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萤家中一片热闹。
    经过几天几夜的挣扎,初萤身子大好,为孩子喂完奶后,那男孩便在一旁睡得香甜,根本不理会另一侧几人聊天,酣睡未醒。
    “黄妹妹,给孩子取名字了吗?”吴氏问。
    涟漪也坐在一旁,笑盈盈的。
    初萤想了一想,“这名字,涟漪你来取怎么样?”
    这可怕涟漪吓了一跳,“那怎么行?名字自然是你这个当娘的来取,我取算什么?再说,我也不会取名字。”她打小学理,从来不会咬文嚼字,若是她取,搞不好就弄个现代名,什么红啊,静啊,倩啊,要多俗有多俗。
    “对啊,黄妹妹,你自己来取吧。”吴氏也道。
    初萤垂着眼,见那熟睡的孩童,“熙瞳,就叫熙瞳吧。”
    吴氏道,“熙瞳,好名字,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初萤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动,犹豫了片刻,才幽幽道,“熙和,犹在瞳。”
    吴氏勉强识几个字,却不知其意,看向涟漪,涟漪也是微微皱眉。犹在瞳,是不是回忆、怀念的意思?那熙和,是不是团聚合欢?
    再看向初萤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涟漪心中已肯定了大半,想来,定然是初萤怀念起从前的美好。长叹一口气,无奈,两情相依古难全,对初萤的遭遇,她深表同情。
    “好名字,就这么定了,那孩子的姓氏呢?”涟漪道。
    初萤的睫毛又闪了一闪,“跟我的姓氏,姓黄吧。”这一次,初萤很坚定。
    就这样,孩子的姓名算是定了,涟漪三天三夜在初萤家中,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从今天开始,便可以和孙阿婆、吴氏,三人换着休息了。
    ……
    与苏家村的平静相比,岳望县沸腾了。
    两名接生婆回了县城,便将苏涟漪剖腹接生之事传了出去,女人都三八,加之苏涟漪本就是个热点人物,这消息传扬得特快,褒贬不一,满是质疑。
    褒,自然是赞美苏涟漪高超的手艺,贬,则是说苏涟漪有违人常,而质疑,当然一方面有对产婆话的质疑,另一方面,则有些人怀疑——那产妇,已经死了。
    纷纷争论不休。
    李家别院。
    当李玉堂从墨浓口中得知最近传出之事时,大吃一惊。
    他自然是知晓苏涟漪的计划,一直忐忑不安,却不知,这一日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听苏涟漪的意思,她那朋友不是一时一刻就能生的,却没想到,苏涟漪刚刚回去,就生了。
    李玉堂有些担心,细细想了一下,“墨浓,你能确信,那女子确实还活着?”追问了句。
    墨浓点头,“确实还活着。”
    李玉堂惊讶得不能再惊讶,苏涟漪,为何总能带给他无比的震撼?
    ------题外话------
    妹子们,今天白天家中有事,到6点没写完,又怕妹子等急了,就有多少发多少。
    从明天开始,云飞峋要摆脱木讷,讨涟漪开心,会发生很多好玩又爆笑的事,妹子们想看到什么镜头,可以留言告诉丫头,如果符合剧情,就塞进去,呵呵~
    至于苏迪宝,这名字是不是很眼熟,在粉丝榜中能找到出处哦~丫头不会起名,就着自己的粉丝榜,哈哈~解元以上用原名客串,其他的,丫头就借来用用。
    先说这么多,妹子们,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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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鼻血(已跪,求票!)
    苏涟漪为黄氏剖腹生子两天后,李玉堂方才知晓消息,还是从墨浓口中得知,当知道时,震惊万分,回想之下,又欣喜异常。
    她成功了!这样她就没什么危险了!
    她怎么能成功?太匪夷所思!
    墨浓退出了书房,只留下李玉堂一人,却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看该看的账册,脑海中满是那一日在别院发生之事,当时苏涟漪眼中的坚定让他吃惊,如今想来,想必她是胸有成竹吧。
    也不知,她的伤,好了没有。
    想到那凝脂般的玉臂,若是今时今刻再让他用匕首去捅,他怎么也是下不去手的。想到那鲜血和伤口,他只觉得心中隐痛,当初自己怎么就狠下心动刀?
    为什么苏涟漪总是能逢凶化吉,为何仿佛可以预知未来一般,为什么任何难题都难不倒她?
    墨浓一直守在书房外,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看了下时间,对着书房里面轻声道,“少爷,今日潇爷约您去丰膳阁,时辰快到了。”
    在书房内还在冥思苦想的李玉堂听到,点了点头,“知道了。”说着,便出了书房,回了房内,换衣后与墨浓出了别院。
    丰膳阁,岳望县最好的酒楼。
    在三楼的一个包间,潇小耽已等候多时,摇着扇子若有所思。
    潇小耽长得也不错,身子修长,就是因太过留恋花丛鲜少练武更是鲜少操心自己的小铺子,所以身上满是纨绔之气。因是一根独苗,家里溺爱得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活很是滋润。
    虽然和李玉堂从小长大到,但他知道,李玉堂是瞧不起他的,只因他的不务正业,他也懒得理会,既然瞧不起他,两人少接触就好。
    今日约李玉堂,却是,有要事!
    想到这“要事”,潇小耽烦躁,扔了装儒雅的扇子开始没形象的挠头。
    到底是什么“要事”?
    自然是他正追求醉仙楼的花魁仙姬,各种法子都想了,人家就是不动心,而此时对女人最有杀伤力的莫过于神仙方了,那真真的千金难求,绝对求不到的。
    而神仙方是苏涟漪的,苏涟漪又和发小李玉堂有那不明不白的传闻,所以,他就想从李玉堂那里下手,看看能不能高价买来一套。
    又想到自己发小,潇小耽无奈叹气,还不知一会那玉堂兄要怎么骂他呢,罢了,为了美人,他认了!挨骂,就受着。
    正说着,门外有脚步声,“二少,您这边请,潇爷已经到了。”
    潇小耽听见小二说的话,立刻挺直了腰板,严正以待。
    门开,精致水晶帘子撩起,一身白衣的李玉堂优雅入内,在离潇小耽不远的地方坐下,垂下了眼,没和潇小耽说话。
    墨浓守在门外,小二道。“二少、潇爷,请问,现在上菜吗?”
    潇小耽一伸手,“不着急,你先退下。”
    “是,若是有需要,尽管叫小的。”小二说完,恭敬退下。
    随着小二的离开,雅间内一片忐忑,当然,忐忑的是潇小耽而非李玉堂,李玉堂还是垂着眼,想着自己的心事。
    潇小耽欲哭无泪,这姓李的不会是带着一肚子火来的吧?一会搞不好就把火撒到他身上,他的命咋就这么苦?有些打退堂鼓,但想到那高贵冷艳的仙姬,他又有了勇气。
    今天,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要去办了。
    “咳咳。”干咳两下,“最近玉堂忙什么呢?”先扯点别的,别直奔主题,爹教的,谈生意都这样。
    李玉堂抬眼看向他,那眼神若有所思,把潇小耽看得发毛。“我爹将岳望县的铺子都交给了我,这几日正接手。”
    “……”潇小耽冷场,这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这边追求仙姬,人家打理铺子,难怪玉堂瞧不起她。心中有了一丝愧疚感,“那个……我有个叔叔在青州,最近我也计划将我的铺子扩展一下。”为了撑场面,他赶忙道。
    其实他的小铺子疏于打理,不赔钱就不错了,一分不赚,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家里的钱,哪有能力扩展。
    李玉堂眼中刚要升起鄙夷,却突然,一道冷静恬淡的女声在他脑海中响起,是苏涟漪说要救下她的朋友。
    朋友……李玉堂眼中没有鄙夷,只有疑惑,皱着眉,看着面前这还算英俊的人,衣着考究。
    如今转念一想,潇小耽也是个不错的人,从小被他打到大,却从未想过背后阴他,他因性格孤傲,鲜少与其他公子哥应酬,而外界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这潇小耽都第一个冲来告诉他。
    因为潇小耽,他确实躲过了不少大灾小难。
    “包容”
    李玉堂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个词,这十几年来,潇小耽对他,不是包容,又是什么?潇小耽虽多情却不好色,虽没有大抱负,为人却也是当当正正不走歪路。
    他从前,确实是对潇小耽太过苛刻,如今想来,潇小耽也是个不错的兄弟。
    想到这,李玉堂将他的话思考了下,认真道,“如今世道太乱,不知京城何时可以平息,这战乱还在蔓延,如今这一带是安全的,却不知未来是否安全,所以,你计划在青州的铺子最好别开。”
    潇小耽吓了一跳,张大了嘴,张大了眼,眼前的白衣人确实是李玉堂,而不是穿着白衣的什么女鬼?为什么他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怎么?”玉堂问。
    “没……没……”潇小耽不知如何回答,“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姑且先这样吧,你先维持你的铺子,而潇家的根基也算深,尽量保住已有财产,无论谁胜,无论这金銮殿坐的是谁,对于我们商人都没太大影响,银子才是最实在的。”玉堂道。
    如果不是头顶还有天棚,潇小耽估计会吓得跳起来。今……今……今天的李玉堂到底怎么了?怎么如此奇怪?非但不鄙夷他、不骂他,还说这些忠告。
    放下扇子,轻轻伸手,碰了碰李玉堂光洁的额头,“兄弟,你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快和我说说。”
    李玉堂未动,轻轻叹了口气,“小耽,从前,是我对你苛刻了。”感谢苏涟漪,被她所触动,他第一次审视自己的朋友,竟发现,他从前做的都是错的。
    原本以为,两人的交情,潇小耽占了大便宜。但如今细细想来,真正的幸运者是而不是小耽。小耽从小便一直维护他、包容他,而他却从未给小耽过丝毫帮助,是他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潇小耽这回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李玉堂头上,“不行,不行,这绝对是病,咱不吃饭了,走,去我们县城最大的医馆,哦对了,你们家的周大夫医术也不错,我陪你回家把。”
    李玉堂无奈笑着将他手拽下来,“我没病,只不过有人给我上了一课罢了。”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谁?”潇小耽好奇问。
    李玉堂但笑不语。
    潇小耽捡起了扇子,扇了起来,因为心头烦闷。这可咋办?今天李玉堂不按理说牌,弄的他方寸大乱。以往只要他挨了骂再磨上一磨,便有希望。但今天可怎么办?
    相处这么多年,李玉堂就算是再不珍惜这份友情,也是了解潇小耽的,“说吧,有什么事?”
    潇小耽狠狠咽了口水,心想,仙姬啊仙姬,为了你我都跑去找冷面阎王了,难道你还不动心?一不做二不休,“玉堂,最近我在追仙姬,你知道吧?”说完这句话,他又开始等嘲笑。
    潇小耽知晓李玉堂对他留恋花丛十分不屑,问题是,他潇小耽是男人,不像李玉堂那般的仙儿,可以没有丝毫欲望,快二十岁,竟从不碰女人。
    “知道。”李玉堂点头,若是平时,他定然鄙夷,但今日却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多少可以理解。
    潇小耽更害怕了,今天的李玉堂到底咋了?“好吧,那我就直说了,玉堂,听说你和苏涟漪很熟,能不能帮我买一套神仙方妆品?价钱尽管开口,无论多少钱,我都要买。”
    李玉堂微微点了点头,想必这妆品是要送那花魁的,“好,下一次见面,我便试试,若是苏小姐手上有存货,我定然帮你争取。”
    “哎呀我的妈呀,你……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你绝对不是我的发小李玉堂。”潇小耽一下子跳得老高,伸手指着李玉堂的鼻子道。
    玉堂失笑,“就这一件事?若是没事我便走了,在家中用过膳,也帮你省些银子。”说着,便站起身来。
    潇小耽一把拉住李玉堂的胳膊,“玉堂,咱有病一定要治,别怕费事,也别怕费银子,多少药钱,我出了。”
    李玉堂一个用力,将潇小耽甩了个跟头,“这回知道我病没病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有点上进心了,回去好好弄弄你那铺子吧,白家商铺正在扩展,别被吞了。”说完,便懒得理他,转身走了。
    出了丰膳阁,李玉堂顿了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是帮潇小耽买那神仙方,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又有理由见到苏涟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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