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焦急又担心的询问:“湘平她怎么样?”
    岑岑指了指旁边的大门说:“还在急救室。”
    乔妈妈点了点头,站在门边张望了一会儿,转而看着岑岑,笑吟吟的询问道:“你怎么会和湘平认识?”
    岑岑大脑飞速转着,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好借口。现在还弄不清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复杂的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撇得一干二净。
    “啊,呃是这样,我刚好去买咖啡,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忽然晕倒了,昏迷之前她拜托我打电话,我从电话簿里找到了‘姐姐’title的电话,真没想到是您。”
    “原来是这样,实在是太感谢你了,岑岑。”
    “没有,应该做的。那……阿姨,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着,岑岑扬了扬手里的电话,无奈的笑起来,“公司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催我回去,我得回去看看。”
    “行,那你快去忙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您别客气,阿姨再见。”说完,岑岑转身离开,心上七上八下的,非常忐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阴冷的医院走廊。
    回到小区,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不用想也知道,这样少见又金贵的车,一定是乔骆勋的。方才发生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乔骆勋?岑岑犹豫了。
    看见岑岑的车,乔骆勋便开门下车,走过去询问颜夕沐的情况。他的样子看起来,不比头天好多少,甚至更加疲惫。岑岑有心帮忙,可是力不足。
    “你要不要上去坐坐,说不定她会想见你。”说完,岑岑就后悔了。其实她原本想劝乔骆勋离开的,可是看着他如今憔悴的可怜样,又忍不住心软了。果然,她还是太善良。
    电梯里,岑岑专注看着跳动的数字,忽然听到乔骆勋说:“你今天去见了苏湘平?”
    岑岑一个激灵,偏头惶恐的看着乔骆勋。他是怎么知道的?为何忽然有种被扒光扔到大街上随便看的感觉?记着又想起乔骆勋提过要在她家附近安排人,就连出门也会被人盯梢,被吊起的心才稍稍放下。
    所以她和苏湘平见面、苏湘平晕倒、偶遇乔母,乔骆勋都知道?那么,乔骆勋也是知道苏湘平和颜夕沐关系的?
    乔骆勋眼睑低垂盯着地面,不以为意的继续问:“她找你做什么?”
    岑岑收回目光,盯着前方光洁的电梯门,咽了咽口水道:“她、她想送一份礼物给颜颜,但是担心颜颜会拒绝,所以就想以我的名义送给颜颜。”
    “唔。”乔骆勋微微点头。
    “那个,我能把这件事告诉颜颜吗?”
    乔骆勋抬眸看了一眼岑岑,恰巧此时电梯门打开,乔骆勋迈步走出电梯,低声道:“不要问我,我不想再对她有任何隐瞒。”
    岑岑:“……”
    ☆、尾声
    岑岑打开房门,居然看到颜夕沐在收拾客厅,她当即愣在原地,颜夕沐咧嘴笑说:“犯什么傻?”
    可是当颜夕沐看见在岑岑身后出现的高大男人之时,笑容瞬间消失,冷漠取而代之,墩布也被直接弃之一边,转身走向卧室。乔骆勋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过去,可是最后一闪冰冷的门把他们俩隔开。
    乔骆勋站在门口,头抵着门板,拳头在旁边,低声请求道:“颜颜,开开门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他已经30个小时没闭眼了,压缩时间尽快处理完工作回国,结果一回来就遇上了这件事,原本他就没有很好的休息,这下更睡不着。
    乔骆勋已经将姿态摆的如此低微,但是颜夕沐依旧无动于衷。岑岑不敢轻易上前劝慰,担心惹祸上身,于是等着乔骆勋主动离开。可是他却摆着同样的姿势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岑岑差点要以为他站在那里睡着了。
    乔骆勋并没有向昨天那样赖在岑岑家里装佛爷,颜夕沐不肯开门,他不想强势逼迫她,于是待了一会儿便离开。离开前,他写了一张纸条从门下的缝隙里塞进卧室,他希望颜夕沐能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总这样避而不见,用别人的错惩罚她和他。
    岑岑原以为颜夕沐已经在卧室里以泪洗面,悲春哀秋,结果当她开门进去时,发现那姑娘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一点儿也没有为感情哀思的样子。以前只是听说孕妇嗜睡,这次是真的见识了。岑岑环胸倚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人微微摇头叹息。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乔骆勋有多么重视颜夕沐,他只所以一直隐瞒一定有他的理由,这些只要掰开揉碎说清楚,各自退一步,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岑岑将乔骆勋留下的纸条放在床头,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岑岑刚关上门,颜夕沐就睁开眼睛。装睡只是不想听岑岑的唠叨,岑岑一定会倒戈替乔骆勋说好话,但是现在她只想要清静。怀孕让
    她想钻牛角尖,脑子也会变钝,有些事情能想通透不是一朝一夕,她需要冷静之后慢慢想清楚。
    现在想想当年的相识,她只是一个在酒吧驻唱的学生,而他已经是成功的商人,天之骄子,如果不是早已经知道她,他怎么可能注意到如此平凡的她?他后来之所以毫无异议的让她进入天乔,肯定也是觉得她可怜,不然以一个只以利益为目的的商人怎么会让毫无工作经验和学历的她留在身边做秘书?即便是涂教授推荐,他也不必那样上心。说来说去,若无同情之心,她绝不会相信。于是只要一想到曾以为他是认为她是与众不同的她就觉得自己真是笨的可以。
    乔悠悠按照乔骆勋给的地址找到岑岑家,原打算见一见颜夕沐,可颜夕沐居然连她都不愿意见。乔悠悠被拂了面子,换成以前她早就甩手走人并且将颜夕沐拉进黑名单,也许甚至会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现在不会,她只想所有事情早些尘埃落定,不希望那些不开心的过去成为颜夕沐和乔骆勋之间解不开的结。
    “她这两天情绪怎么样?”
    岑岑苦笑,“还能怎么样?她是彻彻底底被吓到了。”
    乔悠悠笑着点头,“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多谢。”
    “谢什么,颜颜是我的好朋友,照顾她是应该的,只是照顾归照顾,还要让你哥尽快解开她心中的结。颜颜从小没有父母,爷爷奶奶就是她最亲的人,生老病死无法阻止,但是死于非命让她难以接受,尤其是过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凶一直逍遥法外,而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不仅隐瞒真相十年,还任由文苓潇肆意妄为,这实在是……”岑岑原本不再生气,看见乔骆勋那样的低姿态她也心软了,可是说起这些又实在让她恨得牙痒痒。
    提起这些别说岑岑,就连乔悠悠也觉得不爽。她一直都不喜欢文苓潇,包括十多年前乔骆勋和文苓潇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很讨厌文苓潇,连带着那两年乔悠悠都不愿意理会乔骆勋。文家落败,文苓潇远走澳洲,乔悠悠的眼中钉终于离开,她和乔骆勋的关系也破冰为暖,但是她想不到乔骆勋居然偷偷养了文重那么多年,甚至为他们父女二人隐瞒真相这么久,颜夕沐不原谅他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乔骆勋毕竟还与她血脉相同的亲哥哥,她非常不希望乔骆勋和颜夕沐为了那些不必要的人分开。总之,乔悠悠的心情很纠结。
    乔悠悠拍着岑岑的肩膀,宽慰说:“我们一定会让乔骆勋付出代价的。放心。”
    颜夕沐将从邱氏赚到的收益,全仓买入天乔游艇的股票,瞬间,颜夕沐以7.8%的持股比例成为天乔游艇前十大股东之一。这就意味着,以后的她不仅仅是天乔游艇的员工,更是她自己的员工,这样的绑定,无疑是当众力挺天乔游艇。
    gb股权和天乔集团的股权受让仪式被提上日程,颜夕沐作为公司十大股东之一,受邀参加签约仪式,此次受让之后,gb股权和天乔集团分别持有游艇公司30%的股份,并列为第一大股东,而天乔集团仍有实际控制权。
    签约仪式当天乔骆勋派人去接颜夕沐,被她拒绝也是他意料之中。近一周没有看到她,他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再不看见她,他会疯的。于是他逼着柳朝玺赶进度,尽快的举行签约仪式。
    她还是那么瘦,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筒裙,凸起的肚子已经不能被衣物掩盖。虽然化了淡妆,但是眉间的神色还是疲惫,想必这些天她也没有办法好好休息。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挂着一碰就会碎的笑,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
    不理他也好,只要远远看看她就行。可事实永远背道而驰,看见她就不满足于只是看,想走近,想和她说话,想抱抱她。而颜夕沐可不这么想,她希望乔骆勋和她保持安全距离,最好不要有任何接触。
    乔骆勋一整晚都没有办法接近她,终于让他等到了她去洗手间的机会,他站在门外守株待兔,当颜夕沐刚跨出洗手间,乔骆勋便抓住时机打算抱她。谁知道颜夕沐早有防备,几乎是瞬间,颜夕沐便从手包里拿出香水对着乔骆勋的眼睛喷过去。
    毫无防备的乔骆勋被喷了一脸,香水喷在眼睛里,辛辣酸涩,让他睁不开眼。
    颜夕沐面无表情的收起香水瓶,转身离开。乔骆勋本想去拉她,可是他的眼睛睁不开,凭空抓也抓不到。到手的颜颜,飞走了。
    颜夕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又回头看他,他懊恼的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痛苦,双手不停揉着眼睛。说实话,颜夕沐从未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他。
    乔骆勋回到宴会厅时,额前碎发还沾着欲滴的水珠,众人以一种敬畏但是又非常好奇的眼神偷偷瞄着他。乔骆勋拿着一杯酒远远坐在角落,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个让他痛苦又狼狈的“罪魁祸首”。她不仅狠心,现在居然还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
    此时的乔骆勋虽然安静,可是攻击力尽显,双眸如炬,身上散发着凛冽又阴狠的气势,原本打算和他唠嗑闲扯淡的gb股权主席看见乔骆勋这种样子之后,果断离开宴会厅,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引火上身。
    宴会还未结束,但是颜夕沐已经觉得有些疲惫,便提前离开。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乔骆勋一直在看她,只是她不想理会他。
    站在路边拦计程车的时候,颜夕沐忽然被从背后打横抱起来,她自然知道是谁,但是为了肚子不敢随意挣扎,只能眼神严肃的死死盯着他的侧脸,环在他脖子的手顺势掐着他的肉,冷声道:“麻烦乔先生放开我。”
    脚下的步子未有一点犹豫,乔骆勋抿了抿唇,低眉目光深深的看她,一字一词缓缓而深刻的说:“抱歉乔太太,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颜夕沐偏头躲开他的目光。
    乔骆勋抱着她走到车边,司机很有眼色的拉开后排车门,乔骆勋轻轻将她放在座位,接着猫着腰细心的整理靠垫好让她坐的更舒服。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渐渐大起来,腰部的承重越来越大,腰酸疼痛也会随之而来,他很不想看她忍受痛苦,留在他身边让他时时刻刻可以看到、随时照顾,他才会放心。
    整理好靠垫,他没有立刻起来,微微偏头鼻尖几乎碰到她柔静的侧脸,自然卷翘的睫毛从这个角度看起来那么迷人。她今晚化了淡淡的妆,身上的香水味是刚刚喷他时留下的,清新淡雅的果香。他的手慢慢抚上她倔强的小脸,低声商量:“别生气了,好不好?”
    颜夕沐眼睛不偏不斜的盯着前方,喉头动了动,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道:“有话就好好说,但是请乔先生和我保持距离,不然我喊抓流氓。”
    乔骆勋苦笑,但是仍保持着没有动,声音低沉诱人:“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说着,乔骆勋打算去抱她,却被她狠狠推开。而这一推,原本就压低身子的乔骆勋不小心脑袋碰到车顶,发出一声闷响,甚至连车子都有些轻微的晃动。
    乔骆勋吃痛的低声惊呼,他原不是这种会把情绪和感觉表达出来的人,但是为了博同情,他豁出去了!
    颜夕沐心头一紧,但是仍然冷漠的厉声警告:“别逼着我和你翻脸。”
    这句话像一枚细小的梅花针,一下子戳破了乔骆勋努力吹起的气球,瞬间泄了气一般垂下肩膀,头也耷拉着,毫无生气可言,更不是不久前在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集团主席。再抬头时,乔骆勋神情认真,薄唇轻抿着,“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他忽然官方冷淡的语气让颜夕沐心一疼,微微低下头错开目光,“说吧。”
    “苏湘平几天前忽然晕倒,这些天做了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医院已经确诊了她是胰腺癌,很可能是晚期。”
    颜夕沐身子一晃,可是她强撑着让自己镇静,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有病就治病,跟我说也没用。”其实,她真的很想说活该现世报,但是她还是没办法像苏湘平抛弃她那样冷血的说出这些。
    “她其实很希望你去看看她。”
    “看?”颜夕沐冷笑,“我们两个现在在冷战,抱歉我没有心思在这种时候去看望你的‘舅妈’。”颜夕沐把舅妈二字咬的分外狠,可见,她有多讨厌苏湘平是乔骆勋舅妈这样的存在。
    乔骆勋叹气,“颜颜……”
    颜夕沐打断他:“况且还有可能变成前任的舅妈,更没有必要看了。”
    “啪。”
    几乎是颜夕沐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乔骆勋就打了她一巴掌。
    乔骆勋为自己打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可是更被她那句话而吓到。她可以生气,和他冷战不理他,说各种难听的话来讽刺他、挖苦他,但是他决不能忍受她这样无所谓的说出刺耳又无情的字眼。
    颜夕沐被突来的一巴掌打到,巴掌的冲力让她偏头微低着,半晌也没有抬起来。乔骆勋心疼的抱住她,几乎要把她揉进胸膛里一般。但是他不愿说抱歉,这一巴掌是她说错话的惩罚。这一次,颜夕沐不哭不挣扎,安静的任由他抱着。
    按照习俗来说,下午不是探望病号的好时机,但是颜夕沐不想遇见太多人,特意选了入夜的时间。她拎着一个精致的果篮,穿过安静的走廊,停在病房外,从房门上的玻璃窗看见病房里只有苏湘平一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颜夕沐轻轻推开门进入。
    颜夕沐的动作已经极轻巧,可还是惊动了躺在病床上的人。
    苏湘平看到颜夕沐非常惊讶,难掩欣喜之情,很费力的坐起来。颜夕沐看出她的力不从心,于是放下果篮,上前帮忙。苏湘平盯着颜夕沐的侧脸,双眼蓄满泪水,嘴唇微微颤抖着。
    颜夕沐躲避着她的目光,后退开一步,“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苏湘平忙乱的擦掉流出的眼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说:“谢谢你来看我,我没事。”
    颜夕沐觉得自己和苏湘平之间根本无话可说,坐在这里也是感受着她丝毫不避讳的眼光,于是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颜颜。”就在颜夕沐转身之极,苏湘平急忙喊住她,双眸渴求的望着她,那是一双充满着歉意、懊悔、痛楚的眼睛,甚至还有许多无可奈何。
    颜夕沐背对着苏湘平,声色平静的问:“还有事吗?”
    “我、我以为,前几天勋子都是一个人来,我以为你还不肯原谅我,今天看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颜夕沐微微垂下头,“我说过,你是乔骆勋的舅妈,我和他结婚了你也就是我的亲人,除此之外,我希望你不要别的想法。”
    苏湘平费力的探身,拉住颜夕沐垂在侧身的手,紧紧握住,“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再自私的毁掉你来之不易的幸福。隐瞒永远都不是聪明的办法,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辅助,这么多年,我太累了,想必你应该也知道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胰腺癌晚期,时间不多,我只想在我还能做些什么的时候,尽力的来弥补你。”
    颜夕沐听了苏湘平的话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口气很冲的说:“都说了没必要!”
    苏湘平努力微笑的望着她,轻轻摇头,“我会尽快和勋子的舅舅离婚,并且对外宣布你是我的女儿,你不是无依无靠,我要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让你风光出嫁。”
    颜夕沐被这一袭话震得身子僵硬,脑子打结,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微微侧身,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苏湘平,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扼住,疼痛难抑,呼吸不畅。颜夕沐喉头动了动,冷声道:“你是想让我心存愧疚,好将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苏湘平没想到颜夕沐会这样理解,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是这样,颜颜你不要误会。”
    “既然如此,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我和你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和乔骆勋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结婚,都和你无关,更和你的婚姻无关,你离婚也是多此一举。你早点休息。”说完,颜夕沐拂开苏湘平的手,快步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办法替颜夕沐做的苏湘平很痛苦,但是看着她忽然停下来,苏湘平又提起精神。
    颜夕沐回过身子,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直视着苏湘平,带着犹豫和不确定的问道:“爷爷去世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苏湘平瞬间愣住,不知道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
    颜夕沐眯起眼睛,继续追问:“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是文重撞了他?”
    “你怎么……”苏湘平犹豫了,嘴唇动了动,眉眼低垂着,语气愧疚抱歉的说:“起初我并不知道爷爷去世,是文重出事之后,他的所有案子被翻出来,我才知道的。对不起,我当时没有能力帮助你们。”
    “没想到我会知道?”她恐怕是最后知道的吧,颜夕沐的唇边浮起一丝笑,但是眼神却越发冰冷,“祝你早日康复。”
    颜夕沐踉跄的在走廊跑起来,最后狼狈的停在电梯前,弓着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低落在脚边,模糊了她的双眼。
    这个世界怎么能如此待她?老天怎么能这样不眷顾她?一个是生她的母亲,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他们怎么能将对她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隐瞒的滴水不漏?乔骆勋怎么能任凭文苓潇逍遥十年之久?如果不是文苓潇一而再的做出卑鄙的事情,他是不是打算这件事的真相永远掩埋?对他来说,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初恋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那又何必把文苓潇抓起来,又何必和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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