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严峻的说,是掉进死局。
    x市的警察就跟蔫儿了似的,没人再去沈氏取证调查。沈氏的丑闻新闻被各大媒体撤销下架,没过多久x市最具权威的新闻网刊登了一则更正启事,纠正了前段时间误登的沈氏性服务新闻,并为此次误报向沈氏及广大人民群众致歉。
    群众被蒙蔽鼓中,最容易受新闻报道的影响而被左右思想。指鹿为马,他们信了。
    后来宗以文跟他说,之所以沈氏能够逃过此劫,多半是因为沈孙义的手段和人脉。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沈孙义塞到“鬼”手上的,极有可能不是钱,而是叫其为他卖命的刀子。
    段西安不由想起沈孙义在那天早晨对他说的话。
    他将自己比喻成狮子,而段西安则是自不量力的狼狗。
    狼狗在狮子面前总是无能为力的。
    这样一闹,段西安忽地生出一丝挫败来,跟拔了气塞的球似的,刺溜一下软了下去。
    宗以文沉着脸坐在段西安的办公桌前,手中把玩他的黑色钢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段西安捏着眉心,没说话。
    他还能怎么办?他现在毫无办法。
    他是真痛恨沈孙义,一来看不惯沈孙义的经商作风,二来想叫他也尝尝被人压制的滋味。
    更重要的是,沈孙义曾经和姚东京是互为订婚对象的关系。
    前两者他或许能忍,可最后一点他忍不了。
    三年时间他太憋屈了,恨不得天地间从未有过沈孙义这么一号人物,更恨不得抹去姚东京记忆力有关于沈孙义的所有记忆。
    可他不能。
    他无能为力。
    现在,他终于有能力了,却发现他的能力还是触碰不到沈孙义的尾巴。
    鞭长莫及。这真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三年时间,他磨砺成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以为他终于变了。
    他想搞垮沈氏,却不屑像沈孙义那样用肮脏卑鄙的手段。
    原来他还是没变。
    段西安松了松领带,疲惫地说:“我现在不想再想姓沈的事。”
    “行,那你放松放松。”宗以文道,“这几天你是不是没睡好?脸色不太好。”
    “烦。”
    宗以文笑:“有女人陪着你,你还烦?”
    段西安坐直身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宗以文惊呼一声:“不会吧?都同居那么多天了,你们还没上床?”
    段西安撇撇嘴,抬了抬自己的右手臂。
    宗以文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哦——原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段西安见宗以文笑得欢,恨得牙咬得直响。忽然想起什么,蓦然就无声地笑开了:“你晚上什么安排?”
    “吃饭睡觉啊,还能有什么安排。”
    “一个人?”
    “……”
    “我可是两个人。”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去,指着渐渐被推开的门,“喏,我女人来了。”
    第80章 表白
    三月底的时候,姚东京总算回家一趟。
    刚一进门,骆金银就从君子兰的盆栽里抬头瞄过来,上上下下将姚东京看了个遍,这才收回目光,哼了一声道:“你还晓得要回来?”
    姚东京一边换拖鞋一边回应:“回来拿点儿东西。”
    她在段西安的公寓里一连住了十几天,自从段西安说老杨来回接送很辛苦之后,她果真就不去酒店了,每日每夜待在公寓里,段西安一回来就能喝上热汤。
    只是她的换洗衣服、家常日用品都是临时买的,哪天要用了,才知道缺了,才跑到附近超市买点儿回来。
    但不能总买,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怪麻烦。
    姚东京喜欢穿高跟鞋,这玩意儿她一买就好几千,照这样的势态发展下去,她的钱包又得瘪了。
    于是今天她才想起回家来取些东西,到时候搬运过去,用起来方便。
    骆金银听了姚东京的回答很不满意。什么叫“回来拿东西”?难道拿了东西就要走?把家里当什么了?宾馆么。
    当下,骆金银便放下手里的喷水壶,板着脸对姚东京道:“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还有人给你烧饭做菜。我就想不通了,你那小公寓到底有什么好?”
    姚东京上楼的脚步一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我没住我那公寓。”
    “那你住哪儿?”
    姚东京把段西安那公寓名儿报给她听,骆金银神色微变,随即反应过来:“……这样也好。你终于晓得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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