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素最近一段时间有些魔障了,虽然她明白唐值已死,眼前的县父母大人是曹家的曹畏,也明白,这世间有些人确实长的很,比如两年前,他家里就有一个下人长的跟康王很象,后来被刘主薄献给秦大将军,最后送到康王府去给康王当替身了,替身虽然是个很有风险的职业,但平日没事时却是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无比。
    可知道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仍不免的把这个县令同唐值连系起来,她那心花便开始有些蠢蠢欲动,这个曹畏可比唐值有气势多了,那唐值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乡村猎户,比之如今的曹县令,那就如比莹火于皓月,尤其是那一身冷然的气势,柳青素想着就觉有些腿软。
    于是这段时间,柳青素便如同小偷一般想尽办法窥视着曹县令,只希望某一个巧遇,能在这县父母大人心田留下些什么。
    正好曹县令的母亲大人曹夫人身体欠佳,而刘主薄经过上回吃瘪之后,眼看着方县尉一日比一日得意,吃一堑长一智,也学乖了,决定同曹县令搞好关系,毕竟你曹家总不会恋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估计有个两三年就要回京,到时清水县还是他的。
    于是刘主薄便到各处收罗名贵药材,想从曹夫人处着手,而曹夫人那里,他一个男人自然是不能出面的,而家里唯一有些办事手腕也就大媳柳青素,因此,柳青素这些日子,得刘主薄授意,便频频往县衙后院去,借着送药材的机会讨好曹夫人。
    这不,昨天晚上,刘主薄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一些顶好的燕窝,还有沉香,于是,一早的就让柳青素给曹夫人送去。
    这一早上,柳青素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拿着东西来县衙找曹夫人,那心思里自然是想能碰见到曹县令就好了,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跟钱悠然碰了个正着。
    不由的一副见了鬼样的问道:“钱悠然,你来这里干嘛呀?”那心里却咯噔一下,难道这曹县令真跟唐值有什么牵扯,要不然,这钱悠然一个农妇,怎么进得了衙门后院。
    悠然看着柳青素那一幅见了鬼似的表情,挺乐,举了举手中的食盒:“曹夫人在我粥铺定了粥,我给她送来。”
    “哦,原来如此。”柳青素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表情似乎长长的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失望。
    “对了,你见到那曹县令吗?有没有觉得他象谁?”柳青素又问,只是那眼底充满了试探。
    这还是柳青素第一次算是好声好气的跟悠然说话,悠然一开始还纳闷呢,这会儿总算明白柳青素打的什么主意呢,显然的,她也对曹畏的身份有些不确定。
    “见过,刚才我给曹夫人送粥时,正好县父母大人来请安。”悠然很坦然的道。
    “那你没觉得他象谁?”柳青素又紧追着问。
    “象谁?自然是象我夫君唐值了,可我夫君哪有他那般的好命和本事,可惜了,若是我夫君还在世,说不准还能混个曹大人的替身当当,那一家人也就跟着风光了。”说到这里,悠然口气又一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青素:“你不会以为曹县令会是我夫君吧?”
    柳青素叫悠然说的一脸悻悻,也觉自己的试探没一点必要,若是曹县令真是唐值,那钱悠然这女人尾巴还不翘上天哪,怕是曹县令刚到清水,那整个清水县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还好还好,这曹畏不是唐值,要不然,自己还要来巴结这女人,那真是太不甘心了。
    想着,柳青素便碎了悠然一口:“呗,没见识,人家曹大人光明正大的,要什么替身。”
    “可我听说皇上太子他们似乎常用替身,难道他们不光明正大吗,你这话可就不对喽,要是听到别人的耳里,一个诬蔑皇家的罪名跑不掉。”悠然慢悠悠的。
    “你,我懒得跟你胡搅蛮缠,你听错了,我没说,你要是出去说,那就成了你说的了,我去见曹夫人,不跟你在这里耗时间。”柳青素脸转白了,只觉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这钱悠然绝对是故意,走着瞧,想着就越过悠然,急步进入后院。
    “反击的不错。”一个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悠然抬了头,就见一个人从边上的要株老松树上跳下来,一块残雪随这飘落,砸得悠然一头一脸,冷冰冰的牙齿直打架。
    这人不是曹畏又是谁?悠然有些郁闷,每次跟这人相遇,总有些小状况。不由的皱了眉头。
    “跟我来。”曹畏又冲着悠然道,然后当先朝书房去,见悠然没跟上,又挑了眉催。
    悠然只得抬着脚步,硬着头皮跟上。
    进了书房,那曹畏便从怀里掏出一叠子银票,塞在悠然的手里。
    悠然一看,全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数了数,有十张,不由的疑惑:“给我这么多钱干嘛?”
    “你为礼小子,舍去了千两赏银。”曹畏声音低沉的道。
    “那是我自愿的,再说了,以当时家里的情况,要真得了那千两银子,还不知要招惹多少屑小呢,说不定还会招来大祸。”悠然将银票递了回去。
    曹畏不接,两手背到身后:“家里的田产还是要赎回来好。”
    “这我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就准备回一趟柳家村,先找老族长说说。”悠然回道,手中的银票依然固执的推了回去。
    曹畏扫了扫银票,脸色有些黑了:“你的钱是你的。”那言下之意这买回田产的钱该他付。
    悠然看着两人这样也不是个事,只得暂时收下:“那我先帮小石头收着。”反正儿子是这人的,留给小石头以后娶媳妇。
    曹畏不置可否,又道:“曹县锦乡布庄总店缺一个小掌柜,要不,让占元到曹县去。”
    “不用了,我酱菜坊还缺管事的呢。”悠然回道。
    曹畏又顿了一下,才道:“你的酱菜坊不要太扩大,最近已经有人在打听你制酱菜的密方了,你要小心些,对了,那个你今天招进来的杏花回去就辞了吧,她是京里孙家派来的。”
    “京里孙家?是不是那个孙中天?”悠然不由的抬脸问道。
    京里孙家再过去几十年里也是一方富商,但也因为子嗣问题,一代不如一代,到这一代,也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这女儿先天病弱,家里一切外事,交给族兄孙中天管,只是这孙中天,根本是个吃喝玩乐之徒,很快就把孙家的产业败的差不多,到这时,孙中天才想起要经营,最后听人说起,唐氏酱菜不错,那于松一个月就赚了不多,因此,眼红了,便看上了唐氏酱菜北市的代理权,不过,悠然不看好他,再加上这人还想空手套白狼,因此这事就搁了下来。
    “不错,正是那个孙中天,你没应他北市的代理权,这人虽然是个酒色之徒,但倒也有两个酒肉朋友。”曹畏点到为止,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晚上想模进这悠然她们住的那宅子里,好在,有天机卫守着,根本没让那些人近前,就打发了,这些人自然没讨了好去,当然,这些曹畏便没打算跟这女人说,省得她弄的草木皆兵。
    “那金嫂?”悠然不由的皱了眉,那杏花可是金嫂介绍的,难道金嫂也有问题。
    “放心,金嫂没问题,她不知道孙家的事情,那杏花正好是金嫂的远亲,孙家就是看中她这层关系,才派她过来的。”曹畏道。
    “哦。”悠然这才松了口气,说实话,她对金嫂是十分信任。
    “我知道了。”悠然又回了一句。
    随后,书房里一阵寂静,说完的事情,两人就似乎再也不知如何说话了,室内的空气就如同停滞了一般。
    “那我回去了。”悠然道。
    “嗯……”曹畏点头。
    悠然出了县衙,顿觉一片轻松,跟曹畏说话,压力很大,再一想起两人的对话,完全是有事说事,不带半点感情色彩,怪异的很,不由的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悠然付了一天双倍工钱,就直接将杏花辞了。倒是弄得金嫂一阵悻悻,悠然自不好说杏花是孙家的派来的商业间谍,只得解释说:“这马上过年了,自己可能回到柳家村一趟,这粥铺要早些歇业,一时用不着工人了。”
    金嫂想想也是,哪个东家白养工人的,也就释怀了。
    到了晚上,悠然候着占元回来,才又问起布庄的事。
    “没什么,反正一切都成定局了。”占元有些闷闷不乐。
    “那你是打算继续在布庄里熬呢,还是出来另外找事?”悠然又问。
    “姑姑是打算让占元来管酱菜坊吗?”钱占元先问了句,随后又摇摇头:“酱菜坊的生意已经上了路子,各道头绪都很清楚,而那点帐姑姑一个管根本耗费不了多少时间,而坊里制酱菜的事我又不懂,也没兴趣,还是算了。”
    “那如果让你到曹县锦乡布庄的总店去任小掌柜呢?”悠然问。
    “真的!”占元十分惊喜,可随后冷静下来又摇了摇头:“不行,我一个外人,突然去总店任小掌柜,即不了解情况,又没基础,怕是很难站住脚。”
    看着钱占元,悠然点点头,这侄子倒是头脑十分清醒,看得明拧得清。
    “那这样,还有一桩生意,姑姑交给你去做,记住,除了一些前期的资本,姑姑什么也不给你,也没有的给你,这全要靠你一点一滴去打拼。”悠然道。
    “什么生意?”钱占元好奇的问。
    “人人都道盐铁漕运来钱,酒楼青楼来钱,但其实有一些平时人们不注意的东西做的好,也十分赚钱,比如说调料。”悠然道。记得后世的火锅调料,那可是大卖啊。
    “调料我知道啊,只是那东西人人做,药店里也有的卖,价钱贱的很,怕是很难赚钱。”占元道。
    “那只是没有加过工的啊,就以田氏烧鸡来说,她家的调料密方那可是千金难得的东西。”悠然道。
    “难道姑姑要买烧鸡调料。”钱占元一阵惊讶。
    “不单单是烧鸡调料,姑姑又另配的几种调料,我叫它十三香,当然,这个生意,我打算跟田氏烧鸡坊的福大娘合作,而你的任务就是把这十三香推向市场,让别人接受它,从而离不开它。”说完,悠然笑吟吟的看着钱占元。
    悠然后院自留地里种那种香料什么的,可真不是随意种的,自上回福大娘给她烧鸡调料的密方,悠然就有做调料的打算,后来也跟福大娘商量,福大娘也有这个心,只是两人一直各忙各的没顾上,而悠然也是不想把摊子铺的太大,如今正好交给占元打理。
    “好,姑姑,占元就做这个。”钱占元一脸有些激动的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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