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生与吕奇见状,点点头。
    “都已经搬过来,洛阴周遭这几日所有吕氏酒楼,都已经准备带人前来洛阴!”
    吕生对着白衍说道。
    说实话,若是此前吕生只知道白衍是擅长领兵的名将,那么眼下,吕生看着白衍的眼神,便是惊叹,无比惊叹。
    吕生甚至感觉,若是白衍不入伍从军的话,恐怕白衍的财富,也能一方富甲,成为天下有名的大富商。
    这段时日,每当想起白衍的那个谋划,吕生便感觉到惊艳,实实在在惊艳到他。
    吕生这时候才清楚,原来钱,还可以这样挣。
    “好,那与城内士族接洽的事宜,便交由你们二人去做!”
    白衍轻声说道。
    “诺!”
    “诺!!”
    吕生与吕奇连忙对着白衍辑礼。
    这时候,吕生方才上前,对着田鼎辑礼。
    “吕生拜见姑父!”
    吕生跪在地上,给田鼎行礼。
    虽说吕生因为是吕氏长子,早早便管理着秦国诸多商业,但对于姑父田鼎,吕生自然不陌生,小时候每次去齐国拜访田府的时候,吕生都是既害怕又兴奋。
    害怕是因为姑父田鼎,兴奋的也是因为姑父田鼎。
    “嗯!”
    田鼎看着许多年未见的吕生,点点头,一转眼,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也已经长得那么大。
    “你父亲在咸阳,可安好!”
    田鼎询问道。
    吕氏闻言,连忙拱手点头。
    “回姑父,一切安好!”
    吕生说道。
    田鼎见状,缓缓点头,让吕生起来。
    吕生站起来后,与田非烟对视一眼,缓缓辑礼,做完这一切后,方才与吕奇一同离开书房。
    书房内。
    白伯这时候见到吕氏兄弟二人离去,看向白衍。
    “贤侄,船舶之钱,将军府出不得啊!若是日后天下商贾皆从洛阴而过,那洛阴每日都要千钱,数千钱给予船工,如此一来,单凭洛阴税收,何以补之?”
    白伯叹息一声,看着白衍满是无奈。
    方才白衍让吕氏兄弟二人去与城内的士族协商,虽然不清楚协商什么,但白伯却明白,白衍这般做法行不通,完全不得不尝试,没必要。
    “诏令已出,白衍已经上书命人送去咸阳,呈送王上!”
    白衍听到白伯的话,轻声说道。
    徐师乖巧的跪坐在白衍身旁,拿着茶壶给白伯、田鼎几人倒茶,此刻田非烟站在田鼎身后,白平站在白伯身后,白君竹与白映雪站在身后。
    唯有徐师,是乖巧的跪坐在白衍身旁。
    “唉~!那眼下……”
    白伯听到白衍的话,一脸叹息,无奈的摇摇头。
    几息后,白伯看着白衍。
    “贤侄可否是还在怪罪大伯不顾劝住,私下与三家接触?”
    白伯无奈的说道,这件事情白伯也知道是自己理亏,毕竟那时候白衍特地去他书房见他,并且亲口说过要动三氏。
    但那时候白伯也有自己的考虑,若是白衍动不了三氏的话,他白伯还能为白衍兜底,让白氏与三氏不至于闹得太僵,毕竟日后白氏也要来洛阴发展,一旦与三氏闹僵,日后少不了麻烦。
    也是这般,白伯思来想去,方才瞒着白衍私下与三氏时常接触。
    “伯父不需多想,侄儿已经在城内为白氏安置产业,非是不信任平兄,而是吕氏兄弟二人,更适合去与那些士族接触,毕竟平兄亦是白氏子弟。”
    白衍看着失落的白平,随后看着无奈的白伯,轻声解释道。
    “去把那几个竹简拿过来!”
    白衍说完,便转过头对着徐师吩咐道。
    随后在田鼎以及蔺安顺、荀州等人的注视下,在白君竹与白映雪的眼神中,徐师起身去到一个木架上,取出几个竹简,随后拿给白平。
    白平接过竹简之后,一脸疑惑的看着白衍。
    “不过三五日,大伯自然知晓白衍为何如此。”
    白衍没有着急与白伯解释太多。
    白伯见无法劝说白衍,最终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心里打算早些把洛阴这里的事情让人送去咸阳,告知白裕。
    毕竟整个白氏之中,或许也唯有白裕,能劝说少年。
    片刻后。
    伴随着白伯与白平父子无奈离去,书房内的田鼎三人以及田非烟,想了想,也起身告辞。
    至于白衍身后的白君竹与白映雪,倒是没有着急离开。
    “你真的不打算收回诏令?可是三五日之后,整个洛阴方圆百里城邑的商贾,便全都已经聚集到洛阴城,到时候收回诏令,便为时已晚。”
    白君竹想了想,跪坐在白衍身旁,有些担忧的看向白衍。
    就连以往一向相信白衍不会吃亏的白映雪,此刻也一脸忧虑,当初白衍当先登的消息传到白氏,白映雪是唯一一个相信白衍的,还有其他一件件事情。
    整个白氏之中,白映雪一直有都相信白衍不是乱来的人。
    但眼下。
    面对拿着布诏,在整个洛阴城公布,白映雪都很难不担忧,毕竟那个消息实实在在已经公布出去,整个洛阴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甚至已经传出去。
    这样的情况下,白映雪想不担忧都难。
    “不必担心!”
    白衍看着担忧的白君竹,轻声说道。
    ……
    田鼎的房间内。
    田鼎、蔺安顺、荀州三人跪坐在木桌前。
    “荀州不相信白衍是一个鲁莽之人!”
    荀州轻声说道。
    在荀州眼里,能轻易把盘踞在洛阴城的三氏,一举灭掉的白衍,是一个没有头脑与谋略的人,更不可能是一个游走在生死战场上的名将。
    白衍的那份诏令之下,一定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的确!若是鲁莽之人,便不会是秦之名将!”
    蔺安顺点头说道,而说话间,与荀州一样,也不动声色的看向一旁的田非烟。
    二人的模样就差把想法写在脸上。
    田鼎见状,也看向爱女。
    “烟儿,可否知晓那白衍的目的?”
    田鼎笑着询问道,此刻这满是笑容的田鼎,根本让人无法把那个执掌生死大权的田鼎,视作一人。
    而蔺安顺与田鼎见到这一幕,早已经见怪不怪。
    至于后尧,自从得到白衍送的那两女之后,整日多数都沉溺于女色,不过几日,脸色都变差了许多。
    “他聪明得很!”
    田非烟见到父亲以及另外两个齐国大夫的眼神,撇嘴说道,脑海里想到白衍,就忍不住浮现‘狡猾’二字。
    “喔,何来此言?”
    荀州听到田非烟的话,与蔺安顺对视一眼,满是疑惑的看向田非烟。
    “你们想想,以洛阴城那几万百姓的土地以及其他税收加在一起,能有多少,别看眼下他全付船钱,到时候人一多,每日付的船钱是天价指数,然而洛阴河畔平稳渡河的河面再广,也经不起无数大船渡河,到时候无数商贾加之其货物能如何,不能过河只能在洛阴城内过夜,到时候吃吃喝喝要钱,住宿要钱,喝酒也要钱,而随着洛阴城内的人越来越多,到时候不仅仅是贪便宜的商贾,就是其他各种各类的商贩小贩,都会来到洛阴。”
    田非烟说着说着,不管是语气,还是那倾城的俏脸上,都满是对白衍那奸诈的行为所鄙视,然而说到最后,却忍不住笑出来,一笑倾城。
    “到时候,那些税钱,岂不是源源不断的进入白衍的府邸?最重要的是,天下诸国的消息,岂不是皆聚在洛阴?”
    田非烟控制好脸上的笑容,反正就是要在父亲面前,让父亲看到她也很鄙视白衍。
    然而书房内。
    此刻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不仅蔺安顺与荀州一脸呆滞、无比错愕的模样,就是田鼎,眼神之中都满是震惊,眉宇之间神情满是严肃。
    他们从未想象过,白衍那张布图背后,看似送钱,实则却是收揽天下商贾钱财。
    更重要的是。
    若真是如此,从六国前来洛阴的商贾,一定都会伴随着六国的消息,咸阳城太大,百姓诸多,但洛阴!!!
    皆是商贾。
    彼时便能从洛阴一城,而窥探天下!!!!
    这……
    这般布局,真的是出自一个少年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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