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一,戴老师就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去了县一中,他虽然口语不好,可教学经验丰富,还有郝柏言和马香梅两位得意弟子,所以,也是这次培训的老师之一。
    培训四天,然后周五去区里参加考试,这一周,郝柏言和马香梅的安排就这么定了。
    全县也不过十五个人,除了郝柏言、马香梅外,只有一个农村学生,剩下的,被县城的三个中学给瓜分了。
    尤其是县二中,这才竟然有五个名额,让县一中这个名义上的老大丢份儿的不行。
    就是两个学校的学生,也是各种地看不顺眼。不过都是口头上逞能而已,郝柏言觉得无语的很,低头拿着试卷做题,并不吭声儿。
    一天的培训结束之后,郝柏言便离开了了县一中,去了不远处的小吃店。
    自己实在是有远见啊,租了个带门面的小院子做生意,自己到了县城,也不用去住招待所了。
    马香梅,她有亲戚在县城,至于戴老师,他家就是县城的,倒也好了。
    三人在校门口分开,很快地散入人群,消失不见了。马香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咬咬嘴唇,然后离去。本想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的,谁知道,还是开不了口,说不出来啊。
    算了,总有机会的。马香梅的父母在镇上工作,爷爷奶奶在县城住,所以,她算是回家,并不是去亲戚家。
    对于郝柏言的到来,不管是丁家婶子还是郝贵贵夫妻,都觉得欢喜的不已。
    得知儿子是来县城参加培训的,郝贵贵夫妇觉得与有荣焉,所以,郝柏言的待遇很好,吃过了午饭之后,他家老娘就打发他去休息了。
    郝柏言打量着小店,生意确实不错。不过,附近已经有模仿的了,所以,想要扩大规模啥的,似乎没啥意义。
    小吃店的经营范围,早点,麻辣烫,凉皮,炒菜,炒面,炒米饭,也算是个大杂烩了。
    不过要炒菜的很少,基本上都是速度极快的炒面和炒饭,不过最受欢迎的是麻辣烫,女孩子基本上都点这个。
    不过郝家的小吃店因为干净和正宗(因为是第一家),所以,吸引力更大些。
    生意好,也不过是中午这一阵子,不过就算忙的脚不沾地了,陈翠翠也没有让儿子帮忙的意思,郝柏言在前面帮不上忙,就去后厨,掌勺去了。
    郝贵贵忙的一头的热汗,哪怕是冬天这么冷的天里,也不过是穿着个大褂儿,也是汗流浃背。
    看到了儿子的身影,郝贵贵憨厚的脸上,闪过笑容。摇摇头,并没有要让儿子帮忙的意思。
    郝柏言有些矫情地感动,不过还是脱了外套,开始烫菜。
    郝贵贵是知道长子的心性,所以也不勉强他,不过让他做些轻松的就是了。
    郝柏言忙到了1点半,这才被他家老娘脱去了后院儿,略作休息,然后一点五十,提前十分钟,去了县一中。
    晚上的生意显然没有中午激烈,不过战线拉的长,所以,看着丁家婶子,自家老娘,丁磊的二姐几人加起来,倒是忙的过来,所以,郝柏言并没有再去帮忙,去了后院儿,开始做卷子了。
    既然是培训,那么自然是少不了题海战术的,今天讲完形填空的老师是县一中的老师,颇有威望,只要轻咳一声,鸦雀无声,郝柏言发现,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就不知道这位老师是何等来头了。
    临到最后,发了五张卷子,明天要讲,谁都没有抱怨之言,默默地收拾了东西,各自地散开走了。
    四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最后一天,是戴老师,主讲作文,三段式的作文模式,大家都是熟知的,那些开头的套式,大家也并不陌生,所以,倒是结束的快。
    作文要求高,平时的积累尤为重要,所以,说来说去的,也说不出一朵花来。戴老师讲了些作文开头的技巧,结尾如何出彩之后,就散了。
    明天早上6点集合,然后坐承包的公交车,一个半小时,8点半到原州一中,考试。
    时间上倒是充裕,大家也没有啥意见,郝柏言发现,这个时候的学生,服从性极高,基本上老师说啥,皆无异议。
    回到家之后,郝柏言回到了暂时的落脚之地,不管是父母还是丁家大叔,婶子,听着郝柏言明天要去区里参加比赛,都是一副骄傲之态,拦着他什么都不让干,让他颇感好笑的同时也有那么点子的感动。
    父母哪怕是有些偏心也好,小心眼也罢,这样那样的缺点,不过对于子女的关爱,只怕是差不多的。
    第二天大早上的,郝柏言在吃了一根油条,两只鸡蛋之后,这才又被灌下去了一大碗的鸡肉粥,两个拳头大的肉包子。
    这是郝贵贵昨晚上特意地替儿子做的,下剩的几个,也都被陈翠翠包了起来,让儿子带着在车上垫补一点儿,省的饿着了肚子,可怎么好答卷呢?
    他家老娘的这话,几个大人都是点头同意的,郝柏言深知自己在此事上并无发言权,所以,就任由她们施为便是了。
    ☆、第32章 书信
    “三年级(2)班的方秋白同学,传达室有一封你的信件,请你放学之后,带着学生证领取信件。”
    很是突兀,一向在下午只会播放音乐的广播室竟然播放了这么一则消息,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方秋白身上,不过紧握的双手,扑闪闪的睫毛,红彤彤的脸蛋,早就出卖了她。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第二排的方秋白身上,好半天,班上才算是将班上同学的骚动给镇压了下去。
    无疑,有信件的方秋白同学的风头出大了,她自己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等到放学之后,磨磨蹭蹭地半天,等着同学们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拿着自己的小学生证,去了传达室,从眯眯眼的大爷手里拿过了郝柏言的的书信。
    很快地塞进了书包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出了学校,背着书包,去了不远处的小饭店。
    这家的肉丸子很好吃,方秋白买了一毛钱的肉丸子,带回家,算是给自家母女俩加菜了。
    方妈妈还是持续着自己不做饭的美好习惯,吃饭啥的,去外面稍微买点熟食回来,然后熬上一锅粥,热个馒头,就是一顿饭了。
    方秋白吃了这么几年了,一点儿也意见也没有。当然了,就算有意见,也无济于事。
    吃过饭之后,方妈妈继续摆龙门阵,方秋白关在自己的小屋里,伴随着外间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开始写作业。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她先是拿出了郝柏言厚厚的书信。
    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翻过来,看过去,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小剪刀,认真地剪开了封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了厚厚的三页信纸。
    秋白,吾妹:
    见信如晤(wu)。
    秋白,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
    ……
    此致,
    郝柏言
    三页信纸,对于方秋白来说,也算是不小的阅读量了,外加上上面不认识的字儿太多,哪怕是郝柏言都有标注汉语拼音,可方秋白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阅读完了这封信。
    其实小姑娘对于这么快就能收到郝柏言的书信,还是有那么一丝地忐忑不信的,不过是见了一次面而已,怎么可能会和陌生人通信呢?
    方秋白当初是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还有就是反正也不用自己花钱,郝柏言给的邮票,怕什么呢?
    再说了,她的心里也有许多的苦闷,不知道该和谁说,郝柏言的出现,倒是极好地填补了这个问题。
    郝柏言的信中也没有说些啥,只不过说了自己的日常,自己学习累了的时候该怎么调剂之类的,虽然方秋白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不过还是很高兴有人和自己分享。
    所以,方秋白看完信之后,就很是听话地去写作业了。她的成绩不差,尤其是语文,在年级里都是前几名的,不过数学就不那么好了。
    所以,综合下来,方秋白也只能在班里排到前五名,倒也算是尖子生。
    正是因为她的成绩好,所以家庭的不幸,反而让更多的人怜惜这个小姑娘,老师们都颇为地照顾方秋白,在学校,方秋白才会觉得自在许多。
    方秋白写完了作业之后,发现已经是八点半了,不过外面的麻将声并没有停,所以,她也没有按着以往的习惯,就上床睡觉,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纸箱子,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叠散发着香味儿的信纸。
    开始写回信。
    这叠信纸来之不易,是方秋白的珍藏,还是方援朝私奔之前,从外地给女儿带来的,所以,哪怕方秋白憎恨不已,可是这叠信纸她还是保管的很好。
    现在,竟然拿来给郝柏言写信,可见小丫头的重视程度。
    写了半个小时之后,方秋白觉得没啥可说的了,这才将两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叠成了飞机的形状,塞进了语文书里,明天去买个信封,然后再贴上邮票,就可以寄出去了。
    方秋白的家和学校之间,会路过邮局,不过早上去上学的时间太早,邮局还没开门,要寄信,也只能等到中午了。
    中午放学之后,反正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一趟邮局,谁会知道呢?
    方秋白很有条理地安排好了自己的计划,然后这才去刷牙洗脸了。
    方妈妈自然是看见了女儿的动静,其他几位妇女也开始了算账的流程,不管是输赢,也还算克制,然后约好了明天的局之后,然后各自地打了招呼,走了。
    等方秋白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方妈妈已经将麻将桌收了起来,手里拎着扫帚在扫地了。
    哪怕她自己邋遢的不行,可家里保持的不错,方妈妈自己其实是有洁癖的,不过因为婚姻巨变,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过,家里的一切,还是保持的干干净净,方秋白和她麻麻像了个十成十,爱干净的不行。
    帮着麻麻收拾了屋子之后,本想劝妈妈一句的,可是方妈妈似乎没看见女儿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
    她因为长久地失眠,头发掉的非常地严重,好在方家母女俩都是好干净的,要不然,只怕是头发都收拾不干净呢。
    望着镜子里憔悴邋遢的女人,方妈妈突然地将手里的梳子扔了出去,听着这动静儿,方秋白问了一句,方妈妈并没有回答,从地上捡起了梳子,然后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方秋白这才放心下来,将脱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然后躺了下去。
    床上因为电热毯,所以热的不行,她从小有手凉脚凉的毛病,所以,这会儿,借着这股子热气,好生地将脚暖热。
    在热腾腾的被窝里,小丫头嘴角含笑,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方妈妈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女儿的屋子,看着她平静的睡颜,目光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回神过来,低低地叹了口气,替女儿掖好被角,然后出了方秋白的小屋,去了主卧,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若不是有个方秋白,她活着做什么呢?
    昏昏沉沉地到了四五点的光景,方妈妈从屋里起身,去了厨房,熬了粥,煮了个鸡蛋,然后热了馒头,这才继续地回屋里去了。
    等方秋白一觉醒来,已经是7点了,7点五十到校,时间上倒是来得及。
    自打爸爸走了之后,方秋白就懂事许多,早上起床从不用方妈妈叫。
    当然了,洗漱之后,去了厨房,喝了粥,吃了鸡蛋,吃了小半个馒头,然后又找了纸袋子,装了半个,这才出了厨房。
    将馒头塞进书包,然后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方妈妈听着女儿的脚步声,依旧没有起身,她习惯了,方秋白也习惯了。
    接下来,方妈妈依旧和那些家庭妇女打麻将,方秋白仍旧上学下学,似乎有所改变,似乎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方秋白中午放学之后,将信件扔进了邮筒里,这才好心情地回家了。
    不过听着麻将声,方秋白脸上的笑意才收敛不见,板着脸,进门,换鞋.
    总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改变。方秋白叹了口气……
    ☆、第33章 方家大战
    方妈妈并没有发现女儿的不对处,一边儿“哗啦哗啦”地洗牌,一边儿对着女儿喊道,
    “秋白,抽屉里有钱,你自己拿点儿去外面吃碗拉面吧。”
    然后大家又开始了洗牌,抓牌的流程。方秋白在厨房里喝了一杯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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