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想落泪,却不愿被他看见。于是她推开了他,兀自解开围裙,手忙脚乱地挂回钩子上,急匆匆地出了厨房。
    她快步走了几步,蓦然停下脚步。身后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他没追上来。
    姚东京抬手按在胸口,吃力地揉了又揉。另一只手搭在壁灯的开关上,啪地一声,将玄关至走廊的壁灯全打亮了。
    下一秒,灯又啪地一下,全暗了。
    段西安不知何时冲了上来,抓住她落在墙上的手,将她原地转了一圈,锁在墙边。
    这几天天气不好,时常下雨。室内湿度也大,像是到了梅雨季节似的,所有能看见的物体都*的,包括姚东京背靠的那面墙。
    姚东京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只壁虎,紧紧贴着墙壁。她的手臂和墙壁严丝合缝地紧挨着,手腕被段西安的五指捏着,压在头顶。
    而段西安则是趴在壁虎身上的另一只壁虎。另一只更强壮的壁虎。
    湿度透过姚东京薄薄的线衫穿透进她的肌肤,凝结成一颗水珠,涌入她心底那团炽火之中。非但没将它浇熄,反而使其燃烧更旺。
    段西安发狂似的吻她,仿佛一个充满好奇心的探险者,在她的唇上细细摸索。伸舌舔舐,是甜的,甜进他心窝里去,便难以控制地拖它出来,吸进嘴里,毫不怜惜地吮弄。
    撬开软肉,扫过牙关,在深深的洞穴内探索。无尽的探索。明明里头的每一寸、每一厘都刻印在心里,知道哪一带最柔软,哪一带最坚硬,知道哪个位置能最让她欢喜,哪个位置能逼她呼疼。
    可依旧不断地、重复地探索着。不眠不休。
    她的力气被耗尽了,抓着他衣领的手松了松,他皱起的衣领半天也没恢复原形。
    她差一点软掉,还好段西安一把将她捞了回去。他拖着她靠着墙滑行。水渍浸湿了她的线衫。
    她不喜欢这里,她怀念柔软的床。
    “好湿。”她轻蹙着眉抱怨。
    他的手不容抗拒地伸下去,微微一探,笑声从胸膛轰鸣而出:“有你这里湿吗?”
    他们冲到了主卧里,像跳蹦床似的倒在床上。
    段西安慌忙地拉开抽屉,在里头翻来覆去地找。
    那物什平日就是放在他这头的抽屉里,冈本的牌子,他亲自去超市买的,买了一大摞。这时怎么一个都找不见了?
    “我给扔了。”姚东京拽住他松松垮垮的领带,狠狠一扯,将他从床头柜那边拉过来些。
    “你想怎样?”他压住她拽着他领带的手,恶狠狠道。
    “我想给你生孩子。”
    她握住他的食指,凑到嘴边,妖媚地含住了。
    他再也顶不住,脑子轰地一声,炸了。
    *
    这一战酣畅淋漓,凌晨过了,才渐渐将息。
    段西安舒服极了,完事后便沉沉睡死。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竿头。
    他睁开眼,漫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手臂一探,床是空的。
    这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急急地穿上拖鞋,视线在卧室内绕了一圈,没找到人,便啪嗒啪嗒地跑下楼。
    姚东京在厨房里,餐桌上是凉掉的荷包蛋和火腿肉,以及热气腾腾的洋葱炒肉和莲藕排骨。
    她正在炒第三个菜。
    段西安走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姚东京的背影:“你怎么不喊我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可怜巴巴的荷包蛋,说:“早餐都凉了。”
    “正好啊,午餐还热着。”
    段西安走进厨房拿了木筷出来,夹起莲藕尝了一口,又软又粉,入口便化了。他嘴里还没咽干净,又忙不迭夹了几口。
    没过多久,姚东京又从厨房端出一盘橄榄,摆在段西安眼前,笑道:“趁热。”说完,她又钻进厨房里去,窸窸窣窣地动作了一阵,拎出一只装满了餐厨垃圾的袋子,走到防盗门边,放在门角。
    段西安的视线一路追随着她,翘起的嘴角一点一点垮了下去。
    防盗门旁躺着一只黑色行李箱,姚东京搬进来的那天,用的就是这只。
    他皱着眉,将木筷子拍在了桌面上,吃了火药似的弹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东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淡然地解释:“哦,行李箱,我要回家。”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姚东京默默地叹息着,自顾自地走进厨房,替自己和他装了饭,坐下来静静地吃着。
    段西安深呼吸一口,慢慢坐回去:“你为什么要回去?”
    姚东京将米饭塞进嘴里:“你累,我也累。所以我选个大家都轻松点的办法。”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话到嘴边,只剩下微微的叹息。他斟酌道:“也好。随你高兴。”
    姚东京握筷子的手顿了一顿,明显没料到他连挽留都没有。
    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她自嘲地笑了笑,默默地吃饭。
    “下个月我得去瑞士,学校请我回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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