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兄弟这么一闹,粥铺的客人都走光了,悠然拍了拍手,反正一会儿,她收拾好东西要回村去一趟,就早打祥算了,于是便卷了袖子收拾起东西来,之前秦家两兄弟闹的这么一出,吓坏了客人,撞歪了桌子,也撞倒了椅子。
    这时,礼小子下了县学回来,见到店里这般光景,不由的吓了一跳道:“嫂子,怎么回事,铺子里叫人打劫了吗?”
    “不是,是你云先生跟他大哥起了争执,他大哥拔了剑,把一众客人吓坏了,客人跑的时候撞翻了桌椅。”悠然道。
    礼小子点点头,嘴里却嘀咕了句:“那秦将军凶的很。”
    然后帮着自家嫂子一起收拾东西。悠然便跟他说起了在南市租了宅子的事情,礼小子听了十分高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住了。”
    “自然可以了,那处宅子大,离县学又近,不会耽误你上学,只是这样一来,你晚上就不能听云先生的教导了。”悠然道。
    “如今,云先生可没有时间了,楚王开府,云先生担任楚王右庶一职,我听县学里的同窗说了,如果以后楚王能成为太子,那云先生前途不可限量呢。”礼小子道。
    悠然这才想起,之前那秦将军同云先生争执之时,也曾提到云先生担任右庶之职,只是,楚王能否成为太子都不一定,再想起当日太妃寿辰上,康王掌控一切的圆润手段,这楚王同康王比起来,可是嫩多了,如今,她倒觉得云先生前途堪忧啊。
    “你去院子里把驴车套一下,今天我们回村,明天,你姐和牛家的牛四订亲呢,对了,明天你假请了吧。”悠然问道。
    “嫂子,你日子过昏头啦,明天是旬休呢,不用请假。”礼小子道,然后转身进院子去套驴车。
    悠然则回柜台上,拿了张纸,写了因事休息三日,然后拿了出来,用面糊贴在门板,撇眼看到门边的那叫花子似睡非睡的,意似十分的悠闲。
    想了想,便回屋,用油纸包了一叠子红薯饼。
    “哪,这点饼子你拿着,我这三日有事,铺子关门,你就用这些掂肚子吧,真要不够,自己想法解决。”
    “呵呵,唐娘子真是好心,谢了。”那叫花子接过,抬眼扫了那贴在门板上的纸一眼。又继续趴着睡着。
    这叫花都是这股死样子,悠然也不在意,转身叫了红袖准备上门板关铺子。
    “唐值娘子,你今天这么早关门了?”这时,牛大嫂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过来,见到悠然在关门,就问道。
    “牛大嫂,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明天双儿跟你家小四订亲,我这个做大嫂的哪能不早些回去。”悠然回道,却停了关门,将牛大嫂和那妇人迎进了店里,又叫红袖上了茶水。
    “呵呵,那是,我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族长也下了帖子,我今天是来城里采买东西的,那一会儿就跟你的驴车一起回去。”那牛大嫂道。
    “那好啊。”悠然应声。
    却发现那跟着牛大嫂一起进门的妇人坐在那里总是东张西望的,这会儿又站了起来,还探头朝厨房里面望。
    悠然不由的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牛大嫂,牛大嫂悻悻的笑,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暧昧。
    弄的悠然更是一头雾水。
    此刻,那妇人仍在到处看,更直接闯进了后院,后院红袖和绿萝正在收拾东西,悠然回村,她们姐妹俩也要回家里陪着自家娘亲,为以后谋活计。
    这时,那红袖见一个陌生妇人闯进来,还各个屋子东张西望的,就拦住道:“你这妇人是谁啊,怎么随便往人家屋里闯?”
    那妇人也不打话,拿着直直的瞪着红袖,却是不理,又转到院子后门边,看到礼小子正在套驴车,又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儿。
    礼小子也是被看的莫名其妙。
    此时,悠然和那牛嫂跟在这妇人身后,远远的瞧着。
    “牛大嫂,这妇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牛嫂这才道:“呵呵,好事儿呢,这妇人有儿子叫明武,跟我家牛大是一个车行里的,前些日子来过你店里喝粥,似乎对你上心了,怎么样,有没有想法,这妇人家过日子,哪能少得了男人,你瞧你现在,是又当娘又当爹的,这也太累了,找个男人分担一下也是好的,那明武不错,人很老实,又很勤力,就是他这娘,太拿事儿了点,不过,你自个儿能赚钱,倒是不需怕她。”
    一听这个,悠然不由的沉了脸,这都什么事儿?自己这里都还没影,这妇人倒是先挑上了,正要甩了脸赶人。
    可没等悠然发飙,那妇人倒是先发飙了,对着悠然道:“你嫁我们家明武,那你小姑小叔要怎么安排啊?我这可是说好了,明武帮你养儿子已经够屈的了,你这小姑小叔也有这么大了,可不能赖咱家明武。”
    悠然只觉自己在看一幕滑稽剧,这什么人哪?谁要嫁她家明武了,谁帮谁养儿子了,谁又赖她家明武了,简直不知所谓,真个是忌有此理。
    这时,礼小子突然冲过来,直推着那妇人:“滚滚滚,我哥还在着呢,我嫂子谁也不嫁。”
    那妇人被礼小子推得几个踉跄,便直嚷嚷了起来:“这什么人家,如此没教养,我家明武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沾这样的人家。”
    悠然气急的指了指门口:“我家小叔有没有教养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现在可以走了,我看有你这样的娘,你儿子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你你你……”那妇人也气的一句话说不出,跺着脚重重的出门,没想被门外一根棍子绊了一跤,跌了个嘴啃呢,惹的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那妇人更是气得一脸菜绿,嘴里仍在喊着绝不让悠然进门。
    这人真是人让无语,悠然摇摇头,又扫了一眼那叫花子,刚才她看得分明,那妇人出去时,那叫花子就丢了手中的棍子,正好在那妇人脚下,不由的冲着他点了点头。
    那叫花子却无所谓了望了望天,然后似乎自言自语的道:“这打狗棍嘛本来就是要打疯狗的。”
    这叫花子,果然是妙人啊。悠然想。
    牛大嫂见事情闹成这样,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唉,真不该带她来。”
    悠然笑笑,没接话,这时,礼小子将驴车赶了过来,悠然就锁了铺门,招呼了牛大嫂,上了驴车,直奔柳家村。
    先将牛大嫂送回家,悠然才和礼小子往木屋赶,到了山下,先将驴车寄放在苍伯那里,然后上山,此时日已落山,远远就看到山腰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娘亲……”小石头跑到悠然身边,跟在他脚边的小黄也围着悠然的脚转个不停。
    悠然一把将小石头抱起,在他的小脸上啃了一口,这小子,一日不见都想的慌。
    双儿则带着礼小子走在前面,不时的转过脸看着礼小子,心里奇怪,小弟今天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高兴的。
    悠然心里清楚,礼小子必然还是在生那妇人的气。
    吃饭的时候,礼小子还是那么闷闷的,悠然摇摇头,这小子,一点事怎么能气这么久啊。于是便道:“礼小子,还在气呢,那样的人,跟她生气不值得,不理她就是。”
    礼小子摇摇头,好一会儿有些闷闷的道:“嫂子,在我没弄清曹县令是不是我大哥的时候,你不要嫁人好不好。”
    悠然一阵恍然,原来礼小子不是在生那妇人的气,而是因为自己可能要嫁人,这小子,敢情着,要帮他大哥看着自己呢。
    不由的有些好气又好笑:“礼小子,嫂子跟你说过了,那曹县令可能不是你大哥,你想啊,他自小被曹家收养,又跟了天机夫人在观星台长大,他怎么可能是你大哥呢,另外,嫂子现在没遇到合适的人,自然是不嫁的,可你总不能让嫂子为你大哥守一辈子寡吧。”
    “谁让你守一辈子寡啦,等我确实曹县令不是我大哥,那你想嫁谁嫁谁。”礼小子有些负气的道。
    “那你要怎么才能确认啊,上回,双儿当面叫他大哥,他也没认啊,要不,你直接去问,看他认不认。”悠然道。
    “大哥定是有苦衷的,我不管那些,我感觉他就是大哥,哪有自家大哥都不认得的。”礼小子侧了脸。
    悠然没法了,这小子拗起来没理可讲,便不在理他,自顾自的吃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牛家在吉时,抬了三牲酒礼上门,悠然按规矩接了礼,双方交换了八字,就算礼成,然后办了一桌酒席,请证人,媒人,族长,及见礼人吃酒,算是答谢。
    自家地里的菜,再加上牛家送的酒肉,吃得一桌人爽快无比,酒足饭饱后,族长留了下来,其他人都离开了。
    “唐值媳妇,听说你那粥铺子生意还不错。”唐老族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边喝着金银花茶边道。
    “还行吧。”悠然点头道。
    “那再努力一把,多赚点钱吧,当初你家的良田陪偿安家和柳家的时候,里面有一份备录的,在这三年内,你可以按原价把那良田买回的,对方不得拒绝。”唐老族长道。
    “按原价?还不能拒绝,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悠然道,之前她听双儿说可以买回,不过,要是人家不原意卖,或者价钱故意抬高,那也是没法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份备录。
    “当初,你负气先离开,这份备录是我事后争取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忙,我身子骨也不行,便没机会交给你,现在给你吧。”说着,那老族长从怀里拿出一份备录和约。
    “多谢族长。”悠然接过,心中还是有一份感触,老族长并没有真的什么都不管。
    “本来,对你是不是能买回田地,我真不看好,不过,如今见你能在城里开铺子,能立足,那么买回田产那也不是不可能了,今后,这人不管在哪里,祖产总是要一直保留的。对了,今天是双儿的文定之日,你也该带双儿到她爹的坟头上去祭祭。”
    老族长吩咐了一堆,然后起身告辞,悠然唤了礼小子将老族长送回家。
    想着老族长的话,悠然便唤了双儿,准备了各色祭品,去祭拜唐老大和唐值。(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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