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会。”她绕开他,男人伸手就将她揽入怀里,温琪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他带入舞池。
    小提琴高调又内敛的引领旋律,犹如女人高贵的步伐傲视一切的态度,温琪对这个男人的抗拒恰如其份的展示了舞曲中对恋人欲迎还拒纠缠其中的感觉。
    “你放开……”温琪怒目而视却被他推着旋过身子背靠拉入怀,大手掌心紧贴她小腹一寸一寸滑下,逼得她快走两步逃离,手被他拉住往回一带她旋转着又回到他怀里。探戈是情人间的秘密舞蹈,是勾、引,是调、情,是试探,也是战争。
    两人之间真实的‘战争’给舞曲带来了激情。观众纷纷散开将舞台完全让给两人。
    秦易斜依身子着喝了口酒,心里唏嘘不已,老褚这为了追媳妇真是放大招了,只是大庭广众这样调情真的好吗。没办法,霸道总裁就是任性啊。
    温琪被男人制锢得牢牢不得离身,这舞蹈本就要求男女双方身体紧密贴合。她盯着男人唯一暴露出来的眼睛,灯光太过昏暗,她只觉深邃隐隐有熟悉感。
    他似乎不愿让她发现,加快舞步,每一个动作都激情无比,这是一个表达爱意的曲子,需要激情缠绵。
    她只能被动配合,错一步就会大出洋相,那全场的人都认识她了。
    钢琴在音乐□到来前有力的击键,将舞曲推向高、潮点,温琪几个旋转男人稳稳收回,一个勾腿,男人已经托住她腿根,两人身体交缠配合得淋漓尽致。
    观众掌声雷动激情高涨,灯光照亮两人。
    温琪终于看清他的眼睛,心跳加快,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伸手要去摘下他的面具,希望只是相似而已。
    指尖刚触到他面具,音乐突然减慢,男人大手顺着她腿根往里推,作舞步缓冲,情、色意味浓烈,温琪心惊迅速脱离,音乐回到首调收尾。
    一首曲尽,旋律挥之不去,犹如一场没有尽兴的舞蹈,永远差最后一步。就像她和他,永远差一步。
    “温琪。”钟季磊终于现身,情急一把拉过她,“你有没有事?我……”有很多事要跟她解释。
    “季磊。”艾米从人群中出来,一身火红美艳不可方物,抬手就挽过钟季磊,“新朋友?”明知故问。
    温琪脸色大变。
    “是你?”
    艾米笑,“你好,我叫艾米,非常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季磊的订婚宴。”
    温琪一下明白了所有的事,她被当成第三者插足了。只是,这个一直说拿她当朋友全心全意要帮助她的林助理居然是钟季磊,他为什么要骗她。
    “褚总大驾光临,蓬壁生辉。”钟世万挑准了时机出现。
    褚寂远拿下面具,没看温琪一眼,一派漠然,好似刚才与她缠绵激舞的并不是同一人。
    “钟董客气。”
    钟世万走到钟季磊身边,“钟氏还要靠褚总多多支持,不知犬子今天送的礼物褚总还满意吗?”不动声色,目的全都达到了。
    褚寂远算是领教到钟狐狸的厉害,眼睛扫过钟季磊,他脸色已灰白只拿眼睛盯着温琪却什么也解释不出来,倒是像足一对痴男怨女,很碍眼。
    “我很满意,钟医生,前途无量。”他这话是对着温琪说的。
    原来如此!温琪突然明白,她的好运气在遇到褚寂远的时候早就花光了,她早该认命的。
    “温琪……”钟季磊努力的想要解释。
    温琪笑着对他摇头,“我知道今天这一切也许不是你本意,但是,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我们以后不再是朋友。”
    “温小姐,这是你遗落的身份证和护照,现在物归原主。”钟世万这是在请她离场,利用完了可不是该退场了吗。
    温琪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寒夜的风冷彻心肺,她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费尽心思不过是演了一出闹剧,最后还得要褚寂远来收拾残局,真可笑。
    她走累了冷得蜷在路灯下,褚寂远的车就在后面跟着她,看她在路灯下瑟瑟发抖,她的世界此刻因为他的出现而绝望崩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坚定的下车走向她。
    毫不犹豫打横抱起,她半睁着眼睛神思迷离,喃喃说了声,“好暖和。”拱向他胸怀深处。
    他抱紧她,“我们回家。”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放弃了。想睡觉,好好睡一场,永远不要醒。
    她真的强迫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温暖的水柔柔包裹住身子,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得放松下来,身子无力下滑被横在腰间的臂膀拉回箍紧,催促她清醒。
    烛光摇曳高低成排,梦境一般。迟钝的感观随着视觉苏醒,后背紧密相贴的是他灼热的胸膛,浴室的落地镜中她双颊被浴池的热气熏出桃红,眼角含春欲滴。
    “欢迎回家。”吻分分寸寸落下,她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第二十二章
    褚寂远抱她起来,卧室只开了一盏暖色壁灯,床上铺的是一套大红色的凤穿牡丹,那是三年前父亲专程为她从苏州定回的苏绣嫁妆,洞房花烛夜用的。他吻她,眼睛,鼻子……分分寸寸那样专注,温柔入骨,好似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只有爱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神,他爱她吗?如果爱,为什么会见死不救;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给她无尽宠爱,为什么有这样的温柔入骨。
    “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对你好,不准再离开我身边。”这一瞬他的脸惊艳了时光。
    她眨着眼睛望他笑,“好。”亦真亦假。他不在乎,在乎的是拥有的这一刻。
    这一晚温琪又做梦了,又做了那个梦,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她在悬崖上奔跑,身后道路寸寸崩塌,她恐惧尖叫喊着他的名字,喊他救她,他却只是远远看着,看她坠入黑暗深渊。
    惊醒,刺眼的阳光,她十指抓紧床单还陷在梦境的恐惧里。
    “做恶梦了?”褚寂远拥紧她,“梦里有我?”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将自己蒙进被子蜷成一团,医生说,如果她又做那个梦就要开始吃药,她不想吃药,她没病。
    褚寂远没有勉强她,起床进去浴室漱洗。温琪听到他离开才松口气,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又睡了会。直到阿姨来叫她吃饭。
    随便吃了点东西她一个人出门,程音的车一直跟着她,不是监视,是怕她走丢,三年,这座城市,这条路她一定是尽力遗忘的。
    温琪买了镇定一类的药,店员很热心给她倒杯热水,她没有喝,药粒放进嘴里,很苦,苦得舌尖都麻了,她努力的咽下,喉咙太干燥噎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一杯温牛奶放到她面前,她抬眸,程音微笑,“我可以坐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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