥,可是如若墨成钧能真心待姐姐,只要能再看到她无忧开怀的笑,哪怕是拧着他的耳朵骂他,只要他的姐姐再回复到以前单纯开怀的模样,只要那样,就好。
    顾冬凝哽了下,心底微微的涩意,“他爱不爱我,只有他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反正我知道,你不知道你弟弟向来神通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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